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從客棧老闆口中知曉答案,也在沈未白的意料之中。

所以,沈未白並不失望,只是把話題一轉,對客棧老闆道:“不知灶房裡,飯菜做得如何?我還真有點餓了。”

“我這就去看看。”客棧老闆自然知曉,這是讓他迴避的意思。

當即,就起身離開了前廳。

等他走了之後,柳茹才問,“主公,您是如何想的?”

沈未白唇角微彎,“雖不知內情如何,但這三家存在的原因,必然是為了相互制衡。無論哪一方,一旦出了事,就會打破這種平衡,另外兩家也不得不對立起來。既然要維持這種平衡,那便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柳茹驚訝的看向她。

就連星鸞也睜大了雙眼。

這……兩人震驚的交換了眼神,怎麼就跳到了這裡?

不是在說要如何應對揚金寶的報復嗎?

怎麼主公的話,似乎在說別的事?又好像是這件事?

哪怕是跟隨多年,無論是柳茹還是星鸞,都無法不承認,他們很多時候都跟不上沈未白的思路。

沈未白彷彿沒有察覺到她們的震驚,只是漫不經心的解釋,“滄江鎮是個好地方,雖然遠離中原,卻不乏各地的貿易往來。待日後,海上商貿之路開闢,除了仙萊島之外,在這裡有一個站點,也是極好的佈局。星鸞,你立即通知孟章親自來一趟。”

“是!”也不知星鸞聽明白了幾分,但她還是立即按照沈未白的吩咐,用特殊的手法去通知了掌管玄黃商號的房孟章。

柳茹要比星鸞想得更深,在聽過沈未白的話後,已經大致明白了主子的想法。

她不由得輕笑搖頭,看著指點江山的絕美女子,“主公恐怕在早上閒逛的時候,就打著這個主意了吧。”

沈未白玩味一笑,沒有否認。

她確實是在早上閒逛滄江鎮時,心中就升起了這個想法。

十年佈局,她的手已經伸到了很多地方,這一片大陸上,唯二兩地她沒有留下痕跡,就是現在的迦南,還有與迦南以十萬大山相隔的巫疆。

迦南和巫疆,有些類似,卻又不太相同。

之前,沈未白的佈局中,對這兩地並沒有太多興趣,因為這兩地都相對封閉,對外人有些排斥。

沈未白要做的事太多,精力還延伸不到這邊。

但,自從她心中升起了要建立海上商貿之路的心思後,能連線海上商貿之路的據點就變得尤為重要。

買下仙萊島只是其一,那裡更多是一個基地,類似於倉庫,作為海上貿易的船隻,進入中原時的中轉之用,也算是給自己多留一條後路。

狡兔三窟的道理,從前世她就明白。

但,仙萊島的方向,主要是針對東海的航線。

南海這邊,若是經由滄江鎮為據點,那就把這條商貿之路給連起來了。

所以,在滄江鎮開闢商貿據點的概念,在揚金寶找來之前,就已經在她大腦之中。

只不過,如今揚金寶的所作所為,給了她一個天賜的機會罷了!

“看來,這揚家還真來得是時候。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啊!”柳茹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聯,忍不住掩唇輕笑。

開闢據點和取而代之,自然是後面的手段,能更加快速的在滄江鎮站穩。

雖然難度不小,但對於沈未白手中掌握的龐大資源來說,這種難度根本不算什麼。

這個世界,要比拳頭的軟硬,沈未白還未怕過誰!

所以,現在不是揚家要不要來找沈未白的麻煩,而是沈未白想要伸出利爪,取而代之!

“那現在,咱們可是巴不得揚金寶登門了。”柳茹笑道。

沈未白淡然頷首。

要想取而代之,自然不能蠻幹。

澤家和齊家,在這場角鬥中的立場就顯得格外重要。

所以,她們需要狠狠的把揚家踩在地上摩擦,才有資格去見澤家和齊家的人,落下這取而代之的第一枚棋子。

兩人相似一笑。

……

二十八星宿有獨特的傳遞資訊之法,無論身在何處,都可以及時傳信。

星鸞回來時,客棧老闆也把剛做好的飯菜給端了出來。

見三個姑娘在知曉一切後,還如此淡定,他心中不由得再次嘆息。真不知道是誇她們‘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天真單純’的好!

吊腳樓二樓裡,沈未白三人安安靜靜的吃著飯菜,姿態優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貴族的禮儀。

客棧老闆越看,就越是覺得她們不是普通人。

反正該說的他都說了,以後發生什麼事,他也不會良心不安。

這麼一想,客棧老闆也沒再操心,轉身下樓去了院子裡。

客棧外,另一棟竹樓裡,澤阿奇帶著幾名心腹,藏在窗後,遙遙望著客棧吊腳樓裡三個模糊的身影。

“就是那三名女子?”他問心腹。

心腹點了點頭,左耳上掛著的蛇形銀環晃了晃。“就是她們。”

澤阿奇笑道:“她們打了揚家那敗類,還能若無其事的坐在這裡吃飯,你說她們是無知,還是膽大?”

“這個……她們都是外地來的,昨天才到,恐怕是不知道揚家的情況。”心腹道。

澤阿奇嘴角咧了咧,突然問,“揚金寶快來了吧?”

心腹再次點頭,“他吃了那麼大的虧,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剛剛我們的人傳信回來,他著急了不少人正朝這邊過來,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他頓了頓,又向前一步,小心的道:“聽說,他把那位也帶來了。”

澤阿奇眉頭皺了皺,銳利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真是下作人用下作手段!那個傢伙,是我們迦南人的恥辱!也只有揚家,才會奉若上賓。”

“少族長!”心腹臉色變了變,警惕的說,“那人的手段很是邪門,咱們在外面還是慎言。”

“要不是他,我阿妹如今也不會一直昏迷著!”澤阿奇狠狠的朝柱子砸了一拳。

心腹知曉內情,見少族長生氣,也不敢再勸。

……

‘嘎嘎——!’

客棧吊腳樓的窗戶上,突然飛來一隻黑色的鳥。

黑鳥少見,尤其是這鳥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陰邪之氣。

“主公。”黑鳥一出現,就引起了星鸞的注意,下意識的把手放在劍柄上。

沈未白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便淡淡收回,“不必在意。”

星鸞這才鬆了手,繼續拿筷吃飯。

‘嘎嘎——!’

黑鳥灰色的眼珠轉了轉,落在三女身上後,又振翅飛走。就好像,是不經意飛來的野鳥,途中累了,才落下休息一會,休息好了,又離開了。

沈未白給星鸞碗裡夾了塊肉,“多吃點,一會你可要費些力氣。”

星鸞把她夾的肉吃下後,才搖頭道:“不過是些烏合之眾,不礙事。”

黑鳥飛走時,似乎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澤阿奇所在的地方。

澤阿奇在黑鳥飛過的時候,下意識的握住了佩戴在腰間的刀,眼中流露出殺意。

等黑鳥飛走後,他眼中的殺意才漸漸平息下來,鬆開了握緊的刀柄。

“是那人的探子……他知道我們在這了,少族長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心腹緊張的語氣中流露出恐懼。

澤阿奇滿目憤恨,他拒絕了心腹的話。“這滄江鎮不是他揚家的,我站在這裡,他敢傷我分毫?”

“少族長不可大意啊!”心腹還欲勸說。

然而,樓下傳來的陣陣腳步聲,卻讓他欲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來不及了!

即便是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心腹的黝黑的臉上,都透著蒼白。

真槍真刀的幹,他半點不虛,但是那個人,滿身邪術,出手沒有痕跡,少族長在這裡,若是一不小心中了暗算可怎麼辦?

他心中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把這給我圍住,一隻鳥也不許放走!”揚金寶帶人衝進客棧院子,抬手一揮,他身邊的家僕紛紛舉刀抬棍的把客棧圍了起來。

澤阿奇的眸光只落在揚金寶身上一瞬,就偏移落在了他身邊穿著一身漆黑,帶著斗笠,看不清容貌的人身上。

那人佝僂著身子,瘦骨嶙峋,死氣沉沉,給人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似乎是感覺到了澤阿奇充滿恨意的眸光,那人突然回頭,斗笠微微抬起,露出了大半張臉。

那張臉,是青白之色,面板上坑坑窪窪,看得人頭皮發麻。

因為斗笠的原因,看不見他的眼睛,但是他對著澤阿奇的方向,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嘎嘎——!”

之前那隻黑鳥,在他上空盤旋了幾圈,就落在了他手中杵著的一根蛇頭杖頂上。

客棧老闆,還有他的妻子,以及幫忙的夥計,聞聲都跑了出來。

在看到揚金寶還有他的一眾家奴時,臉色紛紛變得十分難看。

客棧老闆想要說什麼,卻直接被家奴蠻狠的推到在地。

揚金寶囂張的邁出一步,大聲喊道:“臭娘們,給爺出來!”

吊腳樓上,沈未白三人已經放下了碗筷。

星鸞握劍而起,看向自己主公。

沈未白頷首後,她露出一抹冷笑,身影一閃,直接從窗戶而落,凌厲的劍尖直接刺向揚金寶的喉嚨。

揚金寶本來以為,自己那麼大陣仗的過來,那三個小女子肯定會嚇得不敢露面。

就算是露面了,也會低頭求饒,哪曾想這幾個女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發的就出手。

在劍尖朝自己刺來的時候,揚金寶頭髮乍起,死亡的恐懼瞬間蔓延全身。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巨驚之下,他的身子僵直在原地不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光是他,他帶來的家奴也都被這一幕給震懾了,完全忘了上前救主。

客棧老闆他們也都震驚得目瞪口呆,老闆口中呢喃,“我就知道她們不是普通人……我就知道她們不是普通人……”

澤阿奇那邊也驚了一下。

看來,這幾個女子並不簡單,不是揚金寶之流可以隨意欺凌的人。

各方反應,皆在一瞬之間。

星鸞的劍已經刺破了揚金寶的面板,她眼中的厲色沒有一絲退縮。

就在她要取了揚金寶的性命時,站在他身邊的黑衣人,蛇頭杖一擋,撞擊在星鸞的劍上,使得她的劍一歪,偏了方向,卻也在揚金寶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啊啊啊啊!我受傷了,我要死了——!大師救我——!”揚金寶彷彿如大夢初醒,只覺得自己脖子刺疼,伸手一摸,果然流血了,頓時嚇得哇哇亂叫,慌亂後退。

這下才反應過來的家奴們,也紛紛上前把主子圍住。

“哼,一點皮外傷,死不了。”黑衣人開了口,聲音沙啞難聽。

揚金寶卻不管這些,一手捂住自己脖子,一手指揮家奴:“快!抓住她!抓住她!我要殺了她,我要把她玩弄死!”

“哼!”星鸞冷哼一聲,手中劍揮得如閃電一般,根本不把那些衝過來的家奴看在眼裡。

一場亂戰,打得眼花繚亂。

星鸞雖只有一人,卻毫不畏懼!

不過片刻,揚金寶帶來的家奴,都紛紛受傷倒地。

這次,星鸞雖然沒有下殺手,卻也沒有留情,幾乎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劍傷,流血不止,把客棧小院糟踐得到處是血,一片狼藉。

“這次揚金寶踢到鐵板了。”澤阿奇身邊的心腹,親眼目睹了這一場絕對碾壓之勢的亂戰,眼底難掩震驚。

澤阿奇卻緊皺著眉,視線落在那站著一動不動的黑衣人身上。

“啊啊啊——!”

院子裡,倒地的人,發出哀嚎之聲。

如今還能站在院子裡的人,除了揚金寶和扶著他的家奴之外,就只剩下那黑衣人和持劍的星鸞。

客棧老闆一家,早在亂戰之時,就縮到了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

揚金寶被家奴扶住,滿臉驚恐的看著星鸞,不斷向後退,很快就躲在了籬笆下。

星鸞不屑冷笑,抬起劍指向了黑衣人,“剛才,是你擋了我的劍。”若非此人阻攔,揚金寶早就是她的劍下亡魂。

黑衣人發出難聽的‘桀桀’笑聲,面對星鸞的指控,毫不在意。“小姑娘,何必那麼大火氣呢?看看你的手臂內側,是不是有一條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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