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蕭惠願意打前陣的做法,張奡自然是十分的高興,有人去試探秦王的想法,這讓他會變得更加安全。他卻根本不知道,蘇石即然下令讓他去接觸秦王,自然早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危險。

先不說歷史中秦王耶律重元真得反了,就說以張奡的身份,但凡一個有頭腦的人也不敢隨意的處置,不然這就等於是把龍帝國把蘇石往死裡得罪,這個後果可不是人人都可以承擔得起。

秦王府。

蕭惠的到來讓耶律重元多少有些意外。

說起來兩人認識多年,但交情並不算是很深,主要兩人都是自私之人,像是這種同樣性格的人是很難會有真正的合作。

可考慮到對方南院樞密使的身份,耶律重元還是在正廳中接見了他,等到下人上過了茶離開之後,蕭惠接下來的一句話差一點把正喝茶的耶律重元給嗆死。

“蕭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嗎?”耶律重元目光盯著蕭惠,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秦王殿下,老臣剛才之言都是發自肺腑,那個耶律洪基小兒懂什麼,把我們遼國的大任交到這樣的人手中,那我們大遼距離亡國將不遠矣。反之,只有把有重任交到殿下的手中,遼國才可能會重新的發揚光大,從而走向更加強大之地。”

蕭惠是一臉認真的說著。而在說完之後,為了加強信任感,他竟然不顧老臉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低頭而道:“蕭惠不才,願意為殿下之馬前卒,助殿下成就大業,為我們遼國的壯大盡自己一份心力。”

說的是如此的義正言辭,當真是由不得別人不去相信了。

尤其是蕭惠本身的身份就很高,此時能下跪給他人,顯然是誠意十足。

看著蕭惠就跪在自己的面前,耶律重元有些猶豫了。

他首先考慮的就是對方是不是來詐自己。

可是很快,這種想法就被他給否決。無它,現在的遼國正逢與龍帝國這個大敵作戰的時候,那是萬不能內亂的。

如果真是耶律洪基派此人來試探自己,那他腦袋一定被門給擠了。

外有強敵之下,內訌絕對不是一個智者的所為。

如果不是耶律洪基的意思,那就應該是蕭惠本人的意思了。只是他怎麼會如此的精明,他怎麼知道自己內心中不服耶律洪基,會有反心的呢?

難道是自己平時偽裝的不夠好?

耶律重元豈能知道蘇石是後世來人,對於一些大事件是十分的清楚,連帶對他也就有著比別人更多的瞭解。

心中是有疑惑的,但蕭惠即然找上門來,他還是決定看看對方要怎麼說再做決定。

“蕭大人,不可亂語,耶律洪基可是陛下定下的太子,我們做臣子的只能服從這個命令。”耶律重元壓下了心中的種種想法,一幅義正言辭般的樣子說著。

“秦王陛下,不是我們不遵從陛下的決定,實在是這個耶律洪基做事情太不像話,這還沒有成為皇帝呢,便已然是對我們這些老臣看不順眼了,若是有一天,他真正的繼承了大統,那時還有我們這些臣子們的活路嗎?”

“漢人有句老話,叫做家有一老,好有一寶。我們這些老臣做事穩妥,才是穩定大遼的砥柱。可是現在,他卻對我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這樣一來,只會寒了我們這些老臣之心,如此所為,怎麼能夠征服人心,長此以往,人人自危,臣將不臣,國將不國矣。為了大遼的長治久安,還請殿下可以振臂一呼才是。”

“秦王殿下英明神武,德才兼備,且又是陛下視為肱骨的親兄弟,宋有兄傳弟位這說,那為何我們遼國就不行呢?”

“臣斗膽,懇請秦王登位大統,如此才是真正的收服人心,才是眾望所歸之舉呀,更是遼人百姓之幸矣。”

就這樣跪在地上,不要臉的奉承話蕭惠是一句跟著一句,且還一幅言之鑿鑿之態,似是完全的發自於心底,發自於真心般。

這些話一說,耶律重元都有些飄飄然之勢。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聽話,也沒有人不想被其它人所承認。

尤其還是資歷同樣較深的蕭惠這般的重臣,他能主動說出這些,自然是讓耶律重元心中大喜。

別說,他一直就是這樣想的。

在他看來,自己的兄長遼興宗自然是英明神武的,不然遼國也不會在他的手中繼續壯大下去。可一旦皇兄老了之後,那輪也應該輪到自己才是。

畢竟,論資歷、能力和本事,他自詡不差耶律洪基這個黃毛小子半點,相反他比對方更為老成,也更為優秀。

只是現在遼興宗還在,只是身體不佳,不能理政而已,這個時候,你就讓他露出反意,反對侄子耶律洪基上位的確是有些不恰當的。在他想來,如果這個侄子對自己還像是以前那般尊重的話,他會繼續旁觀下去。可是一旦侄子上位之後想要對自己露出獠牙的話,那他是絕對不會慣徹,大不了就推翻好了。

皇帝輪流座,何不是我家?

心中是曾有這樣的想法,但在耶律重元看來,這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他只需要有這樣一個準備就是,一切還要等到最佳的時機。

何為最佳時機呢?

耶律重元相信,年輕氣盛的耶律洪基一定不會容忍一些老臣的貪孌,而一旦他要對老臣下手的時候,那就是自己出頭的機會到來之時。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耶律洪基僅僅只是表露出了對蕭惠的一絲不滿,這個人竟然就主動找上門來了,且還勸他自立門戶。

那問題就來了,他要不要答應呢?

“那個.蕭大人,此事事關重大,非是你我兩人就可以決定的,還需從長計議才是呀。”耶律重元猶豫了半天,決定再試探一下對方。倘若是蕭惠頭腦一時發熱來找了自己的話,那此事只能先做罷,畢竟這般大事,可能是會傷及到性命安全,若是一點的準備都沒有,那是萬萬不行的。

耶律重元還想再等等,蕭惠怎麼可能願意答應。

耶律洪基只是給他三天的時間而已,三天之後他就要放糧了,如此一來,便等於是低頭,那以後還有何勇氣在面對對方?

再說了,事關自己的巨大利益,他是一刻也不想等待下去。在度看向耶律重元的時候,他決定要加上一些的籌碼,這便開口說道:“秦王殿下,此事雖是臣一人找殿下,但其實有這樣想法的老臣相信有很多,只是他們還沒有被耶律洪基這個小兒給找到頭上,不方便出面而已。這正是那小兒的高明之處,一個個針對,慢刀子剌肉,等到其它人喊疼的時候,將為時晚矣呀。”

“臣不才,願意成為這第一人,也願意貢獻出臣的所有力量,耶律慶德為外城守門將軍,他與臣的關係極好,早年更是受過臣的恩惠,只要臣一句話,他必然是願意聽臣之言,也會歸於殿下之帳下管轄的。”

“耶律慶德是你的人?”聽到這裡,耶律重元也是為之身體一震。

耶律慶德,看其名便知曉,屬於耶律皇族之人,且也深受遼興宗的信任,不然像是守皇都外城這樣的重任,那是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中。

不誇張的說,耶律慶德位置重要性之大,遠比耶律重元還要重要許多。無它,自己的勢力主要都在中京地區,他與那裡的地頭蛇孫氏是兒女親家,關係極好,可謂是榮損與共。

那裡才是耶律慶德的根基所在,也是他真正可以依仗之地,正是因為孫氏的存在,讓他極有底氣,在朝堂上說話都可以比別人大聲一些。

同樣,正因為了耶律慶德的勢力並不在上京城,遼興宗才將他放在身邊放心使用,不用擔心他會出什麼么蛾子。

耶律重元在上京城中實力有限,這也是為何剛才蕭惠主動提起,他還會猶豫再三的另一個原因。

只是他卻不曾想到,平時看起來有些無能的蕭惠竟然暗中還有這樣的實力,當這一點說出的時候,讓他也不由驚訝不已,甚至頗是有些心動。

耶律重元沒有說話,這一切落在了蕭惠眼中,他就知道有門,當下便加重砝碼的說道:“秦王殿下,其實不止是老臣,還有很多人是不滿耶律洪基的。比如說今天與臣一起被罵的耶律吳哥等人,若是殿下需要,臣可以主動去聯絡他們,相信他們一定都仰慕殿下才學許久,聽到有這樣的事情定然都會心中高興。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其實龍帝國也是支援殿下您的。”

“嗯。什麼?”

正聽得仔細的耶律重元當即就瞪大了雙眼,一幅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著蕭惠。

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蕭惠心中得意,嘴上卻是一副謙遜的模樣說著,“秦王殿下,實不相瞞,臣之所以有膽量來找殿下,也是先與龍帝國溝透過了的原因。”

“這一次,我們遼國插手龍帝國與已被滅國的高麗之戰,說到底,是我們有些多管閒事了。也就怪不得龍始帝生怒,要與我們遼國一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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