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錢,我都在想你還留著幹啥呢~”

範戴琳回頭看了眼楊娜,嘴上若有所指的說過眼中也是帶著些許戲謔:“我要是你啊,就把所有的錢都交給他管理,要是這樣的話,你的錢現在怕是比我的還多了——”

“看樣子你雖然接受了精英化教育,可骨子裡還是個傳統的女人——”

楊娜吃著糖葫蘆說過,她沒去想過和鄭建國在一起後就要把自己的錢交給對方,在她的觀念認知裡,兩人雖然現在還是情人,可並不能剝奪她擁有自己財產的權利,當然這會兒就這麼個話題展開的話,好像也是有些不合時宜:“難道你想將資金交給他投資?”

“對,如果咱們沒有抽出資金回來,那現在應該已經賺翻了。”

範戴琳將最後一個糖葫蘆吃掉,瞅了瞅沒有垃圾桶也就把竹籤扔在了路邊:“錢多了就可以投資了,當然我是不會買股票的,只是現在不用去為港島的房價發愁——”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最初的夢想——”

聽到這姐姐轉了圈回來又到了醫院用地上面,也是不禁為港島那高高的房價而感到頭疼:“每平方一萬港幣,2000美元比波士頓的房價還要誇張,當然不用像波士頓那樣每年都要繳費,這點算起來還是不錯的——要買還是買永久產權的吧。”

範戴琳在波士頓的那套房子面積是120平方左右,去年抵押時評估價格不到11萬美元,平均下每平方在900美元多點,然而此時港島的房價一般都是在8500港幣左右,以5的匯率換算下就是1700美元,差不多是波士頓的兩倍了。

只是港島房產的產權時間並不是一刀切,而是根據時代特色不同按照地契規定來劃分,永久的自然不用去說,還有999年和99年的,當然在迴歸後按照地契契約批地的年限劃分還有75年的。

這種按照法律規定所有者可以在到期時優先續簽一次,所以時間上來說比之前的99年還要多51年,也就是整體達到了150年的時間,而續簽費用則是到期時市值的百分之五。

“夢想怎麼會忘,要不之前的二十年苦就白受了,到了嗎?”

四人說著聊著這會兒已經吃掉手中的糖葫蘆時,範戴琳也就看到了名為百貨商店的兩層小白樓,門口還站了個穿著呢子褂子帶著副手套的女孩,便見羅剛開口道:“到了,這是我朋友佘正——”

嘴上說著,羅剛腳下大踏步的迎了過去,到了佘正面前瞅著她的精緻五官,便感覺心臟重重跳了兩下後開口道:“這就是我說的朋友了,她們想買4輛腳踏車和4臺電視機,需要你們安排送貨上門。”

“這個沒問題,我都安排好了——”

佘正面帶微笑的說過,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遠處過來的範戴琳和楊娜臉上,鬼使神差的開口道:“哪個是建國的女朋友?”

“後面那個。”

羅剛神情一愣說完,佘正已經衝著走近的三人笑道:“歡迎光臨——”

“謝謝。”

範戴琳驚訝的看了眼佘正時,旁邊的楊娜也便又看向了羅剛,後者也就笑道:“佘正也是建國的朋友,咱們進去說罷。”

由於天氣比較陰沉,空蕩蕩的商店裡面這會兒是開了燈的,二百七八十個平米的屋內琳琅滿目的羅列著從水壺膽到腳踏車的商品,只是和麵帶笑容的佘正相比,裡面其他的營業員大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動也未動。

直到佘正笑顏如花的臉上掛著倆酒窩到了電視機櫃臺前,才有那旁邊臨近的拿著個毛銀針織著到了旁邊,靈巧的雙手織著毛衣滿眼好奇的落在了穿著怪異長相漂亮的楊娜身上:“要買電視啊,帶票了嗎?”

“他們不用票。”

佘正冷冷的看了眼說話的女人,轉過頭看向楊娜還沒開口,便聽旁邊的範戴琳開口說了句什麼,接著楊娜就換成了英語又說了句,然後兩人就齊齊露出個笑來,後者衝她開口道:“如果你有顧慮,我們可以不買的。”

“沒有顧慮,你們是建國的朋友,那也不是外人,這種12寸的440一臺,現在沒訊號,看不了。”

範戴琳說的話是白話,這對於佘正來說自然是聽不懂,只是楊娜回答的時候用的英語,她這會兒也在自學英語,就聽懂了裡面個別單詞,情知這兩位先前是在說自己的態度像美利堅的什麼,不禁在心裡好奇著這介紹完電視機,就見楊娜開口道:“羅剛,你感覺怎麼樣呢?”

“哦,9寸的就可以了。”

羅剛說著看了眼12寸旁邊的電視,接著笑道:“反正看的人也不多——”

“那是你說的,買回去後你看到時候看的人多不多——”

佘正說著就笑,羅剛想想還是決定給鄭建國省點:“那就9寸的吧。”

“嗯,那咱們看看腳踏車?”

楊娜模稜兩可的答應過,幾人也就到了旁邊牆角的腳踏車前,這次羅剛倒是沒有見外的開口道:“買28的吧,要緊要忙帶人帶貨都行。”

“那就4臺12寸電視4輛28腳踏車。”

目光掃著電視機和腳踏車上的價格,楊娜也就從羽絨服內兜裡摸出個手包,掏出厚厚兩疊還帶著封條的人民幣又點出來幾十張,探手交到了佘正手裡笑道:“即是建國的朋友,那咱們中午吃個便飯吧。”

“這個——”

佘正接過錢才想拒絕,旁邊緊閉的木門被人陡然推開,一個用圍巾把腦袋裹的只剩倆眼的女人瞅著幾人愣住,這會兒她身後傳來了個有些似曾相識的聲音:“進啊,怎麼站住了——”

隨著聲音,哈著白氣的寇斌瞅著商店裡的動靜整個人也就愣住了,倒是他前面的鄭冬花解開了圍住頭的圍巾,臉上露出了個笑脆聲道:“範姐,楊娜。”

“冬花——”

範戴琳和鄭冬花自然不是頭次見面,只是她瞅著兩人身後還有人時,便見鄭冬花飛快往前走了幾步,讓開位置後雙眼從滿是好奇的寇斌臉上掃過,便落在了他身後的女人身上:“娘——”

“???”

正準備應和鄭冬花招呼的楊娜愣住了,腦海中飛快閃過鄭冬花的母親不就是鄭建國的母親想法時,整個人陡然莫名感覺到了陣緊張,一雙精緻的眼眸落在進來的婦女臉上時,她也就聽見了鄭冬花的聲音忽遠忽近傳來:“娘,這是建國的女朋友,楊娜。”

“嬸子。”

楊娜失神的功夫,旁邊的李鐵已經開口招呼起來,杜小妹從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臉上掃過旁邊的李鐵,接著回過頭來再次打量楊娜時,便見這個好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女孩俏臉緋紅開口道:“阿姨,你好,我是楊娜,早就想著去拜見您了,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

“噢,好,你也好,楊娜,你今天才到的嗎?”

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杜小妹發黃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接著就聽旁邊的鄭冬花道:“娘,楊娜昨天夜裡到的,這不正準備去家裡了。”

“對,我們準備中午過去的。”

楊娜下意識的點了頭,一指旁邊的範戴琳道:“這位是建國的語言老師,我們後來成了朋友,這次回來的時候正好到國內看看,就一起過來了。”

“好,來了就好,還買什麼東西——”

杜小妹瞅過旁邊營業員手上拿的厚厚兩打錢,也就知道是準備帶東西到家裡,不想旁邊的鄭冬花飛快開口道:“娘,這些是建國讓買了送給三個姐姐家的——”

“你們是來買什麼東西的?”

旁邊打著毛衣的營業員看到這群人嘰嘰喳喳過,便滿是打量神情的到了面前織著毛衣問過,旁邊的寇斌便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我們找佘正就可以了。”

“哦,買東西可得給票啊,不給票可不行。”

打著毛衣的營業員說著回到自己的櫃檯裡坐定,寇斌也就回過頭來看向了佘正:“她家幹嘛的?”

“你理她幹嘛,老孃們一個,就除了嘴臭點,也不壞。”

佘正面帶微笑的打過圓場,目光已經落在了鄭冬花的臉上,繼續笑了起來:“怎麼,拉著女朋友來的,你們想要點什麼?”

“想買點碗筷招呼客人的。”

鄭冬花開口說過,旁邊的鄭秋花這會兒已經解開了頭上的圍巾,瞅著滿臉喜色的杜小妹開口道:“娘,你要是不讓我要,我就不要了。”

“蟈蟈——鄭建國給你的,給你們三個姐姐的,也是他當弟弟的一片心意,你和小羅就別客氣了。”

杜小妹這會兒注意力可都在楊娜身上了,以為鄭建國買點東西也只是吃穿用度上的,她也從鄭富貴那知道兒子賺了不少的錢還沒忘了這幾個姐姐,那心中的自豪感可是比吃了蜜還甜,只是習慣之下叫過兒子的小名,才想起這個兒子的女朋友還在,鄭秋花已經衝著楊娜開了口道:“謝謝你,楊娜。”

“秋花姐客氣了,我只是幫建國買的,錢也是他出的。”

楊娜還是頭次見到鄭秋花,便感覺比相處很久的鄭冬花成熟的多,當然這也可能是常年在地頭的原因,畢竟鄭冬花去上學都兩年時間了,也就笑道:“我們已經買完了,等到讓他們安排送到家裡就可以了,阿姨,你們想買點什麼?”

杜小妹的出現,自然打消了楊娜先前對佘正發出的邀請,而前者知道了這是兒子的女朋友,買東西的心思也就淡了:“讓秋花和冬花去看著買了就行,楊娜你和你的朋友們也別走了,蟈蟈,建國他爹早就說你會到家裡來——”

眼瞅著老孃要和弟妹溝通,鄭秋花和鄭冬花也就老老實實連聲都沒吭的到了日用品櫃檯前,沒想寇斌和羅剛也跟在兩人身後,倒是羅剛滿是好奇的開了口:“你們要買什麼?”

“就是知道了楊娜要過來,我回來後看到家裡還在用以前的碗筷茶盤的,水壺上的垢都有二兩了,這不想著趁沒關門出來換一套,沒想到就遇見你們了。”

鄭冬花開口說過,羅剛也就看了眼旁邊的鄭秋花:“秋花,建國要送咱們電視機和腳踏車——”

“腳踏車是李鐵送的。”

鄭冬花飛快的開口接過話,便瞅著愣住的羅剛和鄭秋花開口道:“不過他現在每個月工資上萬,送這點禮物根本不叫個事兒,你們收下就是。”

“他那麼高的工資?”

羅剛還沒開口,旁邊的寇斌倒是先開了口,語氣中充滿了震驚:“那一年下來——”

“公司就是這麼規定的,總經理算是最高的了,楊娜我不知道有沒有工資。”

鄭冬花瞅著這倆說過,接著轉過頭拿起個茶碗開口道:“去接替我的郝運,一個月都有兩千塊港幣,換算成人民幣也得七八百了,而要是在黑市上去計算,也有一千多塊,所以我決定出去留學畢業後,就給建國看公司——三姐你也要好好學習才行,別到時候讓你去看個攤子了,什麼都不會。”

“噢,我知道了。”

鄭秋花好半晌才神情複雜的回過神來,她是從未想到過有人能夠拿那麼高的工資,只是旁邊的羅剛瞅著她對鄭冬花唯唯諾諾的樣子便皺起了眉頭時,早就愣住的寇斌終於回過神道:“一個月一萬,那建國是做的什麼生意,這錢能賺的來嗎?”

“這個我還沒打聽出來,你知道我總不可能問建國他賺了多少錢吧?”

鄭冬花眉頭皺起說過,將眼前的六個茶碗一個茶壺放在茶盤上,便聽寇斌又飛快的開口道:“你是建國的姐姐,姐姐關心弟弟不讓他吃虧,有什麼不能問的?”

“那要不等過兩天給蟈蟈打電話時,我在電話裡問他?”

鄭冬花的想法比較傳統,她總是要嫁出門的,孃家的東西那都是孃家的,就和鄭建國給幾個姐姐的那樣,只有他開口給了才能去要,這種直接去打聽弟弟有多少錢的行為,是有悖於她心底深處那點當姐的自尊心,當然表面上她有自己的託詞:“問他的話會不會像惦記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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