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已經跳過1000米高度的海拔高度,卡米爾又看了眼計劃表,飛快開口彙報道:“900米,700米,500米,400米,下降推進發動機關閉,350米,300米,250米,200米,150米,降落反推發動機啟動,100米,60米,50米,40米,20米,15米,10米,5米,1米,反推發動機關閉!”

隨著卡米爾的聲音消失,整個登月艙微微一震後停住,鄭建國的大腦便陷入了巨大的空白狀態,舷窗外好似棕色的坑窪地面上,不知是幻覺還是真的,遠處停了輛上輩子在遊樂場裡見過的碰碰車?!

好在,鄭建國雖然陷入了巨大的呆滯狀態,旁邊的卡米爾卻依舊在執行著計劃單上的任務,顧不上降落帶來的巨大喜悅,開口彙報起來:“著陸燈亮起,下降姿態控制系統關閉,發動機關閉,下降機械臂系統關閉,全部引擎關閉,休斯敦,我們已經降落在了靜海基地。”

“嘩嘩譁——”

耳畔轟鳴的掌聲終於將鄭建國帶回了神,接著休斯敦控制中心主任羅傑·奧斯本的聲音的聲音傳來:“登月艙,我們收到了訊號,地面收到了訊號,我們終於可以大喘口氣了——嘩嘩譁——”

再次爆發的掌聲中,卡米爾飛快從控制檯前走到了鄭建國面前,眼裡波光閃現後飛快聚整合了淚珠,下意識開口道:“謝謝,非常平穩的著陸,比乘坐白天鵝降落時還要安靜——鄭——”

“嗯,是的,比白天鵝降落時的震動小多了。”

鄭建國說著牽住了卡米爾的手,輕輕捏了捏後看向窗外的棕色土地,他很想開些不著調的玩笑或者什麼俏皮話,來轉移正在動情的卡米爾注意力,只是想起現在全球有幾十億人都在看著,這個時候個人感情總是要放到一邊的,於是走向開啟的艙門改口用普通話說道:“感謝我的祖國,沒有祖國的培養和華夏大地的哺育,我將依然還是個普通的農民,而不是可以進入大學裡的幸運兒。”

“感謝美利堅和美利堅人民,在我做出了一點成績的時候,便給了我精神和物質上最大的幫助,讓我能以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身份,站到了世界上最繁華和精彩的舞臺,以至於取得了現在的成績。”

“我的成功,是中美兩國和人民友誼共同作用的體現,是我父母的呵護和學校師長的關懷,是所有深愛我並支援我在生活和學習以及事業上的人的幫助,是他們無形的雙手攙扶著我走到了現在。”

“當然,我最該感謝的,還有深愛我的卡米爾與喬安娜和奧黛麗,你們如此的厚愛令我成為了世界上最幸運和幸福的男人,另外還有我的紅顏知己戴安娜,難為你能夠忍受我這個無趣好友的絮叨,併成為我孩子的乾媽。”

“而在這之外,便是我身邊的老約翰和大約翰,戈登,布朗,霍夫曼,邁雅,莉蒂婭,布蘭琪,安迪,博爾特的支援。現在,尊敬的羅傑·奧斯本主任,能麻煩你撥通下你現在拿到的號碼嗎?!”

嘴上說著鄭建國已經出了喬安娜開啟的登月艙,雙手扶著兩側簡易扶手下了短短的五級階梯,一腳踩在沉澱了幾十億年的月球地面上,目光掃過已經放了十多年的月球車,轉身朝著身後的卡米爾和喬安娜招了招手,說完便蹦跳了下不想平衡沒掌握好,落地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卡米爾和喬安娜兩人穿著宇航服笨拙的上前,到了鄭建國旁邊正要扶起他時,遠在38萬4000多公里外地球上德克薩斯休斯敦控制中心裡,戴著耳麥的中心主任羅傑·奧斯本正瞅過手上紙條,目光在教皇SaintJohnPaulII和號碼上掃過,便從局長威廉姆斯·拉格漢姆臉上收回了目光,交給手下後開口道:“鄭,請稍等。”

看著手下拿了號碼開撥,羅傑·奧斯本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牆上,確切的說是一排掛鐘裡的本地時間21點45分,默默豎起了耳朵卻沒開口,梵蒂岡時間要比美利堅快6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這會兒正是梵蒂岡的凌晨3點45分,這位上帝代理人應該正在睡覺。

當然,羅傑·奧斯本也知道以鄭建國現如今的能力,除非SaintJohnPaulII接不到電話,否則絕對會打起精神來應付這次全球最矚目的直播,只是眾所周知的鄭建國又不是上帝的羔羊,找教皇有啥事兒?!

難不成鄭建國在月球上見到上帝了?!

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羅傑·奧斯本耳麥裡傳來了個令他目瞪口呆的聲音:“你好,鄭,不知我們有什麼地方可以為你效勞的?”

“尊敬的教皇大人,雖然我並不是一個上帝的羔羊——”

隨著鄭建國的聲音在耳麥響起,羅傑·奧斯本飛快和助手對視了一眼,他已經止不住的好奇這貨要幹什麼時,一個天雷滾滾的字眼便將他定住了:“但我所愛的卡米爾和喬安娜卻是主的羔羊,只是出於世俗間的禮法所限,我沒辦法同時迎娶她們,可我不想讓她們失去做妻子的機會。”

“所以,尊敬的教皇大人,我想請您做個見證,卡米爾,喬安娜,奧黛麗,在這沒有世俗禮法所限,在這距離上帝最近的地方,在這全世界電視機或者收音機前的人們見證下,你們願意嫁給我嗎?!”

“赫本也線上上了?!”

羅傑·奧斯本腦海中陡然冒出了個念頭時,耳畔已經傳來了個極具辨識度的優雅聲音:“當然,鄭,我愛你。”

很快,奧黛麗的聲音還沒消失,卡米爾和喬安娜的嗚咽聲傳來:“當然,鄭,我愛你。”

直播裡的卡米爾和喬安娜聲音消失,全球圍在電視機或者收音機面前的三十多億人,齊齊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絕大多數人都在目瞪口呆的想要捕捉到喇叭裡傳出的任何聲響。

終於,就在有人懷疑是不是長途掉線了的過去了十幾秒鐘,連月球上的鄭建國眉頭皺起時,SaintJohnPaulII聲音傳出:“在《舊約》中,一些主喜悅的人有多妻,這不代表主認為如此做是好的,只是主的仁慈和悲憫讓他不放棄任何一個相信他的人,只要人們能夠兩情相悅真摯以對而沒有偏頗,我願意給你們做這個見證。”

“非常感謝,尊敬的教皇大人,時至深夜,就不打擾你了,晚安。”

鄭建國飛快將這個沒什麼眼力勁兒的夜壺踢塞回床下,轉而繼續開口道:“奧黛麗,夜已深,你也休息去吧,我們轉轉就回家了。”

“再見,親愛的。”

不列顛的城堡裡面,奧黛麗瞅著電視中空曠的月球地面衝電話說過,很快由休斯敦控制中心轉接的電話結束通話,心情複雜的轉頭看向了旁邊斯賓塞,嘴角露出個笑意用普通話道:“嗯,紅顏知己和孩子的“幹”媽了,據我所知紅顏知己這個詞在英文裡面沒有相對應的——”

“哼,回來我再和他算賬。”

斯賓塞抿了抿嘴說著露出個嫵媚模樣,她的中文也隨著這兩年和鄭建國的密切接觸而突飛猛進,不過紅顏知己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到,所以這會兒屬於有聽沒有懂的狀態,於是便問了出來:“這個紅顏知己在英文裡是?”

“密友倒是可以用confidant——”

奧黛麗眨了眨眼面現思索,中文的知己這個詞她還真瞭解過,不過找到的資料裡都是以男男為主,所以鄭建國給了個紅顏的字首,這個詞傳來後她第一印象就是紅顏薄命紅顏禍水的說法,由此可以得知美麗和漂亮的女人,於是可以按照意譯便成了Beauty,只是這樣一來就成了Beautyconfidant,也就是漂亮或者美麗的密友。

這卻和中文紅顏知己的語境差了十萬八千里!

因為在英文語境裡,一個男人的美麗女性密友,就等同於情人!

但是,即便以奧黛麗的半個多世紀的學識,也想不到更好的翻譯,因為Confidante是親密的女性朋友,Soulmate則是靈魂伴侶,前者比Beautyconfidant更像是情人,後者則是比Beautyconfidant更加勁爆的翻譯,用這個翻譯的話,那就等同於承認精神出軌。

到時,整個不列顛都要震動!

從先前的激動心情平復下來,奧黛麗醒悟到這是斯賓塞和鄭建國最大的公關危機,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加速鄭建國去承擔應有的責任,無論於公於私她都不想讓這個情況出現。

不過,就在奧黛麗遲疑著怎麼想要找出個解釋時,電視裡的畫面飛快切換成了室內演播廳,金髮碧眼浮誇囂張的女主持開口道:“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先前鄭的登月演講裡使用到了中文,我們有幸聯絡到了哈佛大學教育學院東亞語言與文化系的約翰尼·希爾達教授,她是該系中文語言和文化方面的專家,下面就請聽她為我們進行翻譯的演講內容,嗨,約翰尼·希爾達教授——”

隨著女主持的招呼響過,電視螢幕上出現了張中年白人女性的照片,很快傳來了個標準的美式英語:“嗨,主持人你好,先前我又聽了幾遍鄭醫生的演講,發現他說的內容大多數中文翻譯都能夠解讀,唯有在提到戴安娜時使用的hongyanzhiji一詞。”

“而我所能想到的便是Beautyconfidant這個片語,但Beautyconfidant與中文裡的hongyan和zhiji組合後的語境,有著巨大的文化意識差異。”

“zhiji這個詞在中文裡面代,表了你最好的同性朋友,不論是因為愛好還是學習甚至是工作裡,對你百分百相信支援並未你做的事情感到開心。”

“面對著zhiji,你會把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那種不會告訴妻子和丈夫的秘密,卻會告訴這個人,這個人也會為你保守這個秘密和支援你。”

“面對zhiji,你們之間溝通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契合無比,所以基於這點去分析前面的hongyan,我想是特指有身份和有外表的女性,比如戴安娜。”

“嗯,這下你滿意了?鄭給你說過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奧黛麗神情優雅的轉過頭時,穿著睡衣的斯賓塞已經忍不住臉上竊喜得意的站起了身,雙手背在身後左搖右晃的走了,顯然心情愉悅至極:“不告訴你,不告訴你,我不告訴你~我先上床了,趕快來!”

眼看電視畫面又切回空無一人的月球,奧黛麗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按下關了電視,渾不知下一刻鄭建國帶著卡米爾和喬安娜出現在了畫面裡,手中拿著杆子和兩個小牌牌,其中一塊牌子上的五星紅旗下,寫著中英雙文:“中國人鄭建國到此一遊~”

而另一塊牌子上,則是美利堅旗幟下面,寫著中英雙文:“美利堅人卡米爾和喬安娜到此一遊。”

很快找了個地方隨意將牌子並列放下,鄭建國便拿著個杆子招呼兩人在攝像頭下寫名字,正如之前卡米爾和喬安娜強調過的,他們這次過來並沒有帶相機。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三人沒法拍照,登月艙周圍的攝影機和照相機各個方向和角度都有。

於是,鄭建國帶著兩人做完該做的事情,便和兩人圍著登月艙轉悠拍過照,特別是在背光的地方開啟頭盔上的防紫外線罩,頂著咔嚓咔嚓刺眼的閃光燈拍了個露臉合影,耳麥裡傳來了指令長塞拉斯·德恩的聲音:“卡米爾,你們現在該返回登月分離艙了。”

高達1500萬美元的艙外宇航服沒有時間顯示功能,不過鄭建國也知道這距離登月計劃的4小時應該快結束,便衝卡米爾點點頭後拉下了防紫外線罩,卡米爾跟著拉下後開口道:“收到,現在正返回登月分離艙。”

馬上離開了,鄭建國再次轉頭看過遠處荒涼的月球地平線,跟在卡米爾和喬安娜回到了登月艙裡,發現顯示著著陸時間的計時錶上,已經過去了3個小時45分56秒。

60億就跑來玩了4個小時不到,一小時15億美元!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卡米爾已經手動開啟登月艙上層的分離艙,於是三人挨個鑽了進去。

按照計劃,登月艙一如之前幾次的登月艙般將會留在月球上面,三人將會透過上面的分離艙升空,到達月球近地軌道後與指令艙會和,並踏上返回地球的旅程。

當然,這也是最後一道難關,鄭建國跟著兩人進入後沒多久,卡米爾確認分離艙艙門完全關閉後,三人耳畔傳來了休斯敦控制中心羅傑·奧斯本的聲音:“登月艙,這裡是休斯敦,醫療官說鄭的心跳達到了110,我們想確認下他有沒有什麼不適?”

“噢,休斯敦,我只是才突然想起,現在美利堅東部時間應該到了31日凌晨。”

仰面蜷縮在分離艙裡狹小的座椅上,鄭建國望著出現在旁邊的卡米爾,便探手牽到了她的手,接著轉頭看看也坐起望來的喬安娜,探手又牽住了她的手,開口道:“親愛的卡米爾,喬安娜,祝你們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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