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這不是很簡單麼?”梅詩的聲音宛若救世主的聲音一般,嚴暉聽到的時候回過頭,一臉激動。

“梅姐姐。”嚴暉激動的有些手舞足蹈,梅詩並不能理解嚴暉的悲傷,只是將掛在一旁牆上時鐘拿了下來,放到阮阮面前,道:“吶,康康這個,這是不是五點整?”

梅詩一邊說著將時鐘播到了五點整,阮阮伸頭看了眼,連連點頭,道:“對。”接著梅詩又將時鐘順分針針擰到了8上面,此時的時針確實是朝著六走去了。

“你看,五點四十時針就在6上。”梅詩說完,正得意洋洋自己的厲害,教小孩子做作業嘛,只要生動形象不就OK了麼?

唉,就是這麼簡答。勞資就是這麼滴帥!

“可是為什麼針要這麼走?不可以這樣麼?”說著,阮阮比劃了一下逆時針的走法。

“可是鐘錶都是順時針啊。”梅詩摸摸阮阮的腦袋,道,“阮阮難道家裡沒有這種鐘錶麼?”

“沒有呀,我們家都是那種到了時間咻的一下就變了。”阮阮用他白白嫩嫩的手配著“咻”的一下劃出了一頓弧度。

【=。=話說——咻的一下是個啥玩意?】

估計是梅詩有些懵反應不過來了,嚴暉聽了想起來就說道:“大概說的是那種電子鐘,數字光屏的那種。”

【哦,難怪要嗖得一下那麼快。】梅詩默默地在心底吐槽著,想著又和阮阮解釋道:“題目裡說的是像咱們這種鍾,是有指標的。”

“哦~可是題目裡的鐘是圓的,但是咱們這裡是方的,還有啊,這個很大的,題目裡超小的~”阮阮一本正經地說出自己的疑問。

這要是換個人敢和梅詩這麼說,梅詩大概立刻跳起來就是一個頭球灌籃,大型毒打現場。

但是,誰讓這是一個小可愛的提問,還是真四五歲的小寶寶的困惑呢?

梅詩能和他計較麼?不能。

梅詩會回答他的疑惑麼?想但是不會_(:з」∠)_

梅詩被阮阮這問題憋住了,憋了半天磕磕巴巴道:“那個……那個……就方的和圓的都……都要轉一圈,一樣的啊。”

“可是大小不一樣啊,形狀也不一樣,那姐姐你怎麼知道不同的針針人家走的距離是一樣啊?”阮阮就在這上面困住了,關鍵梅詩也說不通,一時間兩雙大眼睛彼此看著對方,一方眼睛裡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一方眼裡滿滿的——“啊啊啊,臣妾做不到啊,到底是誰憨批出這個題目來折磨這個小豆丁、不,來折磨我的?”

忽的,梅詩想到了那個在後廚涮麻辣燙的明易,她還記得明易那若有若無的一聲嘆息“他嫌自己命短”,那可不是麼?稍微惜命的都不是很想教阮阮。

尤其像阮阮這種還超前學習,還是自己摸索著往前學,之前的就有些沒弄懂後面的就越學越歪。

“阮阮小朋友這個年紀可能對這類的問題認知與我們並不一樣,我們不能用大人的角度方式和他們說題。”來自一位擁有者豐富教學經驗的徐老師坐在那邊聽了許久,這才發言表達了意見。

梅詩看向徐睿,頓時眼睛亮了,他們這些半吊子哪有人家當老師的專業啊。

“徐老師,你要不和阮阮說說這些問題吧?向您這樣的老師一定都很喜歡這種活潑有好奇心的孩子~”梅詩準備來一個轉移傷害的方式,把教作業這麼個燙手山芋丟給徐睿。

梅詩一邊給徐睿戴高帽,一邊將練習冊拿起來,無意間看見了前面阮阮的題目,以及旁邊為了照顧阮阮寫的一筆一劃的批註,儘管一筆一畫,梅詩也看出了寫字之人的耐心即將耗盡。

梅詩清楚看見了一道看圖題用紅色的筆圈住的一個字“人”與圖上的小人,寫道:“全部都是人,沒有喪屍,印刷成本問題,別問,問就都是人!”

這感嘆號,彷彿教題的人所有的怨氣都凝結在這上面了。

看著這題,以及字跡不是小暉暉的,那麼——梅詩看眼題目更加理解了自家男朋友寧願在後廚而不在前廳。

徐睿聽了梅詩的說話,徐睿沉默了,他是高中老師,一直面對的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阮阮這個年紀?

不好意思,他不是幼師,更不是小學老師,他頂多有點書本知識,但是真正面對小豆丁徐睿也很方。

尤其是阮阮真的很聽話被梅詩從高腳凳上跳下來拿著練習冊噠噠噠跑到了坐在角落裡徐瑞面前,一副求知寶寶的模樣把一群吃飯的少男少女們給萌到了,雖然徐睿那老父親的心也蠢蠢欲動,但是——他真的能教得好?

徐睿盯著阮阮遞給他的題目,思忖半天這才指著圖說道:“你看,不管是大鐘小鐘,還是方鍾圓鍾,時針和分針的角度都是一樣的。”

阮阮看著徐睿在自己的本本上畫了畫,圓圓的眼睛越發明亮:“對也~他們兩個一樣的,但是什麼是‘角度’啊?就是兩根針針之間黏在一起的地方麼?”

果然,舊的問題走了,新的問題來了_(:з」∠)_

“額……可以這麼理解吧。”徐睿在他一眾學生略帶譴責的目光下回答了這個問題,阮阮開心的笑著又帶著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去和梅詩他們分享新的知識。

直到阮阮跑開了,一向藏不住心事的李坤帶頭小聲問道:“老師你怎麼騙他呀?”

“我騙什麼了?”徐睿推了推眼鏡,朝著幫他們端來店裡贈送的章魚小丸子的桑溪點頭,表示感謝,將章魚小丸子一人一份分給大家。

“唔,就是那個角度啊。”

“我說了他現在也聽不懂,到時候再問我別的問題,我們今晚還吃不吃飯了?況且,我說的不對麼?角度。”徐睿問完,李坤不說話了,確實,以阮阮的年紀說幾何確實不妥。

“也是哦,我自己學幾何都學不懂,別說阮阮了。”李坤撓撓頭,引起周圍同學的嫌棄,鬱文非剛剛將自己的以及徐睿的麻辣燙端回來,聽到這句話,嘴角微微抽動,道:“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帶入你學渣的視角。”

“嘿~你怎麼說話呢?你一個語文課代表,你以為你數學好到了哪裡?烏鴉站在煤堆上,看見別人黑就看不見自己黑。”

“再差,不是還有你墊底麼?”鬱文非推了推眼鏡說了一句十分扎心的話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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