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教的很是盡心,或許與他爹捐了大量的銀子也有一定的關係,但不管如何道長對他算是盡心盡力。

不僅教他武功,還教他如何做人,他很是尊敬道長,後來道長見到武功已成,在觀中已無敵手便放心雲遊去了,走時說他武功大成可隨時離開,從此後一直沒見過道長。

道長離開後他並沒有走,一是已經習慣了山中的生活,二是他向來追求完美,總覺得自己還有不足之處便又待了下去。

身上的這把劍,也是爹求大桑國有名的鑄劍大師鑄造的,專門帶著娘和弟妹親自送到坤宇山,走時還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他搖頭,這也是後來他最悔恨的一件事情。

誰能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當他得知訊息忍著悲憤連夜趕回去,一切都太遲了。

爹孃,弟弟妹妹,包括宅子裡的僕人護衛全部都沒有放過,全死了。

都是他親手埋的,看著爹孃年幼的弟妹長眠於地下,他的心像被刀割一般,碎成一片一片的。

要不是想著要替家人報仇,他當時就想跟著去了。

最讓他感到憤怒與無力的是官府實在是無能竟然查不到真兇,最後不了了之。

他不甘心,官府查不出來他就自己查,爹孃,年幼的弟妹他們慘死的樣子每日每日都出現在他的夢裡,不替爹孃弟妹報仇他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每天在家的周圍不厭其煩的挨家挨戶的詢問,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在半年後他得到了一絲有用的訊息。

是從一個小乞丐嘴裡得到了有用的資訊。

這小乞丐經常在他家的對面乞討,因為家裡的僕人每天都會拿一些剩菜給他,所以小乞丐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他家宅子的對面,甚至夜裡有時候也不回去,隨便找個拐角的地方就睡。

那天天色已經微微發暗,他剛吃過仇家給的東西,肚子飽了就想活動活動。

在他剛站起身伸展手臂的時候,無意間打到了一位頭戴草帽,身材魁梧,眼睛不大,鼻尖上長著一顆大痣,身穿灰衣手裡拿把劍的人。

之所以會記這麼清楚,是因為男人當時的表情太過於兇狠,實在是讓小乞丐印象太過於深刻。

那人當時就瞪了他一眼拔出劍來,問他是不是想死,嚇的小乞丐趕緊縮到了牆邊,跪下磕頭連聲說著對不起,那人似乎想到什麼才饒了他,並讓他滾。

但他並沒有滾的太遠,找了一處陰暗的地方藏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害怕,他下意識的注意著灰衣人,遠遠的看到這個灰衣人挑了一處隱秘的地方縱身一跳進了仇府,當時小乞丐也沒多想。

誰料到第二天就傳出了仇府全家被屠的訊息,小乞丐想到黑衣人因為害怕當時就嚇的躲了起來。

直到被他無意間問到,發現小乞丐眼神太過於閃躲,被他懷疑最終才得到了這個訊息。

後來他把家產全部賣了,只留了那座大宅子,一心只想報仇,至賣家產所得的銀子一大部分存到了錢莊,家中,剩下的全部被他拿錢到處買訊息。

他把這個人的長相特點告知了對方,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了一段時間最終確定了這個人是誰?真是錢財動人心,花到哪哪值。

得知此人是江湖上惡貫滿盈的惡人白遠,生性殘暴喜歡殺人,靠著打家劫舍生存,但因此人武功高強官府也拿他沒有辦法。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仇府被他盯上了,而且之前透過官府的調查,宅子裡確實有丟失東西的跡象,只是他長期不在家裡,根本不知道丟了什麼。

為了找到白遠,他又花重金買他的訊息,又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得知白遠落地的落腳的地方。

也就在江陰府臨近的阜城,他又不惜花重金讓人盯著然後連夜騎馬趕過去。

趕了兩日兩夜的路,在晌午的時候終於到達了阜城,沒做停留直接趕到了花錢買訊息的地方信亭閣。

從那得知白遠這幾天一直居住在尋樂館,也就是這裡有名的煙花之地。

他最近在這裡有一個相好叫梅音,正是情到濃時根本不捨得離開。

付了餘款,按照信亭閣提供的地址,他早早的來到尋樂館對面的茶坊裡坐著。

點了一壺水一些吃食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惹得店裡的小二掌櫃的頻頻的看他。

等到了夜幕降臨,對面的尋樂館終於開啟了沉重的雕花大門,一盞盞的燈籠掛在了閣簷。

館內走出了各種各樣花枝招,衣著單薄的女子,在館外騷首弄姿的拉客迎人。

他隨著人流一同進入館內,館內煙霧繚繞,到處充斥著一股股靡靡之音。

只是這些對於他來說還不如街邊的乞兒好看。

他徑直朝著朝著二樓梅音的住處走去,期間有幾位女子想要招惹他,被他冷漠的躲了過去。

當他在梅音房門口站定的時候,一聲聲粗獷的調笑聲從門內傳入他的耳畔。

怒火充斥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青筋暴怒的手掌緊緊的握住手裡的劍,一個怒踢房門應聲而倒,“白遠。”

“誰叫我?”門內的調笑聲戛然而止,傳來了一股粗獷的聲音。

仇恨使人瘋狂,當他看到那人鼻尖上的痣時,再也控制不住,提劍欺身向前,頃刻間兩人打了起來。

“閣下是誰?為何來殺我?”打鬥間白遠分神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江陰府,首富仇家,白遠你可還記得?你的命是我的了。”仇景狠戾的說道。

右手中的劍猶如蛇舞緊緊的纏住白遠的劍,同時左手運足內力,重重的一掌拍了下去,同時白雲也一掌對去,順勢跳下來了。

仇景緊接著躍了出去,兩人由二樓打到一樓,劍光飛舞,寒光似濺,尋樂觀的人都驚叫的四處躲避。

他的劍越舞越快,像一條銀蛇緊緊的緊緊的咬著仇人,讓他無處可逃。

只在須臾之間,白遠身上已被鮮血染紅,仇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只恨他入世太晚,雖說武功內力都大成,但卻唯獨差在對敵的經驗上。

白遠握劍的手越來越無力,臉色異常的凝重,他竟然漏算了仇家竟然還有如此厲害之人,竟然能把他找出,武功如此之強打的他將要招架不住,不能這麼僵持,不然的話他性命堪憂。

打鬥間白遠陰毒的眼神瞟過躲避的人群,露出陰險的笑容。

心狠手辣的他為了保命,襯著一個飛退快速拽過一位躲藏不及的客人擋在了他的身前。

趁著仇景大驚往回收劍的時候,縱身飛躍向外逃去,仇景見此目眥欲裂隨後縱身追了出去。

就這樣一個追一個逃,從南方追到了北方,歷經了將近兩年時光,一直追到了大桑國偏北方一處偏僻的地方,最終在一座山上做了了結。

彼時兩人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境況。

兩人都使出了自己最大的絕招,都用著自己最厲害的招式朝著對方的身上使著。

最終他還是殺死了白遠,而白遠垂死掙扎間抱著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把他也重創了。

本來以為必死的怎麼想到他竟然還活著,在白遠死去的那一刻,他渾身的力量,精氣神一瞬間全散了,他殺死了仇人為爹孃弟妹報仇了,他以為可以與爹孃他們團聚了。

拖著傷重的身子掙扎著靠在了大樹下,眼睜睜的看著身上的血不停地流著,卻沒有一絲想要救治的慾望,望著水藍色的天空他覺得這樣挺好。

確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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