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週三。
上午的時候,遲語嫣和阮瑤來到東山公墓,跟隨方薇和方卓錦一起拜祭方卓鋒。
不可避免的見到了慕詩,但或許是因為日子特殊,又或許有方薇在場,慕詩雖然神色不佳,卻沒有主動找茬,黑色紗帽遮去半張面容,坐在禮堂的最前方靜靜地聽著臺上的牧師念著悼詞。
結束之後,遲語嫣和阮瑤一道去了方家祖宅。
方家祖宅接近郊區,歐式莊園的風格,佔地將近百畝,整個花園裡鋪滿了白色和黃色的雛菊,在尖塔頂的主樓下莊重又森嚴。
到場的人多多少少都跟方家沾點關係,不是親朋,就是好友。
有人送來花籃,便去跟方薇和慕詩寒暄,遲語嫣同阮瑤沒有靠近,在花園的鞦韆架下遙遙觀望。
兩人碰一下杯,啜飲一口橙黃色的液體,阮瑤輕輕蹙眉。
“是黃酒?”阮瑤輕聲說著,“怎麼用高腳杯裝?”
遲語嫣低聲回道:“方家祖上就是做黃酒起家的,不過主要的生意都在國外,如今國內主要靠房地產和股票債券,黃酒這方面倒是做的少了,但今天算是家族聚會,自然要拿出來款待賓客。”
阮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眸光落在不遠處的方卓錦身上。
片刻後,她又收回目光,輕笑一聲:“今天不來,我可能心裡還不會有什麼,但看過之後才知道,方家這樣的家族,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
她說的平靜淡然,頗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但遲語嫣還是聽出了其中的苦澀。
正要說點什麼安慰好友,方卓錦便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他手裡端了兩杯透明的酒液,靠近後給了遲語嫣和阮瑤各一杯。
“黃酒喝不慣的話可以嚐嚐這個。”方卓錦唇瓣微勾,“是雪碧。”
遲語嫣詫異挑眉,嚐了一口,果然甜甜的帶著氣泡。
阮瑤失笑:“方總這是替我們兩個作弊啊。”
“也不是吧,畢竟晚上還有家宴,宴席上少不了要再喝,怕你們兩個撐不住。”方卓錦無奈似的,又問:“怎麼不帶江回來,還能替你們擋擋酒。”
遲語嫣笑笑不語,卻在身後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阮瑤,示意讓她接話。
知道遲語嫣這是給自己製造跟方卓錦多說話的機會,阮瑤笑了兩聲,有點尷尬:“他就一個人,給我們倆擋酒豈不是要喝吐血?正好,週末只休息了一天,今天讓公司的人都把休息日補上了,就沒讓他來。”
設計公司上班日期不定是常有的事,方卓錦便調侃道:“兩位老闆很懂體恤員工啊,這要是讓我手底下的員工知道了,恐怕要說我是葛朗臺。”
語罷,方卓錦關心起Gem的情況:“公司裡的構架齊全了嗎?”
“差不多了。”阮瑤話說了一半,見方卓錦的眼神始終落在遲語嫣身上,便輕輕一笑,轉而看向遲語嫣,“語嫣,你跟方總說吧,我先去趟衛生間。”
遲語嫣心中微沉。
然而阮瑤已經拔腿走了。
方卓錦還在等回答,遲語嫣只得道:“各部門的人倒是全了,只不過現在廣告和宣發部分還比較薄弱,一兩個人幹活總會有顧不到的地方。”
聞言,方卓錦笑著跟她碰杯。
“不要逞強,有問題及時跟我說,我很樂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