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不生氣了？”江渺依舊壓在蘇懷粥身上，右手輕輕撫摸她白嫩如豆腐般的臉蛋，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蘇懷粥心裡已經消氣了，但被學弟這麼一頓親親就服軟了，原諒他了，那豈不是顯得蘇懷粥很容易被搞定。
那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蘇懷粥面上還是裝作生氣的模樣，哼了一聲扭過腦袋，不去跟學弟的眼神對視，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眼眸深處還未散去的嫵媚柔情。
不過既然已經消氣了，蘇懷粥也不會刻意掙脫，反而很享受被學弟壓在身下的擁擠感和壓迫感，尤其還是難得在地鋪上，新的場地便誘發出了新的刺激。
讓蘇懷粥的小心臟都砰砰跳的快了起來。
江渺雖然能看出來學姐已經消氣了，但哪裡能猜到她這時候還能有其他心思，趁著把她壓在身下的功夫，重新說道：“今天確實是我的錯。”
“其實事情是這樣，我昨晚不是在外婆家裡嘛，我姐非要點夜宵，然後等外賣到的時候，就讓我下樓去拿。”
“結果我下樓拿外賣的時候，發現送快遞的竟然是叔叔，就很驚訝，在微信上詢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但是叔叔大概是有顧慮，今天一直沒回復我，到傍晚的時候才終於回我訊息，說是想找我聊聊。”
“那我擔心叔叔的情況嘛，肯定是跟他碰一面瞭解下情況的。”
“不過學姐你跟叔叔的關係一直不太好，我就想著先不跟你說這事兒，要是那邊情況嚴重的話，再考慮要不要跟你說。”
“所以我才特意說要回外婆家住，真不是故意要騙你。”
被江渺這麼覆盤了一遍，蘇懷粥聽著聽著，就又有點小生氣了：“你就是不信我，不然幹嘛瞞著我去見他。”
“我哪知道學姐你這麼喜歡我。”江渺摸摸腦袋，“竟然想我想到洗完澡就跑燒烤店來找我，這我還是很感動的。”
“呸！呸呸呸！”蘇懷粥噴了江渺這不要臉的傢伙一臉，“鬼才喜歡你呢！”
“那你大半夜洗完澡了還跑出來幹嘛？”江渺對此是真的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還好意思說。”蘇懷粥呵了一聲，“你沒回外婆家去，你姐姐都找到我這邊來了，還問我今天你是不是住我這兒。”
“我問姐姐燒烤的事兒，結果她說不知道，那不明顯就是你在騙我嗎？”
“你該慶幸見的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你覺得你還能趴在這兒？”
江渺：“……”
岳父大人這存在感是真薄弱啊……
而且大半夜的他怎麼可能跟別的女的出去鬼混……有那功夫在被窩裡跟學姐睡香香不好嗎。
“那我現在解釋清楚了，咱們誤會解除，可以睡覺覺了吧？”江渺往旁邊一趟，將被子一蓋，就把兩個人蓋進來，打算直接睡覺。
但蘇懷粥明顯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側身過來揪住他的衣領，一條白嫩光滑的大腿也擱到了江渺肚子上，半個身子都攀附在江渺身側。
“還沒說完呢，不許睡。”
“還不睡？”江渺有些無奈，“都凌晨啦我的學姐，還有別的事情等明早再說唄。”
“什麼別的事情，就這件事兒還沒說完呢。”蘇懷粥瞪他一眼，旋即態度又軟下來，低下腦袋輕聲問道，“他那邊的事情，你現在都知道了？”
蘇懷粥指的是蘇大江公司破產的事兒，江渺現在當然一清二楚，便點了點頭。
“那他是不是問你借錢了？”蘇懷粥的語氣又一下子變的強硬起來，“不管他問你借多少，哪怕是一百塊也不許借給他。”
江渺：“？？？”
聽到學姐這話，江渺頓時滿頭霧水。
“學姐，你是不是又誤會了啊？”
“誤會什麼了？”蘇懷粥皺眉，“那傢伙這種時候找你出去，除了借錢還能有什麼事。”
“叔叔他可沒找我借錢啊。”江渺連連搖頭，將蘇懷粥緊緊摟進懷裡，親親她雪白的額頭，輕聲說道，“叔叔找我，只是想要告訴我，他欠的債跟蘇懷粥沒有任何關係，絕對不會牽扯到你跟奶奶這邊。”
話音輕飄飄，但飄入蘇懷粥耳中，卻變得沉重了幾分，讓她整個身子都輕輕顫了一下。
但過了幾秒，蘇懷粥卻很無所謂的“哦”了一聲：“這本來就是他應該的。”
“嗯，確實是應該的。”江渺點點頭，摟的更緊了些，繼續說道，“流感期間照發工資，不裁一人，公司破產前還按照規定給足了遣散費，大幾百萬花出去，也都是應該的吧。”
蘇懷粥一下子沉默下來，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腦袋在學弟懷裡蹭啊蹭，最後還輕輕撞了他幾下，嘴裡說著：“你站哪邊的啊？不許說他好話。”
“不說了不說了。”江渺輕笑起來，反正該說的他都說完了，再多說下去恐怕反而會有反效果。
於是他選擇適可而止，摟著學姐的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
蘇懷粥被他的賊手上下撫過，注意力頓時被他牽著走，微紅著臉往學弟懷裡掙扎：“別鬧~”
低頭看著學姐嘴上說著別鬧，身體卻很誠實的往他懷裡鑽，江渺哪還不清楚她的意思，腰身一挺便再次翻身上馬。
淺淡的月色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羞澀的躲進雲層，只露出一角朦朧。
……
……
4月20日，週一。
作家助手釋出了最新的公告，宣佈去年輕小說分類一帝四皇徵文的結果。
江渺的《學姐快踩我！》順利獲得了四皇稱號，並得到獎金12800元。
“羨慕啊。”蘇懷粥坐在江渺身邊，看著江渺的手機上顯示的得獎資訊，臉上也是喜悅，“這就又白撿了一萬多塊？”
“運氣比較好。”江渺聳聳肩膀，“這次一帝四皇徵文只限定了戀愛題材，不然往年沒有萬訂成績，是不可能碰到四皇這個級別的。”
“反正都拿到手了嘛，有錢拿還不好。”蘇懷粥抬起手肘戳戳他的腰，“不拿白不拿。”
“有獎金當然是好事，只是名不副實，心裡有一點點不舒服而已。”江渺靠在椅背上，脖子就靠著椅背頂端，仰起腦袋舒展脖頸，“也不知道管理徵文的運營腦子裡怎麼想的，真以為純戀愛題材很大眾嗎？”
“不大眾嗎？”蘇懷粥疑惑，“我感覺看得人很多啊。”
“那也得看基數啊。”江渺攤手，“我估摸著運營那邊單純覺得去年出了兩本萬訂的戀愛文，覺得這裡頭還有潛力可挖吧。”
“道理就是這樣吧？”蘇懷粥思考了一下，“既然能出成績，那說明這個題材確實可以捧一捧。”
江渺舉起食指搖晃了一下：“但男頻大部分作者，對戀愛文的理解確確實實很有問題……都是看慣了爽文模式，平常碼字也都是那一套，很多人寫戀愛文，腦子壓根沒轉過彎來。”
“比如？”蘇懷粥歪頭。
“最簡單的一點，純日常文，人設比劇情重要，劇情都是圍繞人設來展開的。”江渺說道，“光是這一點，就是絕大多數男頻作者的通病。”
“嗯……或者不能說是通病，只能說是一種傾向和趨勢。”
“相比較而言，女頻的寫法更偏向圍繞人設，男頻更偏向圍繞劇情，因此在人設上往往都是為劇情服務。”
“你要是去看那些成績比較好的純戀愛日常類小說，男女主的性格特徵和行為模式等，都是比較有特色的。”
蘇懷粥蠻喜歡聽江渺給她上課，跟個學生似的積極提問：“但是我看不少男頻的書，裡面人設也都挺出彩啊。”
“因為人設和劇情是相輔相成的。”江渺解釋道，“如果能夠寫出一段精彩的劇情，從而襯托出了裡面的某一位人物，那這個人物就會被凸顯出來。”
“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沒法分隔，只看作者在創作的時候，到底是先從人設出發再拓展劇情，還是從劇情出發再為劇情需要增添對應的人物。”
“戀愛文為什麼要以人設優先，並且劇情都要根據人設來推演？”
“因為男女之間的戀愛就那麼回事兒，情侶都會做的事情是千篇一律的，要寫出花樣來，就必須要參與其中的這對情侶有自身特殊的地方。”
“像是霸道總裁加白蓮花，或者白富美加窮小子，都是很經典的例子，只是現在被用爛了而已。”
蘇懷粥瞭然點頭，這對她漫畫前期準備文案和大綱是很有幫助的，所以她聽的也很認真：“那我是畫師，還是你小說的讀者，你是網文作者，還是我的學弟，這就是人設？”
“嗯。”江渺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而且還可以進一步強化，比如我一個男生竟然是狗糧文作者，而學姐你一個女生竟然是澀圖畫師。”
“誰是澀圖畫師了？！”蘇懷粥聽到後半句，頓時像是炸毛的小貓咪似的，睜大眼睛矢口否認江渺的指控。
“咳……”江渺捂住嘴有些憋笑，看著學姐這反駁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愛。
總而言之，戀愛文的寫法跟往常的男頻文略有區別，不是說一個徵文下來就能讓其他作者學會怎麼寫的。
江渺寫到現在這個成績，也不敢說自己就真的會寫戀愛文了，還在慢慢探索裡面的可能性，一點一點將自己的寫作框架搭起來。
人總是不容易滿足的，成功簽約了就想上架賺稿費，上架首訂超過500了，就想有1000均訂。
1000均訂的羨慕2000均訂，2000均訂羨慕3000均訂的精品大佬。
等到真的達成精品了，又開始心心念念著萬訂。
儘管撲街的時候總說，新書有個500均訂就寫到啟點倒閉，但真到了這一步，總是不會真的停下腳步的。
江渺拿到四皇稱號的時候，對於有白拿的獎金是真的高興，畢竟有錢拿誰不開心。
但一想到自己並不是以萬訂的成績拿到這個成就，心裡總歸會有一點點遺憾。
如今《學姐快踩我！》的均訂卡在6900，遲遲上不去7000，甚至還有跌落的趨勢。
按照網站的推薦習慣，後續大概還有一個【暢銷精選】在等著他。
江渺估摸著，完結的時候均訂大概能在7000以上，但究竟能不能碰一下8000的門檻，現在看來還有點懸。
因為最近已經進入第三卷的劇情，正寫到男主的低谷期，追訂略有下降，已經只剩1200左右了。
再加上連續兩三個月沒來大的推薦位，網站的智慧推薦也不怎麼給力，導致江渺這本書的新增訂閱也並不高。
要是後續再沒來推薦位，江渺一個月的稿費應該就跌到一萬五左右了。
這收入對於一個大二學生來說著實高得離譜，江渺倒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乖乖碼字伺候好讀者老爺們就行。
至少蘇懷粥目前每個月的工資，還是沒有他高的。
蘇懷粥的工資比較固定，哪怕每個月勤奮一點多個幾格，大概也就七八千的收入，加上每月的獎金之類的，七七八八勉強能有一萬多，比不得江渺的大精品。
但要是算上一個季度一結算的版權分成，按照三月份結算的那次來看，蘇懷粥的收入加上每月的分成，就得有兩萬多的收入。
而且《學弟快住口！》這部漫畫，如今隨著內容日益充實，柳絮工作室也加強了宣傳力度，正以一個不錯的速度在漫畫圈子裡傳播開來。
雖說新人新作還沒發跟各大網站的頂流漫畫比拼，但已經算是中流作品當中較為出彩的了。
光是蘇懷粥的版權分成，一個季度都能拿到好幾萬，更別說這部漫畫實際為柳絮工作室賺到的稿費數額了。
而且不僅僅是賺錢，依靠這部原創漫畫，板爺領銜的漫畫部門，也算是正式在工作室裡站穩腳跟，也在漫畫圈裡摸索出來了不少經驗。
現在板爺把蘇懷粥當寶似的，只要有時間，都會跟她影片指導她畫畫方面的事情。
要不是板爺是個女的，江渺都要吃醋。
而隨著《學弟快住口！》越來越受歡迎，能賺的錢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江渺經常在各個漫畫平臺看《學弟快住口！》的各項排名，不說頂尖，起碼也都是比較靠前的。
這要是等到六月份第二次發版權分成的收入，江渺都懷疑要奔著六位數去了。
這跟江渺的小說不太一樣，雖說他跟啟點之間是五五分成，但只是在啟點這一個網站上。
如果啟點和別的網站合作，將本站小說上傳到別的小說網站，那啟點和別的網站之間也會有一個分成，江渺作為作者，就只能從啟點分到的分成裡拿五成。
這就是通俗意義上的渠道費，正常情況下，能到作者手裡的稿費，大約是兩到三成左右。
不過外站的書，很少能得到網站的推薦位，再加上江渺這本書是戀愛類的小眾文，渠道費並不多。
而和江渺不同的是，蘇懷粥的這部漫畫是在多家平臺同時上線的。
儘管版權分成的比例比江渺要少，但多家平臺同時發力，背後有柳絮工作室的強大宣發能力，肯定是比江渺這個勢單力孤的個人作者要強上不少。
要是《學弟快住口！》真的被柳絮工作室成功捧起來，江渺感覺，自己被學姐包養的日子就真的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