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在傷口的陣陣發疼下醒來,窗外的天色已經發白,想到今天有可能發生的事,僅剩的那點睡意也都沒了。

心口傳來的痛,還在提醒著他,為了這一天,他都付出了什麼。

所以,這一切他只能允許成功,決不允許失敗!

天色大明,王府裡重新熱鬧起來。

瑞王妃一早就過來求見,瑞王卻沒有心思應付她,便推脫自己還未醒,把人打發了回去。

直到晏無胥過來,瑞王的精神才好了些許。

“無胥,如何?”

晏無胥剛剛踏入房中,瑞王就迫不及待的問,他心中的激動,甚至讓他忽略了晏無胥臉上的神情。

正往前走的晏無胥,猝然聽到瑞王的話,一時間能夠舌戰群儒的他,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原本一切都按照他們的計劃推進,卻不想,昨晚皇宮中發生的事,卻讓他們佈置的一切都毀於一旦。

瑞王本應該掌握的先機,沒了!

在這個計劃中,太子一死,那麼陛下還活著的兩子,就是新的皇儲候選人。

皇孫太小,還不知今後如何,大臣們不會多做考慮,就算有皇后一族,太子妃一族的支援,也算不了什麼。

但是,齊王風青暝不同!

他身上雖然有異族皇族血脈,不符合立儲的條件,但雖然他們父皇偏心?向來最疼愛的兒子,就是風青暝。

之前,太子佔著嫡出的身份也就罷了,且太子身上並無過錯,齊皇想要偏心,也不能與百官大臣,宗族們對著來。

但如今,太子薨逝後,說不得他們的父皇就動了這方面的心思。

瑞王蟄伏那麼多年,佈下那麼大的局,為的可不是給風青暝做嫁衣。所以,太子死後,才有了瑞王被刺。

原計劃裡,太子和瑞王先後被刺殺,一死一傷,唯獨齊王沒有事,那麼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人懷疑到齊王頭上。

懷疑他,為了繼承皇位,所以出手對付自己的兩位兄長。

就算齊皇不信,瑞王也有把握讓民間百姓和滿朝文武相信。

這樣一來,在爭奪儲君之位上,他瑞王就佔了絕對的優勢。

齊皇要重新立太子,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但是現在——

“無胥?”瑞王催促道。

晏無胥眉宇間滿是凝重,他沉聲開口:“王爺,昨晚在太子靈堂前,齊王遇刺了。”

“什麼?!”瑞王從床上驚坐而起。

因為動作過大,一不小心撕裂了傷口,讓鮮血又浸了出來,他也臉色一白,悶哼一聲捂著胸口倒下去。

“王爺!”晏無胥大驚,撲上前扶住他。“快,叫府醫御醫過來!”

瑞王被他扶著平躺在床上,兩眼空洞的盯著帳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王爺!王爺!”晏無胥一聲一聲的呼喚,將他從那種盤算落空的絕望中拉出來。

“呵呵呵……齊王遇刺……呵呵呵呵……齊王遇刺……”瑞王風青雲有些癲狂的笑著,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嘴角竟然溢位了血液。

“王爺,身體為重!”晏無胥臉上滿是痛色。

計劃失敗,他心中也憤怒而惆悵,可還是比不過瑞王之痛。

身為瑞王最信任的心腹,沒有誰比他更能理解瑞王這些年的蟄伏和隱忍了。

上有皇后嫡出的太子,下有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他這個兒子夾在中間,就如同透明人一般,無論做什麼他的父皇都看不到。

他的母妃被封為‘賢妃’,他被封為‘瑞王’,在旁人的印象中,他是謙和有禮,張弛有度,恪守規矩的皇子。

但那有什麼用?!

誰能看得見他的滿腔抱負,看得見他的野心?

都是皇帝的兒子,憑什麼只有他被無視?!

齊王遇刺……這四個字,直接將他們的計劃打破,也杜絕了他們想要栽贓在齊王身上的可能。

瑞王這要命的一劍,白捱了!

“到底是何人?是何人?”瑞王猛地抓緊晏無胥的手,滿臉猙獰戾氣的道:“難道他知曉了一切?昨晚的事,是他的反擊?”

“應該不可能!齊王是接到了太子薨逝的訊息才趕回來的,回來之後,一直都在宮中忙碌,就算他心中有疑惑,也根本來不及去查。而我們已經消除了一切痕跡,誰都不會懷疑到王爺身上,任憑齊王再厲害,也查不到什麼。”晏無胥這番話說得十分肯定。

“那到底是何人?殺手抓到了嗎?齊王可有受傷?”瑞王急迫的問。

若昨晚的一切,不是齊王佈置,而是真的有人想要殺了他,那把人殺了也好啊!

“殺手沒有抓到,齊王受了些皮外傷,據說殺手劍上塗了毒。但齊王身上有解毒良藥,把毒給解了。”晏無胥搖搖頭。

他這一番話,讓瑞王的心情跌宕起伏,時高時低。

瑞王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老三還真是好運!”

晏無胥欲言又止,“王爺……”

瑞王赤紅的雙眼看過來。

望著他病態蒼白的臉色,晏無胥最終還是把準備要說的話給嚥了回去。

此時此刻,晏無胥覺得,他還是暫且先不要告訴瑞王,昨夜那些殺手的武器和穿著打扮,像極了他們的人好了。

府醫和暫時值守在瑞王妃的御醫匆匆趕來,晏無胥退到一旁,將位置讓給二人。

“王爺的傷口才剛剛開始癒合,怎麼會又撕裂了?”御醫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由得皺眉。

瑞王此時沒有心情應對,晏無胥站在一旁道:“都怪我,告知了王爺,昨晚齊王遇刺之事,王爺因為擔心齊王,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御醫聞言,只能嘆息一聲,勸道:“即便如此,瑞王殿下還是要多多在意自己的身體為是,要戒驕戒躁,安心靜養,傷口也不能再撕裂了。”

瑞王看了站在床邊的晏無胥一眼,流露出擔憂之色,“本王也是乍然聽聞到三弟也遇刺了,心中一時焦急。這些殺手當真可恨,到底是誰要對我們兄弟三人下手?”

“殿下,陛下會查明一切的。”御醫似乎被他心懷手足的樣子所感動。

……

齊皇宮中,風青暝雖然只是受了皮肉傷,那劍上的毒也解了,但齊皇還是不放心他的安危,直接讓他搬入了自己的寢宮偏殿中暫住。

如此一來,他的母妃,妹妹,連他自己,都與齊皇住在了一起。

這一訊息傳出去,不少人心中都動盪不已。

知道陛下寵愛齊王,但現在這種情況,三個皇子一個死了,一個遇刺後只能在自己府中靜養,身邊只有一個御醫守著,而另一個,則住到了皇帝身邊,由整個太醫院的御醫看著……齊皇住的勤政殿裡,麗妃,齊王,玉輪公主與陛下,倒是真正的一家四口,反襯得皇宮裡的其他人都成了外人。

難不成,陛下已經打算讓齊王來繼承儲君之位了?

這個心思,在宮中傳來齊王遇刺後,就浮現在各個大臣心間。

而勤政殿的偏殿裡,齊皇風蒼玄親自來看過風青暝,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更加消瘦憔悴,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哪怕只是從勤政殿的寢殿,來到這偏殿,這短短的距離,都讓風蒼玄喘息不已,也看得風青暝心中難受。

風蒼玄陪著風青暝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

麗妃也帶著玉輪公主風靈曜一起來看過風青暝,甚至連歸海卿雲和歸海鴻卓也來了,倒是太子妃沒來。

齊王受傷,不便再主持太子的弔唁儀式。

太子妃作為太子正妻,自然要接過這一切,東宮的事,讓她無法抽身過來。

送走了一批批前來探望的人後,風青暝穿著寢衣,寬鬆的衣襟處,左肩上還若隱若現著白色的紗布,他頭髮披散,帶著異域血統的五官更加妖俊,昳麗,宛若黑夜中的妖王。

勤政殿外,宮中的暗衛以及羽林軍,都嚴密的把守著,連一隻鳥也難以靠近。

風青暝靠在床榻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偏殿裡灌入一股涼風,吹起他的髮絲,也將他鬆散的衣襟吹得鼓起了幾分。

殿中燭火搖晃,等風止之後,偏殿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風青暝見到這人,絲毫沒有驚訝,反而露出令人沉醉的笑容,主動伸手去拉她,“阿姐~!”

暗啞而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夜色中,彷彿是撒嬌一般。

沈未白心中一軟握住他伸來的手,正欲說話,突然從手上傳來一股大力,猛地將她拉向前。

猝不及防之下,沈未白身子失去平衡,朝床上的風青暝身上跌落。

眼看著會壓倒他的傷口,沈未白腰間一扭,兩人雙手相牽之處力量傳來,混亂中,她只覺得眼前顛倒,然後背上就是一軟,身上一沉,她竟然被風青暝壓在了身下。

年輕的男子披散著的長髮,肆意的灑落在她身周,彼此之間捱得極近,她甚至能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血腥氣……偏殿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旖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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