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雖然好奇葉敏德怎麼突然回國還沒給自己說聲,鄭建國卻沒敢耽擱的開口道:“請他們去茶室,我這就來。”

“是,先生。”

戈登應聲後轉身走了,鄭建國低頭看了看從門口回過頭的拉斯頓,探手安撫了她兩下道:“盧卡來不了,你可以邀請下你的朋友來陪你解悶,如果花錢請也可以。”

“真的嗎?!”

拉斯頓眼前一亮的問到,便不等鄭建國開口回答,繼續說了起來:“那我想請我的奶媽過來,她丈夫去世了,跟著孩子們種地為生——”

“當然可以,如果她願意來的話。”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她還記得奶媽,只是考慮到葉敏德帶著人突然回來,他也就看著拉斯頓打起電話時,便出了客廳讓布蘭琪進去侍應著,自顧自的到了隔壁茶室裡面。

不想除了葉敏德在裡面外,還有前些天被攆走的兩位,鄭建國開口道:“老師,您怎麼也沒和我說聲就回來了?”

“那樣我怕你跑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我跟著操心。”

葉敏德說著打量過鄭建國的神情,一指旁邊的兩人,也不等他開口的介紹起來:“這兩位,是咱們中科院學部主席團執委會辦公室的梁正出主任和崔新田處長。”

“梁主任,崔處長,請坐吧。”

點頭致意下的也沒握過手,鄭建國衝著茶桌做了個請的手勢,身後茶室的門被人推開,戈登推著個車子到了旁邊,原本要坐的梁正出和崔新田連忙站住,望著衣冠楚楚的戈登進來。

倒是葉敏德見過戈登不少次,坐著看他端了放著茶壺茶碗的盤子上來,鄭建國便翻過了扣著的杯子,拎起茶壺給三人倒了的時候,旁邊葉敏德已經看向了旁邊的石竹圖:“我看那個畫很不錯,不會是真的吧?”

“您都看著不錯,當然是真的,兩位請用茶。”

說著衝梁正出和崔新田做了個請的手勢,鄭建國看向了牆上的畫,開口道:“朱師傅當初要是再去晚一步,這畫就去曰本了,這些年小鬼子可弄走了不少好東西。”

“嗯,看樣子你收了不少好東西,鄭板橋的石竹圖都能掛出來。”

葉敏德說著端起茶聞了聞,便將牆上的畫給扔出了腦後,指著梁正出和崔新田道:“你和外交部那邊的事兒我不瞭解,畢竟國際大勢這塊不是我的強項,但是咱們中科院的工作,你我都需要支援——”

望著面帶褶子神情矍鑠的葉敏德,鄭建國便露出了個笑,跟著看向兩人道:“支援工作沒問題,但是我年輕不懂事,眼裡容不得沙子愛衝動,再加上之前被孔教授和農教授噁心壞了,我想知道這個工作是以年齡論,還是以學術成就論?”

心中一跳的梁正出擠出了個有些僵硬的笑,他是沒想到這貨當著葉敏德的面,說話也這麼衝:“當然是以學術成就為主,資歷為輔,畢竟學術研究這塊,專案管理方面也是比較重要的。”

緩緩的點了下頭,鄭建國在美利堅就管理著一個研究所兩個實驗室,所以知道專案管理並不是單純的行政管理,而是需要該領域內極高的專業知識,這個也就是說資歷了:“那個,梁主任,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們能做到,我就去。”

梁正出心中再次重重跳過,面帶強笑的硬著頭皮道:“建國啊,我在院裡只是個辦公室主任——”

“這個當然,我知道。”

露出個笑,鄭建國當然知道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就是保護傘集團裡面的大約翰這個角色,什麼都能管點卻又說話做不了主。

因為上面還有執委會成員,主席團成員,大會成員,特別是放在中科院裡面,那些都是爺字輩人物。

鄭建國即便是真要向誰開炮,那也是衝著上面去的,而不是找這樣的人麻煩:“這個你只要傳達就行,而且我相信沒人會反對,他們無論同意不同意的,都會大力擁護我的要求,誰反對誰就是自絕於人民了。”

隨著鄭建國的話音落下,梁正出和旁邊的崔新田對視過,一直沒開過口的崔新田面現試探的問道:“是學術不端吧?”

“是的,不過那叫造假,不端這個詞不準確。”

鄭建國點了點頭,衝著兩人面前的茶碗做了個請的手勢,繼續說了起來:“我的要求就是需要建立追責制度,只要學術造假的,就要剝奪他的一切榮譽,並且在委員大會上做檢討,因為他給咱們科學院抹黑了,另外我會設立打假基金,一旦揭露出來就會發放獎勵,這就是我的要求。”

梁正出和崔新田對視了一眼,後者開口道:“你沒有其他的要求了?比如學部委員身份,或者是——院士身份?”

打量過兩人的神情,鄭建國有些明白這倆是什麼意思了,他雖然表面上沒有對科學院表示出興趣,甚至表現的還有些抗拒,那是因為他的成績沒有獲得肯定,也可以說目標不是中科院裡的學部委員,他的目標是諾獎。

可這不代表鄭建國不瞭解中科院的事兒,學部委員作為目前國內最高的學術職位,在其他國家裡面沒有任何相似的職位。

因為這是個建國初期,國內科學研究能力不足導致的妥協產物,院士必須要在其領域內做出超一流的成績。

而按照這個標準,去細數那個時代的大師們,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兩位數,其中還大多都在國外。

再加上國人歷來就有文人相輕的傳統,沒有超一流的成績作為支撐,那麼剩下的就是靠著個人的資歷去算。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沒能選出一位令人心服口服的院士,於是便有人提出了學部委員的折中建議,併為建立院士制度做準備。

只是直到撥亂反正後的1979年,即便是首任社科院院長提出了建立院士制度,錢三強更在草擬的《關於設定科學院院士制度的建議》提出,院士制度與學部委員制度並行,院士沒有任期限制,而學部委員有任期。

然而事實是,這次建議遭受到了巨大的反對,因為某些大佬認為這樣降低了學部委員的身份,更降低了學部委員學術水平的目的上提出來的,是對學部委員這個身份不禮貌的表現,進而獲得了大量的支援。

至於為何發展到這個地步,在鄭建國看來還是因為學部委員並不是單純的榮譽稱號,而是握有包括行政管理到科研專案的權利,簡單來說就是我的地盤我做主,中科院的事兒中科院說的算。

這對於某些人是有好處的,畢竟沒誰會嫌棄手上的權利小,這就造成了科研出身的學部委員們,需要將精力分散到院部管理工作上,嚴重影響科研工作不說,也會分散原本就七老八十委員們不多的精力。

當然在這個過程裡面,也有人提出將學部委員全部轉為院士,只是不說這在院裡面就遭到了大量反對,便是直屬的政務院也不同意這樣辦,那還用增選什麼院士?

所以,深知這裡面情況的鄭建國,在見到葉敏德親自跑來關說,就決定借坡下驢不說,還祭出了自己的陽謀殺招:“不論學部委員身份,還是院士身份,都是要用科研成就來說話的,現在國家改革開放,咱們科學院也要響應號召,與時俱進和國際接軌才行,而科研成就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梁正出和崔新田齊齊渾身一震,望向鄭建國的眼神也就變了,從學術真假入手去論英雄,把那些學術不端的揪出來打上幾個,這樣除了會收穫所有真心做研究的支援外,也敲打下那些渾水摸魚的,到時再推出以學術成就為主的院士制度,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梁正出和崔新田都是研究員出身,這也是中科院裡的一大特色,除了保衛部的以外,其他所有部門都和學術跑不了關係,所以兩人雖然驚異於鄭建國的這個陽謀,可礙於自持身份並未說些什麼話來。

只是,兩人雖然沒有奉承兩句,鄭建國卻也沒想著讓兩人恭維一番,他的時間可是寶貴的緊,於是不等兩人開口的又說了起來:“同時,我會向上面建議將學部委員大會由中科院的最高決策機構,變為國家在科學技術方面的最高諮詢機構,大家既然都是搞研究的,那還是安心搞研究好了。”

梁正出和崔新田心事重重的走了,鄭建國在門口目送兩人離去,轉頭就見葉敏德開口道:“你這一下得罪的可不少。”

“我眼皮夾都不夾他們,不過這倆能找到您頭上,也是我沒想到的。”

鄭建國笑著說了往茶室裡面指了指:“咱爺倆坐坐?”

“坐我就不坐了,你找個車送我去車站,我回家轉轉。”

葉敏德說著擺了擺手拒絕過,便看向這貨繼續開口道:“我之所以過來,也是想著你能借這個機會滌盪下學術研究的不良風氣,不過你那個打假基金就算了,只要將這個追責制度能落到院士試行條例裡,你就算給咱們學術領域立功了。”

“我這是漫天開口的要價,好給人家一個還價的機會。”

鄭建國臉上露出個燦爛的笑說到,接著開口道:“要不您在這裡住上兩天,我安排飛機把您送過去?”

“不了,我趕時間,你也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下,未來可能會忙了。”

葉敏德挑了挑花白的眉頭說過,鄭建國卻搖了搖頭,開口道:“您要是說什麼報告會,那我是不會去參加的,否則一年下來都跑不完一趟,噢,讓陶姐去露露臉不錯。”

“嗯,既然你有了主意,那我就不多說了,以前就沒管得了你——”

看這貨依舊是以前不願露頭的模樣,葉敏德面帶微笑的說了兩句,便在鄭建國叫來車後上了車,飛快遠去。

“我也是說服不了您吶——”

望著車子很快消失,鄭建國心裡嘀咕過的回了院子裡,他這會兒已經有些明白葉敏德回來是衣錦還鄉,而且還是由中科院邀請回來的,畢竟帶的倆研究生都拿了諾獎,還有什麼老師比這幸福?!

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那是穿給瞎子看的節奏,有誰能免俗呢?

想了下自己要不是手上有這麼多事兒,鄭建國發現他也是非常樂意出去顯擺的,於是這麼想著回了屋裡,瞅著拉斯頓沒在時,旁邊的戈登開口道:“先生,剛才Madam說想邀請她奶媽過來當Chaperone,說是您同意了。”

“是的,考慮到拉斯頓的實際情況,她的奶媽應該是位老夫人,應該只是單純的陪護嬤嬤。”

鄭建國點了點頭,按照老約翰科普給他的知識來說,一般情況下只有未成年小姐,才會有陪護嬤嬤這個充當女伴,或者是未成年人出行時的保護人,以及未成年人舞會中的行為監督人,比如前年他見到伊蓮娜公主時,她身旁就跟著個陪護嬤嬤。

只是拉斯頓情況不同,如果只是讓奶媽過來做客,那肯定不用找戈登說當陪護嬤嬤,住上三月半年的也不會是問題,可現在顯然是想留在她身邊,這才找到了戈登分說,卻忽略了大約翰才是管家。

當然,這也是鄭建國之前沒有安排好就急著見葉敏德,才讓不知道的拉斯頓找了戈登:“我會和大約翰商量這個事兒的。”

“好的,先生。”

戈登應聲後走了,鄭建國回過頭就見拉斯頓出現在側門口,優雅的面頰上現出了探尋模樣:“我是不是惹事了?”

“沒有,你的果汁喝了?”

鄭建國走了過去後觀察過她的神情,便在拉斯頓應下後轉頭到了電話旁邊說過這個事兒,放下電話才要開口,戈登出現在了門口處:“先生,朱景宏先生來了。”

隨著戈登的聲音未落,朱景宏出現在了門口,穿著呢子大衣的胳膊下面,夾了個用報紙包著的東西,精神矍鑠的褶子臉上現出了喜色:“建國,給你看個好東西。”

發現連見多識廣的朱景宏都興奮成這樣,鄭建國心中浮現出個好奇念頭時,嘴上卻沒有閒著的開口道:“不會是從地裡出來的吧?!”

“那不能,那是違法犯罪。”

朱景宏眉頭揚起的說過,掏出腋下夾著的報紙,展開後露出個黑乎乎的金屬板子,遞到了鄭建國面前開口道:“這是從山上撿的,200塊錢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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