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顧湘竹:我希望你直接對我用強
第146章 顧湘竹:我希望你直接對我用強!
“顧湘竹!你在對聖君大人做什麼下賤的事?”
眼前這一幕,簡直震碎了水墨的世界觀。
她本來打算走的。
卻越想越不安,便找了一個藉口想要回來再看看。
本來覺得應該只是自己想多了。
卻沒想到,在聖教之中向來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的顧湘竹,居然有一天會如此衣衫凌亂躺在聖君身下,甚至還一臉媚意地在親聖君的脖子。
恬不知恥!
真是恬不知恥!
趙辭面色微僵,不捨地將右手從顧湘竹的衣襟中拿了出來,皺眉道:“怎麼?水墨姑娘在教我做事啊?”
水墨:“我……”
她語塞,只覺得胸口積鬱了數不盡的悶氣,卻一口都吐不出來。
是啊?
我在教聖君做事啊?
他雖然明確了自己的聖君身份,但畢竟還沒有融合聖君前世的記憶。
沒有記憶,自然也就不會記得兩人前生的關係。
只是……
她怒氣衝衝地瞪著顧湘竹,正欲說些什麼。
顧湘竹卻不急不慢地整理好衣服,淡淡問道:“教內可有教義,規定聖女不得侍奉聖君?”
“沒,沒有!”
水墨很想抨擊顧湘竹藉著假妃的名義,誘導年紀尚幼的聖君做出不倫之事。
這想想就很下作。
但別管多下作。
這母妃終究是個假的。
顧湘竹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還是說水墨姑娘想要自己侍奉聖君?”
水墨心頭一跳:“我……”
顧湘竹在一旁的桌面上拍了拍:“水墨姑娘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
趙辭:“……”
啊這……
這個叫水墨的魔教頭子好像的確有幾分姿色,跟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兒一樣。
只是轉過頭。
發現小阿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帶有幾分挑逗的笑意。
這活要是接了,恐怕一輩子都別想跟小阿姨深入交流。
他張嘴道:“這種玩笑……”
水墨咬牙:“也不是不行!”
神情有些屈辱。
但目光卻帶著渴望。
趙辭:“……”
看得出來。
這水墨已經對真正的魔君愛到了極點。
但特麼的我又不是魔君!
他連連擺手:“不必了!我們是追求同一個夙願的高潔之士,又不是沉迷於肉慾的庸俗之輩,水墨姑娘願為我聖教奉獻這麼多年,本座已經心滿意足了,不必這般委屈自己。”
水墨:“……”
可我為聖教奉獻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你啊!
方才趙辭和顧湘竹的眼神交流,她都看在眼裡,明顯感覺到趙辭就是因為顧湘竹所以才拒絕自己。
連一龍戲二鳳的機會都要拒絕。
以後我還怎麼跟顧湘竹爭?
還有。
這種要求我都同意了。
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趙辭面色平淡:“方才水墨姑娘說,還有要事彙報?”
水墨目光低垂,只能從善如流岔開話題:“稟聖君,屬下只是想說,您前世比起項天歌,其實也就輸在一個肉身,若是可以的話,還是當儘快融合殘魂。畢竟總壇離臨歌不遠,遲則生變。”
“嗯!知道了!”
趙辭微微點頭:“本座定傾力修煉,儘早融合殘魂,水墨姑娘還有別的事情麼?”
這是在趕人走。
水墨心中無限悲慼,雙手攥了又攥,最終只能搖了搖頭:“沒有了!”
趙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往後聖教事務,還需姑娘多多操勞,儘快回去休息吧!”
水墨無力道:“是!”
說罷。
艱難地轉過身,開啟石門。
末了。
還是忍不住轉身道:“顧湘竹伱要適可而止,莫要傷了聖君的身子!”
話說完,逃似的離開了。
趙辭:“……”
顧湘竹:“……”
石門關閉了。
密室裡陷入了許久的沉寂。
良久。
顧湘竹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辭:“你會傷身子麼?”
趙辭眉頭一揚:“開什麼玩笑,我身子嘎嘎猛!”
“猛到能同時應付兩個女人?”
“莫要拿這種話開玩笑,我是一個很純愛的人!”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啊?”
“我沒有在開玩笑!”
顧湘竹看了看趙辭不知什麼時候重新貼回來的胸膛,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把身子給你,這樣對你也不好。
水墨雖然年齡不小,但她體質特殊,體態其實跟二八少女無異,論姿色也是少有的美人。
讓她陪你,倒也能幫你……”
趙辭趕緊道:“可我不是魔君啊!”
顧湘竹反問:“你不是魔君,她就不能幫你排解苦悶了?”
“那排解的是苦悶麼?”
趙辭有些蛋疼,要他不知道真正的魔君是誰,說不定還真色膽包天了。
不對。
這個不是重點。
他身體微微前傾:“你一定要這樣麼?”
顧湘竹輕嘆一口氣:“聖教夙願尚未達成,絕巔高手也沒有,若我心境再亂個徹底……”
“不用再說了。”
趙辭深吸一口氣:“以前我說的事情還作數,你莫要折磨自己,只需信我便好。魔教其他派系的力量,你儘管吸收,還有那魔君殘魂,我未必不能強行煉化。”
“什麼?”
顧湘竹神情一緊:“不妥!這樣太為兇險,你……”
趙辭搖頭:“這件事情倒不用急,等你把魔教力量吸收得差不多,再考慮這件事情也不遲。”
顧湘竹沉默,看著他凝重的神情,目光微微閃動。
“你……”
“怎麼?”
“還想麼?”
顧湘竹解開衣襟。
趙辭:“!!!”
顧湘竹攥住他的手:“茶樓三層有客房,床榻更軟一些……”
趙辭:“!!!”
一個時辰後。
顧湘竹感受著趙辭的呼吸撲打在她的後頸,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她感覺這件事裡面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一點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趙辭不是魔君,卻還能吸引神蛹繭絲。
但她還是願意相信趙辭。
一是相信趙辭的心跳。
這個心跳,現在就貼著自己的後背,無比堅實有力。
二是趙辭現在的操作,完全利好自己,只要他以魔君的身份幫自己壓著,當自己將其他派系的力量吸收完畢之後,就相當於自己握著魔教最高的權柄。
換句話說。
即便趙辭在魔君的身份上騙了自己,也是擔心自己因此與他疏遠,甚至把魔教權柄都交給自己換取安心。
這就是趙辭希望的那種毫無保留的關係。
可惜只是單向的。
他做到了。
但自己沒做到。
這何嘗不算一種自私?
“師父說的沒錯!”
“色是刮骨刀。”
“情是英雄冢。”
“只是做到這般,我便已經動搖了信念。”
“若真走到最後一步,我怕是已經心志全消,再也不能為了聖教夙願放棄一切。”
“可現在,我便能為了聖教夙願放棄一切了麼,比如他?”
顧湘竹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心思豁達。
肌膚相貼,卻又有不少旖旎的心思不斷湧出。
方才的親密接觸,現在想想都讓人面紅耳赤。
可比起真正的夫妻。
卻始終沒有走到最後一步。
只有淋漓,卻遠沒有酣暢。
似在喚醒自己心中的某個東西,讓它猶如野獸般蠢蠢欲動。
釋放出了趙辭心中的野獸,卻只給它吃了一些草果。
這又算什麼?
小騙子應該也很難受吧?
她轉過身,從背對趙辭,轉成了面對。
看著趙辭微微皺眉的睡顏,仰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趙辭睡眠有些淺,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緊了緊擁抱她的雙臂:“怎麼了?”
“我看你皺著眉頭。”
顧湘竹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趙辭嘟囔道:“抱著你睡,怎麼可能不舒服?快睡吧……”
“嗯……”
……
深夜。
楊氏藥材鋪。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嗬嗬……哈哈哈哈哈!”
楊墨看著床榻上徹底失去生機的楊放岑秀夫婦,發出了極其壓抑的笑聲。
只是眼眶通紅,臉上淌滿了淚水。
終於……結束了。
笑過之後,他疲累地坐在了椅子上。
給自己倒了一大碗涼茶,咕咚咕咚全都灌下去,才總算讓自己的心態平靜下來。
不急不慢地走到屋角,拿起溼毛巾,將臉擦了乾淨。
放下毛巾。
他整個人煥然一新。
明日。
他會散盡家財,準備律法允許範圍內最高規格的葬禮。
守孝七日。
風光大葬。
履行他對楊放岑秀夫婦最後的承諾。
然後……
我就是魔君了!
可就在這時。
“砰砰砰!”
“誰?”
“我!”
“進來吧!”
楊墨坐下身,等皇甫嵩推門而入,他才問道:“那邊結束了?”
“結束了!”
“你沒有傷趙辭吧?”
“沒有!”
“哦……”
楊墨鬆了一口氣:“現在趙辭怎麼樣了?”
皇甫嵩照實回答:“已經成聖君了!”
“那就好……啊?”
楊墨打了一個激靈:“你啥意思?”
皇甫嵩臉上戾氣滿滿,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楊墨:“你到底是誰?”
一股極其不妙的感覺從楊墨心底生起。
他沒有回答皇甫嵩的問題,而是咬牙問道:“趙辭為什麼會成聖君?”
皇甫嵩更怒了:“我在問,你到底是誰?你如何知道聖君與項天歌的賭約,又如何從真聖君那裡偷學了天魔鍛體秘術?為什麼要冒充聖君?”
楊墨眉頭緊鎖:“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反而問我是誰?皇甫嵩,你簡直放肆!”
皇甫嵩沒有繼續說話。
楊墨也沒有。
房間內。
兩個活人,兩個死人。
陷入了極度的寂靜。
良久。
皇甫嵩說道:“若你沒有誆我,那麼神蛹應該有兩個,趙辭也有!”
楊墨悚然一驚:“什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皇甫嵩點頭:“現在魔教上下,從顧湘竹到水墨,再到另外三個長老,都相信趙辭就是真正的聖君。唯一的一根神蛹繭絲已經用掉了,現在……你才是冒牌貨!”
楊墨:“……”
一時間。
他如墜冰窖,手腳都在發抖。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曾經暢想的美好前程。
現在都成趙辭的了?
他忍不住問道:“你呢?你相信我?”
皇甫嵩強壓暴怒:“我?我不得不信你!我不接受聖君姓趙,更不接受他是趙煥的兒子!哪怕趙辭願意弒父弒君,以後的虞皇也會有趙煥的血脈!你以為我憑什麼信你?我這是不得不信你!”
“可你信我又如何?又如何能幫我扭轉局勢?”
楊墨咬牙問道,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那個神蛹碎片的封印,不是說只有我能夠解開麼?還有那殘魂,任何外人都不可能煉化!”
皇甫嵩反問道:“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接近神蛹麼?”
楊墨:“……”
皇甫嵩神情嚴厲:“現在只有唯一的辦法!”
楊墨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什麼?”
皇甫嵩神情有些猙獰:“你讓水墨搜魂,搜全部記憶!”
“不可能!”
楊墨驚聲:“絕對不可能!”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過的是怎麼樣的人生!
搜全部的記憶?
讓別人知道,我其實卑微得像條爬蟲?
魔君,怎麼能卑微成這個樣子?
皇甫嵩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楊墨也被盯得沉默了。
皇甫嵩站起身:“即便你想,也要看水墨給不給你這個機會,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至於現在……
你跟我走!
臨歌不是你呆的地方!”
楊墨搖頭:“不!我還要守孝七日!”
皇甫嵩眼底戾氣更甚:“你覺得你現在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楊墨反問:“你在教本座做事?”
皇甫嵩:“???”
楊墨站起身,死死地盯住他:“趙辭只是有神蛹而已,未必知道我的存在,短時間內我在臨歌是安全的。另外你說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但其實真正沒有選擇餘地的人是你!
皇甫嵩,現在你的前路已經封死了。
我的前路卻沒有。
若你想繼續跟我合作,那就應當給予我充分的尊重!
你放心!
我這人向來信守承諾。
答應你殺趙煥,我就一定會殺。
但說好的風光大葬,我也一定會履行!
另外。
我希望你能對我客氣點。
即便現在你覺得我未必是魔君。
我也不是你能吆來喝去的!”
皇甫嵩臉色十分難看,但沉默許久,還是站起身來:“七日之後,我來接你!”
楊墨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好走不送!”
目送皇甫嵩離開。
又在原地杵了好久。
楊墨才撲通一聲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床榻上的兩具屍身,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
……
翌日。
楊氏夫婦大病而亡的訊息傳遍了整個臨歌,引起一陣陣唏噓。
這家人,一直都名不見經傳。
哪怕楊墨後來加入了十王府,也沒人關注這家人。
直到前幾天。
楊墨凝成了天品神紋,瞬間成了整個臨歌炙手可熱的人物,畢竟誰都知道天品神紋意味著什麼。
按照常理來說,楊氏出了這麼一個天才,應該很快就會提拔他們一家在楊氏的地位。
但是沒有。
而其他大族,也是一個丟擲橄欖枝的都沒有。
畢竟在爭儲這麼敏感的事情上,誰都不可能去拉攏一個十王府的人。
所以楊家藥材鋪熱鬧,上門的客人也多是一些地位本來就不怎麼高的,就差“苟富貴莫相忘”寫在臉上了。
可越是這樣。
暗中討論楊墨一家的人就越多。
結果不曾想。
剛高興沒幾天的楊放岑秀夫婦……死了?
據城南的薛神醫說,應該是大喜大悲來的太過劇烈,把身子擊垮了。
中午的時候。
十王府的人前來弔唁。
趙辭抬頭看了看滿屋的白綾,緊緊地皺起眉頭。
上了禮物。
他把楊墨拉到一旁:“怎麼回事?”
楊墨抬頭,語調有些壓抑:“應該就是薛神醫說的那樣。”
趙辭:“……”
如果沒有昨晚的那檔子事,他說不定已經信了。
但……
算著時間,楊墨的枷鎖,應該就是在夫妻倆去世的時候解開的。
要說這老兩口的死亡跟楊墨沒有關係,趙辭是不信的。
當然。
他也十分看不慣這夫妻倆變態的為人。
同時也覺得,老墨覺醒了魔君意識,不想留這兩個人,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是……
印象轉變太大了。
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沉思良久。
趙辭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嗯!”
楊墨點了點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沉聲道:“辭哥,商量一件事情。”
趙辭隱有預感:“你說!”
楊墨深吸了一口氣:“這府爭,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
“我想換一種方式活著。”
“你怎麼就確定,新的方式才是你想要的?”
趙辭微微蹙眉:“現在你凝結了天品神紋,只要穩紮穩打,前途不可限量。你的新路,未必適合你。”
楊墨咬牙:“我想試一試!”
趙辭沉思良久:“若發現走不通,儘快回頭。”
“好!”
楊墨點頭:“等我爹孃下葬,我就去宗人府,把我的名字從十王府的碑上刮掉。離開臨歌之後,我就寫信到宗人府陳述罪情,楊銘的案情宗人府一直在查,遲早會發現貓膩,再拖下去對你不利。”
趙辭:“……”
楊墨:“……”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楊墨的當前願望】: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儘快還清趙辭的人情,這天下便無任何人值得本座留手!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人下符x1。
趙辭:“……”
他有些蛋疼,願望能提供很多資訊,但同時也很容易導致誤判。
自己對楊墨的判斷,真是歪到他姥姥家了。
當然。
也沒完全歪。
他今天被顧湘竹送到十王府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去楊氏藥材鋪看看,因為他感覺自己特意留了一晚上的時間,楊墨應該已經跟著皇甫嵩逃跑了。
因為這是最安全的做法。
結果。
楊墨沒走,甚至還要守孝七天。
也沒有不告而別,甚至還要把名字從宗人府劃去。
這人……
就擰巴!
“呼……”
趙辭吐了一口氣:“按你喜歡的方式活著吧!”
以純理性的角度。
上策,消除後患。
中策,循循善誘。
下策,放虎歸山。
但想想,至少到現在,楊墨沒有對不起自己。
反倒是自己搶了他的身份。
強留,或者強行勸他善良,這是不合理的。
只是。
魔教的勢力,他依舊會強吞,這個癲佬俱樂部威脅自己次數太多,再留下去也是個定時炸彈。
若楊墨因此與自己為敵。
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趙辭心中並不慌,現在顧湘竹的人已經全面接手了總壇的事務,沒有自己允許,就算是水墨也不可能接觸到神蛹。
而且,除了皇甫嵩另外三個護法,已經篤定了自己的身份。
雖說他們信心的來源同樣是水墨,但第一次相信是源於信任。
若水墨改口,這意思就完全不一樣了。
怎麼?
你改口一次,聖君就得換人?
他有意放楊墨離開,卻並不認為楊墨是虎。
若楊墨執意站到對立面,他也有辦法讓楊墨崩壞原本的立場。
補償或許會有,但前提是楊墨腦袋清醒一點。
魔君的老路。
是癲佬才會走的死路。
不但走這條路的人會死,還會帶著無數人一起死。
“走之前!來十王府一起喝一頓酒!”
趙辭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走了,也是一輩子的兄弟,莫要不告而別!”
“嗯!”
楊墨點了點頭,目送趙辭離去。
回味了一下趙辭剛才的話,又感覺好像有些弦外之音。
這別樣的意思,讓他有些心慌。
但想想,趙辭應該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皇甫嵩一定會告訴自己。
“應該是想多了。”
“繼續守孝。”
“人要守信!”
……
七日之後。
十王府大宴。
宴會之後,楊墨策馬離開。
“不是!”
馮苦茶一臉苦悶:“我就是不理解,老墨跟著我們混,真是大好的前程,為啥要走啊?還有你老趙,他走你就放啊?”
趙辭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宣佈了一件事情:“從今天開始,我們十王府的人都先不做任務了,全力修煉就行,爭取半年以內,全都凝結出第二神紋。”
“好!”
眾人齊齊點頭。
春狩結束之後,趙辭用走了兩百功績,他們雖然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也沒有任何意見,畢竟那次春狩,本來也是靠著趙辭才能把十塊令牌全都拿到的。
而且十王府太富了,本身就有二十多功績的結餘,再加上賣令牌的功績,尚且結餘一百八十多。
足夠他們兌換這半年來的修煉資源了。
再加上興虞丹會的產業越來越成熟,出產練氣丹的效率也越來越高,光是這一項功績來源,就是很多丹坊拍馬都趕不上的。
不像其他府。
基本上都陷入了貸款困境。
曾經的三府聯盟沒有貸,卻也得瘋狂做任務,才能趕上十王府的進度。
磨刀不誤砍柴工。
十王府有慢慢磨刀的資格。
全體修煉。
修到圓滿。
等開啟第二神藏了再說。
想要凝出更高品階的五行神紋,條件還要更苛刻一些,做好準備好對應的藥物,並且找到對應的屬性富集之地,不然很可能連地品都達不到。
金之極,大多在礦脈。
木之極,大多在深林。
水之極……
總之,這些地方,要麼是福地要麼是凶地。
福地大多平穩,各大家族都有佔據,只是穩定的東西,往往不能達到極致,另外這些福地大多是各大家族的核心資源,是否對府爭功績庫開放,完全是看各家的意思。
以祝璃和馮苦茶現在跟各自家族的關係……
也就項家的能夠爭取一下。
福地是去不了了。
那就只能是凶地。
事實上,這也是絕大多數天才的選擇。
五行獄,你值得擁有。
只是五行獄本身就有不小的危險,加上十王府這尷尬的處境,不做好萬全的準備,他們是不可能進去的。
所以,只有修煉。
打發走需要閉關的眾人,正廳只剩下了趙辭和闞落棠。
“殿下!”
闞落棠坐到趙辭身邊,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紙展開:“你說的那個自動煉丹的器具,我嘗試了半年多,倒是有一些領悟,只是還有不少問題難以解決。”
說著,便給趙辭講解了一遍。
趙辭前段時間抽空學了一些陣法,靠著加點已經頗為精通了,雖說這個精通比起闞家人還差了太遠,但聽還是能夠聽懂的。
闞落棠講的言簡意賅,概括下來,幾乎九成的問題,都是從理論到生產跨越產生的問題。
陣法這門高深學問,已經傳承上千年了,但其實大多都是單一的功能,而且定式很嚴謹,即便是陣法大師,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拆分重組一個新的陣法。
闞家,自然是陣法符籙的大家。
但距離生產,還是太遙遠了。
別的不說。
就諸葛霄的那個全自動輪椅,讓闞家精研十年也造不出來。
沒辦法,術業有專攻。
“所以說,諸葛家拒絕學術交流?”
“如果我沒有加入十王府,他們定然不會拒絕。”
闞落棠笑容有些苦澀:“只是如今臨歌局勢複雜,他們也不想攪入爭儲的渾水當中去。不過只有我一人,倒也不是完全研製不出來,就是時間要久一些。另外,還有一個方法。”
“什麼?”
“楊墨現在離開了,十王府有了一個大族府官的空缺,還有半年就是下一任府舉,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募一個諸葛家的府官,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倒是可以考慮。”
趙辭搓了搓下巴,感覺相當麻煩。
不得不說,諸葛家很雞賊。
他們家的子弟,不管幹什麼都是個人行為,個人跟本家分得賊清,哪怕跟的皇子或者世子最後造反了,也是個人問題,直接正義切割就行了。
如果能招募一個諸葛家的天才當府官,別說整一個自動煉丹爐,就算幫十王府手搓一個核彈,也沒有任何太子黨四皇子黨的人遷怒諸葛家。
只是……
諸葛家誰陣法造詣更高,他們不知道。
而招募進來的這個人值不值得新任,他們也不知道。
有些頭疼。
趙辭笑著擺了擺手:“不急,慢慢來,反正不急著用。”
“嗯!”
闞落棠點了點頭,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對了!賑災的事情有眉目了!”
說起這件事情,她神色微微有些凝重,畢竟這種積功德收攏人心的事情,對趙辭的身份來說實在太敏感了。
“哦?怎麼說?”
“最近幾年,豫州西四郡都是旱年,都是靠朝廷和地方撥糧才撐過去的,但去年冬天一場雪都沒有下,今年開春以後也沒有下雨,賑災糧已經提前撥過去了。
雖然也能解燃眉之急,但若還不下雨,那邊的小麥都要枯死了。
此次前往賑災的,是我爺爺的一個學生,現在是戶部左侍郎,精通天象善修渠引水。
今年春,藉著晉陽的一場大雨,灌溉了麥田一次,勉強維持著沒枯死。
只是僧多粥少,加上這四郡百日無雲,連祈雨都祈不來。
殿下……您要去?”
“去啊!”
“可這任務,並沒有遞交宗人府裡面。”
“義務勞動不可以麼?我錢多得沒地方花,換成糧食給百姓送溫暖。”
“這……”
闞落棠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時間有些摸不清他究竟想幹什麼。
她一開始,還以為趙辭有意爭儲,想要靠這個擴大影響力。
但賑災即便成功,人們記住的也只是主導賑災的大臣。
他這麼做,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反倒更像是慈悲使然。
趙辭笑著問道:“能操作麼?”
闞落棠笑道:“那位大人並非出自大族,只要我爺爺出面,肯定沒有問題,只是陛下那邊,還得看你!”
“放心!”
趙辭頗有自信,他這幾天見過老登幾次,從願望中窺見了一絲端倪,這老登好像很希望自己把太子黨和四皇子黨得罪死。
有這要求,他怎麼可能不同意?
得罪太子黨和四皇子黨?
他可以一點也不怕,畢竟自己這次賑災,明面上連皇子的身份都不可能拿出來,完全是送糧到家的苦力兵,一點攻訐的空間都不跟他們留。
回到臨歌,也會立刻閉關。
把五系修到圓滿,直接進五行獄一趟,把五系神紋全都凝了。
到時。
老子就是神藏六重的魔教教主,就算我真的爭儲,你們有意見啊?
而且這個神藏六重,至少有一個天品神紋,五個地品神紋,畢竟修什麼都是圓融境,低於地品才是沒天理了。
趙辭整理了一下儀容:“我這就進宮,你也修煉吧!記住,最近沒我點頭,什麼任務都不能接,尤其是五行獄中的任務。”
“好!”
闞落棠點了點頭,便目送趙辭離去了。
……
九王府。
九人傷痕累累地回了府。
這是他們第一次從五行獄中做任務歸來,是為了逮捕一批五毒教的逃犯,一共三人,都是神藏二重的高手。
不得不說,五行獄才是成年人的世界。
超大的疆域,豐厚的資源,兇險的環境,讓它幾乎成為了法外狂徒的天堂。
當然。
朝廷大部分的高手都聚集在了五行獄,練兵的同時也把這個超大遺蹟的要道掌控了接近五成。
可即便如此,這裡面也有數不盡的逃犯和大妖。
九王府的十人,如果只是對付三個神藏二重,雙方拉開陣線,他們有信心達成完勝,畢竟全都是天才少年,再加上諸葛霄的逆天大陣,根本不是普通神藏一重能比的。
可是抓逃犯,跟拉開陣線對轟完全是兩碼事。
他們成功了。
但死傷慘重,一個平民府官當場被劇毒化作了屍水,其他不少人也中了劇毒,若不是剛好碰上了嬴銳,靠他“驅”“愈”兩字箴言,恐怕還得再摺進去幾個人。
太難了!
他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府爭的殘酷。
雖然獎勵的功績很豐厚,卻也分給了嬴銳三分之一。
“你們先歇著……”
趙雍神情有些痛苦:“我先派人去尋一下龐營家人,到時我們一起去撫卹!”
龐營就是那個死了的平民府官,屬於馮家比較遠的外親。
眾人士氣頗為低迷,只是沉默點頭。
照這進度,恐怕他們一年打出的功績,都未必能有十王府賣令牌來的多。
趙雍吐了一口濁氣,心中有些忿忿,若自己進了兵神塔,凝了天品神紋,這次肯定要順利很多。
他搖了搖頭。
來到了自己的臥房,準備好好調養一下內傷。
卻不曾想,剛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影子?”
“見過殿下!”
影子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
趙雍坐在他對面,灌了一口涼茶:“何事?十王府最近什麼動靜?”
“楊墨,離府了!”
“嗯?為何?”
趙雍心頭一喜,他們在新任務簿出來的第一天就進五行獄做任務了,沒想到剛回來就聽到了這樣一個好訊息,十王府損失了一個有天階神紋的高潛力府官,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他離開了臨歌的第二天,就寫信到了宗人府,承認了自己殺害楊銘的罪行。”
“什麼!是他殺了楊銘?”
“是!”
“哈哈哈!楊家站隊四皇子的事情應該就黃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楊翰那老匹伕力排眾議促成,現在他自己絕後了。這楊墨作死,倒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敵,真是雙喜臨門。”
“但殿下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什麼?”
“趙辭爭儲的野心好像更強了!”
“不太對吧!傷敵一千,自損百八?”
“趙辭……”
影子深吸了一口氣:“趙辭前些日子找到了陛下,以興虞丹會的名義捐給朝廷十萬兩,用以賑濟豫州旱災。陛下並未賜給他賑災吏職,但他還是喬裝進了運糧隊,前往豫州派糧了。
據可靠訊息,他到了豫州事事親為,親手把每一份糧送到了百姓家中。
當地百姓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卻也知道朝廷有一個相貌不凡極其年輕的派糧官人,十分體恤民情關心民生。”
“這……”
趙雍神情有些凝重,但更多的是疑惑:“現在流行這麼收買人心麼?如此事倍功半,我不理解!”
影子神情也有些凝重:“屬下也不理解。”
這人就像是一個派糧傀儡。
他甚至懷疑,那麼強的工作量,也就趙辭的天品肉身能扛得住了。
就很離譜。
趙雍搖了搖頭:“十王府的其他人呢?”
影子回答道:“除了祝璃還在煉丹,其他人都在閉關修煉,一個任務都沒有接!”
趙雍點頭:“繼續監視!”
“是!”
……
又過了一個月後。
九王府。
“如何?”
“稟殿下……趙辭派糧結束的那一天,豫州周圍都颳起了南風,將雲彩都吹了過去,戶部的劉侍郎開壇祈雨,讓那邊連著下了三天大雨,水渠充盈,四郡本來要枯死的小麥起死回生。現在那邊都在傳,這場大雨一定跟那個氣度不凡的年輕官人有關係。”
“什麼!趙辭這是……不要命了?”
“殿下什麼看法?”
“等他們進五行獄,必讓他們有去無回!十王府的人現在在做什麼?”
“還在閉關!”
“繼續監視!”
……
於是,這個關,一閉就是五個月。
出關的時候,已經是深秋。
趙辭從練功房裡面出來,整個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些天,他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金木水火土五部功法輪著來,一處練到飽和,就直接練下一處,除了偶爾要處理一些事情,其他時間只要是醒著就連軸轉,終於修煉到了圓滿,只差凝結神紋了。
至於資源。
他背靠整個魔教,根本不缺資源,反正只要自己不顯露五行神藏的修為,宗人府就不可能發現貓膩。
好在之前賑災近一個月,他平均每天都能見到上萬人,九成九都是祈禱天眷落雨的,家境好點的,領悟值獎勵十點,困苦到活不下去的直接一百點。
接著一波逆天符直接招來了一大片雲彩,然後劉侍郎以次為引,搞了一波酣暢淋漓的大雨。
然後……
搞來了一千七百萬點領悟值。
這一波領悟值到賬,直接給趙辭也幹懵了。
然後,把所有能加的點全都加上了,就連天魔鍛體秘術,也花費千萬點加到了最高的第七層。
天魔印裡的魔功,也全都學了一遍,就連那坑爹的天魔解體大法都學了。
領悟值卻還是剩下兩百多萬。
老實說。
如果不是劉侍郎擔心錯過最佳降雨時機,他還能再肝出兩千萬領悟值。
現在他的面板,已經達到了極其誇張的地步。
【領悟值】:2305856
【當前物品】:見錢眼開符x75、揚名符x89,極品天眷符x36、原地出恭符、饕餮符x44、上品幸運符x9,極品幸運符x4……
【皇極煉體訣】:已圓滿
【執銳破軍(金·趙氏)】:凝紋(99999/100000)
【九霄神雷(木·闞氏)】:凝紋(99999/100000)
【戰血沸騰(水·項氏)】:凝紋(99999/100000)
【焚天烈焰(火·祝氏)】:凝紋(99999/100000)(鬱心焰)
【與子同歸(土·譚氏)】:凝紋(99999/100000)
【項氏槍法】:超凡入聖
【皇極散手】:超凡入聖
【天魔鍛體秘術】:第七層(圓滿)
【煉神爐】:已掌握
【魔掌八荒】:已掌握
【天魔隱匿術】:……
境界還是神藏一重不假。
但臟腑蘊藏的五行法力,已經達到了接近盈滿的地步,五行相生迴圈的時候,能帶起極其恐怖的旋渦,趙辭覺得即便自己一個紋也不凝,也能跟神藏四重的高手硬撼。
就很離譜。
老實說,這次賑災收穫極豐。
但是代價很大。
他本來想著全程低調,但不知哪個老六幫自己把人設給立住了。
“那個不願透露姓名,但一看就是大族出身的年輕官人”。
這個通訊不發達的年代,自己的網紅人設卻傳播的比自媒體時代都來得快,這個造勢的人簡直煞費苦心。
總之,現在自己已經是太子黨和四皇子黨的頭號公敵。
馮家已經連著派出了好多次人,勸說馮苦茶脫離十王府,要不是宗人府壓著,早就過來搶人了。
“有人想讓我死!就算不死,也徹底廢掉。”
趙辭篤定地下了一個結論。
幕後的人究竟是誰,他查不到。
但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是老登。
他想廢掉自己。
讓自己專心給他生產腎水神紋。
一想到這個。
趙辭心中就忍不住戾氣橫生,一次又一次算計,他早就對趙煥不抱任何期望。
不管了。
先凝聚神紋,等實打實的實力到手了,再去研究其他的事情。
他定睛看去。
【極品天眷符】:貼在目標身上,使其受到天眷,持續一個時辰。
天眷。
他不知道什麼是天眷。
但感覺在凝紋這種七分靠努力三分靠天意的事情上,效果應該會很好。
也該去五行獄了。
趙辭使勁捏了捏掛在胸口的暖玉。
片刻之後。
一縷青煙凝聚成了人形。
顧湘竹一臉焦急的神色,可看趙辭安然無恙,不由慍怒道:“沒事兒不要亂捏,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
她腦袋上那道“希望趙辭平安”的字幕悄然渙散,帶來了一張平安符。
趙辭笑嘻嘻地牽住他的手:“這不是想見你,又不想讓老登起疑麼?”
“想見我?”
顧湘竹目光似乎多出了一絲怨懟:“這半年來,你總共主動見過我多少次?”
趙辭攤手:“這不是修煉麼?不成為絕巔強者,怎麼討你當媳婦?”
“絕巔強者可不是隻靠閉關就能……啊?”
顧湘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的真氣已經被淹沒在趙辭浩如星海的神藏之中。
如果說其他人的神藏,像是一個個彼此相連的礦洞,那趙辭這個完完全全就是金山銀海。
真的是,一塊石頭都沒有。
這……
趙辭微微仰頭:“夠格麼?”
顧湘竹怔了好一會兒,嘴角微微揚起:“我覺得你不應該問!”
“那應該怎樣?”
“應該等到你有實力對我用強的時候,不用問我,直接對我用強。”
“……”
趙辭沉思了一會兒,覺得好像確實有道理。
畢竟唯一能夠解釋一切的。
只有實力。
看小阿姨這表現,的確是被自己驚到了,但也只是驚到了而已。
也許……法則這種更高層級的力量,真能對一切先有力量進行降維打擊?
趙辭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我要進五行獄了!”
“然後呢?”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十王府很有可能被多府圍攻,甚至馮祝公輸三家豢養的在野幫派,也會對我進行圍剿。”
“你的意思是……”
“能殺的全殺了!”
“嗯……”
“你笑什麼?”
“笑你長大了。”
“……”
~~~~~~
最大的賑災bug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百萬百姓級別的賑災,一定會面臨數值的爆表。
不過劇情也確實要進入新的階段了(不太想說是收尾階段,但確實是這樣)。
另外莫急,洞房劇情馬上到。
邏輯到位。
從開書之前就開始醞釀的豪車馬上開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