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口味令人難言的飯才吃過,鄭建國在放過水後見到拉斯頓,心中便對她的品性有了更深的認知,因為如果這頓飯不是在姥爺家吃,他是連1個饅頭都幹不下去,得從頭看到尾。

當然,這不是說鄭杜兩家最有出息的外甥到來,杜家的倆舅舅不捨得置辦啥席面,相反在鄭建國看來,可能正是因為太重視,就上了些只有大席面才會出現的硬菜:紅燒肘子,九轉大腸,糖醋鯉魚,油燜大蝦,齊市把子肉,外加一個湯——甲魚湯。

個頂個的分量足油水厚,這些菜式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常人做夢才會出現的奢侈品,最便宜的九轉大腸也要大幾塊錢,而其他的幾樣沒有十塊壓根下不來,相當於常人的三分之一月工資。

然而,鄭建國卻不是常人,他自打在電影票上賺到了第一筆錢,就沒在吃喝上面虧待過自己,後面隨著出國賺到了美元,更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再後來碰到了老約翰,便在吃這方面完成了昇華。

至於拉斯頓,就更不要說了,人家在三十年前就完成了財富自由,想必吃喝方面只會比他更精細,胃口也會更刁鑽。

於是,當兩人面對著幾乎飄了層油的五菜一湯,鄭建國便帶著拉斯頓,對油水最少的糖醋鯉魚和甲魚湯使起了勁兒,兩個饅頭一碗疙瘩湯的幹完,總算沒有給杜世鬥說太客氣的機會。

不過,鄭建國和拉斯頓有些嫌棄的紅燒肘子等菜,卻也沒出現剩下的情況,等兩人站在夜色中吹了會風,屋裡面剩下的人也很快結束了這頓飯,二妗子滿臉是笑:“蟈蟈吃飽吧?你客氣的話,你姥爺怕是不樂意。”

“吃飽了,妗子,確切的說是吃撐了,在這邊站會兒。”

耳聽對方在叫自己的小名,鄭建國便露出個燦爛的笑,二妗子接著看了看旁邊的拉斯頓,抬手指了指:“看她這麼瘦,你朋友沒怎麼吃肉,你得給她說說多吃點肉才行,哪有女人這麼瘦的?要不到時候孩子不好要。”

“好的,妗子。”

鄭建國努力保持著面上的笑不變,轉頭瞅了眼拉斯頓後開口道:“這個二舅媽把你當成我的女朋友了呢,還說你吃的太少,身上也沒什麼肉,到時候生起孩子,可也不容易。”

“我感覺她看出來了呢。”

拉斯頓若有所指的說過,便眨了眨眼後開口道:“你這個二舅媽才是最聰明的那個,先前吃飯的時候她可一直在打量咱們。”

“嗡——”

隨著拉斯頓的聲音,院子外邊隱約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鄭建國正轉頭看去時,就感覺到眼前一黑,堂屋裡面傳來了大妗子的聲音:“哎呀,又停電了,大家別動,我找出蠟燭點上。”

“先生——”

發動機的聲音很快到了門前,大約翰摸著手電筒出現在了大門口,鄭建國便接過了個到手裡,照著地走到堂屋門口:“爹,娘,車子來了,咱們走吧?”

“這才吃過飯,也沒坐坐,再坐會——”

大妗子的嗓門響起時也點亮了蠟燭,屋裡面正抱著鄭超超的杜小妹看過條案上的座鐘,發現已經8點13分了,當即開口道:“大嫂,建國晚上還要趕車回去,我們就不坐了,爹,我們回去了。”

“行,建國還有正事兒,我就不留你們了。”

杜世鬥先前喝了點酒,這會兒面色微紅的說著到了門口,望著一表人才的鄭建國道:“你在外邊,其他的都可以扔下,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錢多錢少,名聲高低,都不如人重要,聽姥爺的話,知道嗎?”

“聽到了,姥爺,你也要注意身體。”

鄭建國飛快的開口說著,看到鄭富貴和杜小妹從屋裡面出來,連忙將手電筒遞給了老爹,從杜小妹懷裡接過圓睜雙眼的鄭超超,開口道:“喝酒一定要吃飯,要不然就把身體熬壞了。”

“爹,聽到沒,你外孫可是大醫生。”

跟著鄭富貴出了門的大舅接過話,杜世鬥便重重點了下頭,瞅著鄭建國懷裡的鄭超超,微醺的面頰上眼睛發亮:“沒問題,俺親外孫說的姥爺聽,小重外孫,你要向你爹學習啊——”

“行,那俺們走了,大舅二舅,妗子你們也收拾下,早點歇著。”

抱著露出了小臉的鄭超超挨個打過招呼,鄭建國便帶著旁邊的拉斯頓出了門,發現整個莊子也都黑乎乎的,只剩下車子開的大燈光柱。

在大約翰的手電筒中到了路虎旁,鄭建國先讓拉斯頓上了車,才將懷裡的鄭超超交給了她,自己鑽進車裡還沒坐下,便聽拉斯頓開口道:“超級鄭,你好呀~”

“哈~”

彷彿是在回應的鄭超超笑了,鄭建國就見關上的車門再次被大約翰拉開,杜小妹出現在了外邊,發現鄭超超被拉斯頓抱著,不禁開口道:“超超給我,你們就直接走吧,按你姥爺說的,路上注意安全。”

看了眼抱著鄭超超的拉斯頓,鄭建國回過頭道:“我送你們回去再走。”

“啊呀——”

隨著鄭建國話音未落,旁邊的拉斯頓便是一聲驚呼,以至於連前面駕駛位上的安迪都轉過頭時,便在看清場面後,以比之前轉頭還快的速度,又轉了回去。

默默的瞅著鄭超超探進拉斯頓懷裡的手,鄭建國便發現她的臉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紅,也就知道這個兒子幹了什麼事兒,於是看了看車門外的老孃,就見杜小妹當即開口道:“他睡覺就得摸著睡。”

“這樣——”

下意識的想說這樣不好,鄭建國飛快打量過鄭超超後,將下半截話給嚥了回去,望了眼面現異樣的拉斯頓,改口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那我把包被拿過來,他睡著容易感冒。”

杜小妹說著轉身走向前面的車,摸出了個四四方方的小被子到了車門旁,鄭建國接過後大約翰將車門關上,拉斯頓眼神閃爍的開口道:“我聽說這是孩子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瞅著鄭超超小手依舊放在拉斯頓襯衣裡面,還圓睜雙眼看向她,鄭建國將小被子給他斜著蓋上,低聲道:“是的,入睡困難的孩子,通常都是因為沒有安全感。”

聽到鄭建國的聲音,鄭超超眼睛眨了下,拉斯頓便抬了抬下巴,柔聲道:“嗨,寶貝——”

嘴角劃出個笑,鄭超超眼皮慢慢的合上,原本有焦距的眼睛微微斜了下,最後被長長的睫毛帶著眼皮遮住,竟是直接睡著了。

詫異的瞥過旁邊的鄭建國,拉斯頓面現愉悅的還沒開口,車子緩緩啟動開去,她便想探手抽出鄭超超在懷裡的手,鄭建國卻抬手擺了擺,開口道:“再等會,他現在才睡著。”

“他的指甲該修理了。”

拉斯頓輕輕的拍了拍鄭超超,鄭建國便探手摸了摸他的指甲,只感覺一道鋒銳劃過指肚,也就想起了個事兒來:“大約翰,我母親說育嬰女僕的事兒了麼?”

“先生,說了。”

大約翰隱約察覺到了後面的狀況,便沒看後視鏡的說起:“是個叫黃大妮的女孩,1969年11月30日生日,現在12歲零6個月,接受過完整的小學教育,沒有接觸過英語,我已經安排她去齊市參加體檢——”

鄭建國愣住了,詫異的看了眼依舊說著的大約翰,他沒想到自己在放棄了黃大妮時,杜小妹竟然又把她給扯了回來,而且還直接扯到了身邊?!

剎那間,鄭建國便想否掉杜小妹的決定,因為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周旋於更多的女人間。

只是下一刻,鄭建國便想起上輩子裡黃大妮的人生軌跡,據她說在初中輟學後,就回到家裡養雞養鴨養豬種地的等到成年,便開始在親朋的介紹下找個婆家,最終遇到了自己。

然而,上輩子裡未來的自己已經消失,那麼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去走,很可能會找個讀過書的人結婚生子,黃大妮認為讀書人不會打媳婦,所以她找物件的標準就是讀過書。

別說鄭建國知道這個標準很扯淡,就是這會兒黃大妮的父母如果知道了她的想法,也會說她這個想法如何的扯淡,讀過書的人使起壞,那比沒讀過書的人,可不知要狠多少。

而如果讓黃大妮成為育嬰女僕,這會直接改變她的命運,單就後果和影響而言,甚至比她考上了大學還要巨大,因為鄭超超是保護傘集團和建國公司的繼承人,如果這貨不會敗家,並且獲得自己認可的話。

當然,這是遠期去看,而放在眼前,如果黃大妮接受過邁雅的教育,單就英語一項,就會讓她成為比絕大多數同齡人都要優秀的人才,未來四十年裡的英語之重要,堪比語文數學。

默然良久,想到這裡的鄭建國鬆開了鄭超超小巧手指,開口道:“輟學是什麼原因?是她不想上了,還是家裡條件所限?”

“條件所限,她的學習雖然不是很優秀,卻也是中上成績。”

大約翰依舊沒有看向後視鏡的說到,鄭建國便探手輕輕拽出了鄭超超的小手,看著拉斯頓鬆了口氣時,繼續說道:“那就讓邁雅平時多教點她知識,如果她不能在鄭超超成長過程中,跟著一起成長,那到時候就送走她。”

“是,先生。”

大約翰飛快開口應下,鄭建國也就看向了拉斯頓:“累了就給我抱下?”

“不累,我好久沒這麼個感覺了。”

拉斯頓望著熟睡中的鄭超超說過,鄭建國便再次探手摸了摸他的小手指,於是兩人便沉浸在這奇怪的氛圍中,直到大約翰聲音傳來:“先生,我們到了。”

“再見,小寶貝。”

拉斯頓輕輕在鄭超超額頭上親了下時,已經下車的鄭建國探手將他接了過來,看著旁邊的杜小妹道:“娘,快的話我年底就會回來,要是慢的話,得明年年底才能回來了。”

“回來就行,在外邊注意安全,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

杜小妹說著探手接過了孩子,便看看鄭建國又看看車裡的拉斯頓,轉身抱著鄭超超由邁雅伴著進了衚衕裡,旁邊的戈登開口道:“先生,祝您一路順風。”

“謝謝,戈登,辛苦了。”

鄭建國探手和戈登握了握,便轉身鑽進了車裡,大約翰輕輕的關上車門,撇過戈登後上了副駕駛位置,帶上門後車子開動,後座上的拉斯頓已經偎依在了鄭建國肩膀上,咬著耳朵不知在說什麼。

終於,當大約翰再次看了眼自己時,鄭建國開口道:“大約翰,有事情?”

飛快轉過頭,大約翰眼神發亮的開口道:“先生,剛才留守的霍夫曼說,蘇維埃駐美利堅總領館給您留了回覆,如果您還有意向同蘇維埃展開穀物貿易的話,可以聯絡蘇維埃大使館的羅斯科夫領事,他負責文化科技農業與衛生工作。”

“噢,這次不是給——”

下意識的想說不是來個武官KGB來著,鄭建國說到半截後猛然想起了旁邊的拉斯頓,便轉頭看了眼滿臉探尋的她,探嘴吧唧過的改口道:“我不能讓你遭受任何危險的牽連。”

“我願意為你冒任何風險。”

拉斯頓面現柔情的笑了,接著又開口道:“我四十年前就曾經為游擊隊送過情報,在蓋世太保的眼皮子底下。”

“我知道,你不光有愛心,還很勇敢,也很堅強,就像你的母親那樣。”

鄭建國笑著說過,拉斯頓當年為荷蘭游擊隊募捐過,還依靠著年齡優勢幫著傳遞過情報,這些都是公眾所知道的。

唯一有差別的,是沒說在蓋世太保眼皮子底下,不過鄭建國卻沒有質疑的念頭,因為和前兩項相比,這點差別壓根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鄭建國轉頭看向了大約翰道:“這個什麼羅斯科夫,是蘇維埃在哪個國家的參贊?”

“共和國。”

大約翰是沒想到鄭建國這麼沉迷拉斯頓的,雖然這些天他發現兩人在一起時,會有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契合感,就像是已經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默契,如果鄭建國是為了拉斯頓變成這樣的,那他的學習能力也就太可怕了:“另外,馬修打來了電話,說中美兩國已經取得了高度認可,雙方將會開啟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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