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初剛剛才搬了一堆花,說實話,身上著實是算不上乾淨了。

但是那位受人敬畏的君王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嫌棄的表情,好像還是嫌棄她的動作太慢了,手勾住她的腰肢,轉眼就把她帶上了轎輦。

紗帳落下,竺初被人完完全全攬在懷裡,有一種自己現在是寵妃的錯覺。

和君王一起乘坐轎輦,對於後宮嬪妃來說應該是天大的榮耀吧,畢竟也是寵愛的彰顯。

竺初心裡正想著,就聽到那人問她:“你不怕朕?”

天子剛才所有的動作,好像就是一時興起,此刻他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人的眼神十分淡漠,彷彿沒有任何情緒,帶著令人心驚的壓迫感。

竺初隱約覺得自己可能多半是瞞不過他,但還是倔強地保持著自己的人設,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眼,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眼睫。

她抖著聲音:“……怕。陛下是天子,這世間還有誰會不怕嗎?”

經過這麼多世界的磨練,竺初一度認為,自己的演技得到了非比尋常的進化。

她強行忍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君彥骨節分明的手指懶懶支著下巴,他上下打量了女孩幾眼,視線卻很輕,忽然輕微嗤笑了一聲:“哦,那朕命令你,不準怕。”

從冷宮一路到龍椅,君彥經歷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很輕易就能夠看出女孩的偽裝,明知道他可能是裝的,在聽到“怕”的時候還是輕微蹙起了眉頭。

不過是一句承諾,君彥想,他還給不起嗎?

目的輕易達到,竺初終於不再掩飾自己嘴角藏起來的笑意,她馬上就抬起頭來,在臉上掛上了大大的笑容。

寄體原身的美貌原本是屬於明豔動人的那種,但是換了個靈魂,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像是融合了一些稚氣在裡面,頓時就沖淡了明豔的外貌給人帶來的攻擊性,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全都柔和了下來。

竺初不知道碎片是皇帝的時候,還在感嘆這皇帝真是奇怪,連這麼多美人都看不上。

不過現在見到,她就雙標地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碎片麼,潔身自好,這不正是她喜歡的性格嗎?

女孩的態度轉變之快,饒是君彥,都忍不住挑起眉梢:“剛才不是還說怕朕嗎?這麼快就不怕了?”

皇帝上朝需要和大臣們商討一些對策,此時此刻,竺初完全可以聽得出,他的聲音已經微微啞了下來,削減了一些原本帶著的清冷質感。

“那不一樣啊。”竺初順著杆子往下爬,回話很快,“陛下剛剛才命令民女不準怕?要是繼續怕下去的話,豈不是抗旨?”

君彥不置可否,他沒再繼續說話,側眸換了個方向盯著,也不看竺初,似乎是在發呆。

轎輦上多了一個人,行進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上一些。

天子座駕所過之處,都是一片請安問好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敢抬起頭來看看。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竺初進入天子宮殿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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