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夜的,有點嚇人啊。

竺初剛才正在苦苦思索,冷不丁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聲音再好聽也掩飾不住嚇人的本質。

她帶著些惱怒轉過頭去。

那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天台上的,就坐在欄杆之上,身後是黑沉的夜和不見底的深淵,好像只要一陣風吹過,就可以把他帶走。

青年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道袍,也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習俗,他的頭髮留長披散在肩頭,額前碎髮下,露出精緻的眉骨和平和的雙眸,細風碎雪般,冷冷清清。

生無常這一身份讓竺初在夜晚中的視力得到了非同尋常的進化,她看得分明,對方唇角正挑著淡淡的笑容,好整以暇等待她回話。

什麼金質玉相,清風朗月,都是用來騙人的表象吧。

不過對方這副打扮,不難看出他是玄學界的人,要不然可看不見自己。

不過也不對啊……竺初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正常來說,看到陰差在勾魂,不該走得遠遠的嗎?誰還會沒事找事湊上來?

她清了清嗓子:“幫忙?你能幫得上我什麼忙?”

生無常都是正兒八經的活人,他們不像黑白無常還有可以嚇人的鬼相,地府那邊在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偽裝一套一套的。

就像她現在的聲音,不是少女軟糯清甜的聲音,而是嘶啞粗糲的,空靈悠遠,也就是剛才那個膽大的亡魂還能把自己當成唱戲的,別人來怎麼也要嚇一跳吧。

她就是故意的,誰叫碎片先嚇她的。

青年挑眉笑笑:“比如……解開這個陣法?”

他看上去淡定極了,聲音無波無瀾,手腕垂下來的時候,露出一截紅繩,襯著雪白的肌膚,格外好看清透。

“你不怕我?”

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陣法這邊的事情暫時不急,竺初飛到了他的面前,惡鬼相的面具在夜色中有些猙獰可怕。

“有什麼好怕的。”青年勾了勾唇,不甚在意地往前一傾身,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掉下去,聲音近乎低喃,“無常大人,都是人,不必這麼見外的。”

生與死就是一道天然的界限,就連玄學界的人在遇到陰差的時候,也會下意識選擇避讓,哪裡會有人像他這般,還有心思去判斷這是個真的陰差還是隻是一個被抓過去辦事的生無常。

一眼就被識破,竺初失去了想要逗弄的興趣,她收緊了手上纏繞著的鎖鏈,把位置讓了出來:“那行,你來吧。”

聲音陰森森的,竺初自己聽著都彆扭,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

被困在天台的亡魂現在處於清醒狀態,就算是再傻,都該意識到竺初的身份不簡單了,他有點傻眼:“您、您是陰間當差的老爺?”

稱呼改了,說話不像之前那麼歡脫了,看得出內心的惶恐。

竺初還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下一秒這人就跪在了地上。

“您可終於來了啊,我都被困在這裡整整七天了!!”

聲音之大,要不是竺初察覺到情況不對及時扔下一個隔音結界,估計會被樓下的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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