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這麼豐盛？”住在二號基地外城的被安置的人們看著今天提供的除了正常主食、變異蔬菜、雞蛋以外居然還有好幾份肉。
“今兒年三十。”過來送飯的工作人員一邊發著熱乎的盒飯一邊說道，“今晚零點的時候還有無聲煙花秀，從外城的話也能看見。”
“還有煙花啊？咋是無聲的？”有的人還頭一次聽見這無聲煙花的。
“有聲音的話不就是吸引喪屍了麼？不過這兩年城外喪屍少了，不像最開始那樣，但是這樣一來，大家也習慣的了無聲煙花，不吵，那時候你想睡就睡了，想看也不會吵著別人。”
工作人員將盒飯發完就要離開了，這讓一群吃著豐盛盒飯的大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席間，忽然有人問道：“你們誰看煙花麼？”
“那麼晚了，有什麼好看的？”
“我想看哎，好久都沒見過了，這兩年，大晚上天空中最亮的除了月亮大概只有流星了吧……”有年輕人已經想好了晚上起來看煙花，他這麼一說也有一部分人跟著點頭……
歡喜人家。
“這是……”吃完晚飯，姜月離帶著眾人去到了別墅二樓的露天天台上，上面搭著玻璃棚，上面的桌椅板凳也已經安排好了，看來，姜月離似乎很早的時候就計劃了他們這群人吃過年夜飯坐在這裡聊天吧？
“這裡還真不錯。”倒是鞠雯雪先開口了，站在邊上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居民樓那邊，笑眯眯地說道，“感覺今晚都很熱鬧的樣子。”
“嗯。”姜月離說著看向元孟，說道，“你今天帶來的酒呢？”
“剛剛吃飯你不讓我開封，就留著現在？”今天他帶來的酒原本是想吃飯的時候開啟，卻被姜月離制止，他本來以為他只是單純不想吃飯喝酒，結果這倒好，飯後喝酒？
姜月離點頭，算是預設了，不一會，一群人坐下，除了姜月雅以外，其他人都是一人一杯酒，一杯酒裡一顆晶核。
“這酒這樣聞著倒是香，原來用晶核這麼處理就可以嚐到味道了。”
剛開始變成覺醒喪屍的時候毛曉月還有些不習慣，人類所有能吃的食物在她嘴裡都味同嚼蠟，難以下嚥，每天除了麻辣燙和晶核她就幾乎沒能吃到別的有味道的。
而今天在姜月離這邊她意外的嚐到了有味道的食物，還有發現加了晶核便可以嚐到味道的樣子，這都讓她感到驚喜。
“嗯，只要有能量的食物對我們來說都可以吃出味道來。”姜月離分享著經驗，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沒再說話，只是看著漆黑的夜空，手裡拿著酒杯，在半空中輕輕晃了晃，道，“大家有考慮過以後咱們會對上三號基地的可能麼？”
三號基地，全員喪屍，這個他們都知道，而且其中很多都是覺醒喪屍。
陳安陽聽了直接看向姜月離，不明白他的想法，難不成他有了別的心思？
“考慮過。”在眾人都沉默的情況下元孟將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說道，“不過，拋開立場看，他們與我們終究是不同的。”
“終究？”毛曉月敏感的覺察到元孟話裡有話，而看向元孟，卻見對方看向了姜月離，只聽元孟又道：“你之前問我，喪屍異能等級達到了十級會怎麼樣？我想我應該知道了，你應該也知道。”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陳安陽捏緊酒杯，看向他們，又看著一旁和他一樣什麼都不清楚的鞠雯雪她們。
大家都是一副沒有明白其中什麼事情的樣子，倒是一直靠著姜月離坐著的姜月雅卻似乎明白了什麼，緊張地揪住姜月離的衣袖。
“我前段時間異能等級到了十級。”元孟說完，也不看另外幾人驚訝的神色，反而盯著姜月離看向他的眼睛，說道，“曾經你問我十級之後是有什麼感覺，我現在告訴你，是新生的感覺，充沛的能量想要掙脫這陳舊的身體、想要突破束縛的感覺，有一個聲音隨時隨地都在告訴我，只要我想，我就可以重新變成人。”
“重新？變成人？！”在場的兩位女士臉色一變。
連陳安陽也是一臉驚訝，目光忍不住在姜月離和元孟身上轉了又轉，確認般的問道：“喪屍可以再次變回人麼？”
“可以是可以，但是，根據我感受到的，想要成人，必須犧牲你現在的晶核，犧牲你現在所有的異能，就可以重塑身體，重新變人。”
“就變回普普通通的人麼？”毛曉月蹙眉，她對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滿意，“那我們變成人有什麼意義？沒有異能的我們又能做什麼？”
“不知道，我還沒有嘗試到最後，所以最後是不是真的完全普通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沒有晶核的話，應該就是普通人吧？或者、也許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但是……”元孟搖搖頭，嘆道，“但是現在這個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也許以後世道和平了這又何嘗不是大家的一條出路？”
元孟的話點醒了其他人，也許現在讓他們犧牲異能變回普通人不是好選擇，那麼以後呢？
“這還有別的風險麼？”一向小心慣了的鞠雯雪不由地多問一句。
“有，變成人的可能性似乎不是百分百，當中是存在風險的。”這一次不是元孟回答，而是姜月離回答了，“只要你升到了十級，你就會感受到那股既像是蠱惑、又像是指引你的聲音，讓你去變成人類。我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那倒是，妖精化形還得被雷劈呢。”毛曉月說完，陳安陽卻忍不住提醒道：“……我們是正經喪屍，不涉及妖魔鬼怪，不要用神話來自比。”
毛曉月：“……就成了喪屍都夠魔幻了，你怎麼知道沒有更魔幻的呢？”
陳安陽：“……”
眼瞧著這二人把話題帶跑了，姜月離輕聲咳嗽了一下，繼續說道：“就算你不想當人，等到了十級以後，你們就會發現維持身體的能量會增多，換句話說你的身體開始在你不知不覺中消耗你的能量會比以往多更多，隨著力量流失，那道聲音會不斷地提醒著你需要變成人類。”
“如果拒絕呢？”對於剛剛成為覺醒喪屍的毛曉月來說，再要她去變成人，短時間內她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應該會不斷地消耗，如果你一直沒有辦法彌補你異能的流失，你會從十級掉下去，至於掉到下面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停止下來這我們暫時不知道。”姜月離還沒有因為維持不住十級掉下去，掉下去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他更不知道。
“那我們聲升到了八九級之後不再主動升級不就好了？”鞠雯雪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不，比人類越往上升級越困難不同，我們，越往上升級卻越快。到最後不是你想壓制就可以壓制的。”
“如果十級的盡頭是逼著我們最終重新為人，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推出最終沒有辦法變回人的喪屍只有消失、死亡這一條路？”毛曉月這句話沒有人敢回答，甚至也不敢回答，他們喪屍的結局只有這樣麼？那三號基地他們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