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漢便是因為陳麗華去的港島，他能在知道這個訊息後通知自己，鄭建國感覺也屬於正常情況，他本身就不是個大度的人，更別說這娘們潑了自己一身屎，傷害不大侮辱性十足。
不過，鄭建國還在先入為主，以為陳麗華在回來後會被關著，便沒多想的開口道：“那你讓郝大哥查下她的後續情況，但是別動手，有訊息再告訴我。”
“好的。”
電話裡的羅蘭應下後掛了，鄭建國也就把這個事兒扔出腦海，他之所以讓郝漢關注，還以為這個訊息是郝漢收集來的，便一事不煩二主的交給了他。
只是，這個訊息來源和郝漢還隔著個羅蘭，她之所以會爽快答應，而沒多說郝漢從自己這裡得到的訊息，就是先前李鐵已經決定找人去查，本質上並沒什麼區別。
所以，當三天後鄭建國陪著卡米爾和喬安娜過完聖誕節，帶著奧黛麗和倆娃飛到不列顛上空時，便接到了羅蘭的訊息：“人已經被家人接回首都，現在正辦理申請恢復國籍的手續，不過她還在踅摸打聽舊傢俱和古董，看樣子還打算繼續之前的生意，郝大哥想找人卡下她的國籍申請，我想著找人坑下她在港島的關係——”
“噢。”
鄭建國發現和自己預料的有些出入，不過隨後聽到郝漢和羅蘭的計劃，只以為這倆是在幫自己出頭，便順著她的說法想了下，果斷開口道：“你們就別插手了，我會讓朱師傅拿個好東西讓人賣給她，如果她能忍得住誘惑不要，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否則交易的時候讓公安去處理。”
“哈，你可真夠壞的，不過我喜歡，那就這樣了。”
電話裡羅蘭有些打趣的語氣消失，鄭建國則是又看了看話筒，旁邊抱著毛衣針的奧黛麗斜眼瞥來，面現不滿的道：“孩子在呢，以後這種事情要避著他們點。”
舷窗邊，正站沙發上趴著看的鄭立桓回過頭，精緻嫩粉瓷娃娃般的面頰上，彷彿小掃帚般的睫毛下眼眸發亮，望著看來的鄭建國道：“爸爸，我想吃巧克力——”
“不行，可以吃水果。”
鄭建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閨女鄭立恆飛快抱著個芭比娃娃到了腿邊，奶聲奶氣道：“爸爸，我能吃水果嘛？”
“當然能。”
鄭建國探手將她抱起，放在腿上探手到了桌子旁，拿了個晶瑩剔透綠意盎然的葡萄，交給鄭立恆小手裡，不想就見她拿到後看看手中葡萄，又轉頭瞅向旁邊的奧黛麗，拿著雙黑亮眼睛眨啊眨的。
奧黛麗白皙面頰上現出了溫柔微笑，手中的毛衣針飛快交織著給了個鼓勵眼神：“吃吧，吃了爸爸給你拿巧克力。”
“噢？！”
鄭建國有些愣神的時候，旁邊沙發上的兒子鄭立桓跳下沙發，跟著到了桌子旁拿起個草莓，咬了口後吃著看向他，一副若有期待的模樣。
直到此時，鄭建國這才明白了閨女先前為什麼要說吃水果，而自己給她後又面現遲疑去看奧黛麗——合著這屁大的孩子會玩心眼了啊？
想到這裡，鄭建國先是有些驚喜，這還沒兩歲就有了這份心思，接著又想起這是為了吃巧克力導致的，便探手摸了摸她的發黃小辮，衝著旁邊的奧黛麗道：“該給她們定規矩了，每天定時定量的吃，要不牙都會吃壞，也影響發育成長。”
情知這是在叮囑自己，奧黛麗便點點頭看向倆娃，事關孩子的身體健康，她在這方面從未反對過鄭建國的建議，正色道：“你們倆聽到了，以後只有乖乖吃飯和聽話，才能在零食裡面吃到巧克力。”
“我會聽話。”
鄭立恆說著探手拿了個草莓，鄭立桓則是拿了個葡萄塞進嘴裡，鄭建國看到這連忙探手到他嘴邊，開口道：“吐出來，不能全部放嘴裡，一口一口的咬著吃——”
鄭立桓小嘴一張一撅，將嘴裡的葡萄給吐在了鄭建國手裡，奧黛麗手中的毛衣針瞬間停住，鄭建國已經把沾了口水的葡萄放進了嘴裡，又給兒子拿了個新的。
奧黛麗細長的眉頭都擰成了個疙瘩：“你這樣太不講衛生了。”
“咱們餵給他們是不講衛生，因為有些病菌在大人體內沒問題，大人的免疫系統可以抵抗——”
鄭建國倒是沒有搭理奧黛麗的不悅，沒了卡米爾和喬安娜在身邊，兩人和孩子在一起的時間大大增加，否則連在一起的機會都少，更別說會出現像這樣的情景：“但是他們就不一樣了，身體還沒長大成人完成發育，免疫系統可對付不了大人身上的病菌。”
再次涉及到專業知識，奧黛麗能做的便是跳過這個話題：“可這樣會給他們不好的印象，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做了，丟掉也不能這樣做。”
“要不你嚐嚐？”
鄭建國露出個曖昧笑容時，奧黛麗飛快看了眼兩個孩子，便見兩張精緻的面頰上四目望來，當即沒有接他的這個話：“你們可以吃巧克力了。”
鄭立恆回頭看了眼鄭建國，面帶天真的奶聲奶氣道：“你要吃爸爸嘴裡的葡萄嘛？”
“我才不吃，我會拿新的吃。”
奧黛麗說著又瞪了眼鄭建國，即便她比大多數中國媽媽要習慣在孩子們面前隨意，可也沒有達到當面接吻的程度：“你們以後不能隨便吐，吃東西要在桌子前的座位上，細嚼慢嚥——”
無視著老媽的唸叨，鄭立桓轉身探手按在了呼叫鈴上面，於是沒等奧黛麗的話說完，緊閉的門被人開啟，布蘭琪出現在了門口，行禮後道：“先生，Madam。”
“取些堤拉米蘇來。”
鄭建國開口說過，布蘭琪便飛快應聲道：“是。”
隨著布蘭琪話音響起，鄭立桓扯著嗓門喊了起來：“巧克力，我要巧克力。”
“堤拉米蘇上面就是巧克力。”
鄭建國雖然答應了倆娃可以吃，卻沒想著讓他們只吃巧克力，便在說完後衝著布蘭琪點過頭，她便飛快轉身走了。
聽到巧克力要來，鄭立恆便到了旁邊自己的小凳子上坐下，抱著懷裡的芭比娃娃一副等待模樣。
鄭立桓卻有些懷疑，瞅著鄭建國的側臉又看看對面奧黛麗，直到奧黛麗開口道：“去坐好準備吃。”
眼看爸媽的要求一樣，鄭立桓便坐到了妹妹鄭立恆旁邊，只是才坐了沒五秒鐘，好似想起了什麼，開口道：“二媽三媽呢？”
心中莫名一凸，奧黛麗神情不變的看向兒子，笑道：“這就想二媽三媽了？”
鄭立桓圓睜著雙漆黑眼眸卻沒開口，以至於奧黛麗還以為他察覺到了自己的不悅，緩緩道：“二媽三媽有事情要做，以後很長時間才能見一次——”
看著母子倆的交流，鄭建國卻又有新的感悟，國內這個年齡的孩子，別說和父母有說有答的聊天，大多數情況下連正常說話都還費勁，最少也要等到兩歲或者兩歲半才能如此流利。
當然，造成這樣的原因，則是奧黛麗和孩子間經常聊天，想吃什麼就要說名字，有什麼想做的要說出來，而且還是那種遲疑點的都不行。
所以，看到這個場面，鄭建國則對鄭立桓先前找卡米爾的事兒，壓根就沒往心裡面去。
不想，直到倆孩子吃過堤拉米蘇，白天鵝降落後一家人回了城堡，鄭立桓張開手讓模樣驚豔的柯林抱起，鄭建國便見他探手到了女僕裝的柯林衣襟裡，以至於第一次被襲的柯林失聲嬌呼：“啊。”
叫聲有些大，也有些異樣，再加上柯林圓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來，又穿著身黑白相交的女僕裝，鄭建國感覺臉上的溫度都能燒水了：“拿出來。”
“不！”
鄭立桓說著靠在柯林身上時，旁邊的奧黛麗也有些怒了：“拿出來，否則以後就不抱你了。”
“找乾媽抱！”
鄭立桓大聲了喊了句，客廳門口杜小妹出現，開口道：“怎麼又吵起來了，這才進家啊——”
“奶奶——”
看到護身符出現，鄭立桓當即從柯林衣襟裡抽出手，張開雙手作勢向著杜小妹趴去，嚇的柯林連忙抱住了他，直到杜小妹快步走近，探手接過了鄭立桓：“唉，乖孫，誰欺負你了？”
“娘，超超——”
眼看老孃要護犢子的鄭建國才開口，鄭立桓已經探手進了杜小妹的衣襟裡，還示威般轉身貼在了她的身上，於是鄭建國後面的話便沒能說下去，杜小妹卻神情不變的開口道：“你們都下去吧。”
戈登飛快衝著諸多手下使了個眼神，奧黛麗則看向了旁邊的布蘭琪和柯林，於是兩人便跟著旁邊的邁雅以及黃大妮，齊齊出了客廳。
回身將門關上，戈登瞅著諸多名義上的手下，還沒開口便聽鄭富貴的聲音傳來：“怎麼都出來了？”
“老夫人讓我們出來的。”
戈登飛快轉身說到，鄭富貴瞅著緊閉的木門預感不妙，接著轉身便走，留下身後除了戈登的一眾管家僕人，齊齊低頭看起腳尖。
不想，還沒等鄭富貴走遠，緊閉的木門再次開啟，鄭建國面現無語的帶著倆孩子出現，瞅著旁邊的一眾管家女僕的，開口道：“有人呼喚再進去。”
“是，先生。”
戈登帶著其他管家和僕人的應了，便探手將屋門關上，屋裡面的杜小妹看到這裡，便望向了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奧黛麗，瞅著和自己差不多的紅潤面頰，開口道：“我知道你是擔心這個習慣會教壞孩子們，可我說建國從小就這樣，你應該能放心了吧？”
“——”
奧黛麗瞬間沒了開口的想法，因為這涉及到了鄭建國，杜小妹的意思很簡單，你看鄭建國現在的成就，你總不能說他學壞了吧？
於是，奧黛麗便點了點頭，開口道：“那也要盡力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我建議您和——女僕們使用乳貼來避免孩子們再摸。”
你這是點頭後，還是不讓孩子們摸？
杜小妹瞅著奧黛麗有些搞不懂她的態度，不過她之前想說服奧黛麗的初衷，還是因為這個事兒沒辦法避免，總不能讓她們不去抱孩子，而抱起來後把孩子的手給捆上？
所以聽到了有解決的可能，杜小妹便被奧黛麗的建議給打動：“這個好用嗎？另外柯林的生理知識你教她了嗎？”
“還可以，柯林我已經教過了。”
奧黛麗鬆了口氣，先前杜小妹還真給了她不小的壓力，畢竟這個家庭和世界上其他家庭都不同，兩人的身份關係也是沒有第二種，於是便帶著她去了臥室。
門外，鄭建國將倆娃交給了布蘭琪和柯林，自己則是帶著戈登到了二樓的醫療室，楊娜彷彿睡美人般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探手拿了牆上的檢查紀錄，鄭建國看著上面除了筆跡不同，毫無差異到近乎公式化的檢查內容，合上後放回了病例檔案裡。
幾年了？
鄭建國神情恍惚著已經不記得幾年時間，接著想起鄭超超馬上四歲，也就記起這是過去了四年時間，鄭超超是在楊娜變成植物人後兩個月出生，距今已經四年多一點了。
“先生，有您的電話過來，國內葉建義先生的。”
戈登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便收回了注意力，瞥過病床上的楊娜，轉身帶著戈登出了醫療室，瞅著玻璃窗外的冰天雪地想起了個事兒：“你去安排下，過會咱們去看看老約翰。”
“是，先生。”
戈登飛快應下，鄭建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下午14點13分，不列顛的太陽已經到了落山時間，加上7個小時的時差就是國內21點13分，他便快步下了樓梯回到客廳，就見空蕩蕩的連老爹也沒了影子。
“去準備咖啡來。”
有些詫異的鄭建國衝著戈登說到，便在他走後摸起了旁邊的電話，打著招呼坐到了沙發上面：“葉大哥，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高興的睡不著啊，建國，善城機場透過了驗收。”
電話裡的葉建義嗓門有些大不說，舌頭好像也有些大，鄭建國便明白這肯定是才招待完諸多領導，想到這裡的他不禁眉頭挑起，果然葉建義的話鋒一轉，聲音傳來：“咱們的寇副主任也在，還有羊省招商局的羅局——”
羅樹強的大嗓門響起：“建國，你別聽建義扯淡，他先前猜拳被我多灌了兩杯，我是想向你承認錯誤的，回來才知道齊省這條高速修了過半了，羊省那條到現在還沒做完徵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