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滿是震驚的戈登神情一怔時，大約翰已經從鄭建國臉上收回目光，開口道：“這個訊息暫時不要說，等後面的通告出來再說！”
“是，管家先生！”
戈登飛快向鄭建國致意後轉身離開，鄭建國脖子僵硬的看向了大約翰，聲音發乾道：“去確認！”
“是，先生。”
大約翰還是第一次見到鄭建國如此失態，只以為他不知道BAe-146專機使用的是誰，飛快開口道：“BAe-146專機是陛下的專機。”
“我知道，去確認吧！”
鄭建國也醒悟到自己反應有些大，下意識的舉手向著大約翰揮了揮手讓他離開，失魂落魄的坐到了沙發上，瞅著面前的咖啡杯失神，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這不可能，老子翅膀沒這麼大才對，怎麼可能——”
“先生——”
正滿腦子自責的鄭建國被大約翰聲音打斷，他便沒能壓住心中的火氣：“什麼事兒？！”
“斯賓塞Madam的電話在1號線上。”
大約翰微微致意後轉身離開，鄭建國便看向了電話機，瞅著上面一閃一閃的提示訊號，醒悟到這天下間怕是沒比斯賓塞更清楚的人了，當即探手摸起電話，才開口就聽到了個哽咽聲：“親愛的——”
鄭建國瞬間豎起了兩個耳朵，卻發現自己好似失聰般什麼都沒聽到，而斯賓塞則是說了句什麼後繼續傳來：“查爾斯已經被叫去做準備發言了，我這一段時間可能會很忙，你的行程沒有變化吧？”
“沒有，預計四個小時後就會到達不列顛，如果機場那邊沒問題的話。”
鄭建國眉頭微皺的說了，門口大約翰再次出現，手裡拿著個便籤紙到了面前，便見上面寫著行字：“奧黛麗Madam在2號線上。”
“我等你，親愛的，再見。”
斯賓塞的聲音傳來後消失，鄭建國放下電話後再次拿起，按下了2號鍵後開口道：“親愛的？”
“親愛的，我嗚嗚嗚——”
電話裡傳來了陣哭泣聲，鄭建國便開口扯淡：“還沒正式通告出來，你別太傷心了——”
“斯賓塞還沒給你打電話？”
電話裡的奧黛麗停止嗚咽問到，鄭建國眼看目的達到，也就開口道：“之前就和她聊的，她也和你似的情難自禁，我這才相信你對肯尼迪真的只有崇敬之情——”
“你還想著這個？”
奧黛麗的注意力瞬間轉移語氣恢復不少，鄭建國端起面前的咖啡又喝了口，放下後才開口道：“當然，你知道我心眼很小的，而且還喜歡記仇，你那邊忙的怎麼樣了？”
“你真這麼想？”
奧黛麗的語氣裡多了些冷意時，鄭建國當即開口道：“沒，我只是不想讓你悲傷，意外之所以叫做意外，相信你比我更有體會，我到現在還感覺有種近乎虛幻般的不真實——”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那麼虛偽了。”
奧黛麗明顯輕鬆許多的聲音傳來，鄭建國心說我可比你想的還要虛偽，只是這話他誰都不會去說，於是聊了幾句後大約翰再次拿著個便籤紙出現，發現是卡米爾打來的，當即和奧黛麗說過後掛了電話，切換線路就聽到了卡米爾不耐煩的聲音：“應該在和人聊事情，不知道能不能——”
“親愛的。”
鄭建國開口打斷她的抱怨，卡米爾語速飛快的說了起來：“親愛的，姐姐先前檢查發現孩子臍帶繞頸三圈，醫生說這種情況順產的話，極有可能會帶給孩子巨大危險，建議剖腹產，你知道斯賓塞要當王后了？”
“現在這個話題並不適合聊，我晚點會到達不列顛。”
鄭建國倒是沒和語氣莫名歡快的卡米爾計較，孩子臍帶繞頸屬於常見情況，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一兩圈，三圈以上比較少見，現在從醫生的建議來看，應該是臍帶過緊影響到臍帶血的迴圈，為了安妥起見才給了這麼個建議，當然還要看產檢結果：“喬安娜的事兒等我到了再處理，你的複查結果怎麼樣？”
“結果正常——”
卡米爾先前歡快的語氣消失，鄭建國便豎起了耳朵，卡米爾上次在生完鄭窕後還是選擇切除了有囊腫的卵巢，好在還剩下另一側健康的在：“可以準備再要個寶寶了。”
“沒問題，這個你起名字。”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準備再要個孩子，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於是又聊了幾句後那邊換成喬安娜，才說了一句話便聽她要哭似的：“我想你了——”
知道孕婦的情緒有些無常，現在臨近預產期又遇上臍帶繞頸，鄭建國便沒等她情緒醞釀完畢，當即語氣曖昧的開口道：“想我哪裡了？”
“咳——”
喬安娜聲音沒來倒是傳來了泰勒的咳嗽聲，鄭建國就感覺老臉一紅，很快喬安娜聲音發膩道：“忽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喬安娜把一首詞唸的是字正腔圓情深意濃，鄭建國雖然不知道這首詞的出處，卻從曖昧語調直白話義能聽出這是什麼詞，當即開口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我就知道你會念這個回我——”
喬安娜的聲音裡多了些鬱悶，鄭建國不禁想了下，開口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是什麼詩詞？”
喬安娜的語氣恢復正常，鄭建國卻被問了個蒙圈，他哪知道這句的出處，上輩子裡不知在哪看來的，不過這個就不能實話實說了，飛快開口道：“你知道什麼意思？”
“當然，我愛你。”
喬安娜語氣變的曖昧起來，鄭建國想起丈母孃泰勒還在那邊，知道這個話題不能繼續，於是轉移她的注意力道：“你在看這些？”
“嗯，你開會又不讓我參加，我就找了些書看，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斯賓塞拿了本《武則天》——”
喬安娜頗為幽怨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便感覺心頭一跳，好在她的聲音隨後傳來：“讓我翻譯給她聽教她看，這本書是真的嗎？”
“如果你說它是歷史發生過的，這個是不對的，哪怕是所謂的史書記載，可你也應該清楚書都是人寫的，而只要是人就會被情緒左右，寫出的東西便會帶有某種傾向——”
鄭建國語氣沒什麼變化眉頭卻皺了起來，他原本以為斯賓塞只是送了本《武則天》給喬安娜，沒想到竟然是拉著喬安娜一起去讀去分析去交流，就感覺這個娘們越來越過分，然而他還沒辦法去找對方說，總不能說你需要喬安娜不需要？
真這樣才會讓斯賓塞傷心，因為這代表著把她當外人，特別是在現今這種事兒出現後，鄭建國更加不可能去做：“就像之前瑪麗蓮夢露的資料沒有解密，某些人出於想象寫了不少的陰謀論，吸引滿足了人們大眾的獵奇心理。”
“而這本書的誕生也有著當時的陰謀論背景，結合歷史書中的記載進行演繹，嚴重點你可以認為是在搞歧視。”
“古代那麼多男性們做就是理所當然，一個女性那麼做了就要打倒踩上幾萬只腳，你把它當黑暗童話就可以了。”
“好吧，那就聽你的了——”
喬安娜毫不遲疑的應下，鄭建國先前懸著的心放下，他這話裡面是有陷阱的，如果喬安娜真的有些想法，就會問出他對女性的態度，於是又和她聊了幾句放下電話，卻不知另一邊放下電話的喬安娜，面現好奇開口道：“媽，你為什麼讓我結束通話電話？”
瞥了眼旁邊電視裡的斯賓塞和查爾斯頭像，泰勒將手裡的蘋果遞給了她，開口道：“我一開始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直到我聽到了陰謀論這個詞，我感覺斯賓塞請教你關於書的事情，你就只限於書的內容去和她溝通，而面對鄭的話——也儘量不要提斯賓塞什麼的。”
接過蘋果放到嘴邊咔嚓咬了口，喬安娜面現好奇的又晃了晃頭，泰勒也就繼續開口道：“她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我是說比之前還要不同，這還不知她和鄭的關係——”
“你聽誰說她和鄭的關係？卡米爾？”
喬安娜再次面現好奇的搖了搖頭時，泰勒則是翻了個白眼，面現無語道：“拜託，我是個女人，我知道一個女人在面對像鄭這樣的人時會有什麼感覺，就像那些在好萊塢各個公司外流連的年輕女孩想做的那樣，沒錢的嚮往有錢的，有錢的嚮往紳士和有地位的，當然讓我確定這個想法的是看到她在古堡裡就像你和卡米爾以及奧黛麗——”
“那我也不能告訴你什麼。”
喬安娜依舊自顧自的吃著蘋果，泰勒點了點頭面現好奇：“你這樣就是預設了，以後別人和你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你要否認，記住了？”
“嗯，記住了。”
喬安娜轉頭看向電視裡的女王和菲利普照片，泰勒便坐到了她的身邊，開口道：“我先前又問過了，你懷的這個也是個女兒——”
“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要生兒子，我也想要生兒子，武則天就是憑藉兒子才讓皇帝喜歡自己，這個邏輯我明白！”
喬安娜白皙面頰上藍色眼眸圓睜，泰勒也就嘆了口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想起比自己還大的奧黛麗一下生了龍鳳胎，不禁開口道：“我之前找醫生了解過，雙胞胎有很大機率會懷上雙胞胎，可你們倆一個都沒有懷上，而不是雙胞胎的奧黛麗卻生了雙胞胎——”
咔嚓又咬了口蘋果，喬安娜從電視裡滿臉悲傷的主持人下方標題上收回目光，開口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掃了眼電視畫面上出現的王室公告，泰勒轉過頭看向了面前的藍色眼眸，臉上閃過遲疑和為難再到無所謂的豁出去模樣，搖著頭開口道：“好吧，就是你們幾個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會讓你們懷孕的東西最後落到誰身體裡？”
“您這是在說什麼？！法克！”
喬安娜瞬間瞪大眼後還脫口罵了句，泰勒臉便拉了下來，褐色的眼睛跟著睜大道：“我在說原本可以讓一個人懷孕的蝌蚪分成了四份，那麼就是隻有四分之一懷孕的機率，而沒有蝌蚪的話，你們怎麼懷上孩子？還要懷上雙胞胎？”
“好吧，我懂了。”
喬安娜這下是真的懂了，飛快吃著蘋果看向電視，旁邊的泰勒看到這裡便接著開口道：“我之前和卡米爾說過了，你生完咱們就回首都，你們倆什麼時候再懷上，咱們再過來——”
“這有什麼區別嗎？”
喬安娜想都沒想的下意識說了句，泰勒這次卻沒有半點遲疑，開口道：“當然有區別，那樣你們懷孕機率會提高一倍，不，兩倍。”
飛快眨了眨眼睛，喬安娜便沒再開口，她在說完就醒悟到首都可是沒有斯賓塞和奧黛麗，就只有自己和卡米爾，可不就是翻了兩倍？
於是懷著這個念頭，喬安娜就在第二天透過剖腹產手術生了個女兒，面對著滿是柔情的鄭建國，開口道：“我想和孩子跟你回去，行嗎？”
“噢，當然可以。”
鄭建國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飛快應下後看著面色發白的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現在好好休息下，不要多想。”
“你給孩子起名了嗎？”
喬安娜眨了眨長長睫毛問到，鄭建國露出個笑道：“鄭湄，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我心中的可人兒，就是她了。”
“嗯。”
眼中閃過思索模樣，喬安娜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她這段時間看的書是不少，但是對於連國人都極少會去涉足的《詩經》，甚至這個名字都是她從卡米爾那聽來的，於是問到：“《詩經》裡的？”
“是的，《蒹葭》裡的句子，你先閉上眼休息下。”
鄭建國露出個笑再次安撫過她，喬安娜便乖乖閉上了眼，被護士推著進了病房裡，只是很快又想起了個事兒，睜開眼看向鄭建國道：“親愛的，我聽說雙胞胎再懷上雙胞胎的機率很大？”
“？？？”
從女兒鄭湄有些瘦小的面頰上收回目光，鄭建國雖然心中好奇她從哪聽的，卻沒放在心上的開口道：“相對來說是這樣，我記得《JAMA》上有人做過統計，雙胞胎生下雙胞胎的機率是普通人的倍。”
瞅了眼旁邊的泰勒，喬安娜飛快開口道：“那我和卡米爾就是普通人的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