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又閃過鄭建國和這個女人的親切模樣,楊蕾腳一蹬踩起了腳踏車,很快一溜煙的回到了家裡,車子沒停下便開口道:“哥?!哥?!”

“唉,什麼事兒?”

從床上一蹦而起,楊鋼穿著兩道筋的背心和大褲衩子就到了院子裡,面現關切的打量過楊蕾神情,發現沒事兒才皺起了眉:“我還以為有人追你呢。”

“有你在,誰敢追我?”

楊蕾左右打量了下,楊鋼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兒了,果然見她到自己屋裡面拉開冰箱,摸出瓶可口可樂用起子開了,不禁問道:“什麼事兒,說罷?”

“和鄭建國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個明星吧?”

楊蕾放下茶杯才說了,楊鋼面色便是一怔,看看屋門外沒什麼人,當即壓低了聲音道:“他的事兒你別摻和,誰都摻和不起,你沒看李東昇都被他頂的連氣兒都不敢生?”

“得,你們的事兒我不摻和。”

楊蕾聽到這裡也沒再繼續打問,這個哥哥一向疼她,楊鋼這個神情就足以說明問題了,於是飛快說了今天的事兒,面現忐忑道:“我蹭了他一件裙子,應該沒事兒吧?”

“裙子的事兒不是事兒,他給你你就拿著。”

楊鋼滿臉不以為然的說過,鄭建國這貨花錢就和開閘放水似的,只要是身邊人,就沒有在錢上面虧待過,整個就是一大水漫灌,他在意的是詩社的事兒:“和你們學校,包括街面上那些所謂的詩人不同,建國的詩是在引導風氣走向,他現在每分鐘都是幾百塊的生意,你以後找他就別整這些了,哪怕是去他那玩都行,但是別和他聊詩這玩意。”

“每分鐘幾百塊?”

楊蕾終於是愣住了,她雖然聽說過有私人飛機和管傢什麼的,也知道修路扔出去幾十億美元,可畢竟沒有量化過,每分鐘幾百塊——這一天不得個幾十上百萬?

“只多不少,他的時間很寶貴的,沒事兒少去找他。”

楊鋼說著聽見院子外邊有聲音,兩步出了門便見郭懷懷騎著腳踏車出現,開口道:“那個錄影帶是個鐵路公安想查建國和赫本的證件,衛生部的保衛幹事已經報上去了,跑去查軟臥乘客的身份,這膽子可是包天了。”

“包不包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人要倒黴了。”

楊鋼瞅了眼身旁的楊蕾後含糊過,楊蕾便哼的一聲進了堂屋裡,留下楊鋼衝著面現探尋的郭懷懷道:“咱們和美利堅談完了,美利堅接受了咱們的要求,你這些可別往外邊禿嚕,知道吧?”

“哈,我倒要看看那群人怎麼收場——”

郭懷懷面現驚喜的說過,接著好似想起什麼的開口道:“那這個事兒給建國說吧?”

“你認為他的訊息渠道會比咱們慢嗎?”

楊鋼先是搖了搖頭,接著便感覺鄭建國要是在國外,那肯定沒什麼問題,可這貨是在國內,那收不收的到呢?

當然,雖然楊鋼很是懷疑鄭建國對於情報的掌握速度,可他並不敢跑去透露:“你可別自作主張亂叨叨,現在指不定多少人盯著他呢。”

“建國晚上去首都飯店見美利堅領事。”

楊蕾的聲音突然從屋裡面傳來,楊鋼的臉就黑了下來,便感覺先前的腦子有些不在狀態:“那咱們說不說的,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蕾蕾,這個訊息你可千萬別亂說,這是爺爺親口交代的,你哥我好不容易才幹了點成績出來,你可別坑我。”

“叮叮叮——”

楊鋼的話音未落,屋裡面電話響起,他也就扔下楊蕾和郭懷懷到了屋裡,不想接起就聽對面的鄭建國道:“鋼哥,我在蘇維埃那邊找了人,想從國內搞點穀物糧食過去,你幫我問問該找誰?”

“咱們的糧食,好像也不夠吃的啊。”

下意識的嘀咕了句時,楊鋼就聽對面的鄭建國開口道:“那是以前不夠吃的,今年年初1號檔案下來,以我這個農民子弟的瞭解,今年只要是風調雨順,糧食肯定會出現大幅度增長,不過這樣也會帶來個問題,那就是穀賤傷農,這麼說來人民幣還是有用的。”

聽到又涉及到了大方向的預測,楊鋼能做的也就是應下:“那我只能幫你打問下,具體的還得看訊息怎麼說。”

“別緊張,這次只是建立渠道為主,量不會太大,有訊息儘快給我。”

電話對面,鄭建國拿起了旁邊的筆,拽過便籤紙寫了行字:“透過網點成員建立起輪滑場,用來當做新的吸金利器,再用賺到的錢去收糧食,賣給蘇維埃人?”

很快放下電話,鄭建國瞅著糧食二字眨了眨眼,接著拿起筆在上面畫了個×,又寫了個酒,最後又備註了下伏特加,眼前一亮道:“看樣子咱們和羅斯科夫可以見見了。”

旁邊,大約翰看了眼旁邊的座鐘,開口道:“先生,您和拉斯頓該出發了。”

“那你以公司的名義,約下羅斯科夫明天中午吃個午飯,就在莫斯科餐廳。”

鄭建國說著發現拉斯頓還沒出來,便轉身進了後面臥室裡,只見她坐在梳妝檯前定定的望著鏡子,便到了旁邊看過鏡子裡的精緻面頰,然後手就探進了圓領裡面,開口道:“是不是被自己美呆了?”

“現在我可以確認卡米爾的那些設計,都是你的了。”

瞅著鏡中容光煥發的女人,拉斯頓說著才側臉後看向他,鄭建國便探嘴吧唧了下,收回手探出了左臂道:“親愛的,咱們該出發了。”

再次看了眼鏡中的帝王綠項鍊耳墜和身上的胭脂粉旗袍裙,拉斯頓探手勾住了鄭建國的臂彎,身形窈窕的跟著出了臥室:“你認為他們會說些什麼呢?”

“他們說什麼都是在妒忌。”

鄭建國笑著說過,看到兩人出現的大約翰面現微笑:“Madam,您今天真是太漂亮了。”

“謝謝,約翰先生。”

拉斯頓面現優雅的致意過,大約翰便笑著看向了鄭建國:“先生,已經和羅斯科夫約好了。”

“嗯,那咱們出發吧。”

鄭建國帶著拉斯頓到了地下車庫,很快隨著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鐘到達長安東街,停在首都飯店的門口,鄭建國下了車後將拉斯頓接出,聞訊趕來的菲利普已經呆了:“噢,赫本,雖然早酒知道你的美麗動人,可今天的你依舊讓我感到驚訝,就像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照片那樣。”

“謝謝,菲利普領事,你的讚美讓我很,榮幸。”

磕絆了下的說過,拉斯頓神情不變的掃過菲利普旁邊的女人,笑了笑:“很高興見到您,菲利普夫人。”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赫本女士。”

菲利普夫人笑著說了,便轉頭看向了旁邊的鄭建國,接著開口道:“很高興再次見到您,鄭先生。”

“噢,咱們可以到裡面再聊——”

菲利普從拉斯頓脖頸間的翡翠項鍊上收回目光,笑容不變的衝著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在旁邊諸多雙打量的目光下伴著兩人進了大堂,話鋒一轉的看向了鄭建國:“鄭,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那個訊息。”

“確切的說,我早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沒想到這貨還沒坐下就聊到了正題,鄭建國倒也沒有太過驚訝,因為菲利普請他吃這頓飯的目的,就是想在訊息出來之前表態,確切的說是向其他人傳達訊號,所以他才會帶著拉斯頓過來,順便讓她沾沾光出出風頭:“不過,這對於你我來說,依然是個可以為之慶祝的時刻。”

“當然如此。”

菲利普露出了燦爛的笑,心情不錯的在接下來堪稱賓主盡歡的晚餐後,又將兩人親自送到了門口車前:“祝你們有個美妙的夜晚。”

“哈,有赫本的每時每刻,都是美妙的。”

鄭建國說著將拉斯頓送上了車,便和菲利普握了握手:“感謝你們今晚的招待,再見,菲利普。”

“再見,鄭。”

探手一握即松,菲利普目送鄭建國上了車遠去,便回頭看了眼妻子,開口道:“你感覺到了麼?”

“我感覺你的眼睛都在她身上了。”

菲利普夫人挑起了眉頭說過,示意了下左右人後摸出手包,不顧菲利普面現無語,繼續說了起來:“今天這頓飯可以報銷嗎?”

“當然可以。”

腦海中閃過赫本風姿綽約的面頰和婀娜背影,菲利普腦海中不禁閃過了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接著開口道:“我感覺他們倆——”

“這還用感覺嗎?除了瞎子都能看到。”

聽到可以報銷,菲利普夫人神情恢復了不少,想著鄭建國的模樣左右看過,開口道:“鄭有錢又年輕,還有聲望和地位,赫本現在也離婚了,這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你難道不想和她上床?!”

“噢,你這麼說就過分了。”

菲利普瞪大眼的時候,在遠去的路虎車上,拉斯頓依偎著鄭建國,也在小聲嘀咕道:“我感覺這樣過分了,卡米爾和喬安娜要是知道了——”

“我不會承認的,除非你答應嫁給我。”

鄭建國摩擦著拉斯頓有些瘦弱的胳膊嘀咕了,便聽她呢喃著開口道:“不行,我不相信婚姻了,而且那樣會讓我失去西恩和盧卡,還有你會被你的家人指責——”

“你是這麼的善良和體貼。”

鄭建國緩緩點著頭,拉斯頓滿臉愛意氾濫的露出了嬌俏模樣:“這樣等我老的走不動了,就不用擔心被你拋棄了,你說先前有人偷拍咱們嗎?”

“這是必須的,即便沒有記者,也肯定會有路過的攝影師,搞不好還是菲利普親自安排的。”

鄭建國自己就是搞熱度蹭流量的高手,現在兩國這個狀態下,已經談攏的內容雖然不能說,可從雙方有聯絡的人和事件上,便能拿來釋放下積極的訊號,那麼自己帶著拉斯頓參加的這次晚餐邀請,就成了不大不小正好合適的目標。

眼前一亮,拉斯頓面現好奇的開口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吧?”

撇過窗外的夜色,鄭建國不搭反問的說了句時,拉斯頓也就看看手腕上的表,開口道:“下午9點38,已經21點38了。”

“嗯,那你還記得白天答應我什麼了?”

發現她真的去看錶了,鄭建國面上露出了個若有所指的笑嘀咕過,拉斯頓優雅的面容上便現出了思索神情:“白天我答應你了什麼?”

“你說的晚上。”

鄭建國嘀咕過,拉斯頓便飛快看了眼前面時,車子已經拐進了地下車庫裡面,當即昂著脖頸面現正色道:“你說什麼?我不記得了。”

“這就是賴賬了啊——”

看著車子停住,鄭建國便笑著下了車,探手將拉斯頓接出後,旁邊的大約翰已經指派起來:“大家做好交接班,都去休息吧。”

“是,約翰先生。”

四下傳來了稀稀拉拉的應聲,鄭建國則帶著拉斯頓到了堂屋裡面,衝著大約翰道:“你也去休息吧。”

“是,先生。”

大約翰恭聲應了,轉身而出的時候,鄭建國已經抓起拉斯頓的手扯過,扛起後大步進了臥室裡面,不過就在拉斯頓看到多出的蚊帳而面現好奇時,就見鄭建國腳步不停的到了浴室裡面,飛快開口道:“不要,我還沒——”

拉斯頓的話沒說完,鄭建國已經跳進了浴池裡面,於是拉斯頓下半句話也沒能說出口,等她從水裡面浮起身子飛快站起的時候,就見鄭建國已經撲了過來,兩人便在浴池裡面混做了一團。

很快,浴室內響起了若有若無的嗯哼聲,只是隨著嗯哼聲出現沒多久,拉斯頓的叫聲響起:“你的表進水了。”

“閉嘴。”

鄭建國呵斥聲過,拉斯頓的聲音消失,直到兩人躺進了掛著蚊帳的床上,她才再有空去研究表的事兒:“真進水了?”

“進就進唄,這又不是防水的。”

鄭建國瞅過拉斯頓手上的鑽石表,特別是看過卡米爾和喬安安的簡拼字母,探手拿過後塞進了枕頭下,捋了她的長髮道:“現在還是晚上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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