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芙覺得,自己作為家中唯一的女孩,在這種時候應該挺身而出,她站了起來,朝白沐作了一個揖,跟個小大人一樣,“丞相大人,還請把我的爹爹還給我。”

這語氣強硬的樣子,可把白沐給逗笑了,她摸了摸白芙芙的小腦袋,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為什麼要把我的男人還給你?”

“因為我爹爹不僅已經有妻主了,還有了我這個寶貝女兒,丞相大人不覺得吃虧嗎?”白芙芙說著,似乎感到非常疑惑,腦袋往一側一歪。

白沐忍不住笑了起來,直接把小芙芙抱到自己的懷裡,往她臉上親了一口,“傻芙芙,我是你的孃親,你爹爹不在我身邊,那會在誰的身邊?”

她的寶貝女兒果然是最可愛的。

白芙芙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喜悅給砸中了,呆呆愣愣地看著白沐,她竟然有一個這麼好看的孃親。

那為什麼爹爹之前不和芙芙說呢?

白芙芙鼓起了一張小臉,開開心心地叫了一聲:“孃親,漂亮孃親!”

“誒,芙芙真乖。”

看著母慈女孝的一幕,瘟婆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滿臉不爽地看著白沐,之前還覺得這個丞相大人不錯,現在是哪哪都瞧不上。

怎麼瞧都感覺那麼礙眼。

“你就是害的我徒弟壞了兩個孩子,還被迫遠走他鄉的那個女人?”

這罪名可就大了,白沐臉上露出了苦笑,她現在算是體會到那種見岳父的感覺了。

“我不是,我沒有,婆婆你不要亂說……”

“嗯?”

白沐被瘟婆一個眼神盯著,硬生生地把要說出口的話轉了一個彎,“是,是我對不起阿鈺……”

“哼,我就說,我徒弟又乖巧又懂事,肯定是你這個混蛋害的他這個樣子。”瘟婆心裡憋著有一股氣,恨不得把面前這個拐走自己徒弟的女人給打一頓。

白沐默默地低下腦袋,“……婆婆說的是。”

可是白芙芙看不得自己新認孃親委屈,連忙跑到瘟婆身後,拉住了她的袖子,輕聲和瘟婆說道:“瘟婆婆,孃親既好看又有錢,怎麼看爹爹都是賺大發了……咱們就別為難孃親了,除了孃親,還有誰看得上爹爹啊。”

正在睡夢之中的沈清鈺:真是爹爹的好大女。

瘟婆聽了這話,竟然詭異地覺得非常有道理,好像確確實實是怎麼一回事。

那傻徒弟被丞相大人看上,還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難不成是傻人有傻福?

不過即便心裡再高興,表面上還是要做出憤怒的樣子,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給拐了,所以瘟婆臉上的笑容只維持了那麼幾秒鐘,就擺出一張臭臉來了。

這個時候,白安安遛著城主的小公子溜回來了,真的是拿來當狗在遛,白安安還在那小公子的脖子上綁了一個繩子。

偏偏那小公子的臉上還沾著眼淚和鼻涕的混合物,衣服早就變成髒兮兮的,走起路來一抽一抽,嘴裡不停喊著:“嗚嗚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這樣對別人了,我錯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下次再敢欺負那些可憐的哥哥弟弟,我就把你趕到馬廄裡!”

“嗚嗚嗚,我不敢了,不敢了……”

白沐看到這一幕,眼皮一跳,連忙招呼自家兒子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白安安一本正經地說道:“孃親,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以前這麼對待過其他人,那麼現在遭受一模一樣的懲罰。”

“兔子急了還咬人,我們雖然是奴籍,但也有自己的風骨,以德報德,主子對我們好,我們自然會更好的對待主子。”

【瞧瞧,這就是我的兒子,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就這麼有章法了,把邊上那個小公子說的一愣一愣的。】

團團順著自家主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那小公子傻乎乎地看著白安安,鼻子裡還跑出來一個鼻涕泡,那雙小眼睛裡充滿了崇拜。

也不過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就是被寵壞了,只要經歷過人間疾苦,多少還是可以改回來一些的。

只是,主人的兒子都有這樣的覺悟,為什麼主人自己就沒有,還這麼喜歡壓榨團團?

這樣想著,團團哀怨地看了一眼白沐。

因為今天白安安說的這一番話,完完全全改變了原劇情裡這位小公子的命運,他已經徹徹底底成了白安安的小跟班了。

小公子一夜特別粗糙的名字,叫做王大蘭。

慕城城主有兩個女兒王大虎和王大狼,兩個兒子王大瑩和王大蘭,看得出來,是一位武將取的名字。

白沐身後的這一大家子就在城主府住下去了,慕城表面看上去一片平靜,背地裡暗波湧動,風雲變幻,暴雨將至。

所有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邊境一旦出了什麼事情,那鳳舞國就成了誰都可以咬一口的香餑餑。

天氣越來越涼了,如花拿來一件披風給白沐穿上,似乎無意地問了句:“大人,落白國已經很久沒有入侵邊境了,想必是怕了我們不敢來了,為什麼我們還不回去?”

白沐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如花,“怎麼,你很想回去了?”

有那麼一瞬間,如花感覺自己心裡那點算計被眼前之人看得一清二楚,有些狼狽地垂下腦袋,“慕城條件如此惡劣,屬下是怕大人不習慣。”

“都來慕城這麼久了,就算再不習慣也能適應得了了。”白沐輕輕笑了一聲,慢慢轉過身去。

“這些年,本官對你如何?”

如花搞不清楚白沐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忐忑不安地說道:“大人自然是對屬下極好的。”

“也是,本官自認為對你們不差,也是一視同仁,就算是當初你犯了大忌,本官也不過是把你送回暗衛營待了幾年……”

所以,本官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樣的誘惑,可以讓你放棄這麼多年追隨的主子。

“你可有埋怨本官當時對你的處罰?”

如花連忙跪在了地上,“屬下不敢。”

不是沒有,而是不敢,白沐冷笑了一聲,抬腳往屋裡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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