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拉罕飛快轉身衝著遠處打個手勢，接著回頭過來面現輕鬆道：“達維斯正在幫《神話》找資金，不知你有沒有看看劇本的想法？”
看劇本就是有投資的意向，如果是記憶中的名字還好，比如前年上映的《第一滴血》，去年上映的《終結者》，鄭建國還可能出於賺點錢的目的投資下，不過這個《神話》可沒啥印象。
當然，考慮到之前亞伯拉罕在《絲路花雨》登上林肯中心時出過力，鄭建國便沒有生硬的直接拒絕，開口道：“導演是誰？”
亞伯拉罕面帶微笑的看了眼喬安娜，開口道：“你可能沒聽過，達里歐·阿基多，之前拍的驚悚片《陰風陣陣》和《坦妮布麗》——”
鄭建國還真沒聽過這個導演的名字，甚至連應該是代表作的名字都沒聽過，當然他知道自己連報紙都很少看，只以為反響不錯而要發問時，旁邊喬安娜突然開口道：“我感覺你可以考慮下。”
“噢——”
鄭建國轉頭看了眼近在面前的喬安娜，就見閃爍而過的燈球下，她正面帶嫵媚的望著自己，長長睫毛下一雙大眼睛陡然變的幽深，也就回頭看向了亞伯拉罕道：“那好，這個事兒我會讓人聯絡你。”
目光在喬安娜臉上掃過，亞伯拉罕笑容滿面的開口道：“好的，我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雖然感覺這貨和喬安娜有些刻意，鄭建國也沒往心裡去，因為驚悚片和恐怖片的製片成本並不高，了不得幾百萬到頂了，他想的最大可能是喬安娜看上了這個片子的女主？
隨著高中畢業到了首都上大學，卡米爾和喬安娜兩人算是徹底告別了演藝圈，之所以名氣還能保持在一線不減，還是因為和話題不斷的鄭建國有關。
再加上過了這個聖誕兩人要留在美利堅，如果卡米爾和喬安娜這會兒重歸演藝圈，單憑超高話題性帶來的名氣，便能讓她們繼續之前的熱度。
所以有了這個想法，鄭建國便毫不遲疑的答應投資，卻不知當他轉頭和卡米爾以及傑克遜聊起天時，喬安娜衝著旁邊不時拿眼看來的亞伯拉罕道：“你不要擔心，我不想當女主，我只想見見女主。”
“噢，你知道女主是誰了？”
亞伯拉罕神情不變的眼眸變的深邃，彷彿黑洞般吸著燈球反射下的光芒，喬安娜轉頭看向了舞池裡正在扭動的男女們，開口道：“我可不相信幾百萬的製片費，就值得讓你開次口，我相信這筆錢你隨便打個電話都能找到，只是她家裡人長的一副好像不明白的樣子，選個劇本的分歧都還炒作下，所以我想見見她。”
亞伯拉罕微微點了下頭，腦海中閃過奧黛麗的面頰，一雙眼睛瞅著喬安娜道：“你既然這麼聰明，應該知道你和卡米爾的關係雖然沒問題——”
喬安娜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這點不用你擔心，你把她的聯絡方式給我就行。”
“嗯。”
亞伯拉罕面現遲疑的開口道：“我感覺可以等接到聯絡電話時，將她的號碼再給對方比較好——不過有你就可以跳過這個環節。”
亞伯拉罕說到最後時露出個莫名意味的笑，喬安娜倒是沒想到他這才明白過來，便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到鄭建國身後，衝著看來的卡米爾露出個笑，聽著幾人聊天。
被人鄙視了，亞伯拉罕也沒在意，畢竟與喬安娜竟然會配合自己相比，這點意外壓根就不叫個事兒，很快去找人拿到電話號碼回來，找了個機會將號碼給到喬安娜，頂著旁邊的卡米爾注視道：“祝你們好運。”
亞伯拉罕說完後走了，卡米爾瞅著喬安娜手中的名片，面現好奇道：“這是誰的？”
“黛博拉的。”
喬安娜轉頭看著卡米爾說過，便見她瞬間眼睛睜大，接著眉頭皺起時，就開口道：“是的，你知道鄭會喜歡，而他將要冒著生命危險陪咱們去月球，現在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腦海中閃過先前她和傑森的對話，卡米爾雖然也為鄭建國的陪伴而感激，卻沒想著再拉個人分享這種感受，她還想著回來後奧黛麗去了不列顛，美好的三人行生活就要到來了，卻不想這個姐姐有了新的想法，當即開口道：“你是因為傑森？”
“是的，我想起第一次進到俱樂部時他說的，有些人一輩子連俱樂部的門都看不到——”
喬安娜點了點頭，瞅著依舊面現默然的卡米爾，繼續開口道：“就像咱們在非洲看到的饑民那樣，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在這輩子裡都想象不到第五大道上的繁華——”
“嗨，親愛的你們在說什麼？”
隨著喬安娜聲音未落鄭建國到了旁邊，左右看了兩人的模樣，便聽卡米爾開口道：“我們想起了那些被飢餓包圍的兒童，而這邊人們卻是花天酒地——”
“那是工作，現在是生活，工作的時候全身心的投入，生活裡也要徹底的放鬆。”
鄭建國笑眯眯的開解著卡米爾，美利堅人一般很少會多愁善感，因為大多數人都以自己為中心，這點在年輕人身上更為突出。
不過，由此造就的共情能力會比較強，特別容易將自己代入到他人的感受中，所以五花八門的組織和社團，就有了生存並壯大的土壤。
只是，由於年輕人普遍的學力不高社會經驗為零，好心辦壞事屬於整個群體層面的常態，更會被有心人盯上引導去搞破壞走上極端，這些便構成了美利堅下層矛盾的導火索。
當然，鄭建國嘴上雖然在開解，卻明白啊卡米爾這是在答非所問轉移話題，他問的是兩人討論這個話題的原因，而不是在問你們聊什麼。
可考慮到既然卡米爾沒有回答就是在迴避，鄭建國開解過後也沒再就這個話題追問，而是在回到帝國大廈看著兩人去了臥室，才讓大約翰去做了調查，不想沒用多長時間便拿到了個說法：“亞伯拉罕想介紹黛博拉給您，喬安娜Madam不知怎麼了解到的，選擇配合他。”
黛博拉，去年憑藉《美利堅往事》美豔天下，雖然電影因著諷刺了資本家而無緣奧斯卡，卻獲得了大多數影評人的好評，本人一躍而成新的青春偶像萬人迷。
腦海中閃過不知在哪看到的報道，鄭建國眉頭微皺道：“他們玩的這麼花，也不怕以後人家反咬？”
大約翰神情不變的開口道：“您知道的，下城區和布魯克林每天都有被發現的無名屍體，他們不想費盡心力去上學來獲得生存技能。”
鄭建國當然知道這點，美利堅的法律體系很完善，單是對未成年人的教育就達到了13年，涵蓋了從學前班在內的5歲到18歲高中階段。
理論上來說，這足以保證任何一個未成年人長大成人，不說學有所成，最少能保證安全的長大成人。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
而在現實中，因成長環境和公立學校糟糕的教學質量，以及未成年人保護法的加持，就有不少未成年人掙脫了義務教育這張保護網，進入了連成年人都要謹慎的深藍大海，最終消失。
人都消失了，又怎麼反咬？
鄭建國沒去說亞伯拉罕不應該這麼做，因為對於紐約甚至是美利堅而言，他是個外來者，固然以他現如今的身份地位，是可以拿著道德大棒敲打對方，可大家都是俱樂部核心成員，這話在外邊說說可以立個人設，放到俱樂部裡面就丟人了。
不過，說雖然不能去說，鄭建國卻可以不去淌這個渾水，開口道：“你去給亞伯拉罕說下，以後這樣的就別叫我了——”
“是，先生。”
大約翰昂首挺胸的應下，接著便開口道：“不過以我在俱樂部的經驗來看，如果亞伯拉罕到時候事發，您出於對俱樂部的義務還是需要幫忙化解，否則俱樂部會受到重創，也會被其他人認為沒有凝聚力。”
鄭建國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子好處沒撈到，還要給你們擦屁股？
只是下一刻，鄭建國便醒悟到這是有道理的，以亞伯拉罕主動跑來牽線的熟絡經驗分析，他用腳指頭去想，都能猜出這貨幹了肯定不知多少次，如果他翻車出事兒了就會牽出其他人——可喬安娜是怎麼知道，還去配合的？
這麼想過，鄭建國稍微代入她的角色裡，沒多久便找出了個原因，開口道：“喬安娜這是不想當卡米爾的影子了？”
大約翰微微鞠了躬，卻沒開口。
喬安娜一直是卡米爾的影子，這是全家甚至全世界都知道的，除了一直沒把她當影子的鄭建國，因為作為最親近的人，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兩人中誰是誰，所以他便忽略了這個事兒。
直到喬安娜為了固寵給他找小三，錯了，是——小七？
鄭建國莫名有些心疼，開口道：“你去休息吧，我去休息了。”
“是，先生。”
大約翰躬身應下，鄭建國轉身進了旁邊的樓梯，他在帝國大廈的房間和兩個鄭園以及36號都不同，佔據了兩層樓的7米挑高大平層，除了其他房子裡的走廊成了螺旋樓梯，還有鋪設的地板換成了大理石，於是這會兒他皮鞋踩在上面，便發出了噠噠聲響。
當然，由於面積足夠大，房子四周採用了像抄手遊廊的環形走道設計，擺了些簡約的桌椅沙發，可以供人閒逛和休息。
鄭建國到時，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及奧黛麗三女，正靠在臥室亭臺上的沙發裡，瞅著巨大玻璃窗外清冷的璀璨星空聊天：“我感覺火星上有人也不會長的和咱們這樣——”
由於佔了兩層，三女即便所處的位置距離樓邊有點遠，也能毫不費力的看到外邊星空，鄭建國瞥過躺在沙發上的三人，就感覺這個位置還真不錯：“那今天，咱們就在這裡睡了？”
“我們在聊黛博拉——”
奧黛麗面現柔情的轉過頭時，看到鄭建國一身正裝後便飛快坐起，不想卡米爾已經搶先一步從沙發上跳起，到了他面前道：“我去給你換衣服。”
“黛博拉的事兒不要再提，即便這邊風俗如此，未來還是要幫忙，但我不想牽扯進去。”
鄭建國說著轉身帶了卡米爾回到臥室裡，奧黛麗便看了看喬安娜，神情不變的起身後開口道：“你們今天陪他好了，我去看看孩子們。”
“嗯。”
喬安娜跟著起身將馬尾辮一分為二，奧黛麗便在她進到衣帽間後到了嬰兒室，悄悄開啟看著兩張嬰兒床上的情況，發現兒子正撅著小嘴吸允，也就拿起旁邊滑落的奶嘴，輕輕放回了他的嘴裡。
“嘖。”
鄭立桓將奶嘴吸允的發出了聲音，奧黛麗又等了會看他沒再發出動靜，便又看過閨女鄭立恆後離開了嬰兒室，回到寬大的床上掀開被子，踢掉拖鞋後鑽進了被窩裡，只聽陽臺方向傳來了喬安娜的驚呼：“啊——”
對於喬安娜的提議，奧黛麗在聽到後便泛起了不滿，這不是說她想讓鄭建國以後就守著三人生活，與容易被感性左右的卡米爾和喬安娜不同，她深知想讓一個男人不偷腥，那是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否則就沒有風流出軌離婚這些事兒了，而這還只是普通男人。
以鄭建國現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奧黛麗從未幻想過他能禁得住誘惑，相反由於身份地位的原因，能夠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美麗的外貌和一定的品味屬於基本要求，想要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只是，心動並不代表行動，聖誕舞會上那些女人就差下手拖人，可鄭建國出於對HIV的忌憚，還是選擇了敬而遠之。
可黛博拉不同，奧黛麗知道她還只是個半大孩子，這就九成九排除了她攜帶HIV的可能，而這個建議還是喬安娜提出的，她是心有不快卻沒辦法反對，甚至是拿著年齡去說事兒也不行。
因為，卡米爾和喬安娜就是現成的樣子，奧黛麗和鄭建國的差距更大，這怎麼反對？
我能睡你，你不能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