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列車長驚訝到失態的模樣,鄭建國不禁笑道:“怎麼,我和列車長同志想象中的不像?”

“那,”

聽到同志倆字,丁高宇心中頓時湧出股親切感,原本想違心說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時,卻看到彷彿直入心底的眼睛後改口道:“是有點不同。”

只是在說完後看到對方穿著打扮,丁高宇也就感覺這話有些指責的味道,飛快又介面笑道:“不過我感覺現在的你,才能代表咱們中國少年。”

發現對方沒有睜著眼睛說謊,鄭建國對這人的觀感好了不少,依託於報道中的傾向機制,國內對於他的宣傳只集中在了學術層面,研究生博士生博士研究所主任什麼,別說保護傘集團了,便是建國公司也很少有人能想到他,雖然名字上有那麼大的重複。

當然,這是對於沒什麼涉外渠道的人而言,像面前這位93次列車的列車長,就有可能從兩地不同的報道上看出不同。

不過現在看來,這位應該是非常老派的黨員同志,再加上鄭建國先前非常滿意他對的表現,態度上便和藹了許多:“沒想到車長同志也聽過呀呀之語。”

鄭建國知道對方是在恭維,畢竟花花轎子人抬人的屬於國人打交道的常用手段,於是接著按照正常套路自謙起來:“不過這都是老師長輩們的栽培之功,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這也算是沒有給他們臉上抹黑——”

感受著對方話中透露出的倨傲,丁高宇也沒有放在心上的笑了笑,如果他要是還像個好好學生那般,怕是也發現不了那個什麼細菌。

當然,丁高宇瞅著對方的穿著打扮,腦海中閃過聽到的李麗君演唱會,嘴上卻沒停的開口道:“你這次回國,是準備探親?”

“轉轉。”

知道對方在打量自己,鄭建國也沒有刻意的繼續遮掩的意思,不說他先前已經暴露身份,這會兒當著身後旁邊親朋好友的面也不能藏頭露尾:“我聽說深城羊城搞的不錯,到實地走走看看。”

鄭建國話音未落,旁邊開啟了包裝袋的卡米爾突然開口道:“這個豆腐果凍和以前吃的不一樣。”

“豆腐果凍?”

聽到這個外國女孩竟然能說這麼流利的普通話,丁高宇眉頭一挑看了看她面前的豆腐花,便聽鄭建國開口道:“這應該是本地化的,和首都那邊的當然不同。”

飛快瞅過幾張桌子上的早點袋子,丁高宇的注意力也就轉移了:“是北方的鹹豆腐——花嗎?”

“不是,是辣的,她上次吃的川味豆花。”

鄭建國也知道這趟直通車上是有餐車的,而且上面為了招待好往來兩地的旅客,備了不少山珍海味飛禽走獸,然而卡米爾念念不忘的是川味豆腐腦,這在首都都不一定有幾家賣,那麼放在這邊就更不可能會有多少了。

果然,隨著鄭建國說完,丁高宇點了下頭:“川味的,這個還真沒有,不過我可以讓餐車試試——”

“試就不用了,正好嚐嚐粵式美食的與眾不同。”

眼看著還要麻煩,鄭建國笑著算是拒絕掉,這會兒正好有列車員出現將丁高宇叫走,他便轉過頭看了看身後還沒開吃的其他人,開口道:“大家都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瞥了眼鄭建國衝著卡米爾和喬安娜說著什麼吃起早餐,鄭冬花這邊也跟著開啟了袋子,一時間車廂裡瀰漫開食物氣息,引的另外半個車廂不少人眉頭皺起。

好在,由於之前才發生過的偷拍事件,車廂裡有那不滿的人也都選擇了隱忍,畢竟先前鄭建國對待記者都是那個態度,而且從列車長的反應看來這人在共和國也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對方物理上的人多勢眾,最終直到他們都吃完了也沒出聲。

只是,當大約翰收拾過餐桌後去丟掉垃圾,鄭建國便敏銳的發現車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車載廣播裡的音樂隨即停止,改成了普通話播音:“各位旅客,本次停車為臨時停車,請各位旅客耐心等候。”

“這條線還要讓快車嗎?”

想起1978年從齊市到首都的列車和上輩子的記憶,鄭建國面現詫異時就聽身後的鄭冬花聲音傳來:“臨時停車?是讓快車嗎?”

如果說鄭建國和鄭冬花等人能為臨時停車找到理由時,大約翰就感覺有些不妙了:“先生,我去問一下。”

“不用,你去了也沒什麼用。”

鄭建國搖了搖頭,他雖然先前給這個臨時停車找了個理由,可並不相信自己找的這個理由。

因為這是羊港直通車,只看那個先前拍照的女記者又舉起了照相機往車窗外張望,就知道這種臨時停車都有不小的新聞價值。

鄭建國沒讓大約翰去問,丁高宇卻在停車後沒幾分鐘,便出現在了他面前:“有人打電話舉報前面車軌上有障礙,鐵路局已經派人去看了。”

“還有這事兒?”

鄭建國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人家跑來這麼說了,他不相信也只能當真的去聽:“謝謝你,車長同志。”

“以前也遇到過,不過都是報假警,等會看看再說吧。”

丁高宇說完轉身走了,留下身後的鄭建國還沒開口,大約翰已經開口道:“以後出行還是要按照日程計劃。”

“嗯,是的。”

醒悟到這次如果真有人在軌道上放了什麼,鄭建國的被害妄想症也就隨之發作,不過由於提議人是鄭冬花邀請人是羅樹強,他也就把這個事兒扔到了腦後。

“出什麼事兒了?”

鄭冬花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便看了她一眼道:“說是前面有電氣故障,現在已經安排人去看了。”

“是有人報警題錄上有石頭吧?”

遠處突然響起了個聲音,接著車廂裡便爆發了陣吵吵聲:“又是這樣——”

“不知哪個撲街仔報假警!”

“那些警察有什麼用——”

“前幾次的假警報到現在沒破。”

“這次不知道是什麼,石塊還是木頭?”

鄭建國有些蒙的看著面前的變故,從這些人的話裡可以看出,現在自己遇到的問題已經發生了好多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假警報。

果然,隨著半小時後車身一震緩緩開動,廣播裡傳來了播音員的聲音:“各位旅客,臨時停車時間40分鐘,預計晚點40分鐘——”

雖然聽到晚點的訊息,鄭建國卻有了熟悉的感覺,這個年代的列車就沒有不晚點的,便是從齊市發往昆城的那趟車,到達善縣都要晚點半個小時左右,即便是上輩子晚點那也屬於正常現象。

不過,當列車緩緩的停靠在終點站羊城站時,鄭建國的這個感覺變的有些不妙,瞅著手腕上顯示著12點的表,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時間緊湊帶來的麻煩。

鄭建國看錶的動作沒有瞞過羅樹強,事實上他自從見到這貨下車後,眼神就再沒挪開過:“建國,今天下午就別走了,在這邊住一晚吧。”

“羅叔叔,我從波士頓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晚上的安排。”

面對著羅樹強,鄭建國也沒有遮掩的給了個不是解釋的解釋,說實話他是有些後悔答應過來這趟了,來回六個小時消磨在列車裡,這個時間都夠他從港島飛回波士頓了:“讓羅蘭她們在這裡過一夜算了,明天早上搭乘直通車回港島,下午一起回波士頓。”

“我才不,我要看李麗君演唱會。”

雖然和老媽範萍聊著什麼,羅蘭卻沒忽略到鄭建國的聲音,飛快抗議過後和老媽說起:“媽,要不你下午也一起走,咱們去看李麗君演唱會——”

“行,行,既然要走,那咱們趕快去吃飯,我已經在招待所安排好了——”

眼看著寶貝閨女連自己這個爹都不陪要去看演唱會,羅樹強也就連忙開口招呼起來,帶著鄭建國往停好的車隊走去時,就聽旁邊的範萍開口說羅蘭:“那個演唱會有什麼好看的?李麗君的歌我也聽過。”

“今天這個演唱會不同。”

不著痕跡的扯了下老媽,羅蘭瞥了眼前面走著的鄭建國,飛快開口道:“是個任務。”

“哦,是的。”

前面,陪著鄭建國到了車邊的羅樹強眼睛一亮,他已經想起了鄭建國和李麗君的身份,不過這個念頭還沒消失就聽羅蘭繼續道:“還有許小鳳也會以嘉賓身份出席,這樣和建國就是代表了兩岸三地的文化交流。”

深深看了眼鄭建國,羅樹強心中不禁是鬱悶不已,先前鄭建國拒絕時他還在想那個演唱會有什麼好參加的,不想直到羅蘭解釋開了,他才體會到鄭建國那句之所以從波士頓過來。

你小子要是當官——

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時,羅樹強瞬間就把這半個想法扔出了腦海,將鄭建國接進車裡後跟著上了車,才開口道:“建國,你寇伯伯已經去首都了。”

“這就走了???”

鄭建國剎那間有些失神後,飛快開口道:“那現在誰去餘泉了?”

由於之前鄭冬花便透露過寇清凱要走的訊息,鄭建國對於羅樹強的說法也沒感覺到驚訝,相反的是與寇清凱的去處相比,他更好奇的是誰會成為自家父母官。

只是,鄭建國沒想到隨著他這個下意識的問題問出,旁邊的羅樹強面現遲疑不說,還咕咚的嚥了口唾沫,看的鄭建國腦海裡冒出了個念頭:“這有什麼緊張的?”

迎著鄭建國有些狐疑的面頰,羅樹強面上露出了個微笑道:“建國——”

靠!

不會是你吧?!

腦海裡浮現羅樹強這會兒的神情變化,鄭建國正差點不敢相信自己這個想法時,羅樹強已經開口道:“你感覺羅叔叔怎麼樣?”

“你——”

如果說先前羅樹強心情和神情有些忐忑的話,現在就輪到鄭建國心中飆過了一萬匹的羊駝,愣了足足三秒鐘才開口道:“這個,羅叔叔,按說咱們間的關係,我應該給你些積極的建議,不過考慮到你在羊城任職,想要出省的話我感覺很不容易。”

從感情上來說,鄭建國是比較認可羅樹強的,這不是說他的工作能力有多強,業務能力有多好,相反以鄭建國上輩子的記憶來看,羅樹強的這兩項硬指標只能說是普通。

然而,羅樹強有兩個極其誇張的優勢,那就是他的年齡和學歷,今年35歲還是高中生。

而這輩子由於鄭建國蝴蝶翅膀的原因,羅樹強不光到了現在的位置,還自學了英語以及開闊了眼界,未來只要不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折騰,那就保證了他怎麼也不會比寇清凱太差。

不過也正因為羅樹強到了現在的位置,以及學習了英語和開闊過的眼界,這就杜絕了他回到餘泉的可能。

因為,羊城會放人嗎?!

這是鄭建國在確認羅樹強想回去後,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能單次引進20億美元外資的人才,這即便放到他記憶中的2021年,在哪個省不是香餑餑的待遇?!

更別說現在的1982年,熱火朝天的深城從1978年開始計算,那資金利用也沒到10億美元的規模。

這麼個情況下,就是羊城會放人,那羊省也肯定不可能放的!

更別說旁邊還有個福省在,即便是羊省放手,羅樹強十有八九也回不去餘泉。

不過,鄭建國很快就發現他還是小看了這位羅叔叔:“今天咱們就吃頓便飯,我也沒請人招待你,就一個我們辦公室的好哥們,咱們邊吃邊說吧。”

“你這是真把我不當外人啊。”

鄭建國眨了眨眼睛微微點了下頭,便感覺自己先前想的有點太簡單,羅樹強能拉來投資的原因是認識自己,那麼把自己介紹給羅樹強的繼任者,羅樹強也就有了讓羊城羊省放手的可能。

想到這裡的鄭建國便有些不爽,你用我也就罷了,還讓你的繼任者再聯絡我——你的女婿是李鐵不是我啊!

然而下一刻,想到李鐵的鄭建國更不爽了,這傢伙是他穿開襠褲的交情,否則也不會把貨帶在身邊。

而如果羅樹強去找了李鐵來關說,鄭建國感覺還是十有八九會同意,於是就著這麼個思路想下去,他才發現即便是沒有羅樹強和他這個哥們,自己依舊會推動港島製造業的轉移。

想了一圈,鄭建國也就感覺如果羅樹強這個哥們靠譜的話,那麼交好下也是可以的:“你這個哥們家裡做什麼的?”

羅樹強飛快開口道:“這哥們叫石玉,他老丈人是汪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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