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

“兒子!”

相禹連連受傷的樣子,咼皎夫人和相芎都憤怒無比。

在老鬼眉心飄出黑氣時,風青暝也同樣很詫異。

但,相芎的突然攻擊,卻讓他來不及分心深想。相禹的受傷,狠狠刺激了相芎。

他直接衝下高臺,招式狠戾的朝風青暝和老鬼攻去,看樣子,是想要從他們手中硬搶回相禹。

可老鬼是什麼人?

在相芎一動的身後,他就把吐血昏迷的相禹給拉到了身前,以身作盾。

風青暝也迎了上去,正面應戰相芎。

炙熱如火的內勁,撲面而來,不僅讓面板有灼熱感,就連身體裡的臟腑,也有被焚燒的感覺。

最可怕的是,在這種焚燒的感覺中,還夾雜著摧枯拉朽的強悍內勁,瞬間就擊潰了相芎的攻擊,使得他連退三步,體內氣血翻湧。

要不是他死死咬緊了牙關,恐怕也會像兒子那樣,噴血倒地。

‘好可怕的內力!’相芎站穩身子,震驚的看向風青暝。

什麼時候,中原竟然出現瞭如此厲害的年輕高手?

這一股霸道炙熱的內力,別說同輩之中,就算是許多早就成名的武林名宿恐怕都抵擋不住。

巫疆封閉,不僅是擋住了外來人的腳步,也同樣禁錮了自己。

所以,相芎並未從風青暝如此明顯的內功分辨出他的來歷。

風青暝一擊把相芎擊退,以一己之身擋在了沈未白、老鬼他們面前,在他身周,還纏繞著無形的內勁,靠近的人都會覺得炙熱無比,宛若身在火山之中。

突然,骨笛之聲響起。

沈未白抬眸望去,便見到那位咼皎夫人站在高臺上,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是冷峭,正拿著一段小小的骨笛在唇邊吹著。

那音調,帶著異域色彩,聽著有些邪氣。

然,就在骨笛響起之後,他們所站的地面卻傳出了動靜。無數密密麻麻的毒蟲,從石板相接的縫隙中爬了出來,甚至還出現了毒蛇。

“快退!”

在場的人,驚恐的用蚩語不斷的喊著。

其實不用喊,在看到這些從地裡爬出的毒蟲毒蛇時,蚩民們就紛紛後退。而那些毒蟲毒蛇,彷彿有靈智一般,避開了無關的人,直接朝著沈未白幾人而來。

老鬼看了四周一眼,手裡還提著相禹。他看向咼皎夫人,嘴裡毫不客氣的喊道:“老毒婆,你連你兒子的命都不要了?”

咼皎夫人冷峭的臉色沉如墨,老鬼那句‘老毒婆’讓她心中殺意湧現。

她唇邊的骨笛發出尖銳的聲音,刺激著毒蟲毒蛇加速攻擊。又同時道:“若你放了我兒,說不定我還可以留你們一條性命!”

“騙誰呢?老毒婆!”老鬼不屑的道。

咼皎夫人眸光一寒,冷哼一聲後,再度吹響骨笛。

……

“是阿媽的骨笛聲。”相婭已到城外,卻突然聽到從城中傳來的骨笛聲。

聲音不響,若有若無,但她卻十分肯定,自己沒有聽錯。

“巫王!”侍女走到相婭身邊,自然也聽到了她說的這句話,只是,她認真聽了一下,卻沒有什麼聲音。

前去送信的男子,這時也走了過來,他同樣什麼也沒聽到。

“巫王,我們……”

“走!城中出事了。”相婭打斷了他的話,嬌媚的五官多了幾分冷冽。

聽到城中出事,男子臉色也隨之一變。

……

風青暝瞬間回到沈未白身邊,眸光寒冽的看向那些不斷湧出的毒蟲。

沈未白一手拉著藍翼,一手灑出了一把藥粉,將最近的毒蟲毒蛇逼退。

與此同時,一股炙熱的氣息,從風青暝身上震出,朝著四周迅速擴散,無形的內力,在盪出體外之後,幻化成肉眼可見的火焰,形成火浪,朝著四面八方的毒蟲毒蛇而去。

那火焰,至陽至剛,彷彿能剋制住天下一切陰毒之物。

火焰所過之處,毒蟲毒蛇驚恐後退,紛紛逃命,逃之不及的都化為了灰燼,僥倖逃出的那些也拼命的朝著底下鑽去。

然,在火浪掃蕩之後,緊接而來的是一股極寒的氣息。

冰與火,本應該對立相剋的存在,在此時此刻卻相互配合,彼此協助。

藍色的冰凌迅速的佈滿了地面,將那些要鑽入地底的毒蟲毒蛇都凍結起來,切斷了它們唯一逃生的路。

咔嚓!

被凍結的毒蟲毒蛇,還不等震驚的其他人看個明白,就直接碎裂,化為了冰藍色的粉齏,散落在地面上,化為水跡。

不過幾個呼吸間,咼皎夫人的毒蟲毒蛇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見炙熱火焰,也不見寒冽冰凌,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但在場的人臉上的震驚恐懼之色,又分明暗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非是臆想。

咼皎夫人眼中除了震驚之外,只剩下忌憚之色。‘這幾個中原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有如此詭異的手段!’

無論是火焰,還是寒冰,彷彿都是天生剋制他們巫疆秘術的存在!

不僅是咼皎夫人,相芎也同樣被震撼住了。

眼前發生的事,出現的人,早已經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如果這幾個人在虺谷時,就顯示出如今的實力,他們絕不敢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

可現在無論說什麼,一切都晚了!

就在蚩民們被震驚的時候,風青暝和沈未白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鬼收起心中驚訝,低聲對二人說了句,“你們這內功詭異得恰到好處啊!”

“……”沈未白。

“……”風青暝。

咼皎夫人身形一動,來到了相芎身邊,與他一起面對沈未白幾人。

“幾位,之前的事都是誤會。遠來是客,無論什麼事,不如我們坐下談?”相芎故作鎮定的開口。

剛才的一幕,讓他心有餘悸。

那些又火又冰的攻擊,針對的是毒蟲毒蛇,若是針對人呢?有的時候,脆弱的人還比不上被精心培養出來的毒蟲毒蛇強。

若是惹得眼前幾人心中不快,大開殺戒,又有誰能阻止他們?

今日,便是相氏的劫難!

“放了我兒,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咼皎夫人也開口道。

老鬼冷嗤一聲,不屑的道:“少來這套!我們的要求一開始就說得清清楚楚,解蠱!”

咼皎夫人忙道:“她的蠱是我兒所下,若我兒死了,她也只能跟著死。你們放了我兒,等我兒醒來,我定讓他為這位姑娘解蠱。”

老鬼根本不相信她,“既如此,你兒子留在我們這裡也一樣。”

“你……”

急速而來的一道身影,打斷了咼皎夫人的話。

當那身影落地,站在咼皎夫人和相芎身前時,四周的蚩民驚呼跪地,齊喊了聲:“巫王——!”

就連被風青暝控制的岜朗也雙膝跪在地上,跟著蚩民們高喊。

巫王?

沈未白抬眸望去,沉如海淵的雙眸平靜的看向突然出現的女子。

女子的年齡與她相差不多,長相帶著巫疆蚩民的嬌媚和靈動,但比起一般的蚩民女子來說,又多了幾分不容褻瀆的氣勢,她的眉宇間和咼皎夫人有幾分相似之處。

來時,他們還談及過巫疆如今的巫王,正是相氏的聖女。

沒想到,他們在王城沒有見到這位巫王,反倒是在相氏中見到了。

突然,沈未白想起了一直跟著他們行動的小黑蟲,她原本還在想小黑蟲的目的,還有背後操控的人是誰?

如今看到了巫疆的巫王,沈未白福臨心至的覺得,那小黑蟲的操控者就是眼前的女子。

可是,他們剛剛進入巫疆,巫王盯著他們做什麼?

疑惑,在沈未白心中一閃而過。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藍翼。

‘阿姐,我突然有個猜想。’風青暝突然傳音給沈未白。

沈未白眸光微動。

不用風青暝說得太明白,她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就在不久前,老鬼擒住了相禹,她提醒老鬼要小心相禹身上的蠱蟲。而老鬼還是遲了一步,阿炎在情急之下,給老鬼體內灌入內力,想要逼出蠱蟲,卻不想,在內力進入老鬼體內之時,似乎消滅了進入老鬼身體裡的蠱蟲?

那些蠱蟲,還未來得及在老鬼身體裡作祟,就被阿炎的內力給焚燒了?

‘焚野宮的內力,至剛至陽,對陰邪的功法有著剋制的作用。蠱術也算是陰邪功法,所以或許能消滅蠱蟲。’風青暝又道。

沈未白傳音:‘恐怕不是焚野宮的內力,而是因為你的內力變異的結果。’她沒有錯過,在阿炎使出內力時,相氏族長的震驚。

如果天底下真的長久存在剋制巫疆蠱術的內功,巫疆的人不會對此如此陌生。

甚至,他們會很瞭解這門功夫,在阿炎一使出來的時候,就會立即認出。

但眼下,顯然沒有。

相氏的人,連同相氏族長,還有那位狡猾的咼皎夫人,他們臉上的驚恐和震撼,都顯示出他們並不知曉。

所以,沈未白才大膽的猜測,風青暝的內勁有如此厲害的效果,是因為他的內功,與自己一樣,都產生了變異。

不同的只是,她內功的變異,是因為修煉功法本事的原因。而風青暝,則是因為陽魂劍的引導。

無論是冰魄劍,還是陽魂劍,恐怕都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劍。

它們代表的恐怕還是一種傳承,來自於上一個文明時代。

只不過,因為現在的環境條件,無法將這種傳承全面啟用,所以她和風青暝僥倖得到仙人劍後,只能零零碎碎的感知一些來自上一個文明的秘術。

而仙人劍本身的靈力,也激變了他們本身的內力。

所以,風青暝的內力會異變。

而沈未白也因為得到冰魄劍後,變異的內力受到壓制,緩解了她體內的情況。

沈未白的回覆,讓風青暝茶色的眸底劃過一道訝色。‘既如此,那我的內力,可否解蠱?’

沈未白醫毒雙修,若她點頭,風青暝覺得完全可以一試,這樣便不用求相氏解蠱,更不擔心受制於人。

沈未白幾不可查的頷首。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巫王突然的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麼,暫且不知。

但,她身體裡供養的蠱神,卻不能小覷!

……

在風青暝與沈未白交流的片刻,相芎那邊也把事情簡單的向相婭說完。

當說到剛才詭異的冰火兩重天時,相婭眸中出現異色,抬眸看向了沈未白和風青暝。

被老鬼抓在手裡的相禹,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反倒是,沈未白牽著的藍翼,她還多看了幾眼。

“婭……不,巫王,您一定要救禹!還有這些該死的中原人,他們侮辱了蠱神,要殺了他們,才能平息蠱神的怒火。”咼皎夫人對自己的女兒道。

相婭的即使出現,讓她心中重燃了戰火。

似乎,只要相婭出手,他們就能一洗雪恥。

相婭沒有說話,也看不出喜怒,對母親的要求,更是不做任何回應。與之前在城外聽到骨笛聲的時候,判若兩人。

或許,是因為在確保父母的平安後,她又是那位在巫疆高高在上的巫王了。

“呵呵,別人家是打了小的,來老的。你們這裡倒是好,反了過來。怎麼,巫王就了不起嗎?巫王的家人就可以隨意擄走他人,強逼他人嫁娶?”老鬼嘲諷開口。但,他眼中卻藏著對巫王……應該時候是對她體內蠱神的忌憚。

‘丫頭,巫王都來了,恐怕今日……’

‘不過一戰罷了!’沈未白傳音,打斷了老鬼的傳音。

老鬼一怔,赫然開朗。他大笑起來,詭異又突兀,四周的蚩民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相婭饒有興致的道:“很有趣。這件事,或許是禹的不對。不過,要從我巫疆帶走人,也並不容易。”

“你想如何?”沈未白挑眉道。

相婭卻看向安靜木然的藍翼,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不如,我們來鬥蠱?只要你贏了,我就替她解蠱,並以巫疆最高的禮儀接待你們,從此你們就是巫疆的貴客。若輸了,你們就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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