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男人
霧川，18樓的走廊上。
薑末看著牆上的血色紅眼，目不轉睛地盯著。
它中間的瞳仁，像是通往某個虛無之地的路徑，連線著恐懼的源頭。
沒有意料之中的意外出現，也沒有任何詭異的現象發生。
好像這裡，就只是某個瘋子藝術家的走廊。
熊磊他們相繼攙扶，大著膽子走到薑末身邊。
儘管這隻紅眼還是很可怕，但見到薑末毫不畏懼，其餘人的恐懼也稍稍減輕很多。
周晴兒抓著一個男人的胳膊，那個男生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周晴兒身上。
她緊了緊身上的皮夾克，問道：“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薑末在繼而連三的詭異裡都表現的太鎮定了，這讓很多人更願意向他靠攏。
尤其是在想通之前他和那個女生開槍的原因後。
他們對薑末的依賴，逐步提高。
“不清楚。”薑末冷靜地回答。
和其他人不同，對於剛才掉下的同學，薑末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同情或是擔心。
在他眼裡，就好像是一件很普通的東西落下高樓，甚至連對高空拋物產生的愧疚都不曾有。
“我們現在怎麼辦？”熊磊追問道。
“不清楚。”
“我們還能出去嗎？”又有人道。
“不清楚。”
薑末始終是這個回答。
眾人為此面面相覷，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而發生？
甚至有人開始想，是不是因為跟在薑末身邊，所以才會這樣？
畢竟，他和那個女生之前表現出來的情緒或是動作，都熟練得可怕，絕不如他們那般是頭次遇見。
薑末深吸口氣。
他又看向自己背後的那堵牆。
站在他背後的所有人迅速讓開，甚至還有人學著他的模樣仔細觀察。
然而，他們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完全沒辦法站在薑末的角度思考該如何破局。
“走吧。”
薑末深吸口氣，好似鬆口氣般說道。
甚至，還做出了大膽的舉動。
他竟然又朝著電梯走過去了。
這讓這裡所有人一滯，熊磊更是直接抓住他的胳膊，追問道：“去哪兒？電梯嗎？”
“不回去嗎？”薑末看著他們，沉吟道：“如果我們繼續胡亂地走下去，會很危險。”
“為什麼？電梯裡有詭啊，那裡才危險吧？”濃妝淡抹的姑娘略帶質問的語氣說道。
她很不理解，薑末裝什麼深沉？裝什麼X？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明白不就行了？
在這種時候，更應該互幫互助才對，為什麼要把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態度來享受其他人的目光？
她覺得，薑末肯定已經心理扭曲了。
女孩兒的語氣很差，但薑末卻毫不在意，上下打量著其他人，掙脫抓縛，說道：“不想來也可以，不強求。”
薑末轉身，朝著電梯進去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發生什麼危險，而他身邊更是沒有出現任何的詭。
看著電梯裡的薑末正在按著開門鍵，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死在電梯裡總比死在這裡好。”鴨舌帽男生從人群的最後面衝了過去。
有了第一個人的出現，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進入電梯。
而之前質問薑末的女生就站在那裡，很快成為下一個人。
最終，她還是服軟了。
隨著最後一個人踏進電梯，薑末說道：“閉上眼，我隨便按電梯樓層，沒有我的聲音，絕對不要睜眼。”
“要是睜開會怎麼樣？”周晴兒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薑末聳肩，沉吟道：“也許和詭來個睜眼殺？或者被詭直接抓走？”
眾人聞言，全都害怕地吞了口唾沫。
而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覷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薑末的眼底掠過金色的流光。
那抹金光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此時此刻。
在薑末的面前，資訊面板持續顯示。
而在面板上，則顯示著【神察技能】的倒計時。
剛才，就在他觀察牆壁的時候，神察技能顯示能用了。
這讓薑末心裡著實鬆口氣。
有了神察技能，薑末這才知道，原來所有人根本不是在18樓，而是在頂層。
在他的視線裡，頂樓有兩隻詭，是詭眼的本體。
的確是兩隻巨大的眼球，不斷轉動，沒有任何攻擊性。
至少……剛才沒有對薑末出手……
“有手機嗎？”薑末看著熊磊。
熊磊沉吟著，在自己身上摸索，道：“這兒。”
還不等眾人好奇要問什麼，薑末就讓他們閉上眼，同時開始測試手機錄音。
他偷偷錄下‘已經到了’這句話。
處理完這些，薑末把手機放回了熊磊的口袋，說道：“我按電梯了，記住，一定要等我開口才睜眼，否則，會死的。”
看著他們，確定每個人都閉眼後，薑末離開電梯，按下了電梯的1樓。
“叮——”
電梯的大門緩緩閉上，緊接著，電梯開始運作了。
薑末看著合上的電梯門，又轉身看著靠近天台的那隻，足足有十米直徑的圓形眼球。
“砰”
他抬槍就射，毫不猶豫，而就當子彈穿過那隻眼球時，大量烏黑的血爆開了。
同時，眼球裡竟然傳出淒厲的聲音，
薑末神色鎮定。
眼球遭到了射擊，像是洩氣的皮球，以極快地速度迅速癟下去。
到最後，那隻眼球整個耷拉在天台外側，流出濃黑血液，將整面大廈的玻璃迅速暈染。
他朝著被擊穿的眼球走過去，扭頭看著另一邊。
那裡還有一隻，遙遙相望。
而就在這個時候，靈兒突然從那隻眼球裡走了出來。
她一臉無辜地看著薑末，帶著疑惑，好似在問：“你怎麼在這兒？”
薑末看過去，就當要開口的時候，緊接著，眼球裡又走出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青年。
他彎腰，抓著靈兒的手，兩人看起來早就認識。
細細打量著黑衫青年，薑末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竟然慘白得可怕，沒有絲毫血色，戴著黑色墨鏡，嘴上噙著淺淡的笑。
他摘下頭上的禮帽放在胸前，朝著薑末微微彎腰，笑道：“你是怎麼識破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說得字字清晰。
薑末低頭，退出彈夾檢查著子彈，說道：“因為沒有惡意，沒有主動害我，僅此而已。”
“只是這樣？”男人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