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聽到這裡鬆了口氣，董辦就是大爺爺辦公室，他之所以找上寇清凱，就是想讓他把這個訊息轉告給大爺爺，現在目的達到也沒再多聊的應付過，正要掛電話時寇清凱搶先開口道：“聽說奧黛麗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祝賀你們。”
“謝謝，寇伯伯，我會轉告她的。”
鄭建國開口致謝過，便在對方放了電話後將話筒放下，旁邊候著的戈登開口道：“先生，先前實驗室來電，溫正圖先生說漢卡研發成功。”
“搞了小半年了，這才成功——”
鄭建國默默的點了下頭，漢卡連著先前凱瑟琳的電子煙，這就是今年實驗室的成績了，當然如果把重灌隧道掃描顯微鏡也算作成果，可以認為是三個——其餘的冷凍電鏡是寸步難行石墨烯依舊只能撕出來。
倒是生物中心今年憑藉著克隆豬風光一把，並且與美利堅和不列顛兩國建立了聯合研究所，現在藉著中英聯合宣告風頭算是正勁。
想到這裡，鄭建國陡然感覺到了陣面對瓶頸的厭倦，旁人賺了錢都能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瀟灑，到了他這裡結果依舊被工作環繞。
不過，失敗也很正常，老子又不是超人，哪能搞什麼都會成功？
超人也有被痛扁的時候！
嗯，凱瑟琳搞完了電子煙，就讓她去搞HIV算了，原本指望的羅蘭要去當老闆，現在實驗室也經過兩年運作，管理制度什麼的也都算走上正軌。
醒悟到之前鑽進牛角尖，鄭建國換了個角度去看過實驗室的現狀，便發現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以為在充足資金的加持下，什麼成果都能拿到。
於是這麼想過，鄭建國的注意力轉移，想著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對於先前自己的莫名厭倦再次警醒，剎那間他竟然有種看破一切世情的虛妄，要扔下全部來趟說走就走的旅行。
好在，這個想法來的快，去的也快。
鄭建國及時調整過心態，客廳側門被人推開，奧黛麗帶著兒子閨女出現，開口道：“先前接了不列顛駐華大使的電話，我想這些天請他們過來聚聚。”
“是該慶祝下。”
鄭建國想都沒想的應下，奧黛麗和倆娃都是不列顛國籍，而且她還有騎士爵位在身，現在又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這就算是不列顛的傑出代表，大使致電祝賀什麼的，都屬於正常操作。
再加上之前還有別的道賀電話，鄭建國還沒來得及找她說這個事兒，沒想到她已經提了出來，當即開口道：“戈登那邊也有記錄，你看著擬個邀請名單。”
“晚些時候吧，也許還有電話會過來。”
奧黛麗點了點頭，兒子鄭立桓便扯著她的手往外邊拽：“水，水，我要玩水——”
瞅著兒子的神情，鄭建國想起了先前叮囑戈登的事兒，開口道：“還有育嬰女僕，你這邊想的怎麼樣了？”
“我想找奶媽的孫女柯林過來，只是現在奶媽身體不好，應該堅持不到年底了。”
奧黛麗神情有些沉重的說到，鄭建國想起曾經聊過幾句的老太太格雷塔，知道這是奧黛麗想把育嬰女僕的位置留給柯林，而他也不能放著人家祖母生病需要時強行要求過來，畢竟奧黛麗父親去世時她因著懷了孩子沒去成，後面母親去世時也沒能見最後一面，長輩裡面就算剩下了這半個哺育過她的格雷塔，當即開口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告訴我。”
“沒有，她得的是帕金森，這個病據說目前沒有治癒的希望，就選擇回家治療了。”
奧黛麗說著被兒子拽出了客廳，留下鄭建國站在原地面現沉思，帕金森不說這輩子了，上輩子連HIV都能控制病情時，帕金森依舊是個沒辦法控制的疾病。
如果說HIV現在是坑，那麼帕金森就是天坑，從1817年發現到上輩子2022年的200多年裡，都沒有被攻克，後面好像還因不良研究人員造假，而將全世界忽悠到了天坑裡。
至於所說的回家治療，也可以看做是放棄治療，可想想格雷塔的年齡已近八十，普通人家可在醫院住不了幾年。
不過，帕金森患者如果沒有其他病徵，一般情況也能再活個三五年，十來年。
想到這裡，鄭建國又想起奧黛麗說的年底說法，從這點看應該是有其他老年病了。
再次感慨過人類生老病死的無奈，鄭建國便把格雷塔的事兒扔到了腦後，不想等到倆月後聽到老人去世的訊息時，正望著卡米爾和喬安娜門當戶對的鄭建國感覺到了掃興，以至於處在全自動狀態的斯賓塞瞬間發現了異樣，聲音微喘的開口道：“嗯，這真是個悲傷的訊息，你也要去參加葬禮嗎？”
“抱歉，我去就可以了，不帶孩子們。”
奧黛麗看著曖昧氣氛瞬間全無的房間，拿起旁邊的睡袍披在身上向著旁邊門口走去，留下斯賓塞眨了眨藍色眼眸，將滿頭金髮紮起後俯首在鄭建國臉上吧唧過，呢喃道：“你還沒愛我了。”
噼啪炸響從火焰搖曳的壁爐中傳出，鄭建國扯過旁邊的毯子搭在身上的斯賓塞肩膀上，旁邊卡米爾和喬安娜一邊一個躺在他身旁，從下到上瞅著斯賓塞手也攀到她的身上，很快屋裡的氣氛隨著若有若無聲音跟了壁爐裡的火苗上下起伏。
冬季的不列顛太陽下山比較早，三點多的時候灰濛濛天色已經彷如夜晚，臥室外的大雪紛飛著，臥室內伴著壁爐的熱意四人身上香汗淋漓，沒多久奧黛麗去而復返的回來，解開睡袍後到了斯賓塞旁邊，雙手順著她的肩窩滑了下去：“抱歉。”
“我想咱們間不用說這個。”
斯賓塞盯著鄭建國的眼睛說到，很快趴在了他的眼前接著道：“晚上伊蓮娜和格洛莉婭以及斯蒂芬妮都會出席，你要記得離她們遠點，特別是格洛莉婭，她還沒有過男朋友。”
“嗯，你還不如不說。”
旁邊的卡米爾說著起身邁開大長腿去了浴室，留下身後的奧黛麗手中動作停住，面現好奇道：“阿爾貝家的斯蒂芬妮？”
“是的，格蕾絲王妃的女兒，她現在巴黎學服裝設計，尤金妮亞邀請過來的。”
從卡米爾玲瓏有致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斯賓塞說著看向了面前的鄭建國，一雙藍色眼眸在火光下眨了眨，開口道：“不知誰把王室的投資說了出去，這不會耽誤你的事兒吧？”
“當然不，確切的說是有好處。”
鄭建國探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摸過，斯賓塞便垂下頭看過眼前賁起的肌肉，輕輕轉頭脖頸用側臉貼在了上面，聽著耳鼓裡傳來的咕咚咕咚跳躍聲，低聲呢喃道：“我感覺腰有點粗了——”
奧黛麗嘴角扯了下，起身轉去了浴室裡面，旁邊的喬安娜看到這裡，也很快起身跟了過去。
轉頭瞥過玻璃窗外的白金漢宮，鄭建國當然知道她在看到三女的身材後多了些想法，奧黛麗這輩子就沒胖過，卡米爾和喬安娜則是為了上月球保持鍛鍊，更為了控制身高進行過節食，體型要比沒有管理過的斯賓塞強太多。
當然，鄭建國並不會說你的身份和身材沒啥關係，這麼說了會給她一種覬覦其身份的錯覺，雖說以前的確是這樣過，可這幾年的相處下來也算是日久生情，便探嘴在她額頭上吧唧了，嘀咕道：“我喜歡。”
“嗯。”
斯賓塞面現柔情的露出個笑，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左右看過，沒發現其他三女後回過頭，開口道：“你二姐想讓她的孩子們也去幼兒園讀書，只是學校那邊沒有過外籍學生，特別是她們的簽證屬於探親事項，學校那邊沒辦法接收，還有那倆孩子不會英語——”
“她們兩口子的英語都沒學好。”
鄭建國輕輕拍了下斯賓塞的後背安撫過，他當時就不想讓鄭夏花留在這裡，只是礙於老孃杜小妹和二姐沒開口要求過什麼，才答應她留在不列顛陪著老孃。
不想這半年時間下來，兩口子連最基本的日常交流用語都沒掌握，每天蹲在城堡裡陪著老爹老孃吃喝玩樂，一幅無憂無慮樂不思蜀的模樣，沒想到還找過斯賓塞疏通？
感受著這話裡沒有責怪的意味，斯賓塞嫵媚一笑用普通話道：“我中文學的不錯了，你今年春節能在這裡過嗎？我想陪你過個年——”
“考慮到我媽明年可能回國，當然可以。”
鄭建國想了下飛快說到，斯賓塞先是面現驚喜接著面現思索，便有些不敢確定的換回英語道：“你母親明年要回國了？她不在這裡照顧兒子了？”
這裡的兒子就是指鄭超超，鄭建國點點頭道：“按照以前的日程安排是這樣，到時候奧黛麗會帶著鄭立桓和鄭立恆過來，我父母會回國繼續他們的工作，到時侯她們會每週回國一次——”
“那我了？”
斯賓塞白皙面頰上神情微變的坐起，鄭建國便將她摟在懷裡用毯子蓋住道：“我說了這是以前的計劃，或者我每週過來也可以，你感覺這樣怎麼樣？”
“這樣我們就能每週在一起了，雖然不是天天——”
斯賓塞表情恢復正常後現出興奮模樣，鄭建國也就露出個笑緩緩坐起，將她胳膊放在脖頸上抱起，斯賓塞便化作了八爪魚般掛在他身上，任由毛毯滑落在地的道：“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叮鈴鈴——”
隨著斯賓塞聲音未落，臥室裡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鄭建國站住的時候浴室門被人開啟，洗過澡的奧黛麗裹了件浴袍出現，瞅過兩人狀態後開口道：“你們去洗澡，我去接電話，時間不早了。”
“謝謝。”
斯賓塞探手在奧黛麗的浴袍裡面抓過，鄭建國便沒再讓她繼續作妖的進了浴室，留下外邊的奧黛麗幾步到了電話旁接起，發現是大約翰的提醒：“Madam，請轉告先生，咱們該出發了。”
“先生已經在準備了。”
奧黛麗說過後放下電話，轉身看了看浴室的門，發現卡米爾和喬安娜沒出來，當即踩著厚厚地毯到了門口，拉開後道：“卡米爾，喬安娜，你們洗過就快出來，別忘了規矩。”
“噢，好的。”
浴室裡的卡米爾和喬安娜齊齊應下後轉身離開，浴池裡正掛在鄭建國身上的斯賓塞注意力轉移，瞅著就剩兩人的浴室面現好奇：“什麼規矩？”
“對你來說沒有。”
藉著浮力正在劦的鄭建國沒有解釋，於是斯賓塞便等到兩人半小時後出了浴室，才找到奧黛麗問了起來：“你先前說的什麼規矩？”
“媽說鄭是一頭牛，不能累壞了他。”
奧黛麗飛快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到，斯賓塞面現好奇時鄭建國已經滿臉古怪，只是這個叮囑雖然來自於杜小妹，可眼前四女卻沒外人，當即開口道：“咱們難得聚在一起，偶爾放縱下也沒什麼。”
“不懂。”
斯賓塞雖然聽懂了兩人說的，卻不明白這貨怎麼是頭牛了，直到奧黛麗用視線將鄭建國趕進衣帽間裡，才打量過她的身體後小聲嘀咕過，斯賓塞當即面現恍然，接著面現正色的看過她：“鄭比查爾斯厲害多了，我相信他比多蒂和費勒也很厲害。”
“這不是一個可以討論的話題——”
奧黛麗優雅面頰上眉頭微皺，斯賓塞微微抬起了頭，一雙藍色眼睛瞥過面白唇紅的她，隱含高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以討論的，特別是有著清晰對比的時候，不過雖然你擁有的生命歷程比我多，可你肯定沒遇到過在床上還彬彬有禮的——紳士。”
“你還在為我先前的掃興而介意？”
奧黛麗眉頭舒展開後問到，斯賓塞卻並未開口，只是拿著雙眼睛瞅著，奧黛麗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左右看看壁爐和遠處的落地窗，接著開口道：“按照要求，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電話會轉接到外邊，而不會直接打進來，那樣在我們沒有結束之前，就不會接到這種掃興的資訊——”
斯賓塞飛快開口道：“是這邊的管家沒安排好？”
奧黛麗緩緩點頭道：“這邊沒有管家，應該是大約翰沒處理好，不過這種事兒咱們並不方便開口，我相信鄭自己能想到。”
“大約翰應該不會出錯的。”
斯賓塞眼睛圓睜的說過，轉身到了旁邊的梳妝檯前開始收拾自己，只是隨著她穿戴整齊出了臥室，發現鄭建國正面現沉重站在外邊：“老約翰去世了，你們先去，我去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