她在這個昏暗潮溼的牢籠裡呆的太久了,以至於幾乎完全失去了時間觀念。

她每天的生活被安排得井井有條;每到固定時間就會有全副武裝計程車兵進來強迫餵食一些粘稠的米粥以維持她的基本生理需求,以此來防止她絕食自殺。

進食後會有短暫的休息,隨後便會被十幾名咒術師團團圍住,開始使用咒文抽取她身體裡的靈力,隨之而來的還有各式各樣的咒文實驗。

這種實驗往往是最痛苦的;其所帶來的疼痛是一種深入骨髓,鑽心剜骨的劇痛。

每每要將她折磨到幾乎失去意識,口吐白沫才肯放過。

曾經在美麗雪原上自由自在,與族群們嬉戲打鬧的時光已然在她記憶中逐漸淡去。

她也曾試著反抗過,奈何鐵籠上所安置的咒文實在是過於強大;她的一切反抗皆是徒勞。

渾渾噩噩之中,她只是時不時地會記起那個男人,那隻輕而易舉便撕扯開鐵籠咒文的手,那隻溫柔撫摸她腦袋的手……

要是,要是他當時肯再進一步……

這些終究是可憐少女的最後的一絲幻想,作為支援她殘存意志與靈魂的精神支柱。

……

監牢的鐵鎖傳來咔嚓咔嚓的開鎖聲。

那幾名士兵又推著一桶帶著餿味的粘稠狀糊糊走了進來。

“……臭死了……”

為首計程車兵每次進來總是會這麼嘟囔一句。

怎麼會不臭呢,她可沒有什麼廁所,大小便都是在籠子的一角里解決的,只是每過有一段時間會有一名老嫗進來草草打掃一下。

“喂,亞人,吃東西了。”

士兵用勺子舀起米糊,不耐煩地懟到了她的嘴邊,然後粗暴地將其胡亂地塞了進去。

米糊糊還有些溫熱,這倒是溫暖了一下她的身軀。

她本能地吧唧著嘴,然後將其嚥了下去。

下一勺接踵而至,她也只得胡亂地吃著,士兵喂得極其馬虎,不少的米糊都並未喂進嘴裡去,都順著嘴角流了一身。

“隊長,這些亞人關在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這倒是沒聽到過的新聲音呢?看來“餵食小隊”換新人了。

“領主的事,彆嘴賤亂問。”

“這個亞人怎麼說呢,仔細看過之後,感覺底子真的很不錯呢……要是好好喂喂肯定能當個不錯的……嘿嘿嘿。”

那新人士兵發出了猥瑣的怪笑。

“是挺不錯,我每次來都這麼覺得了,只不過現在這副樣子真是倒胃口……”為首的隊長朝著籠子邊啐了一口,“瑪德,真不知道上面的那個怎麼想的,這麼好的妮子不享受享受,就拿來這麼折騰。”

“誒嘿嘿,隊長,領主還能缺女人嘛,投懷送抱的美女也不差這一個,盯上一個亞人,多髒呀……”

“你的意思是老子的品味低咯……”隊長將勺子往鍋裡一甩,揪著新兵的耳朵,拖著食桶出去了。

其他人也跟著鬨笑著跟了出去,順帶著鎖好了牢門。

監牢裡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有些發餿的米糊糊讓她有些腹痛,捧著腹部幾次乾嘔之後,她將一些還未消化完全的刺鼻嘔吐物吐了出來。

不過已經習以為常了,她蜷縮著的身姿逐漸舒展,重新躺回了牢籠的角落。

“……”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監牢的大門再次被開啟,幾名身著兜帽長袍的咒術師來到了房間。

她知道每天裡最痛苦的時候又到了。

雪狐少女閉上了她那無神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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