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建成提起青蒿素,鄭建國便沒再繼續追問,當然以他的手腕和辦法,想要拿到這個專利,可謂是輕而易舉,再去國外註冊下專利,到時候這個便宜就讓自己佔了。

只是正如周建成所提的青蒿素,鄭建國現在可以藉著資訊渠道的優先,去拿到授權搶佔專利,不過這樣做的後果,就容易搞成先前龍順傢俱廠的事兒。

他雖然不在意這每年千把萬美元的利潤,然而龍順傢俱廠的所有古董傢俱,加在一起也同樣沒個千把萬美元,還不是讓陳麗華眼紅到親自上門?

再加上這玩意的千把萬美元利潤,還是和青蒿素差不多的每年效益,整個二十年的保護期下來,兩億美元怎麼著也能賺到,別說是1982年這個時候了,上輩子重生前的兩億美元,也是會讓人眼紅脖子粗的去拼命。

隨著周建成的聲音未落,大約翰端著茶杯到了幾人面前,彬彬有禮道:“請喝茶。”

“噢,謝謝,謝謝——”

胡文耀連忙站起身的端了杯茶,大約翰便又到了其他四人面前,最後輪到鄭建國時,他便小聲的開口道:“先生,斯賓塞在1號線上。”

“噢。”

飛快看了下表,鄭建國發現已經15點01,去掉比不列顛快的8個小時,也就是早上7點01分,便感覺有些麻煩了,總不能人家才端起了茶杯,自己就送客呢?

端茶送客!

這些人不懂嗎?

鄭建國腦海裡閃過諸多念頭,便也沒再遲疑的放下了茶杯,他相信自己如果用英語的話,這裡面應該沒誰能聽懂:“胡大哥你們先坐,我接個電話。”

“啊,你接你的,咱們自己人,不用客氣。”

胡文耀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過,就見鄭建國已經起身到了座鐘旁的電話機前,他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端茶不就是送客呢麼?

沒有理會這些沒有眼力勁的所謂同事,鄭建國到了電話機旁摸起,便換了英語:“嗨,斯賓塞,早上好。”

“這是你給我的驚喜麼?”

電話裡的斯賓塞顯然很興奮,壓抑的嗓子眼裡透著股愉悅,鄭建國腦海中浮現出她這麼笑的模樣,開口道:“確切的說是給威廉和哈里的,現在由你幫他們掌管著。”

“噢,竟然不是給我的,我太傷心了。”

斯賓塞愣了下後高聲叫過,接著想起什麼的又笑了起來:“不過既然是給威廉和哈里的,那我就不傷心了,謝謝你,他們讓我退給你,說這筆資金暴露出去的話,會讓人以為我接受了你的賄賂。

我倒是沒想到你會說是給威廉和哈里的,這下他們應該不會再強調了,威廉和哈里又不會替你說好話,或者是左右到鐵娘子的意志,他們只會啊~啊~啊。”

隨著幾頗為異樣的叫聲傳來,鄭建國便感覺小心臟砰砰加速跳動過,好在斯賓塞話鋒轉過接著開口道:“你知道我現在在看著什麼嗎?你之前是不是在接卡米爾和喬安娜的電話?”

“沒有,我之前——”

下意識的想說在待客,鄭建國便聽斯賓塞打斷了他的話:“噢,拉斯頓太驚豔了,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經那麼大了,我還以為你找了個年輕的她,她的那身衣服很漂亮,很驚豔——”

“你是說,你現在正在看我昨天和拉斯頓出席晚宴的照片?”

雖然早就猜出了這個結果,鄭建國還是被這個匪夷所思的速度給驚了下,就聽電話中的斯賓塞聲音傳來:“哈,當然,BBC的頭版頭條,如果我沒猜錯,現在電視的早間新聞裡面——瑪麗,動靜小點聲,威廉和哈里一夜都沒鬧。”

隨著電話裡的呵斥聲傳來,斯賓塞聲音接著響起:“報道上說她的裙子是新式的,好像從來沒有過這種借鑑,圓形的扣子,粉色的裙身,還有紗做裝飾,這是你給她設計的嗎?我記得卡米爾和喬安娜說過,你也很懂設計,還給她們設計了抹胸和褲衩——”

“噢,希望她們沒說她們給我設計的褲衩。”

鬼使神差的鄭建國下意識說了句,不想就聽電話裡的斯賓塞哈哈兩聲笑後沒了動靜,要不是有捂住時的咚咚聲,他還以為對面的掛上了,不過這也就明白過來自己不幸是猜中了,只是隨著他這個念想閃過,斯賓塞壓抑住笑意的聲音傳來:“她們說你後天會過來,我記得拉斯頓也是後天要回來,你們會一起回來,是吧?”

“是的。”

鄭建國已經忘了身後的人說到,斯賓塞收了笑的聲音接著傳來:“噢,那你是送拉斯頓回來的,還是見卡米爾和喬安娜的?”

不知是受到先前斯賓塞的愉悅感染,還是心中真的這麼想了,鄭建國面帶微笑的開口道:“我是去見你的。”

“哇,真的麼?你這樣說,太讓我開心了——”

斯賓塞驚喜的聲音傳來,鄭建國卻知道先前的這句話有些過分了,於是呵呵一笑道:“哈,當然是假的,我是去見皇家學會安德魯·赫胥黎爵士的,另外我還會到瑞典待上3個月時間,進行學術上的交流。”

“那你可以參加大部分社交季了,明天亨利賽舟會開賽,後天你過來的話還可以去看看,雖然不是決賽,但是還挺有趣的。”

斯賓塞好似無意間的說過,鄭建國想了下還要在不列顛等西恩的檢查結果出來,便開口道:“噢,那還不錯,只是不知道卡米爾和喬安娜,明天有沒有戲要拍。”

“哈,我想你要是對她們說下,她們肯定會把明天的戲先拍出來。”

斯賓塞的笑聲又恢復了時,鄭建國還沒開口,就聽那邊傳來了不知是威廉還是哈里的哭聲:“嗚嗚嗚——”

“噢,他們醒了,我先掛點話了,謝謝你,鄭,後天見。”

斯賓塞的聲音在感謝過後消失,連再見也沒說的鄭建國也就放下電話,轉過身望著三雙神情默然一雙好奇的眼睛,笑著說了說:“一個朋友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嗯,咱們先前說到哪了?”

“建國,你的英語太好了。”

周建成笑眯眯的說了句時,胡文耀幾人便跟著恭維幾句,沒坐多久起身告辭,出了大門後周建成問了句:“老胡,我記得你英語也不錯把?”

“呵,不行了,剛才建國說的那幾句,是有聽沒有懂,看樣子還是得學下。”

胡文耀推起腳踏車搖搖頭,帶著其他兩人走了,留下身後的周建成收起面上笑容:“你個老貨,希望別給自己惹麻煩,兩個她給他設計的褲衩,這肯定是給女的說了,關係還是很親密那種,兩個她可能是卡米爾和喬安娜,那這個女的是誰?明顯三個女的是相互認識的——”

這麼想著,周建成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直覺鄭建國這個兄弟,指不定會哪天在女人身上惹出大簍子,便上了車子很快走了。

而已經遠去的胡文耀,也在向兩個手下叮囑著類似的內容:“我不管你們聽懂沒聽懂,今天一個字都不能傳出去,建國在為他回國做準備,想觸黴頭的可以直接找我。”

“是——”

兩個手下齊齊應聲的時候,鄭園堂屋裡的鄭建國卻在想著這四人來的目的,表面上看是告訴他臥鋪車查票的處理結果,暗中卻是指出了趙子恆的蠻橫,如果以這個思路去看,算作是在提醒他這傢伙不好對付。

不過,鄭建國卻沒把這貨放在心上,以他的先前佈置的手段,不賠錢就要坐牢,在損毀他人財物價值500塊便是大額經濟損失的規定面前,路虎車擦著點漆都算是超標了。

就趙自立砸了一下什麼的而言,不說回廠翻修的費用,就是來回的運費就超過這個不知好多倍,5000塊的重大經濟損失就可以判三到五年,並且還要賠錢,50000塊就是重特大案件了。

當然,鄭建國相信趙家不缺這個錢,哪怕是以前缺,這次也肯定不會缺,就等對方賠錢去舉報了。

事實上,鄭建國的這招陽謀真的讓趙家上下異常難受,不賠吧,這放到哪裡都說不過去。

而且由於身份的原因,導致了趙家對於鄭建國在國外的影響力,可以說是有著清醒的認知。

本身的名頭就不說了,單就一個才參加過白宮晚宴,還和斯賓塞翩翩起舞過,這就讓趙自立捱了不止一頓打。

而就在鄭建國接到斯賓塞電話的時候,趙自立又被他才進家門的老爹抽了一巴掌,外加踹了一腳:“這個事兒完了,你跟我去部隊,老子非要把你這個爐渣煉成鋼。”

“你打他也沒用了啊。”

代秀玲飛快攔在了抱著半張臉的趙自立面前,衝著趙子桓吼了起來:“你要是早點告訴他鄭建國的事兒,他還會被人挑撥著找出這個事兒?”

“別怪旁人,你的兒子你心裡有數,大家也都有眼,鄭建國的事兒他問誰了?”

趙子桓沒有理會這個婆娘,在他看來這個不爭氣的玩意,都是這個婆娘慣出來的,當然這話不能說,滿是怒氣的臉上看過旁邊默不作聲的弟弟趙子恆,探手一指道:“你叔叔都差點因為你的事兒倒黴,現在給我說說,你在外邊倒賣外匯和那些電子錶,賺了多少錢?!”

“你在外邊賺錢了?!”

代秀玲神情一愣飛快轉過身時,趙自立面現小心的看了眼老爹,又瞅了瞅旁邊的叔叔趙子桓,還沒開口外邊又進來了個人,瞅著屋裡的狀況開口道:“姐夫,子恆哥。”

“恩維,你問的怎麼樣了?”

代秀玲不等趙自立開口問過,代恩維眉頭飛快皺起,瞅過趙自立開口道:“首都晚報的事兒別指望了,就是一個姓陳的女人找記者去搞的事兒,不說是不是鄭建國找人買了那批古董,就是他親自幹的,這個事兒對他也沒什麼威脅,那個傢俱廠把寶貝當成垃圾賣了,能怪買的人麼?不過聽說那個女人是港人,這方面咱們是不是能做點什麼?”

“港人?”

代秀玲眼前一亮,飛快開口道:“現在國家想讓他們過來投資,她有那個鄭建國有錢嗎?”

“有錢還會惦記那批古董嗎?”

趙子桓並不知道鄭建國有多少身家,不過他也有自己看問題的邏輯:“即便是有,她能在國內投資多少錢?鄭建國現在最大的底氣就是那幾十億美元的投資,另外他還花了六十億去帶卡米爾上月球,港島那邊有比他還有錢的人?”

“大哥你還想著搬倒他呢?”

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趙子恆開口問過,他下午就被人叫去問了話,這會兒對於鄭建國已經是徹底服軟:“你們知道港島警察是直接效忠於王室的嗎?鄭建國和王室的關係非比尋常,他上次去港島都是香督親自到機場迎接的,錢和東西上面就不要想著去和他鬥了,要想搞他,就只能從男女事情上下手,這麼說來,那個姓陳的女人倒黴了。”

“噢,怎麼倒黴了?恩維你坐。”

趙子桓摘下帽子交給代秀玲拿走,探手讓代恩維坐下,就見趙子恆開口道:“不論那個姓陳的什麼身份,鄭建國一句話就能把她送進去監獄,如果心再狠點,找幾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爛仔,搞不好就得被種荷花。”

“種荷花是什麼?種地麼?”

放下帽子提了壺水的代秀玲問過,趙子恆掃了眼這個嫂子,開口道:“就是把人放到大油桶裡,澆滿水泥扔到海里面,絕大機率是人不知鬼不覺。”

“什麼?”

正倒著熱水的代秀玲手一抖便沒抓住暖壺,眼看著就要掉在地上時,旁邊的趙子桓出手如電拽住壺把手,只感覺手面傳來幾個刺痛,飛快放下壺後甩了甩手,開口道:“道聽途說的事兒就算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給錢找個來源吧?”

“現在車子鑑定的損失金額還沒出來,不過怎麼說也得是以萬為單位了,他那輛車差不多兩百萬美元一輛,維修費怎麼著也不會少了,而且有很大機率會達到十萬這個數字——”

下意識的嘀咕了句,趙子恆便瞅著依舊捂著臉乖寶寶般的趙自立,他當然知道這貨手中的外匯和電子錶什麼玩意從哪來的,也知道即便是十萬這個數字也難不住這貨,可難就難在後續收尾上:“李東昇親自給你說的,鄭建國會去舉報咱們錢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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