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1984年,對於民營企業有所瞭解的人,都會把該年稱為民營企業的元年。

這一年,下海是最時髦的詞彙,以至於有人用“全民經商潮”來形容。

後世,許多媒體都會將滿門忠烈的電腦公司,靠著搞來車皮完成發家的這時還叫現代儀器銷售中心的完科房地產,並稱為民營企業的代表。

而在事實上,這些代表在成立的初期,全部都屬於國有企業,要麼像前者一樣掛靠在科學院,要麼像後者掛靠在商貿局下,隨著後續企改的股權轉移變為股份制公司。

當然,這不是說該年度民營企業元年的稱號有誤,因為就在這年將要過完的11月份,真正意義上的民營公司,也是共和國改革開放後的第一張私營企業營業執照所有者——“大聯光彩實業公司”拿到了它的出生證。

光彩實業公司,名字很大,畢竟有實業這個說法,猛一看肯定會以為是生產製造類企業,其實是家專門給人拍照的照相館。

由於有著楊家老爺子的記憶幫助,楊蕾很快就透過政務院的熟人,拿到了關於這家公司獲批的訊息,只感覺自己的任務快要完成時,不想就被人潑了盆涼水:“只是人家那公司是和外資合作,上面才看著能吸引來外匯才批准的,你這個真想要辦下來,還得讓你家老爺子出面才行。”

“好,謝了姐們,我現在就去東來順訂個鍋子,咱們中午邊吃邊聊。”

心中有些涼的楊蕾卻沒氣餒,笑眯眯的隨口約了頓午飯,便挎著包出了有些寂靜的辦公室,將水泥地面踩的噠噠噠出了小樓。

出於謹慎的原因,楊蕾跑來打聽訊息時,並未實話實說的是給人打工,而是打著自己想要開公司的名義,於是人家按照正常邏輯去指點,這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這會兒滿大街都是下海創業的報道,好像只要一個猛子紮下去,那公司和錢就滾滾而來了。

當然,現在能夠搞到公司介紹信的,還真或多或少的有些錢。

再加上楊家的身份加持,楊蕾便沒怎麼費勁就拿到了想要的結果——公司可以辦,但是需要費點勁。

至於後面指點的需要外匯,甚至需要找到老爺子出馬,她是壓根沒往心裡去。

因為,楊蕾很清楚什麼叫公私之分,飛快到了小樓前的停車處拉開車門,頂著明裡暗裡不知多少雙眼睛,開著掛了黑牌的豐田緩緩到了門口,不想就見一輛紅旗正從外邊進來,只看車牌她便踩下了剎車。

很快,掛著窗簾的紅旗和豐田車錯身而過,楊蕾雖然沒看到裡面坐著的人,卻也因著車牌的號碼猜出了是誰,伸著粉紅小舌尖舔過紅唇,熟練的發動車子正要走,門口保衛室裡已經竄出了個士兵,小跑著到旁邊後看過車窗上的通行證,便轉身回了保衛室。

只感鬱悶的楊蕾踩著油門開出大門,便在圍著天街轉了大半圈後上了車站前街,透過站前東街的車庫入口進了鄭園,發現何成正要走:“郝運回來了嗎?”

“回來了,正在上面看電影。”

何成搖下車窗說過,楊蕾便點點頭轉身進了旁邊電梯,瞅著合上的門醒悟到應該問他建國在哪,只是這會兒電梯已經開始執行,就在停下後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戈登,開口道:“BOSS的感冒好了吧?”

“已經康復了,請隨我來。”

戈登言簡意賅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楊蕾便解開了身上的大衣釦子,又捋了捋滿頭的大波浪長髮,拎著包踩著高跟鞋到了電影廳前,拉開門便聽裡面傳來了一陣噼啪槍聲音效,等到藉著忽明忽暗的熒幕光亮到了前排,李鐵正操著大嗓門道:“——我感覺還不如波士頓,最起碼波士頓市區沒這麼亂,在港島這種亡命之徒是不管明天后天的,他們連當地幫派成員都不怕,更是不會搭理拿著左輪手槍的警察——”

“這種事哪裡都有機率發生,只是港島的機率大點,我在曼哈頓不也遇上好漢做無本買賣?”

鄭建國說著看了眼坐在旁邊郝運另一側的楊蕾,她便飛快說了打聽來的訊息,兩人中間的郝運不等鄭建國開口,便開口道:“那咱們可以拿著那個批示,或者是報道去工商局,沒有理由給外國人合資才能批,咱們自己做點事情就不能批了?”

“你這麼說可是會惹人的,而且我先前出來時,不小心堵了趙主任的路。”

楊蕾面現古怪的橫了眼郝運時,鄭建國卻神情不變的開口道:“或者這樣,你拿著批示或者報道,去一趟齊省,那個光彩實業既然是大聯的,營業執照就必然是由地方上的工商部門頒發。”

“否則,光彩實業即便是政務院特批的,工商總局也沒資格去給大聯的企業發執照,咱們既然是要和魔都的飛機——噢,去魔都註冊也行。”

“唉,你這個想法不錯!”

隨著魔都入耳的楊蕾眼前一亮,鄭建國委任她出任這個總經理,也是未來合夥後的常務副總,是把連注資後可能打水漂這種話都說了,擺明了是在學國外風險投資,專案成功大家就一起發財,失敗就算的模式。

這種情況下,楊蕾這個總經理和未來的常務副總,身上的壓力便小到可謂是個0,都不指望收回投資了,那麼還有什麼工作,趕得上這種躺平拿錢爽?

所以出於為了躺平這個目標,楊蕾就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主觀能動性:“魔都一貫有和首都別苗頭的愛好,而且這個專案的合作方還是魔都的飛機廠,再加上有你這個名頭在,我感覺除非你想拿點外匯出來,否則魔都都是比首都和齊省還好的註冊地方。”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鄭建國點了點頭,瞅著中間的郝運開口道:“你這邊轉點錢給楊蕾,正好趁著這次過去買個辦公地方,魔都的房子——”

嘴上說著,鄭建國便發現自己有些後知後覺,記憶中魔都的房價,是多少來著?

很快,鄭建國沒在記憶裡找到類似於以億計的四合院報道,不過這不妨礙他對好房子的認知:“建築整體完好,產權清晰的大宅子,都買下來。”

“啊?”

楊蕾面現怔愣時,鄭建國則是確認般點點頭:“首都這邊已經淘換的差不多了,讓朱師傅沒事兒的話,也過去看看。”

再次確認了自己所聽的內容,楊蕾倒沒再遲疑:“那可能會需要魔都網點的配合。”

鄭建國點過頭沒再開口,郝運就是建國公司負責網點的副總,配合什麼的也是兩口子溝通的事兒,不過想起先前郝運說的事兒,笑眯眯開口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會親家?”

“你這就說了?”

楊蕾神情有些異樣的瞅過郝運,便見這貨嬉皮笑臉的開口道:“我請建國當伴郎,不過他不會鬧你的。”

鄭建國面現燦爛微笑:“嗯,我只是會出些節目,你們只要完成就可以了。”

齊省善縣有鬧婚的習俗,一般情況都是新郎的好友,而且是極其要好的朋友,在婚禮上出些刁難的點子來讓新人完成,目的則是為了增加和烘托婚禮氣氛。

當然,這裡的鬧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鬧婚的人是以不觸及雙方身體為基本要求,不過並不包括限制新娘新郎倆接觸,相反就是讓兩人在完成節目中,達到身體接觸為主要目的。

所以,這些點子和節目,都是些18歲以上人士喜聞樂見的內容。

楊蕾卻是不清楚,忽明忽暗的熒幕光芒下,好奇道:“什麼節目?”

“你放心,這個節目,它可不是白出的——”

郝運說著露出個笑容,鄭建國看到這裡正要開口,旁邊戈登出現,低聲道:“先生,卡米爾和喬安娜Madam的電話。”

“噢,好的,你們先看,我去接個電話。”

說著飛快站起身,鄭建國扔下幾人後走了,他座位另一邊的李鐵探頭到郝運面前,開口道:“你們要結婚了?要不咱們一起結婚?”

隨著李鐵的話音未落,旁邊一直豎著耳朵的羅蘭面色陡然大變,當即叫了起來:“你說什麼呢?哪有一起結婚的?”

郝運眨了眨眼才忍住給羅蘭點讚的衝動,倒是旁邊楊蕾笑眯眯的開口道:“恭喜你們,李鐵,羅蘭。”

“同喜同喜,也恭喜你們。”

李鐵露出了個尷尬的笑,羅蘭已經面現無語了,不過她先前隱約聽到楊蕾提到了魔都,鄭建國還說到了買房子,也知道要給李鐵這貨留面子,便轉移話題道:“你們要去魔都了?”

“是,建國想看看那邊的房子情況,這邊好像都買的差不多了。”

郝運看了眼熒幕上的電影,楊蕾則是又把話題扯了回來,一副八卦模樣:“你們定好日子了?”

“嗯,五一國慶節,大家都有時間。”

羅蘭說過後沒再追問兩人去魔都的事兒,而是轉頭看了眼李鐵,果然就見他接著問道:“那邊有四合院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

楊蕾面現思索模樣,李鐵卻沒放棄,而是轉頭看了看羅蘭,繼續開口道:“朱師傅應該知道,咱們過會去找他。”

“你們倆可是連古董傢俱的生意都搶跑了。”

楊蕾神情不變的看向熒幕,鄭建國將古董傢俱生意給了李鐵的事兒,還是她從郝運嘴裡聽來的,當時就感覺鄭建國對李鐵太好了,沒出國前就是月入幾萬的老總,出國留學都帶著,回來後老總當著還送了個生意,親兄弟也不過如此。

當然接觸這麼長時間下來,楊蕾也知道李鐵沒什麼心眼,倒是他這個媳婦羅蘭精的很,而且還和鄭建國這貨關係不錯,於是想到這裡後突然開口道:“要不過會一起去吧,建國也是讓我們去找朱師傅瞭解下。”

“啊,那就一起好了,反正現在我也沒什麼事兒。”

由於和蘇維埃那邊的生意停了,李鐵便把公司收尾的事兒扔給了郝漢,這次回來就是專門休息的,當然這邊也有不好的地方:“到時就跟著你們去魔都玩玩,再從那邊去小鬼子的東京都看看——”

“聽說你在莫斯科玩了半個月,那邊有好玩的嗎?”

郝運也知道李鐵為什麼閒著,於是沒話找話的聊起,李鐵卻飛快回頭看了眼羅蘭,就見她圓睜著一雙杏眼在看熒幕,那耳朵卻翹的足夠高,當即開口道:“除了雪還是雪,待的時間長了得戴墨鏡,要不會得雪盲症,就是看白色看成瞎子了。”

“嗯——”

李鐵的動作實在太明顯不過,特別是他轉頭瞅了羅蘭足足有兩三秒鐘,連沒什麼心機的郝運都能看出他是在顧忌羅蘭,那麼不方便在媳婦面前提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除了私房錢,也就只有女人了。

而以李鐵的智商來說,他沒有去藏私房錢的心眼,因為他除了在吃這一項之外極少會花錢,平時出行方面更有公司安排,賺的工資全部交給羅蘭保管,他要錢也沒用。

雖然知道這貨要說女人,羅蘭卻假裝不知道,她的性格原本就有些外向,於是在和李鐵經歷了年把時間相處,在去了波士頓沒多久便發生了關係。

於是,即便李鐵智商不高還有些粗鄙,羅蘭也並未因著自身的高學歷高出身,而去在內心上看輕他,畢竟這貨作為男人,是真稱得上雄偉。

再加上身邊有鄭建國的濫情在,羅蘭雖然不會允許李鐵有樣學樣,也不會認為男人的逢場作戲會傷到兩人感情,便在除了嚴防死守身邊能接近他的女人外,對於像去莫斯科時的必要應酬,自然會有所預料。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羅蘭和李鐵這會兒還沒結婚,如果她在這點上鬧開,那麼以李鐵現如今的條件,自然不愁找不到媳婦,而她則是吃虧吃大了,不說會失去這個男人,也會失去他的財產,更會失去做女人的快樂。

所以,羅蘭這會兒能做的,便是裝作不知道李鐵先前的小動作,而是問起了心中惦記的事兒:“建國說公司的下一步業務了嗎?”

李鐵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先前的小動作被發現了,開口道:“說了,讓我歇歇去莫斯科問航空過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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