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誰讓你早出生幾年,你是大哥呢?在這個長兄如父的年代,尤其父母還去世之下,大哥是有權對下面的兄弟們說三道四。可問題是,當自已被迫離開汴梁城的時候,大哥又在哪裡?

屁都不放一個不說,還減少了與自已的聯絡。

就像是自已這個當弟弟的存在,給趙從古丟人了一般。他卻不想一想,如果沒有自已的話,怕離開汴梁城的就是趙從古了吧。

從某些方面來講,趙從贄算是幫助大哥分擔了不少的事情,也承受了不少的壓力。趙從古不領情不說,還擺出一幅不想聯絡的架式。

歷史之中,趙從贄的確一輩子都沒有回到汴梁,只有自已死後才被運了回來,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次,借用著蘇石的幫助,趙從贄回來了。這一回來,面對的又是大哥的說教,趙從古更是不要臉的把趙從贄回來的功勞放在自已身上,說正是因為他這些年與人為善,有了良好的人脈,這才有了三弟可以順利回到汴梁的事情。

如此不要臉之人,趙從贄真的想一口鹽氣水噴在他臉上。

但他不敢,怎麼說大哥就是大哥,不管他如何的欺壓於你,你都不可以反抗,這就是當時家族兄弟們相處的一個普遍常態。還有的個別大家族,有些生出的庶子,往往連府中一個普通的管事都不如,常會被下人欺負都是正常。

趙從贄忍了,但心中卻想著是不是有誰可以幫助自已收拾一下大哥,也好讓他知曉,不要總是高高在上,如果你得罪了惹不起的人,一樣會非常的狼狽。

蘇石來了,這就幫著他完成了這個心願。眼看著對面大哥那跳腳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趙從贄於心中就感覺到非常的解氣。也因此,認為蘇石還是不錯的,至少人家見自已的時候,還知道先送一個拜貼,完全不像是來到大哥這裡,二話不說就衝了進來。

蘇石不遞拜貼,那是他知道根本就沒有用。即是無用,做之何益,不如直接就殺進來,然後像徵性送上拜貼,也正好把自已跋扈這個名頭闖的更大一些。

想一想,蘇石都這般的“霸道”了,可曹皇后一樣還要算計他,欺負他。真不敢想像,如果自已老老實實的,現在豈不是被人騎在身上喘不過氣來了嗎?

現在的蘇石還惹不起曹皇后,但透過一些事情來警告對方還是可以做到的。正好因為父母的事情,這兩位舅舅就成為了殺雞給猴看的那隻雞。

喊了半天,卻是一點的作用都沒有。眼看著擋在蘇石面前的護院是越來越少,直到現在,還有一些護院都不敢走上前去了,趙從古便問向一旁的管家,“去官府報信的人還沒有回來嗎?啊?”

“沒有,但應該快了,官府也應該派人來了。”老管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著。

官府的確派人來了。

當聽到有人衝擊安國公府的時候,開封府因此而緊張不已,把能調動的衙役和捕快都派了出來,短短時間就集合了一百多人,直奔趙從古府邸而來。

只是當他們來到府外的時候,直接就被先一步趕到這裡的密諜司暗探們攔了下來。

相比於衙役們的反應,密諜司速度更為高效。在得了龍行雲的通報之後,閆文英第一時間就派人去了安國公府,之後他也直奔皇宮而去,他要把這突發事件報給老祖知曉。

陳琳得了訊息之後,馬不停蹄之下就去見了仁宗趙禎。

怎麼說,蘇石衝擊的也是安國公府,這件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已經不是他可以做主,必須要得到官家的支援才可以。

趙禎是在辦公的紫宸殿中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由是一頭的黑線。

這個蘇石,回來之後就不能消停一點嗎?真以為汴梁城也是真定府不成?可以任由你去打去殺。

心中對於蘇石的做法是有些不滿的,但當陳琳說起這是因為蘇石為了母親可以迴歸族譜之事而不得不動干戈時,趙禎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這也讓趙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已的生母,李宸妃。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他一生的痛。

想到蘇石也和自已一樣,只是對方比自已運氣更好,他的孃親還活著,還能為之而努力。趙禎似乎就理解了蘇石。

“好了,這是他們的家事,只要不鬧到大街上就好。”趙禎終於決定給蘇石一個面子,也算是為了天下所有的母親做一些事情。

當然,前提是趙禎從骨子裡不喜歡趙從古,倘若蘇石衝擊的是他喜愛的臣子,那就要另當別論。

官家發話了,陳琳自然知道要怎麼做,答應一聲就退了下去。如今蘇石提供的絹布可是大賣特買,當政策下發之後,那些商人們表現出了很強的購買能力。即便是百貫一匹竟然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

這讓陳琳吃驚的同時,也一度賺的是盆滿缽滿。

蘇石就是密諜司的財神爺,他是絕對不會看其出事的,那就等於是斷了密諜司的財路。

古人常說,斷人錢財有如殺人父母。蘇石的安全就顯得十分重要,現在出了事情,他當然要全力的維護。

這也是蘇石提前就做好了的準備。與密諜司合作,他看中的不就是對方的實力和影響力以及超然一等的執法力嗎?

密諜司暗探們出現了,擋在了所有來安國公府支援的衙役面前。

當密諜司暗探們將手中的身份牌亮起那一刻,開封府的衙役們能做的就是老實的站在原地,亦或是轉身離開。想要在向前一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沒有援軍趕來,安國公府內的護院是倒下一個少一個。又過了一炷香之後,終於沒有在能站起來的人,站起的只剩下一些女眷以及趙從古的時候,一切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蘇石就這樣大馬金刀的座著。

不是他一定要擺譜,而是他一直就座在輪椅之上。

蘇石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趙從古,眼中有輕蔑、輕視還有不屑。

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的趙從古,很想大罵蘇石一頓,但他卻有些底氣不足。

想著蘇石的過往,那是一言不合就會拔刀相向之人,死在他手中的臣子已經有好幾位了,其中連天子親軍都有。那如果自已惹怒了對方,他應該是敢向自已下手的吧?

想到如果真把蘇石給惹急了,他就算是不殺了自已,打自已一巴掌的話,那也夠丟臉了,一輩子也無法抬頭去做人。不敢冒險的趙從古便決定不與蘇石對話,不去冒這個風險,而是把目光落在了站在蘇石一旁的弟弟趙從贄的身上。

“你來做什麼?你就這樣看著你大哥丟臉,你認為這樣你臉上就有光了嗎?”手指著趙從贄,趙從古厲聲質問著。此時他又是一幅一家之主,大哥的派頭。

或許是從小習慣了大哥的威勢,被這一指,趙從贄很快就低下了頭,一幅不敢再說話的樣子。

“荊王伴讀呀。”一道聲音從身邊傳來,不用說,正是輪椅上的蘇石開口了。

聽在趙從贄的耳中,這讓面色就是一變。事情涉及到自已兒子的未來,甚至是他們這一脈人的榮華富貴時,趙從贄就不能在退縮。

猛的抬起頭,趙從贄知道自已必須要做一個選擇。在看向趙從古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哪是來的勇氣說道:“大哥,菲兒畢竟是我們的親妹妹,現在她生了一個好兒子,她的事情也應該有一個結果了,我贊同把菲兒妹妹一家重新拉回到族譜之中。”

一口氣說完這些之後,趙從贄又快速將頭低了下去。顯然,能在大哥的淫·威之下,說出剛才那一番話,已經耗盡了他身上不少的力氣,這一會他是連抬頭的力量都沒有了。

“你說什麼?何時族譜的事情需要你老三來做主了,我這個當大哥的還沒有死。”趙從古看到平時見自已連大氣都不敢喘的三弟竟然當著眾人面發表與自已相左的意見時,他是真的生氣了,這是家主被挑釁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就在趙從古還想繼續的追問三弟,並且想要逼其改口的時候,另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好大的官威呀,安國公的意思是不是再說,只有你死了,族譜才可以更改?”

“如果是這樣,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週年。”

一句話說完,蘇石有意等待了兩息之後,又吐出了另一句話來。

原本聽到第一句的時候,趙從古還很想硬氣的說一聲,沒錯。只是跟著後一句就入了耳,他當即是面色大變,原本想要說的話,也憋在口中不敢在吐出來。

蘇石竟然要殺自已。

外甥要殺自已這個親舅舅!

古時,講究的是孃親舅大,甥舅關係也是極為親近。

歷史原因,蘇石與趙從古這位大舅自然是沒有什麼感情,甚至因為生活在大家族的原因,他們之間還有一定的利益衝突,趙菲兒還讓他們這一脈的趙系身上蒙上了陰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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