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贓?

追到再還給自己?

這麼個直白的答案,還真符合蘇維埃特色。

鄭建國扯了扯嘴角,知道這幾百噸糧食算是肉包子打狗,不過想想李鐵既然沒提到再次少數的事兒,便知道以後怕是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正要開口結束電話,李鐵好似醒悟到什麼的聲音傳來:“她還邀請我們去莫斯科玩。”

“玩?”

鄭建國眼前一亮,飛快開口道:“那你沒事兒的話,可以考慮下。”

“啊,那好——”

電話裡的李鐵異常乾脆,只是一句話沒說完聲音消失,鄭建國拿開話筒瞅了瞅,探手放在了電話機上,心情愉悅的端起咖啡喝了口,旁邊大約翰開口道:“有了好訊息?”

“可以這麼說。”

鄭建國點點頭再次喝了口咖啡,他先前可是在午睡時間壓根沒怎麼休息,放下後自己端起壺又倒了點咖啡,接著開口道:“李鐵那邊是一個橋樑,而這也是為什麼共和國在進口糧食時,還會選擇透過公司出口部分糧食,現在經過兩年半的時間,終於不再只是單純的貿易來往,這是個穩中向好的變化——”

這是鄭建國第一次和大約翰談起貿易公司,其目的並不是說因為有了進展,而是他問了起來:“它邀請李鐵去莫斯科旅遊,我感覺咱們會有些收穫。”

“這個邀請本身就是種收穫。”

大約翰面帶微笑的點了下頭時,鄭建國便跟著露出個笑,關係的改善就是從這些細微之處而來,就看雙方能不能抓的住了:“希望到時會有好訊息了。”

鄭建國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隨意,因為按照他的預計,邀請李鐵去旅遊都是兩年半來的最大進展,於是便沒把這個事兒放在心上。

不想個多星期後,也就是鄭建國帶著全家上了泰坦尼克2號第九天,正在頂層套房上曬太陽的他,便接到了李鐵從莫斯科打來的電話:“我剛被一位尊貴的客戶接見過,他想在糧食之外再進口些蔬菜,雖然我沒怎麼種過菜,可我知道這些蔬菜不可能用火車來運輸——”

什麼菜都不可能用火車運到蘇維埃!

由於貿易公司事關保護傘集團的戰略發展,鄭建國便對公司的糧食貿易實行了垂直管理,所以知道糧食要在路上跑7到10天才能到達。

而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什麼蔬菜都會捂壞或者是凍壞。

除非使用飛機!

可即便拋開高昂的運費不談,兩國也不可能為這個事兒開條航線出來,屬於同樣不可行的範疇。

當然,這不是說鄭建國沒有想法,瞅著旁邊斯賓塞面現嫵媚的綻放開王妃之翼,他便衝著電話飛快說道:“噢,李鐵,你可以請身邊的接待人員轉告那位客戶,如果他們允許的話,咱們可以去那邊包地種菜,種出來賣給他們。”

“啊,對啊,咱們可以在這邊種大棚!”

電話裡的李鐵嗓門陡然高了十個分貝時,鄭建國已經在丟下句話後掛上了電話:“有訊息再告訴我。”

“哼哼,你想做什麼?”

斯賓塞望著鄭建國到了面前,便見他探手在王妃之翼裡面捋起,另一手箍住腰間抱住,到了玻璃鋼牆壁前站定,望著外邊甲板上玩耍的人群,被按在了玻璃牆上,飛快開口道:“這和你那個36號房子一樣?”

“不一樣,36號沒有這麼高。”

說著將斯賓塞放下,鄭建國望著下面甲板上的人們,泰坦尼克2號說是一比一仿製,實際也只是按照外形進行了復刻,包括動力和安全以及佈局,都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整。

否則,單是四根高達20米的煙囪,就是極大的浪費。

而為了避免這種浪費,泰坦尼克2號便將1號2號3號煙囪位置改造成了套房,其中4號則是成了停機坪,算上前後甲板的兩個停機坪,使得泰坦尼克2號上的停機坪達到了三個,這會兒停了三架白鷹直升機。

同時,為了保證乘客在長達半個月的旅程中,不至於感覺到寂寞,泰坦尼克2號上佈置了大量的遊樂設施,水上滑梯高空滑索乒乓球籃球甚至還有個高爾夫。

只是,由於船的整體面積有限,這些新增加的專案便佔據了大半空間,使得載客人數從原來的3500多人,變成了現在的1500名,額外算上近200名的船員和服務人員在內,只有原來載客數量的一半。

不過,原來的泰坦尼克號是艘跨洋運輸船,目的是為了將旅客送往兩地,即便頭等套房也只是大點和擁有獨立甲板,這與泰坦尼克2號的度假遊玩有著根本的不同。

當然,不論是泰坦尼克號還是泰坦尼克2號,這對於斯賓塞都沒任何區別,她和查爾斯的房間在一號煙囪裡,那裡的主臥室和所在的二號以及後面三號煙囪相同,都是360度單向玻璃製成,可以一覽無遺的檢視外邊情況。

於是,鄭建國帶著斯賓塞在距離船頭20米高的地方,一邊深入交流一邊望著大船乘風破浪,在海天一色的地方將彼此靈魂融到夕陽落在遠處海面上,把大半海水染的波光粼粼,他才開口道:“你該準備了。”

“明年咱們還來嗎?”

斯賓塞藍色眼眸現出希翼光芒,鄭建國便點了點頭:“只要你想來。”

“嗯,只有你寵著我了,他們——”

斯賓塞下意識的說了半句,接著探嘴在鄭建國臉上吧唧過,牽起他的手道:“我來伺候你穿衣服。”

感受著話裡的依戀之情,鄭建國起身跟她到了浴室裡,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天的點滴,他便帶上了浴室的門。

等到兩人再次出來時,太陽已經沒入了海面,鄭建國也沒開口的等到她給自己穿戴整齊,便站到了旁邊看她穿戴後開始化妝,沒多久心頭便浮現出了句詩:“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你在想什麼?”

手上的動作停住,斯賓塞望著鏡子裡的鄭建國問到,他便用中文說出了想到的詩句,接著望著鏡子裡的她道:“這是句流傳千年的詩,說的是看到雲彩便會想到你的衣服,看到牡丹花時便會想到你的樣子,被春風吹過的牡丹花上帶著的晨露——”

神情優雅的斯賓塞抿著嘴面現嫵媚,鄭建國的話便沒能再說下去,改口道:“嗯,你知道的。”

“我還以為你會用玫瑰形容我。”

斯賓塞說著站起身,抬起的頭平視過後緩緩下垂,呢喃道:“當我以為你喜歡雲彩時,發現你喜歡的是花,當我以為你喜歡的是花時,呵呵——”

“——”

鄭建國嘴角抽了抽時,斯賓塞已經轉過頭去,到了門口穿上不算高的鞋,回頭用中文道:“牛郎,明年再回來。”

“???”

鄭建國神情微愣後搖頭,他想說是現在不是七夕時,卻猛然想起今天是1984年8月7日,按照上輩子的經驗來看,七夕倒是很有可能就在過去的幾天裡,不過他卻又不敢相信這是她的真正目的,年初那會兒就想到了這點嗎?

鄭建國愣住的時候,斯賓塞已經到了門口拉開門,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隱約間聽到奧黛麗的聲音傳來:“你再不出來,我們就該砸門了。”

“就說你贏了十幾萬,拍賣的時候好多拍點錢。”

喬安娜的聲音傳來,鄭建國出門便看到三女正圍著斯賓塞,拍賣是此次旅行的重頭戲,奧黛麗為了非洲旱災倡議的慈善拍賣會,大家捐出些東西后再花錢買回來,這樣裡子面子就都有了。

不過,鄭建國的心思都還在七夕節上,目送四女下了二樓見到大約翰和王室助理韋伯斯特,不顧這貨在旁邊的開口道:“大約翰,你感覺去蘇維埃種菜怎麼樣?”

“——”

大約翰飛快看了眼韋伯斯特,緩緩開口道:“聽說蔬菜在那邊很貴,特別是在冬天的時候,如果能去種菜的話,這肯定是賺錢的。”

腦海中閃過徐霖之前提的勞務輸出,鄭建國自己作為泥腿子出身,雖然兩輩子加一起沒種過多少菜,可隨著推廣了幾年溫室大棚,這會兒屬於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的程度。

種菜,那也是要技術的。

而且,眼瞅著都8月份了,比東山省還靠北的蘇維埃,冬天應該快到了?

於是這麼想著,鄭建國帶了大約翰跟著老孃老爹和四個女人下到奢華大廳裡,目送斯賓塞帶著韋伯斯特去找了查爾斯,他便看向了老爹:“爹,今天是初幾?”

“今天十一,家裡應該立秋了。”

鄭富貴飛快的回到,接著面現好奇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不過,這是咱們在船上的日子,具體的還得換算下時差什麼的,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七月十一嗎?”

鄭建國心中一暖不答反問到,便聽旁邊傳來了杜小妹的聲音:“當然是七月十一,今年又沒有閏月,噢,閏十月?”

“你是在問七月初七吧?”

旁邊的奧黛麗面現好奇時,杜小妹和鄭富貴不禁對視一眼,裝作沒聽到般轉過頭去,望著旁邊玻璃櫃裡展示的一根寶石胸針,發現是個叫菲利普斯特捐出拍賣的,旁邊鄭富貴開口道:“我去找點吃的。”

這場慈善拍賣說是拍賣,卻沒有按照佳士得蘇富比等大公司模式進行,而是將捐獻的展品排列於晚宴般大廳裡,人們吃著喝著聊著看完後,再由拍賣人員引導著來賓到展品前拍賣。

鄭建國一行人到的時候便有些晚點,這會兒大廳裡的男女都在端著個碗碟取用食物,喬安娜打量過後跟著開口道:“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目送喬安娜和杜小妹以及老爹離開,鄭建國面現好奇的問道:“你們吃過了?”

“我們以為你們會出來吃點下午茶,就想等你們出來一起吃——”

奧黛麗緩緩點過頭,一雙眼睛飛快鎖定了個靠近的金髮男人,眉頭不禁挑起的看回鄭建國,發現他也看向了來人,便將後面的話咽回,來人已經到了面前:“嗨,鄭建國先生——”

來人留著頭飄逸金髮,一雙眼睛好似看到獵物般炯炯有神,白色大臉上好似劃過淡妝般胡茬都看不出來,帶了些許稚嫩的聲音裡透著股自來熟:“好久沒能在凱悅酒店裡見到您了,我是唐納德——”

“嗯,唐納德,你好。”

鄭建國裝作想起來般開了口,唐納德後面的話便沒能繼續說下去,而是面現微笑的開口道:“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叫我約翰,或者傑克——”

眼瞅著未來的東王這麼要求,鄭建國也沒再繼續客氣,約翰是美利堅常用名,沒有之一。

而之所以會有傑克的暱稱,是因這個詞如果不用在人名裡面,可以翻譯為廁所。

同時由於這兩個詞屬於同源的,也為了避免這種尷尬和顯示關係親密,才有了這種稱呼。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便是約翰·肯尼迪總統,在美利堅人們的日常中,被親切稱呼為傑克·肯尼迪。

鄭建國便探手改了口道:“歡迎你,傑克,在船上過的怎麼樣?”

“非常棒,比我的凱悅酒店棒多了,我應該早點過來轉轉的——”

傑克露出了個誇張的笑容恭維起來,鄭建國雖然感覺他是在扯淡,可也沒有太過計較,這都是常用的客套話而以,裝作猛然間想起似的面露醒悟道:“噢,咱們在3年前見過面?”

“確切的說是三年半前,那時候你還沒買下帝國大廈,有個腸胃病學會的會議選擇在了凱悅酒店裡,咱們是在大堂裡見過的,只是那時候你好像有些忙,身邊圍著一堆醫學家——”

傑克面帶微笑的提起當時見面情節,鄭建國心中在感嘆這貨竟然記得這麼清楚時,傑克已經探手比劃起來:“我從大堂經過時,只能遠遠的看上你一眼,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你便帶著那些醫學家們進了電梯。”

“你說的好像是真的。”

感受著話裡話外毫不掩飾的恭維,鄭建國雖然知道這貨在扯淡,可也感覺到了來自於多巴胺傳遞的愉悅,緩緩點頭道:“嗯,我有些印象了——”

“嗯,當時凱悅酒店還是不錯的,不過現在有些過時了。”

傑克說著挑起眉頭露出個你懂的模樣,旁邊傳來了個清脆的聲音:“噢,傑克,你在這裡。”

隨著聲音一個金髮碧眼的高挑女人出現,穿著露肩的晚禮服面容姣美,一雙藍色眼睛打量過鄭建國,便露出個燦爛笑容:“噢,鄭建國先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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