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裡只有娶不起媳婦的人,而沒有不想找媳婦的人,否則會被人非議的,陽痿還是什麼的問題。”

知道流露出了真實的心態,鄭建國心中警惕的看了眼阿方索後面色不變的說了,便見阿方索搖頭道:“美利堅不同,人們有著足夠的自由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當然你的話說的也是對的,這種人大多沒有責任心,對自己的未來沒什麼規劃。”

“沒有什麼不同,他有著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自由,那麼別人也有非議他的自由,就如同現在咱們倆做的這樣,當然還有幫他操辦葬禮的人也沒有。”

面上掛著淡淡的笑說到,鄭建國便見阿方索眨了眨眼好似在思索過,將手中的雜誌遞了過來:“你說的對,再次恭喜你——鄭。”

“謝謝!”

探手接過來道謝了,鄭建國便見遠處的服務檯前普利尼望了過來,同時還招了招手開口呼喚起兩人:“嗨,阿方索,鄭,過來下。”

“哦,那應該是接受完培訓的住院醫了?”

聽到呼喚的阿方索走著還在看到普利尼身邊的兩個白大褂後說了,鄭建國也就在一男一女兩個白大褂身上掃過後到了服務檯邊,不想普利尼的目光頓時就被他手上的雜誌給吸引了過去:“這是什麼?《科學》嗎?”

“是的,鄭的最新研究發表出來了。”

普利尼的話音未落鄭建國還沒來得及開口,阿方索已經顯擺似的開口接上,頓時服務檯裡的馬妮翁和卡爾探出了腦袋:“什麼?鄭的最新研究?”

“是,基於高溫聚合酶的DNA鏈式反應擴增法。”

探手從鄭建國手裡拿出了雜誌亮出標題,阿方索唸完後又塞回了他的手裡,普利尼便瞅著鄭建國的臉打量了會,才用右手拇指指了指旁邊倆新紮的住院醫道:“急診室又分來了兩個住院醫,奧爾蒂和帕婭,你們倆一人一個——”

“普利尼,我下個月要去學習,現在還方便帶住院醫嗎?”

想起先前奧利佛的安排,鄭建國不顧好些雙目光在瞅著說了,普利尼卻是點了點頭道:“哦,那你們倆都跟著阿方索,鄭,你這個研究我聽著不是臨床上的?實驗室那邊的嗎?”

“是的,實驗室那邊的,不過是麻省理工那邊實驗室的。”

點了點頭,鄭建國是不想說這個事兒的,他現在在麻省總醫院都是身兼兩職了,算上麻省理工和哈佛的實驗室,這是身兼四職的節奏:“倒不是臨床醫學的。”

“好吧,我能看看你的論文嗎?”

眼瞅著鄭建國手上的雜誌歪了歪頭,普利尼在說過後也就從鄭建國手裡接過,開啟看看上面的報道,同時開口道:“醫院每年是都能發上幾篇《科學》,可咱們急診室還沒人發過,你這個雖然不是臨床專業的,可你的身份還是急診室的——”

嘴上嘀嘀咕咕的說著看著,普利尼很快在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點了點頭,合上後遞給鄭建國面帶微笑的開口道:“恭喜你,鄭,那就請大家吃頓午飯吧。”

“ok,沒有問題,快餐還是大餐?”

想起連披薩都還沒請這些人吃過,鄭建國也就沒有多想,於是在普利尼敲定只是快餐時,他也就拿起電話向著樓上餐廳的快餐店訂了20份套餐,便聽普利尼開口道:“算上手術室,今天上班的只有14個人——”

“也許有人一份吃不飽了,多的就放在休息室吧,誰餓了誰就去吃。”

鄭建國歪了歪頭也沒在意,他之所以先前給了凱瑟琳兩個實驗室400美元,便是出於這個原因,美元的KFC套餐足以讓正常人吃飽肚子,當然考慮到還有晚班的幾個人,於是乾脆就湊了個整數。

只是這樣一來,鄭建國的發了篇《科學》的訊息也就傳開,面對著一張張真心十足的恭喜笑容接受過所有遇到的人的祝賀,他也就找到了安迪:“去買30本這期的《科學》雜誌來。”

“好的,boss。”

安迪接過雜誌後看了看轉身走了,鄭建國讓買30本是除了自己送人外,還有給陶野寄回國內準備的,至於說到錢韻嘉那邊倒是沒怎麼去考慮,她們兩口子都在美利堅賺美元,不像陶野怕是不捨得拿出幾百塊人民幣買了去送人。

十幾塊買本書,那是前兩年有高考的學生家庭才會去幹的事兒,陶野現在雖然落下了不少的美元,可以她的性子來說,是恨不得把一分掰成兩半來花:“她是怕回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出來,就想留著走的時候買點撐用的。”

晚上又到52號吃了頓飯算是分享過喜悅,面色因興奮變成酡紅的陶野跟著範萍去了廚房,鄭建國便是點著頭和葉敏德說了自己打算回國的事兒:“我月底要回國一趟,您說國內會不會把我扣住不讓出來了?”

“為什麼回去呢?家裡出事兒了?”

掃了眼旁邊的布朗,葉敏德面現關切的問到,鄭建國是打量過對面燈火通明的53號後開口道:“不是,是我邀請了李麗君回國看看,她不知是顧慮還是什麼原因,就邀請了卡米爾一起回去,而之前由於我替《鄉戀》說不少的話,就感覺還可以藉著這次機會,去試探下某些人的——肚量。”

“你這也算是公事了。”

葉敏德當然知道鄭建國搞的經典傳唱電視劇《紅樓夢》和《西遊記》是為了弘揚傳統文化,而他從鄭冬花以及陶野嘴裡聽說過邀請李麗君便是因為這個,現在又聽到因為李麗君的顧慮而要提前回國,心潮也是起了些許漣漪:“你為了公事盡心,要是他們不讓你出來,我想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吧?”

“不止心理準備,還有些後備手段,不過我是不想用上的。”

鄭建國笑了笑算是鬆了口氣,要不是老人之前說過不止一次的讓他取得成績再回去,說實話他自己的顧慮並不大,因為自從經歷過楊娜失蹤的事件後,他就變的愈發成熟起來:“這不止是對國內某些人的試探,還有對這邊那些人的試探——”

“你長大了,說實話在這些事情上,我還沒有你看的那麼清楚,只是我想起以前你說海瑞這個人為了自己的清名而不惜拿全家人作妖,心裡是看不起他的。

那時呢,你還是個才考上研究生的半大孩子,我便沒和你說這個事兒,一個是你還小,二個是考上研究生也不是憑藉的真本事,只是個會讀書的人。

現在你馬上19了,嗯,距離12月5日還有75天,依舊是年輕的很,也有了那麼大的家業,我從你四姐身上和嘴裡聽說,你已經知道照顧姐姐們和外親們了?

那麼,現在我倒可以和你說說海瑞這個人,他的理想和其他讀書人沒什麼不同,傳宗接代和名留青史,這也是那時所有官員的畢生理想。

現在咱們都知道傳宗接代從生物學上來說,是為了將自己的基因傳下去,按照咱們的說法則是延續香火開枝散葉,海瑞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是陸續娶了三個妻子,這還不算小妾。

而在生活上,海瑞也是過的清貧如洗,這固然是他追求名留青史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保證自己在複雜的官場中生存的根本,他但凡哪怕接受了一點賄賂,這都會成為對手攻擊他的靶子。

只是在官場裡面自己不受賄還不行,還要保證身邊人不會被糖衣炮彈打倒,而作為最能影響到他的親人,除了髮妻也就是老孃了。”

葉敏德的聲音有些低,說的也是齊省話,所以鄭建國在聽的默然時,他身後的布朗是聽的滿臉問號,顯然是有聽沒有懂的狀態,不過鄭建國這會兒也沒了去操心他衣服裡面有沒有錄音機的想法,而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您是說我要注意的不是國內外某些人的想法,而是我的家人?”

“是的,某些人的想法,只是在你通往青史留名這條路上的風景,不論是國內還是國外,你可以不理他們,但是你的家人們,處理不好的話就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無論到時候是忍著痛一腳踢開還是直接跨過,這都會起到阻攔你的作用。”

葉敏德說著的時候神情有些遲疑,實際上他之前拿著海瑞說了那麼多,卻還有最重要的一句話留在嗓子眼裡打著轉,直到鄭建國要回53號了,才算是說了出來:“在大明朝還沒亡的時候,海瑞就已經是海青天了。”

“老師,那這兩天您把著關讓她們買點東西,我23號回去的時候幫他們帶回去。”

衝著葉敏德點了下頭,鄭建國臉上露出了笑說過,他是沒想到老人家還真的說了這句話,不過想想老人雖然是出國喝過洋墨水的,可畢竟身上帶著點老派傳統文人的思想,可誰不想青史留名呢?

懷著這個念頭回到53號,鄭建國也就喝了點水後到了電話機旁邊,先前葉敏德說的與其擔心某些人還不如關心下自己的家人,他就感覺老人怕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於是第一個念頭就成了老爹和老孃幹了啥?

在電話機前扒拉了會通訊錄,鄭建國發現這個事兒問誰都不好,因為問誰都得照顧到他老爹老孃的面子,特別是在他打著兩位老人的旗號買了白天鵝,以及要買的黑鷹直升機後。

揣著這麼個顧慮,鄭建國是扒拉了圈通訊錄後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時,腦海中陡然閃過了葉敏德才說了沒多久的話,便警醒的認識到如果連他自己想要打問父母做了什麼事兒都這麼難的話,那麼被他問到的人又該是何等的為難?

“好吧。”

將通訊錄合上,鄭建國起身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轉身看了看窗外夜色中52號的燈光,便在又等了會喝過茶後,猜著鄭冬花應該是回來後吃過晚飯,才到52號把她叫了出來:“四姐,咱爹咱娘最近沒什麼訊息過來吧?”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事兒了?”

鄭冬花是面現緊張的轉託看了眼屋裡,接著又瞥了眼被燈光照的滿臉詫異的鄭建國,只感覺他的眼睛好似能看到心裡般明亮,也就捋了下耳畔的垂髮後開口道:“佘正你知道吧?”

“嗯。”

面色微變的鄭建國是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就在他認為鄭富貴和杜小妹應該不認識佘正時,卻不想鄭冬花又開口道:“佘正的父親說咱爹——”

“怎麼又扯到佘正的父親了?”

鄭建國瞬間有些蒙,當即是搖了搖頭開口打斷鄭冬花的話,腦海中陡然閃過了個念頭,卻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你說——”

“按照咱爹的說法,就是當時佘正媽媽知道三姐胎位不正要去做核磁共振檢查,咱爹說這個還是你安排的,然後她媽媽就聽說了可以查男孩女孩,後來就找到咱爹,說有個朋友也是胎位不正,想讓他介紹去核磁共振看看——”

鄭冬花一邊說著一邊還打量著鄭建國的表情,可這會兒鄭建國倒是已經猜出了葉敏德所要表達出的東西,現在國內已經開始提倡要一對夫妻一個孩子,如果佘正媽媽能夠從這個訊息上就找到鄭富貴,那麼也必然會在之後到了省城時,利用鄭富貴的名字去和醫學院建立起聯絡。

那麼,這個能看孩子性別的黑科技?

想起上輩子裡遇到類似請託,鄭建國又想起了老爹當年為了請教怎麼生兒子,才被林山選中當了的赤腳大夫,便感覺這也是個頭疼的事兒,當然考慮到現在國策是才開始,這個問題對他或者是對鄭富貴來說,並不大。

倒是由於見過佘正兩面,鄭建國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她母親長相應該也不差的念頭,便感覺這才是需要在意的地方時,鄭冬花的聲音也就繼續傳來:“咱爹的性子你也知道,有人哄他說上兩句好話就高興,以前咱娘讓他去要賬就和要他去借錢似的,佘正的媽媽一口一個鄭大夫的,他磨不過面子就帶她去了次醫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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