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封求援信是人是鬼發的還兩說。”明易衝著段焱笑了笑，二人十分有默契段焱懷疑這訊息的真實性，明易同樣懷疑。
段焱坐在那從口袋裡摸出了根雪茄，沒有點燃直接叼在嘴裡，問道：“你猜我下午開會和他們說著事的時候他們什麼反應？”
“不會是‘見死不救’吧？”
“什麼叫‘見死不救’？你這形容把我們說的怎麼感覺這麼的薄涼？”段焱睨了眼明易，將嘴裡的雪茄拿在手上，有些好奇了，“在你們眼裡我們就這樣人？”
“嗯，差不多吧。”
“……”嚯，你可真實誠。
“不然呢？我可不認為你們會選擇千里迢迢去救人。”明易說的輕鬆，只是目光從來沒在段焱臉上下去過，雖然話是這麼說，調侃他們一下，但是他能夠理解段焱他們不去救人的原因。
見段焱居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幾分殺氣：“我覺得這一年來我可能是不動手了，他們打主意又想打在我頭上了，還想讓我多建一個空間隧道……他們認為我們這基地現在發展正是缺人口的時候，等救了那群人就把他們帶回來，增加基地人口。”
段焱自己都被下午開會的內容氣笑了，看向明易又說道：“那邊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我就先花晶核造空間隧道，當我是冤大頭？”
“這不是你家裡有礦麼？”明易聽了也是無奈搖頭，那群人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初段焱上位甜棗加大棒，合著現在這群人就記得甜棗了？
還是他們覺得段焱就是一個聖母瑪利亞轉世？渾身散發著普度眾生的光芒？
段焱拿著雪茄的手差點沒抖，看著明易這不痛不癢地模樣以及看著自己那越發詭異的目光，著實感覺不太自在。
“我礦再多，還不是不夠買你家那位的麻辣燙麼？”
“那倒是。”明易厚著臉皮承認的模樣也讓段焱一陣胃疼，他這是在誇他麼？
二人眼瞅著自己就要將話題帶跑偏了，意識到的瞬間都不約而同地輕咳兩聲就當剛剛的話題過去了。
“那個，所以，今晚你喊這些隊長回來的打算是什麼？”
“當然是投票了，問問你們願不願意新建一個通道，那種通向未知地方的。”段焱這麼說明易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戳破他心思：“你就是不想去，何必找我們打幌子?”
“這不是顯得民主麼？”段焱笑著，忽然站起來，踱步走到窗前，看著屋外黑沉沉的天空，沉聲道，“就算要救，哪也不能就我們一家出手，而且……我還是不信發求援訊號都發了半個華國地圖到我手裡，他們有時間概念麼？”
“所以啊，還是那句話，是人是鬼發的，我們都不知道。”明易也站起身，拍了拍段焱的肩膀，嘆口氣，“我們是不應該不放棄每一個生命，但是我們也要量力力而行。”
“我知道，不過……”
“什麼？”
“基地這麼久以來沒有一點新增人口了。”說到這裡，段焱手裡的雪茄忽的自燃起來，他不自主的猛吸了一口雪茄將煙霧吹在這玻璃上，看著玻璃上自己的映象，又透過玻璃看著明易的神色，咧嘴神經質地笑了笑忽然又收起面容，道，“這麼久基地沒有傳來過一次好訊息，好久沒有新生兒降生的訊息了……”
“啊，是啊……”一直以來明易也忽略了這件事情，之前過年陪梅詩在基地裡逛街的時候還會因為聽見路邊小孩子的歡笑聲而欣慰這些孩子在基地裡平安長大，但是——似乎，沒有新的生命誕生，沒有在新的世界裡誕生……
海市基地。
“怎麼了？”老秦睜開眼睛，掙扎著想摘掉氧氣罩，守在他身邊的年躍反應過來，知道了老秦的意思，伸過頭湊到老秦耳邊想聽他要說什麼，結果老秦那肚子轟天巨響一下子就表達了他的意思。
“你明明在吊營養液……”年躍抬頭看著那一大瓶白白的營養液，不懂老秦怎麼還餓了。
結果，他這麼一說直接氣得老秦旁邊的檢測儀血壓頓時飆到了180，害的機器也開始了嗶嗶叫。
“麻辣燙……你說的！”老秦不服氣地還重複了昨晚年騰和年躍的保證，年躍忍俊不禁，看著老秦那怒瞪自己的樣子，趕緊從櫃子下面拿出保溫盒，裡面是清湯底的蘿蔔還有蝦丸，年躍將老秦的床搖了起來又道，“你緩一緩，等會再吃。”
“你別，就放著……”老秦努了努嘴，一點都不希望年躍把保溫盒收起來，都聞著味了。
於是，老秦就在年躍的注視下緩了半天這才正常起來。
年躍見他已經等不及了，便將麻辣燙一點一點餵給了老秦，見老秦吃東西還有些吧唧嘴，食物渣滓還往外噴，年躍一邊幫他擦嘴，一邊吐槽道：“我伺候我爺爺都沒對你這麼盡心。”
“嗬~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爺爺在你爸成年的時候就沒了，也不知道你在哪伺候你爺爺。”
“……”打老人犯法麼？
“我要吃那個蝦丸。”
“你這作妖勁兒讓我想起來那次和小年糕看的一個電視裡的某大強，這能作妖的勁頭，你也有這趨勢發展？”年躍有些又好氣又好笑，問，“你怎麼好意思的？”
“啊……我這白髮蒼蒼你說我年輕？”老秦嗤之以鼻，又伸手指了指那個角落裡的海帶，“啊——我要吃這個。”
“你少動用你的異能，你就年輕了，你怕不是都忘記你就28。”說著，年躍將一個海帶結整個塞進老秦的嘴巴里。
老秦老實地吃著麻辣燙，感覺一陣熱流在身體裡運轉，感覺到剛剛醒來時渾身無力僵硬的感覺現在也在一點點消散而去，像是想到了什麼，老秦含糊不清道：“我還想喝飲料。”
“喝，你老實修養，不要隨意動用你的異能，萬事好說，OK？”
“好。”老秦收回視線，看了看自己乾枯的手指，又小聲嘀咕道，“我這樣說我82都有人信。”
“所以……別瞎操心，該吃吃該喝喝，過段日子又是大小夥。”年躍見老秦像是被戳破心事一般見鬼的模樣看著他，年躍接著說道，“你那個預知異能不要隨便用，看看你這樣子，長記性了沒？”
“我這不是為了我們基地麼？”老秦不再吭聲，吃著年躍夾過來的食物，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還是有些不安，又說道，“我說了，那個四號基地事咱可不要管啊。”
“嗯。”
“你別這麼敷衍啊，我說，不要管。”
“聽見了、聽見了。”年躍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老秦看著就不放心，道，“別爛好心，當初他們不也是一樣放棄我們的麼？不要管他們。”
“是，我明白的……”年躍垂眸，心底到底還是良心不安，只是耳邊老秦的嘆息。昨天兄長的話語還在耳邊，他確實不應該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