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腦海中閃過阿什蘭和菲利普石油公司詭異的表現，查理組織了下語言後開口道：“他們的反應太快了，好像一夜之間就有了——好像他們早就做好了應對的辦法。
這和他們制錢股價被低估的表現明顯不同，管理層如果有這個決斷力，那也不會讓股價半死不活的了。”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的反應有點出奇的快，頭天的股票市場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們會在第二天釋出回收公告——”
由於涉及到自己的全部身家，鄭建國這幾天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股價的問題，也就是說關注著股票市場的動靜，所以對於前三天股票市場和石油公司的反應是都看在眼裡。
這會兒再去細想，鄭建國便感覺到了某種危機感的降臨，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檔案繼續開口道：“所以我想的是明天觀望下，你一個小時給我尋呼機上發次資訊——”
“沒問題——”
眼瞅著鄭建國露出了從未見過的凝重模樣，查理便飛快開口應過，前者卻是拿著雙眸子落在了他的臉上，瞅著這貨若有所思的模樣，莫名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個明悟：“我這是在給兩人傳播負面情緒？他們原本就因為被自己叫回來而胡思亂想的吧？”
注意力瞬間從手中檔案上轉移，鄭建國很快就發現了這幾天的不同，在急診室裡被馬妮翁問到後是感到的不快，如果沒辦法及時看到財經報道後便會動作粗暴，抓過遙控器飛快按過，連和人說話都是副沒有耐心的樣子——
腦海中回想起自己這些天的不同，鄭建國也就飛快調整過心態，衝著兩人笑道：“你們在這裡休息下，我來的時候已經去訂過餐了，大概半小時就會送來，你們吃過飯再走——”
“謝謝boss。”
亞當和查理齊齊開口，鄭建國這才低頭看起了檔案來，由於他抵押股票借款的銀行是大通曼哈頓銀行，也就是他原來開設期貨交易賬戶的交易所母公司，所以抵押借款手續可以說是簡化到不能再簡化。
當然，考慮到鄭建國的資金和股票賬戶都是由交易所負責操作，畢竟明面上這會兒查理還是人家的交易經理，而他的這筆資金和借款金額也都算的上是海量，能夠被大通曼哈頓銀行如此照顧，也是算理所當然。
然而，當鄭建國簡要的看過檔案放下，目光落在封面上的大通曼哈頓銀行的標誌時，腦海中若隱若現的閃過了個念頭，只是當他仔細去想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念頭乾脆沒了影子。
好在，鄭建國對於這種感覺已經算是經驗豐富，不顧旁邊的亞當和查理兩人瞅著，他又拿起了檔案飛快翻看過，目光卻終於停留在了大通曼哈頓字眼上，不禁轉頭看了看查理又看了看手中的檔案，下意識開口道：“查理，我聽說大通曼哈頓銀行，是美利堅第一家在莫斯科開設辦事處的銀行？”
“是的，大通曼哈頓是在7年前，也就是1972年在莫斯科設定了辦事處——”
只以為自己出了什麼疏漏的查理有些摸不著頭腦，說過後瞅著鄭建國的側臉，接著腦海中再次閃過個念頭，繼續開口道：“boss，我聽說現在大通曼哈頓有意在首都開設辦事處——”
“嗯，不錯，都開到莫斯科去了——”
拿著手中的檔案，鄭建國敲了敲露出了釋然模樣，只是等他聽到首都二字後，才醒悟到查理是在說什麼：“要去首都那邊開辦事處？這可不容易——”
“是啊，據說很有點難度——”
查理贊同的點了點頭，他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這次抵押借款的事兒才聽來的，畢竟十億規模級的資金借貸風險還是不小，看看給炒作白銀失敗的哈蘭特家族收場，還是美聯儲與美利堅財政部牽頭找財團擔保，才給了十億美元。
而放在期貨交易或者股市交易的市場當中來說，哪個交易員能有過這個數量級的資金操作經驗，那也是足夠吹一輩子的。
而這，也是查理當初返還給鄭建國三分之一佣金的原因，只是沒想到半年沒過去，當初付出的三分之一便換來了幾百倍的回報。
“你有事兒要說？”
豎著耳朵才想聽下半句，鄭建國發現查理竟沒接著說下去，也就抬起頭面帶微笑的開了口問過。
只見查理歪了歪頭又挑了挑眉毛，雙手還做了個手勢道：“交易所的主席伯倫特先生想見您一面，我感覺他想談的事情是您有沒有興趣——購入大通曼哈頓的股份？畢竟，現在大通曼哈頓想把辦事處開到首都去。”
“股份的話，這個是可以考慮的，我比較看好大通曼哈頓銀行——”
聽到邀請參股的訊息，鄭建國心裡還是有些小激動，他先前腦海中的那個隱約冒出的念頭這會兒已經清晰浮現，實際上就倆字：盧布，蘇維埃的盧布。
作為鄭建國記憶中為數不多的金融類訊息，據說蘇維埃分家後一夜之間貶值了幾千倍，以這會兒他為數不多的金融知識來說，就打算先去借點盧布出來換成美元，等到貶值後再用美元買盧布還給對方。
一進一出幾千倍的利潤，還有什麼方式比這個辦法更賺錢？
然而，當查理說出大通曼哈頓要把辦事處開到首都去，鄭建國就瞬間搞明白了對方這是在做什麼打算，讓自己付了錢（入股）還要讓自己去幹活（幫忙關說辦事處開辦事項），這心裡的鬱悶勁兒就別提了，那是想都沒想的要開口拒絕道：“這——家辦事處能貸給共和國人美元嗎？”
“？？？”
原本以為會被拒絕的查理瞬間瞪大了眼睛，只是發現鄭建國瞪著雙眼睛望來，也就不淡定了：“這個我沒問，不過我可以幫你問一下？”
“那就幫我問一下，如果能夠以抵押貸款的形勢給共和國人借出美元，我感覺倒是可以合作一波——”
想起現在美利堅自己的錢都不夠用，鄭建國也就給出了個大通曼哈頓不會同意的要求，當然如果對方真放著國內19%的利息不賺，而是去樂意貸款給共和國，他也是不介意幫對方跑下這個辦事處的籌備：“現在共和國可是缺美元缺的狠了——”
“好的，沒問題，我明天上班就去問問。”
查理點了點頭算是應下，鄭建國已經自顧自的想起了大通曼哈頓盯上自己的原因，現在能存款十億美元現金的個人，怕是整個美利堅倆巴掌就數過來了，再算上持有的25億美元股票還會上漲，能有這個結果當然不出預料。
很快，隨著鄭建國又看了看檔案沒什麼新的念頭浮現，倫多克酒店的餐車準時到來，接下來三人開啟電視機邊吃便看起來，沒多久電視中的報道便把三人注意力都給扯了過去：“這兩家石油公司的市值被嚴重低估了，之前的股價還不到26億桶原油儲量的一半——”
“看樣子咱們是應該繼續買入？”
正喝著蝸牛湯的亞當突然開口說過，查理便默默的瞅了他一眼，現在大家都知道這兩家石油公司的原油被低估，那麼明天早上開盤後上漲也就成了必然，只是以他的經歷來看，這個時候繼續買入的話，也不一定是好事？
“查理，說說你的想法。”
目光從滿臉茫然的亞當臉上掃過，鄭建國也就看向了默然不語的查理後問出這個問題，後者緩慢的搖了搖頭道：“以我的經驗來說，我並不建議這個時候跟著買入，應該在快恢復到原有市值時賣出離場才對——”
“那麼你認為與估值相差多少時離場為好？”
讚許的點了點頭，鄭建國又繼續問了個問題，他這會兒考校的意味比較濃，只是這個選擇對查理來說毫無難度：“利益最大化就在5%的時候賣出離場，然而考慮到咱們持有的數量太多，我感覺為了資金安全起見，可以在10%的差距上緩慢賣出——”
“這還是有點不安全，我感覺為了安全起見，應該在15%的時候套現離場——”
瞬間做出了決定，鄭建國當然知道他這增加的5%後果，損失的怕是要以億為單位的美刀。
然而現在是個人都知道這兩家公司明天會漲，也就保不準到時候會不會有么蛾子出現，比如之前油田的報告中儲量計算錯誤？
原本就有著就差確診的被害妄想症，鄭建國在握著價值25億的股票時，也是沒忘了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下這兩家石油公司管理層，當然他這個麼做的後果也是為了想早日落袋為安：“即便是沒能拿到最大的那份蛋糕，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面對著自家boss的要求，查理便只能把到嘴的建議給吞了回去：“好的，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執行——”
第二天星期五，鄭建國上班的地方是在消化中心的幽門螺旋桿菌實驗室，由於之前的對比研究論文都寫完寄了出去，幽門螺旋桿菌在酸性環境下的培養和觀察，以及它的全基因測序便被他提上了日程，只是在這兩個專案啟動儀式之初，任務並不是立即去幹活：“大家先把這兩項內容的文獻摘抄出來——”
“摘抄嗎？”
擺著副人人欠了八千萬的凱瑟琳面現錯愕之色，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是的，摘抄一遍，這樣有助於加深各位的印象，只是凱瑟琳，我的話還沒說完，把你們認為是最新的研究做遍重複試驗，用咱們之前培養的螺旋桿菌做——”
“——好的，我錯了。”
飛快的點了點頭，凱瑟琳倒是爽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鄭建國瞅瞅她的模樣，便繼續開口說起了起來：“研究過程中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大家可以問凱瑟琳或者是艾斯特，她們會負責收集匯總後交到我這裡，好了，現在大家可以開始了——”
“幽門螺旋桿菌特異性差異造成的偏差怎麼算？”
兩組人馬開始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凱瑟琳到了鄭建國的面前問過，接著她身後的艾斯特開口跟上：“對，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提的不錯，嗯，不如咱們以這個問題來做個試驗研究下？”
目光在艾斯特大大的眼睛上掃過，鄭建國也就聳了聳肩算是給出了答案，兩女不禁對視了一眼後齊齊看向他，還是凱瑟琳先開了口：“好！”
“這些都是成果，可以發論文的~”
歪了歪頭鄭建國開口說完，接著看到兩女面上閃過的恍然，當即繼續開口道：“怎麼樣，換個角度來看下工作，是不是就又有動力了？”
“嗯，果然有動力了，你這個辦法不錯~”
冰冷的白皙面頰上閃過個笑意，凱瑟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鄭建國目光從她背影上收回，便聽面前的艾斯特開口道：“你沒事兒的話，那我就去忙活了？”
“嗯，沒事，你去忙吧。”
目光從艾斯特寬大的白大褂上掃過，鄭建國強忍著滿腦子少兒不宜的畫面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前者倒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糾纏於他，默默的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兩女先後離開，鄭建國在辦公室裡也沒坐多長時間，呆了會發現心神沒辦法靜下心來，也就知道自己的心思都牽掛著股市那邊，於是起身到了牆上白板處留了個傳呼號後加了句話：“有事呼我。”
給人留了聯絡方式，鄭建國也就出了門到了樓下消化中心的候診處，找出遙控後調到財經頻道，果然就見主持人正在說著什麼：“——經過本臺的統計，除了阿什蘭和菲利普兩家石油公司外，還有其他5家石油公司出現了市值嚴重被低估的現象，只是與前面兩家石油公司的六成相比，其被低估的市值約為三成左右——”
“如果是一家油田統計方式出現錯誤，那麼這裡總共有七家石油公司，總不可能都是統計錯誤吧？”
想起昨天自己的最大惡意猜測，鄭建國這會兒的心卻放回了肚子裡，然而隨著主持人的不斷報道，他才放下的心思又懸了起來：“這麼多的機會，15%也不安全啊？要不要再降低到20%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