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白成功脫身的這四年裡,除了最開始的二十八人外,她還陸陸續續收了不少人。

只不過,後續收的這些人,都比不上她對這二十八人的用心。

後兩年,這二十八人接二連三的被她撒出來,安插在各自的位子上,也會招募一些人,擴大本身。

一來二往,如今靠著沈未白吃飯的人,全數加起來,竟然已經近千人了。

“主公。”一個結實的魁梧漢子,檢查完馬匹之後,見到白衣少女出現,眸中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他雖然看上去魁梧如山,但面孔卻是很年輕的,五官也端正英氣。

“老牛,前面的路都探了嗎?”沈未白問。

牛說點頭,“從這裡,到陰岐山脈,大小山寨共有十三座。其中,以黑鷹、猛虎、血龍三寨為首,剩下的十寨,每年都要向這三家敬歲銀,送女人,糧食。”

沈未白沉默聽著。

“凡是路過陰岐山脈北線的商隊,幾乎沒有倖免的。所以上北下南的商隊,寧遠繞遠路,也要避開著。咱們要打通北上商道,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這顆毒瘤。”

沈未白緩緩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朝客棧房間走去。

今日,已經是他們從蜀南出發後的第七天。

再過兩日,就能進入陰岐山脈北線了。

那陰岐十三寨,霸佔陰岐北線已有十多年。

因為陰岐山脈是薊國和大衛的邊境線,所以兩國的官府都不想去招惹這個麻煩。

反而,助長了這些草寇、山賊的囂張氣焰。

牛說跟上去繼續道:“如果能把這裡打通,以後我們往北行商押貨的時間就能大大縮短。”

這可不僅是縮短時間的問題。

沈未白雙眸微微眯了眯。

回到房間,她取下腰間掛著的酒壺。

剛一拔開壺蓋,一股濃郁的酒香就溢滿了整個房間。

酒味刺鼻,一聞就知道度數不低。

牛說見到少女喝酒,早已經見怪不怪,只是有些擔心她的身體。

但沈未白連喝了三口,還神色如常,他也放下心來。

“主公您看。”牛說把一張地圖,鋪展在桌上。

沈未白的視線,落在地圖上。

地圖上,繪製的是陰岐山脈北線。

除此之外,上面還標註了十三個紅點,幾個黑點。

紅點是山寨的位置,黑點則是北線的天險。

“這些年,有些商隊繞不起遠路,要麼就是冒險走北線,碰碰運氣。還有一部分人,則在北線中想要尋找到一些可以避開十三寨的新路。”

“據說,想要繞過十三寨,就得面對陰岐山脈北線的天險,很多人都葬身在天險中。而近些年,十三寨的胃口越來越大,弄得商隊一旦進入他們的地盤,都無一能走出來,商貿北線被折斷,山寨沒了油水可撈,內部也是矛盾重重。”

“再過三日,就是十三寨獻歲銀的日子。”

“每一年,這樣的大事,都會在黑鷹、猛虎、血龍三大寨中輪流舉辦。今年,輪到了猛虎寨。”

牛說介紹完後,手指重重落在了地圖上十三個紅點之一。

沈未白的視線,也隨之落在那裡。

這個紅點,就是猛虎寨的位置。

要知道,這些山寨能夠存在至今,除了這裡是兩國交界之處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盤踞之地,都是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之處。

就如這猛虎寨所在的位置,前方是叢林峻嶺,後方是斷壁懸崖。

只要守住前方,後方的懸崖,就算是江湖中輕功絕頂的高手,也無法到達。

“看來,你們都探得差不多了。”沈未白神色輕鬆的靠著椅背,手裡還把玩著酒壺。

牛說不好意思的撓頭。“星主說了,開闢商道是大事,必須要謀定而後動,儘可能的調查清楚路上的情報後,再上路。”

沈未白嘴角微揚頷首,“嗯,阿霖說得沒錯。”

“不過……主公,咱們現在也只能摸清陰岐山脈北線的情況,進了北齊後,我們就不太清楚了,尤其是歸胡。”

這一點,沈未白心中有數。

短短四年,她的人還沒有滲透到大衛之外的其他地方,這是很正常的事。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開闢三條商道的其中一個原因。

只有商道打通了,她的眼睛,才能佈滿全天下。

沈未白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但是卻知道,情報在這個時代,可是非常有價值的商品!

“先說說你打算怎麼辦?”沈未白視線再次落在了地圖之上。

牛說道:“屬下想趁著三日後的機會,去拜會一下這十三寨,跟他們談談合作。”

“如何合作?”沈未白沒有否定他的想法。

“談一筆交易。只要陰岐北線的十三寨給我們馬幫讓道,我們可以每年都給一筆保命錢。”牛說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沈未白聽完之後,沒有馬上開口。

她的沉默,讓牛說內心頓時忐忑起來。

當沈未白眼神平靜的掃過來時,牛說心中的忐忑加劇,甚至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主公,屬下可是有說得不對之處?”

“沒有。”

聽到少女清越的聲音,說出這兩個字,牛說才鬆了口氣。

可是,他這口氣還未徹底松下,又因為少女接下來的話,給硬生生憋在了胸口。

“但卻非我所需。”說完後,沈未白深幽而清冷的眸光,也看向了他。

牛說心中一緊。

沈未白緩緩站起來,將手中的酒壺放在桌上。

嘭!

酒壺與桌面輕碰的聲音很小,但卻讓牛說的眼角狠狠一抽。

“你的方法,是一般商隊,遇事時所採取的常規辦法,也是最溫和的方法。”沈未白的視線,在地圖上輕移,漫不經心的說出這句話。

牛說不敢大聲呼吸。

“可是,你忽略了幾個點。”

沈未白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魁梧青年。

“首先,我們是普通的商隊嗎?”

牛說下意識的搖頭。

他們當然不是!

“其二,若求和真的有用,之前的商隊們都沒有想過這麼做?”沈未白繼續說。

這句話,讓牛說身子一震,表情愕然起來。

“第三……”沈未白繼續道:“一旦我們這麼做,那就等於把自己的脖子遞了過去。你就不怕他們漫天要價?又或是事後反悔?撕破約盟?”

‘唰’的一下,牛說的臉色徹底白了。

“主公!”他倏地跪在地上,向沈未白請罪。“是屬下思考欠周,差一點就害了馬幫,影響了主公大計,請主公責罰。”

“起來,若你今天已經帶著禮物上門求和了,我才要重新審視一下,你到底適不適合如今這個職位。現在不過是我們兩人探討,你不用自責。”沈未白淡淡的道。

牛說雖然站了起來,但依然是一臉愧疚。

“記住,不要出了莊子,就把我之前教你們的東西都忘了。”沈未白提醒了一句。

牛說心中一凜,重重點頭,向少女保證,“主公放心,牛說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那我們……”牛說眼神詢問的看向她。

沈未白嘴角劃過一抹冷笑,“我們……”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天色剛亮,陰岐山脈北線的十個山寨的頭腦人物,便帶著心腹和禮物、歲銀,押著搶來的女人,朝猛虎寨而去。

黑鷹和血龍的幾位當家和心腹,更是早在前日,就到了猛虎寨,等著各山寨的參拜和孝敬。

陰岐山脈北線,山巒連綿不絕,密林叢林。

兩支山寨隊伍,於猛虎寨所在的山腳下相遇。

認出對方,其中一支隊伍的領頭人主動打招呼,“原來是張大當家。”

張大當家也拱手抱拳,“原來是大風寨的韓大當家。”

兩人寒暄之時,都不留痕跡的打量對方隊伍裡,為三大寨準備的禮物,還有奴隸。

張大當家看到韓大當家奴隸隊伍裡,只有三個女人時,湊近打趣,“兄弟還真是聰明,只帶來三個女人,三大寨主一人一個,倒也不用爭了。”

說話時,張大當家心中後悔不已。

早知道這大風寨準備的女人如此少,他也不用忍著心疼帶了五個女人過來。

女人,對於每個山寨來說,可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

“唉!這哪是我聰明?我這是把寨子裡能湊數的女人都帶來了,也就這三個。”韓大當家卻愁眉苦臉的道。

張大當家一臉不信。

韓大當家道:“今年沒什麼商隊經過,就算偶有一些,也都被那上三寨給盯上了。我手底下的兄弟,如今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哪裡還有什麼女人?就這三個,還是我派了人,去了五十里外的小村落搶回來的。”

這番話,引出了張大當家心中的苦水。

“誰說不是呢?兄弟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眼看著,這經過北線的商隊、大戶越來越少,想想咱們自己山寨都快活不下去了,還得歲歲上繳歲銀孝敬,真TM操蛋!”

兩人對視一眼,又很有共鳴的狠狠嘆了口氣。

心中雖然憤怒,卻又無奈至極。

誰讓,這陰岐北線的山寨中,實力最強悍的三大寨子,他們反抗不了呢?

“這帶來的東西不夠,說不得又要被罰。”韓大當家無奈的道。

張大當家點頭,“我看,咱們這日子過得,也不必那些平民百姓好多少。”

“算了,不說了。這可是猛虎寨腳下,當心隔牆有耳。”韓大當家提醒了一句。

張大當家立即閉上嘴,兩人心中達成默契,招呼著各自的隊伍,一起朝猛虎寨而去。

……

夜幕降臨,猛虎寨中十分熱鬧。

火把將整個夜色驅散,籠罩著整個猛虎寨,亮如白晝。

聚義堂裡,坐在首位的是猛虎、黑鷹、血龍三大寨的幾位當家。

堂下,右邊坐著的是其他十寨前來的首腦,左邊坐著的是三寨精英。

聚義堂外,才是其他山賊喝酒吃肉的地方。

這一夜,除了要值守的山賊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聚義堂內外。

實際上,無人來攻打,值夜的人也要不了多少。

尤其是像猛虎寨這樣,後面都是懸崖峭壁的地理位置,只需要在前面大門留下四五個人守著崗哨就行了。

此時,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正悄無聲息的潛了上來。

他們順著白天留下的記號,輕鬆解決了猛虎寨設立在路上的明哨暗哨。

一步一步,接近山頂上的寨子。

……

猛虎寨裡,利用山岩洞穴改造的牢房裡,關押著各寨子送來的女人。

這裡,或許是猛虎寨裡,唯一光源孱弱之地。

被陰影籠罩的牢房中,不僅散發著惡臭,還從四周傳來恐懼的哭泣聲。

“MD!有完沒完?哭哭哭,哭喪呢!”看守牢門的山賊憤怒的把裝滿酒的碗砸在地上。

瓷碗與地上凸起的石頭相撞,發出脆響,四分五裂。

碗裡的劣質酒水,也灑了出來。

黑暗的牢房中,哭聲沒有禁止,反而更多了些。

這些哭聲,讓看守的人更加煩躁。

“艹!前面喝酒吃肉玩女人,老子就只能在這裡看著你們這群臭娘們!”

“還TM在老子面前哭喪!”

“老子讓你哭!”

他罵罵咧咧的起身,開啟牢門,就近扯出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女人,扔在方桌上。

不僅如此,他還解開了自己的褲腰帶,獰笑著朝女人走近。

女人被這一扔一撞,差點沒昏厥過去。

但,向她迫近的男人,激起了她心中的害怕,也驅散了意識的混沌。

“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救命……救救我……”

她無助極了,只能向牢裡的女人們投向求救的眸光。

可是,這些女人都自身難保,哪裡能救她?

這樣的畫面,只是讓牢裡的女人們恐懼的抱在一起。

黑暗的角落裡,三個擁擠在一起的女子,靠外的那一位,看著眼牢門外發生的這一幕,身上散發出一陣冷冽氣息。

她眸光如刀的盯著那個撕裂了女人衣服的男人,眼底的殺意聚積。

女人被欺在身下,不斷的發出絕望的尖叫。

她極力反抗,這樣的行為卻刺激著男人更興奮。

“主公!”星鸞忍不住轉眸看向中間的少女。

少女沒有回答,卻平靜的垂下眼眸。

這個動作,卻讓星鸞大喜,她知道這是主子默許了她接下來的行動。

“慢著。”一道清脆的女聲,打斷了牢門外男人肆無忌憚的動作。

“嘿,小妞,這是看中了爺,也想來和爺一起玩玩?”男人臉上露出淫笑。

星鸞的出聲,還有站立,讓牢籠裡的女人們都紛紛向後退,將她們三人給凸顯了出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眾人的眸光,包括門外男人都只看到了星鸞。

這次行動,三人都刻意打扮了一番,將真實的容貌遮掩。

此時,星鸞又站在昏暗的牢洞裡,更是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但是,那若隱若現的窈窕身姿,卻勾起了男人的興趣。

“你出來。”他想要看清楚,這個出聲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能碰的。

畢竟,山寨裡有規矩,最好的女人,都屬於寨主!

星鸞應聲而出,沒有半點反抗。

她走過去的路,也因為四周女子們的避讓,而暢通無阻。

等她彎腰出了牢門,來到男人跟前,男人一把推開之前的女人,拿起桌上的燈盞,湊到了星鸞面前。

這一看,讓他頓時驚豔。

哪怕,此時此刻的臉,只殘留了星鸞五分之一的樣子。

而被他推倒在地的女子,卻神色慌亂中夾雜著一絲慶幸,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爛的衣襟,連滾帶爬的自個鑽入了牢房,還不忘將牢門合上。

看到這一幕,丹井下意識的轉眸看向身邊的主子,卻只看到了少女搖頭的樣子。

而少女那雙沉靜深幽的眼眸,至始至終都很平靜。

丹井知曉,這群女人的生死,已經不在主子心中。

“艹!”男人不甘的朝地上吐了口水。

這種姿色的女人,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

不過……

雖然有些事不能做,但有些滋味,他倒是能嚐嚐。

啪!

男人把燈盞放回桌上,也沒有理會那‘逃走’的女人,只是猥瑣的盯著星鸞,“跪下,用你的小嘴好好……呃!”

咔嚓!

男人猥瑣的話,齷蹉的心思戛然而止。

他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星鸞。

星鸞白皙的手,已經掐斷了他的脖子,在他絕望和不甘的眼神中,把他如扔破麻袋般,丟向牆角。

砰!

男人狠狠撞在牆壁上,又落下來,趴在地上毫無聲息。

星鸞厭惡的擦了擦手,走回牢門,不理會其他女人震驚而恐懼的眼神,推開那扇木門,看向沈未白:“主……小姐。”

她這一聲,讓牢中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她還有‘同夥’。

見到牢中兩人站起來後,她們更加恐懼向後縮了縮。

沈未白走出牢門,從頭到尾不發一語。

而走在最後的丹井,在出了牢門後,側目對牢中女人們說了句,“想逃的人,今夜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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