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泉地區的水位低,這水井打起來也就比其他地區深的多,特別是每當春耕之時,五米六米的水井就見底兒了。

放在三里堡大隊裡面來說,大隊部淺點的水井也在八米以上,如果打水的桶掉了下去,那可就有的撈了。

每年來的新知青去打水,總是要隔三差五的在下了工後還要去大費周章的撈桶,這才有了王國懷的說法。

眼瞅著王國懷伸出的手就叫抓在自己的手上,寇陽身子一側躲過後看了眼羅蘭,臉上擠出來了個笑:“隊長這話說的就差了,以後輪到我們倆做勤務的時候,總不能都把這活給你了吧。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們不去做的話,又怎麼能不把桶掉下去,羅蘭,走。”

寇陽和羅蘭都是才出校園的少女,兩人能在一起下到三里堡大隊,也是有著讓兩人互相照料的因素在裡面,姐妹倆在學校裡,是從沒想過能在下面碰到什麼事兒。

還是寇陽的老媽範萍在出發之前拎著兩人的耳朵叮囑了,這最起碼的一條就是兩人下到大隊裡面後,無論去哪都是要在一起的。

這就註定了鄭建國先前的叮囑就是白費口舌,兩人本就不會去上郭炳河的當,只是沒想到他能說出那麼一番話來。

這打水的一路姐妹倆嘀嘀咕咕的說過,齊齊被鄭建國說的某個詞給引的面面相覷:“婦科病是個什麼病?”

兩個懵懂的少女只能是想象著女人的病,否則鄭建國也不會那麼個說法了,等到解開這個問題的答案時,已經是半個月後在回家的廚房裡。

範萍聽到後手一抖,半瓶酒就澆到了魚鍋裡,轉身後一雙杏眼瞬間圓睜:“誰給你說這個了?”

姐妹倆難得的回家,這兩家人也就早早的為了兩人回來聚在一起,問出話的是寇陽,旁邊正幫忙的範穎則飛快看向了自家閨女羅蘭,就聽寇陽開口道:“月初我們那的赤腳大夫知青走了,支書就想讓我和羅蘭的一個去頂替,還用可以回城參加培訓學習來誘惑。

後來我就找那個鄭建國問了下,他父親和姐姐都是赤腳大夫,只是他姐姐要出門子就沒辦法繼續幹,他才給我說了這個,一些東西。”

“他好像不大,哦,家裡是幹赤腳大夫的?”

範萍小心翼翼的翻著魚,她上班的教育局隔壁就是醫院,對於赤腳大夫這個詞並不陌生,特別是想到家裡都是幹這個的,那作為一個年輕人能知道婦科病還是正常的範疇。

只是這個事兒,還不能給閨女和外甥女說,範萍含糊道:“女人生孩子時後的護理做不好就容易得——”

“對,你們不去幹赤腳大夫是最好的。”

範穎在旁邊跟著鬆了口氣,將手中的菜交給寇陽後衝著兩人道:“你們這兩年就在下面老老實實的當知青,等到兩年時間過去了,我就讓人把你們招回城,其他不要想,也不要無緣無故的惹人。”

“哦,鄭建國也說赤腳大夫還要負責接生。”

寇陽的聲音引的範萍和範穎一陣對視,後者臉上飛快露出了個笑來:“就是那個做了詩送給你們全班同學的?”

“對,而且,我發現他的詩很有寓意。”

渾然不知母親和小姨的眼神有異,寇陽從範萍手中接過魚後往門口的羅蘭手中一塞,目送她離開後開口道:“我發現他那首詩裡的失敗者了,就是那個回家的赤腳大夫知青古麗,她回家接了班。

所以這首詩裡面的內容都是在說現實,半途而廢的失敗者,自以為是的慶幸著,舒坦著,愉悅著,快樂著——”

“哦,他還在看書嗎?”

範萍和範穎姐妹倆再次對視一眼,前者將菜放進了鍋裡後開了口說著:“就是你,他花錢買的那個自學叢書?”

“看啊,每天收工後他都會看到晚上十一點。”

下意識的開口說了,寇陽彷彿察覺到了這老媽和小姨間的異樣,接著開口道:“我是聽她姐,四姐說的,那幾天曾經當了幾天赤腳大夫,不過支書顯然沒想讓她繼續幹,說是怕和鄭建國大姐那樣,培養出來後嫁到了別的村子,知青們還說他還拉著他四姐一起學,從不間斷的做著白日夢。”

“這是你們知青說的?”

不大的杏眼閃爍了下,範萍轉頭看了看寇陽,後者接著點了點頭開口道:“是的,還是我們的隊長,也許在別的地方叫點長,知青點的點長,一個在三里堡插隊下鄉七年的老知青,考了五年都沒考上工,連臨時工都沒考上,還對我和羅蘭動手動腳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正揮著炒勺的範萍聽到後還沒開口,在旁邊幫忙的範穎已經是臉色大變,只見她回頭看了眼寇陽和又出現在門口的羅蘭,瞅著姐妹倆好似瘦了一圈的面龐,手中的菜刀一扔轉身嚷嚷著出了廚房:“老羅老羅,陽陽和蘭蘭被他們知青隊長欺負了,你就是這樣安排的?”

“怎麼了怎麼了?陽陽和蘭蘭怎麼被欺負了?”

嚷嚷的聲音還沒消失,一個略帶鄉音的語調急促傳來,接著方面大眼高鼻的男人出現在了廚房門口,羅樹強的一雙眼睛上下掃過廚房裡的寇陽和羅蘭,發現兩人只是眨著眼不說話,探手一指前者道:“陽陽說。”

“就是有個考了五年都沒考上工的知青隊長,對我和羅蘭無事獻殷勤。”

寇陽眨了眨眼知道這才是告狀的好時候,當然就她現在說的這些還不足以讓那位知青隊長老實,繼續開口道:“就是我去挑水的時候,他跑來幫忙,那手就直接朝我扶扁擔的手去抓。

還有羅蘭在曬衣服的時候,他那眼就盯著羅蘭的兇看,特別是當我們倆排班在倉庫做勤務的時候,他就會提前跑回來,想給我們幫忙——”

“敗~類!豈有此理?!”

羅樹強笑意盈盈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先前他還以為是兩個女孩對知青隊長安排給她們倆的工作不滿意,才跑來打點小報告,畢竟他也接觸過不少的知青,深知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沒曾想這會兒聽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回兒事兒,而是直接觸及到了犯罪的程度,羅樹強腦海中閃過這些,當即衝著兩人點了點頭面上帶出幾許讚許開了口:“你們這樣做很好,敢於勇於揭發潛伏在無產階級中的壞分子,不過這個事兒你們別張揚,回去後就當做沒發生,嗯,記得保護好自己——”

聽到姨夫發了話,寇陽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和羅蘭到了三里堡大隊知青點後,就感覺這個王國懷眼神不正,原本以為是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問題,倒沒想到這倆月時間接觸下來,還真沒辜負自己的判斷力:“姨夫,你能讓人幫我找套書嗎?”

“陽陽!”

範萍嗓門陡然抬高兩度,一雙眼睛也充滿了警告的意味,瞅著這母女倆的表情,羅樹強頓時笑了:“大姐你看你,孩子難得張口要東西,要的東西還是書。

我說陽陽別看你媽,給姨夫說你想要什麼書?姨夫明天就讓人給你買——”

“不是,樹強你不知道。”

範萍臉上現出幾分不自然,瞅著這位妹夫說著轉頭看向寇陽開了口:“你要是自己看,我早就讓人幫忙找了,你和這個鄭建國關係這麼好了?”

“他那天,就是我在就赤腳大夫向他徵求建議的時候,他說了句話,說看在我們是老同學的份上才說的。”

寇陽一雙眼睛眨啊眨的,她當時就被鄭建國的這個說法給震了一下,由於心理早熟和家庭條件不錯見識不錯,能夠確認鄭建國的建議並不是看在知道她身份的原因上才給的,因為那雙普通的眼睛在看自己的時候和看旁人是沒有區別。

甚至在自己點出了羅蘭的身份後,直到現在也沒和羅蘭說過一句話,便是注視時的眼神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這就讓寇陽不得不去想,這位同學怕是真的看在兩人同學的份上,才對她有些異樣:“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確認,他是真的在找這套書學習,而且,而且他知道我和羅蘭的身份,但是從來沒去和羅蘭說過一句話。”

“你現在還小——”

範萍嘴巴一張脫口而出的說過,就見寇陽兩撇眉毛高高揚起,不禁巴喳了下嘴巴,飛快的點頭道:“也許人家是放長線釣大魚呢?”

“那不就是個社員麼?大姐你這話說的好像是在形容老謀深算的人。”

羅樹強面上的笑容斂去,抬頭衝著寇陽開口道:“陽陽和人家是同學關係,現在又是同在一個大隊裡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情誼總是要留點,不過姨夫有話在先,包括羅蘭在內,你們兩人在十八歲之前不許談戀愛,這是我的底線。”

國家婚姻法的規定,便是男二十歲女十八歲,雖說下面公社大隊對這條執行並不嚴,十六七嫁人的也不少見,可放在城裡來說還是比認可。

畢竟十八歲的女孩也是該找男朋友的,當然羅樹強的初心還是怕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做出些後悔莫及的事兒來:“其他事兒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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