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堡北白河西岸匠營的火炮靶場,佔地極為寬廣,就在白河西岸再向西不足百米之處,一座座大大小小的高矮不一的土炮臺擺在那裡。

待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些炮臺之間還擺放有幾輛炮車和偏廂戰車,它們的上面都支起一個個草棚,想來是遮蔽風雨之用。

火炮局主事李成茂介紹道:“大帥,小人遵照您的吩咐,這邊四號炮同火箭都製備了一些,再有五號炮、虎蹲炮、臼炮也是各打了幾門,

現在從車架局那邊借了四乘戰車過來,依著先前的設計,在每一乘戰車上都裝兩門四號炮,兩組火箭箱,五號炮等也可裝與戰車上,只是考慮到相對輕便,臨戰時可依需要隨時裝上炮位。”

“嗯,不錯,想得很是周全,咱上去瞧瞧。”

張誠說著就走上前去,能清楚看見這邊是偏廂戰車,車分兩層,下層對外一側裝有兩箱火箭,上面鋪有廂板,在火箭箱上方的側面的廂板架著兩門四號炮。

此外,這面豎立起來的廂板也是頗為厚實,可防強弓硬弩不穿,且廂板上還預置了數個射孔,軍士可以在板後駕銃架炮,打射衝來的敵人。

低層是火箭,中層是四號炮,上層是鳥銃的射孔,三層立體火器防禦陣列,打射的距離卻又遠近不同,真正的立體火器打擊力量。

張誠看得直點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等戰車如配上幾百乘,何懼韃虜數萬之眾,我有一萬精銳,可抵其數萬。

“大帥,試試炮嘛!”李成茂問著。

張誠擺擺手,他用手指了指那些架在高低不等土炮臺上的火炮,問著李成茂道:“不急,那邊都是啥炮?”

“回大帥,那些炮臺上也有四號炮、五號炮,還有虎蹲炮、臼炮,更有將軍說的那種叫飛礞炮的傢伙。”李成茂略有些得意的說著。

“哦,飛礞炮製成了?”

張誠也是興奮,他只是聽說過好像有這麼個東西,但是具體的內容他也說不出來什麼,沒想到這就做出來了。

“是的,大帥,咱製成了一門飛礞炮。”

“試射了吧,效果如何?”

“回大帥話,石主事和小人親自主持的試射,效果很不賴,與大帥說的差不離。”

張誠看著眼前的諸多火炮,他招手叫過石鐵根,問道:“其他火炮、火箭,試射的資料都記錄了嘛?”

石鐵根答著:“回大帥,都如實記錄了,各炮試射的效果不一,有的都已改進兩次嘞。”

“每炮各選一門,射來瞧瞧。”

隨著張誠發下命令,旁邊準備試射的軍士立時便行動起來,他們分作幾組,各守一門火炮,從四號炮開始,接著是五號炮、虎蹲炮、臼炮逐一打射。

一聲聲轟鳴,一陣陣煙霧升騰,火炮靶場的發射場上一片硝煙瀰漫起來,眾人紛紛捂起口鼻,更有幾人不住的咳嗽著。

看遠處,立著的一個個小土堆或草人靶子,都被一顆顆實心炮子轟擊的東倒西歪,張誠卻走上前去伸手在各火炮的炮管上輕輕摸了摸。

“嗯,不錯,這火炮堪用啊。”

他說著便對一直跟在身邊的石鐵根問道:“石主事,依你們的意見,這些個火炮還有改進的空間嘛?”

“回大帥,現在架設在此處的火炮,都是改進後的,每門炮都試射了三次,測得炮管的溫度變化都很均勻,應該可以進行批次打製了。”石鐵根在一旁回道。

“嗯,先定型吧,加緊製造四號炮,年底前要保證四號炮至少一百二十門,火箭一百二十箱,五號炮至少一百門,虎蹲炮和臼炮各不低於六十門。

這邊火炮的製造進度,不可低於車架局那邊戰車的打製速度,至少要使戰車有炮可用,輜重大車還可以暫時先不加裝火炮,戰車卻是不行的。”張誠斬釘截鐵的說著。

他接著又道:“現在,咱瞧瞧那飛礞炮到底是咋回事吧。”

“這飛礞炮說著厲害,打製卻也不麻煩,此炮乃是鑄鐵打製,炮管長一尺四寸,炮口闊三寸,中腹略粗些,在炮尾再接上一段二尺三寸之木柄即可。

其發射的炮子為圓筒狀,長只四寸,粗在二寸五分,外壁為鐵製,內裡混裝毒藥與鐵渣,或是飛石,而置引信於炮子底部,在底藥引燃打射炮子同時,將引信點燃,炮子飛入敵軍陣中方炸開,殺傷極廣。

可這飛礞炮就一個缺陷,這炮子的引信不好製備,不是炸得早了,就是炸得晚了,在時間上很難把握準確,甚至都有可能炸膛哩。”

“炸膛?”

張誠沉吟了起來,這個問題他到是沒有想過,原只是依稀記得有這麼個開花彈的名稱,他也是隻曉得個輪廓,但現在引信的問題確實難辦。

“走,先去瞧瞧這飛礞炮和炮子再說。”

眾人隨在李成茂身後來到一個類似鐵錘的火炮前,林芳平只看一眼就說了句:“怎麼似個鐵錘嚒!”

“回林千總,這飛礞炮確是個鐵錘,如敵人近身,真的可當鐵錘擊敵。”李成茂忙解釋著。

張誠近前仔細觀察著這飛礞炮,忽然說道:“李成茂,這是否可以裝上一個支架?”

“回大帥的話,小人等確也考慮過此事,只是這飛礞炮需來回撥整斜角,以選出合適的射界,卻不適宜安置固定的支腳。”李成茂回道。

張誠想了想,確實如此,他這時才想起後世早期的迫擊炮支架都是可以調節角度的那種,在大明這個時期確實不好解決,看來只能靠軍士手扶啦。

他又蹲下身子拾起一枚圓筒狀的炮子,拿在手裡仔細的觀瞧了起來,猛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張誠騰地站了起來。

石鐵根和李成茂急忙湊前幾步,想聽聽張誠說些什麼,可張誠卻一言不發,手裡握著那枚圓筒狀炮子,在發射場走起圈來。

良久,他才停下腳步,對一直跟隨在身後的李成茂問道:“這炮子打射出去後,飛行時可是穩定?”

“回大帥,大多穩定,也有那不穩的。”

“木託,就是木託……”

張誠自言自語起來,猛地又驚呼了一聲:“木管,哈哈哈,木管就行啦……”

“木託……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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