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白本就有將揚家取而代之的想法,而這個想法要實現,就必須要與滄江鎮另外兩家勢力接觸。

所以,面對澤阿奇主動拋過來的橄欖枝,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澤阿奇的舉動,也著實讓沈未白少花了許多心思。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沈未白就帶著柳茹和星鸞,來到了澤家。

至於客棧那裡,沈未白讓星鸞給了雙倍的錢,繼續包著,等待著冥獄和玄黃商號的人到來。

……

滄江鎮融合了迦南本土的風情,還有中原帶來的文化。

這裡是商貿重鎮,為了更方便經商貿易,所以迦南原本比較封閉的習俗都有所收斂,反倒是將中原的一些規矩給學了七八分。

就比如這則澤家,他們可以說是一個家族,也可以說是一個部族。

澤家原本的寨族,依然生活在滄江鎮附近的山裡,但在鎮上,他們也有著和齊家、揚家一樣的高門府邸。

走進迦南的高門大院,沈未白髮現這些宅院的建造方式,都是模仿中原的建築。

但在細節上,又有所不同,保留了一些迦南傳統的習慣,以及圖騰樣式。

所以,宅院看起來,別具一番風味。

“我的父親還有母親,都在山中的寨子裡。族人需要在滄江鎮上討生活,所以一般都是我在這。”澤阿奇親自領著沈未白三人去準備好的院落,路上還不忘解釋。

聽了他的話,沈未白也對滄江鎮的情況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澤家的特殊,導致他們的力量在滄江鎮分為一寨一府。

寨子,在山中,也是他們的族地。

而府,便是在這滄江鎮中的澤府。

在滄江鎮建府,也是為了能與齊家和揚家抗衡。否則,若在鎮上沒有落腳點,一旦鎮中有什麼異動,再派人去山中的寨子裡去通知,黃花菜都涼了。

澤家也有規矩,山寨由族長管理,鎮上的澤府則有少族長管理。

等到澤阿奇有了兒子,兒子培養起來後,可以獨立管理澤府中的事了,澤阿奇就會回到山寨,成為族長,管理族地。

而在迦南的傳統中,也只有管理族地的族長,才具備著與迦南王直接溝通的資格。

“你們現在這裡休息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差的,我好讓人補上。一會,我在前廳備下酒菜,為沈姑娘接風。”澤阿奇對中原文化還真是特別有研究,把人送到後,就止步在院門外,交代好一切後,才帶著阿耀離開。

等人一走,星鸞也不客氣的指揮這澤阿奇特意調來的兩名迦南姑娘,把房間裡裡外外的整理一遍。

沈未白和柳茹不著急進去,便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閒聊。

“之前,我們還想找一個阿嗲問一問有關青帝衣冠冢的線索,如今既然和澤家搭上了關係,可否請他們寨中的阿嗲解惑?”柳茹沒有忘記此行的最終目的。

若是之前,沈未白定然也會優先處理這件事。

但現在,既然打算在滄江鎮佈局,她反倒是不急了。

“不急於一時,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讓玄黃商號把揚家取而代之。”沈未白玩味的道。

柳茹點了點頭,又想到澤阿奇之前說的有事相求,“不知,這位少族長所求何事?”

“不管是什麼事,總之是他有求於我們,所以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沈未白對此到沒有多大的在意。

兩人沒有閒聊多久,星鸞就帶著人出來了。

“你們下去吧,我家主人,自有我來伺候,兩位姑娘只需每日來打掃房間即可。”星鸞對兩女說完,又掏出了些碎銀遞給她們。

兩名迦南少女對視一眼,最終都垂眸雙手接過星鸞的銀子,退出院落。

……

揚府,外院深處,一聲高過一聲的哀嚎聲不斷傳來。

揚家的家主,揚櫟站在門外,臉上滿是陰霾和狠厲之色。

房門開啟,僕人白著臉,端著一盆腥臭的血水出來。

看到那盆血水,揚櫟腳下一晃,差一點沒昏過去。

“家主!”管家及時扶住他,支撐著他的身體。

揚櫟臉上的肌肉狠狠一抽,眼中既是對兒子的心疼,又是對‘兇手’的恨意。“大師呢?大師為何還不過來?”

僕人戰戰兢兢的回答,“大、大師還在給自己解毒……說、說少爺中的毒一……一時半會死、死不了,等、等他解了毒,就會過來給少爺看……”

砰!

揚櫟一腳把僕人踢翻在地,目呲欲裂的低吼,“混賬!一群沒用的東西!讓他滾過來給我兒子解毒!”

“家主不可!”管家忙道。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僕人,又小聲勸道:“眼下少爺身上的毒,還需要大師解,咱們不可得罪了大師。既然大師說了,此毒不會傷及少爺性命,那咱們就且等等吧。今日,少爺所受的苦,咱們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管家透著陰狠的話,讓揚櫟冷靜下來。

但,聽著房內兒子痛苦的聲音忍耐,他也聽不下去。

無奈之下,只好帶著管家先離開。

等他把兒子身上的毒解了,他自然要把這個仇報回來!!!

……

兩名迦南少女離開後,肯定將院落裡的情況都彙報給了澤阿奇。

所以,阿耀出現的時間剛剛好。

“沈姑娘,我家少族長備好了酒菜,讓小的來請三位赴宴。”

沈未白從善如流,帶著柳茹和星鸞去赴宴。

跟著阿耀在澤府中走了一會,就來到了一個小花園。

迦南地處南方,雨水豐澤,氣候溼潤而炎熱。

所以,迦南的植物也生長得極好,這小花園中,綠意叢叢中,有不少色彩妍麗的花朵,百花之中,翠竹點綴,有一吊腳竹樓,澤阿奇便站在竹樓的入口處微笑等候。

沈未白三人上了竹樓,才覺得竹樓上十分清涼,還可看遍花園美景。

竹樓裡,擺放著幾張矮几,首位自然是澤阿奇坐,沈未白的位子,被他佈置得與他極近,彰顯他對沈未白的尊重與看重。

因為宴會並無多少人參加,所以席位都擺放一邊,空餘之地,在他們入座後,便來了幾位迦南女子,身上銀鈴聲不斷,跳起了迦南當地的舞蹈。

一道道的迦南美食,被放在銀盤中,由美貌的迦南少女端了上來,上面還蓋著弧形的蓋子。

當其中一道菜被揭開,星鸞看到盤子裡油煎炸炒過的蟲子時,臉色變了變。

好在,其他迦南美食,她還能接受。

當最後一道大菜送上來時,澤阿奇親自介紹,“這是我們迦南有名的菜,三叫,也不知道沈姑娘你們嘗過沒有。”

沈未白眉梢挑了挑,不動聲色的保持著微笑。

柳茹和星鸞則是有些期待。

之前,在食肆的時候,跑堂夥計就曾推薦過這道菜,只不過當時她們沒要。

想要問‘三叫’是一道什麼菜的時候,又被主子阻止了。

以至於,她們對這道叫‘三叫’的名菜充滿了好奇。

“不必了。”沈未白手中的摺扇及時抵在迦南少女欲揭開的蓋子上,阻止了她的動作。

迦南少女疑惑的抬眸,在確認客人是真的對這道菜沒興趣後,便善意的一笑,端著銀盤退了下去。

澤阿奇目睹這一切,也並未生氣。

看來,他也知道,迦南的一些特色菜,並非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但,能不能接受是客人的事,上不上菜那是主人的事了。

所以,現在沈未白拒絕,澤阿奇的笑容也沒有任何變化。

“這是什麼!!!”

沈未白的菜剛撤下去,旁邊就傳來了星鸞有些顫抖的聲音。

沈未白側目望去,看到了柳茹變得蒼白的臉色,還有星鸞失聲的樣子。

她們面前的銀盤,已經被揭開了蓋子,被花瓣鋪就的銀盤上,躺著一隻剛剛出生,連毛都沒有的……

“耗子!”星鸞認出了盤中之物,嚇得臉色驟變。

“咳咳。”沈未白輕咳一聲,忍住了笑。

伺候在柳茹和星鸞身邊的迦南侍女,端起一旁的銀壺,往剛剛出生的耗子身上澆下滾燙的熱油。

“吱——!”

剛剛出生的小耗子,發出了第一叫。

星鸞和柳茹卻連連色變,不約而同的起身向後退去。

星鸞還能勉強看著,柳茹則微微側身,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這三叫,可是我們迦南名菜。是以剛出生的竹鼠為菜,放心很乾淨的。熱油倒在竹鼠身上,這為一叫,用筷子將其夾起來,它還會一叫,最後一叫,則是放入口中咬下時……”

“咳,少族長還是令人撤下這道菜吧,心領了。”沈未白見星鸞和柳茹快要忍不住嘔吐的表情,及時打住了澤阿奇熱情的介紹。

澤阿奇一愣,旋即瞭然,微笑著揮了揮手。

迦南侍女立即端著放著竹鼠的銀盤退了下去。

等到那道菜徹底消失在眼前後,柳茹和星鸞的臉色才好看了些,重新坐在位子上。

“是我的不是,讓兩位姑娘受驚了。”澤阿奇立即道歉。

“與少族長無關,是我們無福消受這等美食。”柳茹臉色雖白,但卻是緩過來了。

這個話題不宜再繼續,所以澤阿奇極有眼力見的換了個話題——

“沈姑娘,我冒昧的問一句,揚金寶他們是中毒了嗎?”澤阿奇殷殷期待的看向沈未白。

沈未白也沒有隱瞞,頷首道:“嗯,下了點小毒,小懲大誡罷了。”

“那他們……”澤阿奇又問。

沈未白知他的好奇,便道:“不會死,但會痛不欲生。即便解了毒,也會大傷元氣,再如何進補,身體也不會恢復到以前。”

澤阿奇瞭解的點了點頭,才問出自己真正想問的,“沈姑娘似乎對毒很有了解。據我所知,跟在揚金寶身邊的那位,已經是天下難有的用毒高手,今日都能敗在沈姑娘手下,可見沈姑娘要比他厲害得多。”

沈未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的沉穩,讓澤阿奇眸中閃過一絲焦急。

但眼下,他還是盡地主之誼,招待三人用膳。

一直到差不多結束時,澤阿奇才站出來,對沈未白遙遙一拜,聲音誠懇的道:“今日,我對沈姑娘說過,我有事相求……還請沈姑娘救救我阿妹!”

“少族長不必如此,有什麼話坐下說。”沈未白伸手虛抬了一下。

澤阿奇心知此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所以便又坐了下來,把一切緣由都告訴了沈未白。

“我阿妹……天生麗質,是滄江鎮難有的美人。以往,她都隨我阿爸阿媽住在山寨裡,極少來鎮子玩耍。但是去年,我阿妹來鎮子裡趕集,卻遇到了揚金寶那個畜生!”

澤阿奇提及這段往事,眼中的恨意和悔意交織。

從他的敘述中,沈未白也瞭解到,澤阿奇的阿妹因為被揚金寶看中,多次被糾纏,哪怕是則家這邊派人去警告了,也依然沒有讓揚金寶收回色心。

又一次,揚金寶打算用強,被及時趕來的澤阿奇打斷了一條腿,澤府和揚府之間差點沒打起來,後來雖然調和,揚金寶也去了中原治傷,可是他的阿妹卻患上怪病,一睡不醒,日益消瘦。

後來,揚家傳過話來,要想救他阿妹,只有將她嫁給揚金寶。

那個時候,澤阿奇才知道自己阿妹是被揚金寶身邊那個人下了毒。

“再不解毒,我阿妹就會被慢慢耗死。若解了毒,就必須要把她嫁給揚金寶那個畜生。我、我實在是進退兩難!”澤阿奇說完,雙目赤紅,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緊握成拳。

他何嘗沒有想過,強逼那個下毒的老狗解毒?

但,那傢伙性情詭異,若他在解毒之時,又下了另外的毒,最終還是害了他阿妹。

所以,澤阿奇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派出心腹,前往中原尋找解毒高手。

甚至,連一向排外的巫疆,他都派人去嘗試了。

兩邊的訊息都還未傳回來,卻讓他遇見了沈未白,也就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

“沈姑娘,只要你能救我阿妹,你要什麼樣的報酬我都答應!”澤阿奇急切的單膝跪在沈未白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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