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有人驚訝於這個女孩就是卡米爾的時候,杜鋒卻好奇她在說什麼,雖然之前他才見過,並且還在一張桌子上吃的飯,那會兒卡米爾卻說的普通話,而不是現在的英語:“她在說什麼?”

“你們怎麼看這個?”

就在房間內的人齊齊失態時,杜小妹從門口走了進來說過,轉頭看了眼電視裡的畫面,開口道:“建國說這都是他和卡米爾確認關係之前拍的,現在的卡米爾就沒拍這些了。”

瞅著小女兒的神情,坐在屋裡的杜世鬥抬了抬下巴:“換個看,換個看——”

“小姑——”

杜瑩瑩滿臉好奇的看了眼不高興的小姑,她當時在杜小妹那個手術後陪護了不短時間,所以她只看面色就知道這是生氣了,下意識的就開口問了起來:“卡米爾拍的這個不好嗎?”

“那是你們沒聽懂她說的什麼。”

望著侄女的好奇面頰,杜小妹之所以會對卡米爾有意見,就在於她以前拍過的那些影視劇和廣告,當然這個話她也只能想想的並不能說出來,否則大家還會出於好奇去知道那些經歷:“拍的當然好,就是太成熟了,你感覺這個廣告裡的她幾歲?”

“——”

由於之前就知道卡米爾比鄭建國小3歲多,而杜瑩瑩也知道鄭建國是1961年12月的,那麼不用去仔細算就知道不過17歲,只是電視裡面——怎麼看也得20了。

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杜瑩瑩感覺這話要是說出來後被鄭建國得知,那肯定會對自己不滿意,可如果現在不說的話,小姑就該介意了?

很快,權衡這娘倆對自己的重要性,杜瑩瑩飛快開口道:“哎呀,我看她們都一個樣——”

“哼。”

聽到這搪塞的說法,杜小妹也沒和她介意,而是望著看來的杜世鬥道:“建國想中的,我能說什麼?兒大不由娘——”

“嘿,要是什麼都聽你的,那現在就指不定會不會成科學家了——”

遠處的杜世鬥看到這裡開口說過,說實話他先前也很看不慣卡米爾在電視上的勾人模樣,只是杜小妹也說了兒大不由娘,他能做的也就是出面遮掩下。

因為兒子兒媳們自打上了飛機到現在開過眼界,對這個最小的妹子和小姑子早已不敢怠慢,現在面臨這娘倆的彆扭時,支援哪個都會得罪對方。

不過在杜世鬥這裡,當爹的雖然不會像當娘那樣想的方面周到,也知道這種事兒的唯一解決辦法就是和稀泥:“我聽說你當時還嫌棄他放著衛校不去回家當社員?”

“那都多長時間的事兒了啊——”

眼瞅著老爹說起自己的過往,杜小妹就沒再這個話題上說下去,當時鄭富貴算得上砸鍋賣鐵也要走那徐平友的路子進衛校,結果鄭建國死活不同意的選擇回家當了社員,可是把她氣壞了好些天。

當然,後來杜小妹也知道如果鄭建國聽她的進了衛校,那就和現在的大學生身份沒啥關係了,當時有要求說是在校生禁止參加高考。

不過,這也是杜小妹後面沒再怎麼管鄭建國的原因,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是對的,這傢伙折騰到連人家姐妹倆都好上了,她倒是真管不住了。

眼瞅著大哥把電視換了臺,杜小妹也就又說了晚飯的大致安排後轉身離開,她原本就是被卡米爾的聲音引來的,這還得去廚房操持晚飯。

目送小姑離開,坐在沙發上不敢起身的杜鋒眼睛滴溜溜轉過,抬起屁股飛快坐到了杜興旁的沙發上:“你說卡米爾還拍過什麼?”

“這個,你又聽不懂,不外乎就是賣東西的廣告罷了。”

杜興對於這個表弟的性子倒是明白,當然他也不知道卡米爾能拍過什麼,不過他也知道誰能解答杜鋒的這個問題:“我估摸著三姐應該知道。”

杜鋒上面只有倆姐姐,至於杜興家那邊就只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那麼這個三姐就肯定說的是鄭秋花了。

眼前一亮,杜鋒便等到吃過晚飯後看到三姐鄭秋花要離開,連忙快步跟了出去:“三姐——”

表弟的聲音傳來,原本步履匆匆的鄭秋花也就轉頭看了眼杜鋒:“嗯?”

打量過鄭秋花的耳環和項鍊,杜鋒便感覺鼻頭間飄過了陣好聞的香味,滿臉好奇的開口道:“我聽說建國哥的女朋友是大明星,她以前演過電影嗎?”

如果杜鋒沒提電影這倆字,比如換成廣告什麼的,鄭秋花肯定會給他說些卡米爾主演的電影和名字,可隨著電影這倆字出現,她腦海裡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漂亮寶貝》,一部讓杜小妹差點氣到冒煙,最終禁止在家裡提到和播放卡米爾電影廣告的電影。

然而杜鋒既然提到了電影,鄭秋花更不可能會說出這部電影的名字,如果讓姥爺那邊全家上下都知道了,杜小妹必然又要被氣一次。

當然,再加上之前知道這傢伙對喬安娜的覬覦,鄭秋花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英語也沒學好了。”

“噢。”

杜興面現失望的點了下頭轉身走了,不過回到住處又看了會聽不懂的電視上床休息,他在床上一閉眼就會出現那個穿了三點式的模特,於是這麼想著恍惚間回到了那個麥秸垛,確切的說是那個看不清面貌的女人,他便隨著一陣顫抖後睜開了眼睛。

“喝——”

漆黑的屋裡傳來杜興的呼嚕聲,杜鋒慢慢的脫下了褲衩才想扔,猛然間想起裡面的東西后又塞回了床褥下,不知是先前的女人還是時差沒倒好的失去了睏意,他就睜大了眼睛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冬天的西紅柿麵條,不限量的雞鴨豬牛肉,再到妖精一般的卡米爾,最後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塊表。

緩緩的從床上坐起,杜鋒小心翼翼穿上衣服出了門,這個客房裡只有他和杜興,所以只要不吵醒他,就沒人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出了門,外邊走廊的燈還亮著,杜鋒看著昏暗的燈光面現遲疑,他以為外邊也是黑乎乎的,那樣即便是有人從遠處路過,自己隨便找個地方都可以藏一下。

然而,這裡的電不要錢嗎?

晚上沒人的時候也開著?!

杜鋒先是想起了這個念頭時,接著想起自家那位表哥可是超級富豪,這麼點電費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站在門口遲疑了下,杜鋒還是選擇去順從自己的心意,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摸到主客廳門口,不過就在他的手摸上把手的時候,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猛然間從他腦海裡蹦了出來:“這一路上的燈都開著沒什麼人,難道是給我開的?”

杜鋒愣住了,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這麼一想,就感覺這個地方太詭異了,如果這些燈是為他開的,那麼這扇門裡肯定會有什麼?!

有人等著自己?

心生恐懼的杜鋒緩緩收回了手,接著轉身飛快順著來路回了自己的客房,關上門爬進被窩蓋住了頭。

此時的他渾然不知地下三層的監控室裡,夜班主管正和其他人站在電視牆前,調出了他這間客房門前走廊的監控——

於是,當鄭建國睡了半個下午後吃過晚飯要出門時,就接到了大約翰的電話:“先生,您的表弟可能得了夢遊症。”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鄭建國的臉都黑了,杜鋒這貨也是奇蠢無比了,白天都鎖上的門,晚上就會開啟?

腦子裡養魚了吧這是?

對於大約翰找的藉口,鄭建國是心存感激,當然以他現如今的性子來說,這傢伙既然敢執迷不悟,那麼他也不介意敲打對方下:“四不過三,你現在把那塊表放回去,盒子上抹點熒光粉——”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大約翰的聲音消失,放下電話的鄭建國轉身出了門,只見明亮的路燈下雪花點點,落在開啟門的路虎車上消失不見,他便在登上了安迪守著的車門。

嗡——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隱約傳來,路虎車緩緩的開出了聖保羅社群,望著窗外愈發大的雪勢,鄭建國陡然為先前做的感覺到了陣後悔,杜鋒這小子上輩子雖然拿過家裡的錢,也偷過人家的花生玉米西瓜還被抓,可最終並未惹出過什麼大事兒。

而自己的佈置如果用上,那麼杜鋒會有什麼下場?

下一刻,鄭建國就發現如果杜鋒被抓了現行,那受到最大傷害的並不是杜鋒這小子,而是姥爺杜世鬥,特別是事先在手錶盒上抹了熒光粉的經過暴露,那麼也就可以說他鄭建國在整杜鋒。

親外孫把孫子整了,第二個受到傷害的也就是杜小妹,鄭建國請姥爺全家過來的初衷是給老孃長臉人前顯擺的,結果就整了個這?

以鄭建國對姥爺杜世鬥和老孃杜小妹的瞭解,真抓了杜鋒的現行,兩人搞不好要氣壞身體。

考慮過杜世鬥和杜小妹的感受,鄭建國其次才想到了二舅和二妗子兩人,以及當事人的杜鋒。

二舅和二妗子不說,這件事肯定會成為杜鋒人生軌跡上的汙點,並且還會恨上自己——

那就讓他把表偷走算了。

想起那塊留在城堡裡的表,鄭建國當初之所以沒繼續帶,就是因為他已經接受了卡米爾和喬安娜,如果再帶著那塊表,就是在吃飽了撐得給自己找不自在。

腦海裡轉悠過這個念頭,鄭建國也就在大雪紛飛的夜色中進了醫院自己的辦公室,衝著泡好了咖啡的沙曼娜致謝過,就拎起了電話給大約翰打了過去:“那個表盒上別放熒光粉了,他要拿走就讓他拿走好了,這個事兒我來處理。”

“好的,先生。”

大約翰的聲音有些沙啞時,鄭建國才猛然看向了牆上的掛鐘,醒悟這會兒都7點了,不列顛應該是0點左右時,當即開口道:“抱歉,打擾你休息了,那就先這樣吧。”

“噢,先生,我已經安排好了您三姐和三姐夫入學的事兒,晚安,先生。”

大約翰的聲調恢復正常後傳來,鄭建國雖然心中驚訝於他這個送人進哈佛商學院的速度,卻並未表現出來:“好的,晚安,大約翰。”

心懷歉意的鄭建國說完後放下了電話,接著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才要放下拿起桌子上的尋呼時電話響起,他便用左手接了:“你好。”

“我等到你上班才給你打的呢。”

卡米爾的聲音傳來時,鄭建國瞥了眼牆上的表後放下咖啡,將電話換過手的開口道:“這麼晚了該睡了,熬夜會有黑眼圈,會影響你體內的生物鐘——”

“想到有公主在打聽你的訊息,我就睡不著了。”

卡米爾濃濃醋意的說過時,旁邊又隱約傳來了個聲音:“我也是,我們就睡不著了。”

“這也許就是自作孽了——”

腦海中幽幽閃過這麼個念頭,有些頭大的鄭建國壓根就不敢去介面問哪個公主,按照卡米爾的這個說辭來看,她們下午顯然受邀去參加什麼聚會了,當然他也知道怎麼去改變話題:“要不你們就提前回來下,我帶你們去鄭園看看轉轉,怎麼樣?”

“啊,真的?那我們就提前回去!”

果然,聽到鄭建國邀請的卡米爾瞬間將先前的公主給扔出了腦海,她當然知道之前原本在波士頓紐頓鎮興建的古堡變成了中式園林,另外先前鄭建國透露的東西也引起了她的好奇:“我聽你說以前住院醫都是很忙的,現在你值班不忙嗎?不用在下班後休息下?”

“這個我也在奇怪——”

發現卡米爾關心起自己的工作,鄭建國靠在了椅子上後望著天花板的熒光燈,他昨天晚上是除了在休息室裡睡覺,就還是睡覺。

當然,一覺大天亮是沒有,中間睡醒了後的第一時間便是看尋呼機,可直到打卡下班也沒見有那麼條資訊出現。

甚至,鄭建國為了驗證尋呼機是不是壞了,還專門讓醫院尋呼員給這個號碼發個了資訊,結果顯示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當鄭建國安撫過卡米爾後放下電話,他便拿起尋呼機眨了眨眼:那麼大的消化中心,連著兩天夜裡沒收個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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