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沈未白循著那聲音,帶著風青暝走到了劍山深處。

這裡,樹木枝葉繁茂,地上荊棘遍地,沒有人和動物走過的痕跡。

或許,連風泊山莊的人,都不曾來過這裡。

四周太安靜了,不僅連蟲鳴都沒有,甚至連穿過枝葉的風聲都彷彿靜止了般。

陽光,落到這裡,也被分割得細碎,使得周圍都陰暗了不少。

不由自主的,風青暝牽住了沈未白的手。

從小到大,沈未白早已經被他牽手習慣了,所以,此時此刻,手被他牽住,她也沒有多想,注意力都放在那不斷吸引她靠近的聲音裡。

突然,沈未白手中一緊。

她下意識的回眸,看向兩人牽著的手上。

風青暝怔然了一下,轉眸對上她詢問的眸光。“阿姐,我好像也聽到了。”

沈未白眉梢輕挑,問了句,“聽到什麼?”

“嗡嗡……好像金屬的聲音。”風青暝形容。

沈未白眸光一閃。

阿炎聽到的與她聽到的一樣。

其實,這聲音並不難分辨。

很像是有人把內勁灌入兵器後,兵器發生嗡動,產生的金屬鳴聲。

可是,也說是有內力灌入了。

這裡是劍山,禁止毆鬥。

而且,進入劍山的人,大多都是武林上的新秀,不說內力達不到能引起兵器共鳴的狀態,就算真的達到了,也沒有其他打鬥的聲音。

這若隱若現的‘嗡嗡’聲,更像是引導聽到的人去尋它。

沈未白這麼一想,頓時又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難不成,風泊山莊裡的劍,還真的有靈,可以自動擇主?

然而,沈未白並不想被什麼寶劍擇主。

她只是好奇那呼喚她的聲音,想要去一探究竟罷了。

“小心為上。”沈未白提醒了風青暝。

風青暝頷首,他本就不是莽撞性格,在這明顯古怪之中,更不會掉以輕心。

但是,沈未白的提醒,卻讓他趁機把牽著的手攥緊了些,甚至被他不動聲色的擠入指縫中,變成十指交握的姿勢。

又繼續往前走了一些,風青暝回眸望去,已不見來路。

他眸色微沉,依舊不動聲色。

漸漸的,呼喚著二人前行的聲音,都變得急切起來。

似乎在催促他們快一些,再快一些。

可惜,沈未白向來都是不受約束的人,那聲音越催,她走得越慢,越是小心謹慎。

漸漸的,兩人四周起了霧。

原本只是薄霧,卻隨著兩人的深入,霧氣越來越濃,甚至遮擋了視線。

以沈未白和風青暝的眼力,都只能看清前後三尺之地。

“阿姐,這地方有古怪。”在白霧的逼近下,風青暝轉身與沈未白背部相抵,卻依舊沒有鬆開手。

沈未白‘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神情也早就收斂,深邃的雙眸凌厲起來。“但是,我並未感覺到有惡意。”

自從玄功變異之後,沈未白的感知就很靈敏。

她說的感覺,聽起來荒謬,卻是一種先天對吉凶善惡的分辨能力。

風青暝雖然沒有她這種能力,但是卻對殺意很敏感。所以,在沈未白話音落下時,他也說了句,“四周並無殺意,只是這白霧來得古怪。”

沈未白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單手倒出一粒藥丸,直接塞到風青暝唇邊。

他想也未想,就張嘴含住吞了下去。

“不管霧氣有沒有毒,先預防一下總沒有錯。”沈未白喂完了藥,才解釋了一句。

風青暝視線落在她側臉,眼中的警惕化為笑意。

但是,他也注意到了一點,沈未白自己並未吃藥。

風青暝當然不會懷疑藥有問題,所以沈未白才不吃。

更不會覺得,沈未白是過分自信,所以沒吃藥。

她這樣做,只能說她有別的依仗,不畏毒!

風青暝眸色深思,將這個疑問壓在心底,並未在此刻問出。

……

也不知在白霧中走了多久,原本因為沈未白聽到聲音,所以走在前面的姿勢,也不知不覺中換成了風青暝把她護在身後的姿勢。

突然,風青暝停了下來。

沈未白問了句,“怎麼了?”

風青暝雙眸倏然凌厲起來,他抬起空著的手,在面前的白霧中推了推。確定不是自己感知錯誤後,才沉聲道:“前面有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

‘看不見的東西?’

驀然的詭異,讓四周的霧氣彷彿都冷了許多。

沈未白邁出一步,與他並肩,伸手去探風青暝口中那看不見的東西。

這個舉動,嚇了風青暝一跳。

雖然他沒有感覺到殺氣,但看不見的屏障本就十分詭異,萬一有什麼陷阱呢?

只是,沈未白動作太快,他來不及阻止,伸出的手落在了沈未白的手背上,與她一起碰到了那層透明的牆。

嗡!

兩人同時觸碰到時,看不見的牆蕩起了一層層透明的漣漪。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從牆內衝出,包裹著二人,將他們拉入了牆中。

‘結界!’

沈未白在被拉入牆中時,雙眸瞪圓,腦海裡浮現出兩個字。

意外猝不及防,無論是風青暝還是沈未白,都無法反抗那股吸力,一瞬間就消失在白霧中。

而當他們消失之後,那些濃厚的白霧也逐漸散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也不見兩人蹤影。

……

劍山外,陸陸續續不少入山尋劍的各派弟子,都踏著日落餘暉走了出來。

有人欣喜,也有人失望而歸。

負責記錄的風泊山莊弟子,也在盡職盡責的登記那些被帶走的劍及其新的主人。

星鸞站在無人注意的高處,雙眸緊盯著劍山出入口,卻一直沒有看到想要見的人。

眼看著,從劍山出來的人越來越少,她眉頭也緊蹙起來。

但是,沈未白訓練出來的人,不會沉不住氣。

哪怕心中再擔心,星鸞還是沒有妄動,而是耐心的等待,直到最後一個人從劍山走出,風泊山莊的弟子打算關閉劍山出入口時,她才一躍而下,凌空虛渡到出入口。

“什麼人!”

極速帶來的風,讓風泊山莊的弟子頓時緊張起來。

看到星鸞後,也依然保持警惕。“姑娘是何門何派?劍山已關,姑娘還是速速離開。”

星鸞沒有理他們的話,直言道:“我乃水月山莊之人,今日劍山開啟時,我們表小姐也進了劍山,至今未歸。”

水月山莊?

表小姐?

至今未歸?!

風泊山莊的弟子很敏銳的抓到了幾個關鍵詞,意識到事件不簡單。

“你確定你們表小姐還未出來?”交換眼神後,其中一名弟子問。

而另一人,則快速的去通知少莊主君悅兮了。

星鸞將二人的行動看在眼裡,並未阻止。她道:“自然肯定。從前往劍山中的人開始出來時,我便在外面等候,一直到現在,都未見到人。”

“你們表小姐是不是不知道規矩?忘了出來?”風泊山莊弟子皺眉,語氣有些不悅。

星鸞搖頭,“這絕無可能。”他們主子雖然的確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但若有別的打算,也會暗中通知他們一聲,免得他們著急,也無意中大亂她的計劃。

可是,現在她沒有收到任何傳信,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導致主公也無法及時發出資訊傳出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星鸞的心也高懸起來,恨不得立即衝入劍山去尋找主子。

只是想到這裡是風泊山莊,她才硬生生的剋制住。

但此時非同小可,星鸞對留下的那麼風泊山莊弟子道:“還請派一名弟子前往清苑水月山莊的住處,轉告我們莊主此事。”

這個要求很正常,風泊山莊的弟子沒有為難,點了點頭後,就轉身與另一個弟子耳語幾句,後者就匆匆離開了。

該做的都做了,煎熬等待中,星鸞只能死死盯著因此還未關到一半的劍山入口大門,希望沈未白的身影能完好無損的出現。

若……若他們主子在劍山出了事,他們勢必會踏平整個風泊山莊!

星鸞晦暗的眸子中,劃過一道狠厲。

本該各自散去的各派弟子們,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也停下了腳步,好奇打量。

亦有人認出了星鸞是水月山莊的人,驚訝之下,偷偷跑去告訴自己師門,將這劍山外的動靜傳出。

……

君悅兮和張月鹿幾乎是同時到達。

按說,在別人的地盤裡,儘量不要動用輕功,以示尊重。

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別說是張月鹿了,就連君悅兮都是踏輕功而來。

“星鸞!”張月鹿一落地,就先君悅兮開口。

星鸞立即將事情說了一遍,也讓君悅兮瞭解了事情經過。

沈未白在劍山失蹤?

於公於私,都讓君悅兮吃驚不小。

只不過,他知曉劍山中並無什麼危險,所以還算鎮定。

“月鹿莊主勿慌,劍山是風泊山莊藏劍之地,並無什麼危險。或許,沈姑娘只是忘了時辰而已。”君悅兮急忙安撫了一句。

接著,又交代師弟們,先把圍在此地的其他門派之人散開。

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

伏離和狄堯也在其中,以兩人的耳力,早就聽到了幾人在入口的談話。他們二人手中並沒有劍,看樣子今日入劍山是空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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