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暝說,齊國上一任的皇帝,名義上是退位讓賢,但實際上是犯了大錯,被迫禪位,且一直被秘密關押在皇宮的地牢之中。

而他這一脈的子孫後代,也被褫奪了一切封號,被宗族除名。

唯一能重新成為皇室,享受皇室待遇的辦法就是立大功,而且是天大的功勞,只有這樣,才能抵消他們父親所做的事。

所以,其實這一次處理衛國辰王之事的堂兄,其實是他自願請命的。

而齊皇,則成全了他!

“你的皇伯父,到底做了什麼事?”沈未白忍不住好奇想問。

風蒼玄的兄長,上一任北齊皇帝叫風蒼厲,在位五年。

在沈未白的印象中,風蒼厲這位皇帝,在位的幾年裡,似乎表現得很平庸,並無什麼出色的政績,功過都不明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突然宣佈禪位給自己的親弟弟,才並未讓世人感到特別意外。

可現在仔細想想,一個人登上了皇位,且坐了那麼多年的人,哪怕再平庸,又如何會捨得放棄這至尊之位呢?

所以,勢必當年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被迫退位。

風青暝讓沈未白靠入自己懷中,結實而有力的雙臂將她摟住。沈未白其實不太習慣被這樣抱著,但因為摟著她的人是風青暝,所以她還是讓自己放鬆下來,就這樣依偎在他懷中。

“當年,其實我也還小,不過六七歲的年紀。”風青暝嗓音低沉的在她耳邊說。

沈未白反應過來,“六七歲?就是你住在安亭伯府的那段時間?”

“不錯。”風青暝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無人知曉他的身份,他只是以百里妍姨侄兒的身份去安亭伯府借住,告知外人的原因也是因為家中有事。

但其實,那段時間,正值北齊朝堂最動盪的時刻!

而那一段時間,在北齊皇庭之中發生的事,也一直被封鎖,十多年過去了,卻從未向外透露一分。

直到今時今日,沈未白才從風青暝的口中得知,他這位平庸的皇伯父,在位期間,為了要建立千秋大業,竟然做了一件蠢事!

他在佞臣的鼓動下,竟然與北漠歸胡勾結,放歸胡人進關!!

沈未白知曉這件事後,震驚不已的問:“他是怎麼想的?”

身為一國皇帝,竟然放有著世代血仇的外族軍隊入關,侵略自己的國家,殘殺自己的子民?

這個北齊皇帝,腦子裡怕不是有包!!!

風青暝同樣不能理解的搖頭,“當時我還很小,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依稀記得,那段時間歸胡好幾個部落的軍隊,無視了我們北疆的防禦,直接殺入關中,燒殺搶掠。你知道泰寧城裡,有一條古之道,是可以從泰寧直達北疆邊關的。當初修建時,就是為了在邊關戰起時,及時調兵支援,運輸糧草。後來,天下三分,泰寧成為了大齊的國都,但太祖並未讓人封掉直道,反而下重金修葺了一番。這一舉措,其實就是在向大齊皇族警示,永遠不要忘記,在上北之地,還有敵人在虎視眈眈。”

“直道的存在,是為了增兵送糧。但同時,這也是一把雙刃劍,因為直道的便捷,也意味著,一旦歸胡人入關,也可以透過直道直達泰寧都城。所以,當歸胡人勢如破竹的衝入關中後,泰寧城裡居然出現了歸胡騎兵。”

沈未白聽得臉色微變,即便事情已經過去,阿炎如今也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她還是能想象到當時泰寧的危險,阿炎所經歷的一切。

難怪,阿炎在那個時候,會被送到南衛!

“泰寧城裡出現歸胡騎兵,讓朝野上下一片譁然。父皇主動請戰,皇伯父卻執意要親自上陣。同時,他在追究這件事的時候,態度十分強硬的把責任扣在了駐守北疆的幾位將軍身上。而這幾位將軍,偏偏就是在朝堂上時常反駁他的人,但因為他們在皇爺爺時期,就是戰功赫赫的大將,所以皇伯父也無法拿他們如何。而這一次的歸胡騎兵入關,正好給了他一個理由,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在風青暝的講述中,沈未白似乎慢慢了解了風蒼厲當初這樣做的目的。與外族勾結,為自己增添功績的同時,正好剷除異己?

猜到這個答案,沈未白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與虎謀皮,引狼入室的道理,難道這位曾經的皇帝不懂嗎?

已經坐上皇位,哪怕再如何平庸,就算是一生無功無過,他也能被人尊稱一聲‘陛下’,依然是北齊最有權勢,地位最高的人。

偏偏,他卻不甘於此,非要折騰點什麼事來,體現出自己的厲害。

得到的結果就是,把自己拉下了皇位!

說到底,還是被人蠱惑了。

風青暝說過,風蒼厲在位的時候,身邊有佞臣。

“什麼樣的佞臣,會給皇帝出這樣的主意?”沈未白挑眉問了句。

風青暝眸光深深的看向她,“後來,我長大後,才知曉當年在皇伯父跟前獻計的人,似乎與前朝有關。”

又是前朝餘孽!

沈未白眸光晦暗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北漠遇見的那個人。

那位在歸胡大王子身邊,蠱惑大王子殺父作亂的謀士,不就是前朝餘孽嗎?而且,沈未白當時還在他身上得到了一份花神圖。

不止如此,沈未白最早得到的一份花神圖,也是從北漠馬匪那裡得到的!

這就說明,當初身懷花神圖的人中,至少有兩人來到了北方,其中一人去了歸胡王庭,潛伏多年,最終選擇了歸胡大王子扶持。而另一人,或許就是風蒼厲身邊那位佞臣。

“那個佞臣後來怎麼樣了?犯下這樣的大罪,只有千刀萬剮才能消除百姓只恨吧。”沈未白問道。

風青暝卻搖頭,“那人逃了,往北漠方向。之後不知所蹤,恐怕早已經死了吧。”

沈未白心中更加確定了幾分。

那馬匪得到的花神圖,應該就是這個人身上的。

而他原本恐怕是在風蒼厲倒臺之後,計劃北上出關,逃入北漠,與身在歸胡的同伴匯合,再謀大計。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有來得及與同夥見面,就死在了馬匪手裡。他身上帶的一切,也成為了馬匪的戰利品,幾經輾轉之後,無意中落到了沈未白手裡。

“當初,泰寧大亂,父皇作為大齊唯一擁有兵權的親王,無暇顧及府中,我與母妃在府中,又多次受到來自當時的王妃,如今的皇后的刁難。甚至有幾次,母妃發現有人在往我們的食物裡下藥。所以,有一次在父皇回來時,我母妃與他說了些話,他們就決定派精銳護送我去了南衛。”風青暝道。

沈未白瞭然的點點頭,“所以,當初你在安亭伯府中,多次被人暗害,都是齊皇后下的手?”

“是。”風青暝沒有顧忌的點頭承認。

沈未白臉色驟冷。

風青暝將她摟緊,繼續道:“只可惜,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他是受了皇后的指使,皇后也不會承認這一點。而父皇登基,也需要皇后家族的支援,這些事,知曉的只有母妃,父皇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我在安亭伯府險先三次遇害,若不是阿姐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沈未白突然想起了屬於重生的尹千梧的記憶。

在她的記憶裡,阿炎在第一次,被人推入水池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若是以前,沈未白就算知曉這件事其中的內情,也只是知曉而已。但如今,阿炎是她的人,她的人被人這樣欺負,她怎麼能忍得住?

似乎是察覺到懷中之人漸冷的氣息,風青暝不由得緊張起來。“阿姐?”

沈未白收斂了渾身泛著的冷意,她轉眸看向風青暝,“阿炎,那皇后如此對你,我也殺她三次,若她能逃過,就算她命大,若是逃不過,也只能算她倒黴了。”

風青暝一怔,頓時覺得此時說著這番話的沈未白可愛極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阿姐,你不必如此。太子之死,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懲罰。”風青暝笑過之後,心中餘下的卻是滿滿的感動。

“你能嚥下這口氣?”沈未白問。

風青暝道:“都那麼多年過去了,再說我不是沒死嗎?對她那樣的人來說,我和母妃,還有靈曜,只要一直活得好好的,父皇對我們的感情從未變過,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何況,殺了她太麻煩,我懶得理會那些事,又何必去自找麻煩?”

沈未白在心中喟嘆。

阿炎看似冷漠,內心卻柔軟極了。

不殺皇后,並非是大度原諒,而是不忍讓疼愛他的父皇陷入被動罷了。

可是阿炎——

沈未白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說:‘你可知道,在上一輩子,她的確害死了你?’

風青暝不知沈未白心中所想,繼續道:“皇伯父做的那些事,對於整個大齊皇族來說,都是一樁醜聞。若非當時父皇力挽狂瀾,恐怕會禍連整個皇族,大齊的皇族也會易主。所以,當父皇平息一切,登基稱帝后,這件事就成為了皇室密辛,永遠的封存起來,不讓外界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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