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森元對於常玉宏的不滿,就這麼壓在了心底裡。

正在這個時候,鍾雪蓮來找錢森元。

隊友將她帶到了這一棟廢墟里。

鍾雪蓮剛剛見到錢森元,立即撲過來,眼中都是關心,

“森元你沒事吧,森元,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看到鍾雪蓮這個女人,錢森元臉上透著古怪的笑了一聲。

當生存環境越來越艱難,對於過去的認知,每個人都在改變。

他現在回首自己的過往,為了鍾雪蓮這麼一個女人,竟然和周蔚然鬧成這樣,錢森元覺得鍾雪蓮就是一個禍害。

雖然周蔚然也是一個賤人。

可是擋不住周蔚然現在發展的好。

據說她憑藉著自己的醫術,以及在醫療系統中的人脈,在那個複式小區裡還挺得幸存者們尊重的。

這世上所有的夫妻關係,都應當是利益聯合。

如果錢森元還和周蔚然在一起,他也不至於混到常玉宏身邊來討生活。

看看現在他居住的環境,哪裡有複式小區裡一半環境好?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周蔚然不夠愛他之外,也有鍾雪蓮的原因。

看著已經撲到了他面前來的鐘雪蓮。

錢森元把鍾雪蓮往地上一推,他示意身邊的那幾個兄弟,

“你們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女人了嗎?這個送上門來的,送給你們!”

那幾個兄弟面面相覷,有點放不開。

這末世里人心複雜,有心懷惡意的人去圍攻隨珠,想要把隨珠這樣那樣。

但也有一些人待在常玉宏的隊伍裡,還並沒有壞到那樣的程度。

至少他們的惡還沒有被完全的釋放出來。

鍾雪蓮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她最近也是被家裡頭逼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才來找錢森元的。

他們全家為了巴上常玉宏這棵大樹,都從複式小區裡頭搬了出來,就安頓在常玉宏邊上的那一棟樓裡。

結果這下可把自己給玩壞了。

這裡的居住環境遠遠沒有複式小區那麼安全。

他們費盡心思找來的物資也守不住,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不見,有時候拿著物資在雪地裡走著,會被突然衝出來的人搶走。

更難受的是這種冰天雪地裡,很多人都在感冒生病,他們還沒有藥。

很多的倖存者找到常玉宏,想要常玉宏給他們提供一點物資。

但是常玉宏壓根就不搭理他們。

說的常玉宏煩了,常玉宏還會把他們給打一頓,死活不論的那種。

所以不少的倖存者都想要回到複式小區裡去。

然而現在複式小區外面被駐防給把控了起來,任何閒雜人等不能夠隨意的進出複式小區。

如果他們想要硬闖的話,又會被駐防給打一頓。

鍾家的人便是這些翻來覆去,反覆橫跳的倖存者之一。

他們既沒有自保的本事,也不願意到西線廢墟上去殺喪屍。

更加無法回到複式小區裡面,所以思來想去,覺得鍾雪蓮以前和錢森元有過一腿,現在可以憑著這點子關係,再和錢森元套套近乎。

看錢森元能不能像以前那樣,把他們鍾家的人給保護起來。

誰知道鍾雪蓮剛剛來找錢森元,就被錢森元這可怕的想法給嚇住了。

她拼命的搖頭,上前一把抱住錢森元的腿,

“不不不,森元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你不能讓那些人這麼對我……”

太可怕了,在鍾雪蓮印象中,心腸一直很好的錢森元,居然會把她讓給他的那些兄弟們。

錢森元一腳踢開鍾雪蓮,臉上的笑容更加古怪,甚至殘忍,

“你別忘了,你當初對我投懷送抱的時候,又不想放棄王澤軒這條大魚,半夜三更的還想著要和王澤軒舊情復燃。”

“你當時爬王澤軒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真的愛我?”

其實一切都是一場利用,錢森元已經看明白了。

他把鍾雪蓮提起來,一把丟到了身邊隊友的身上,

“隨便你們怎麼對她,別讓我再看見這個賤人。”

鍾雪蓮的慘叫聲響起,但錢森元毫無所動,甚至一絲惻隱之心都沒有。

他扶著自己疼痛異常的肩胛,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一間毛坯房。

看到角落堆積著的一堆菸頭,錢森元嘴裡大罵一聲,

“媽的,這過的是什麼日子?”

常玉宏提著禮品到了複式小區外面,被駐防的關卡順利攔下。

他臉上帶著笑,拿出一包皺巴巴的煙,遞給攔住他的駐防,

“兄弟,抽菸兄弟。”

他沒有給一包,只是從那皺巴巴的煙盒裡空出一根。

攔住他的駐防面無表情,但眼底隱隱的閃過一絲不屑。

常玉宏以為他們做駐防的缺煙抽嗎?

恰恰相反,煙、酒、檳榔這些東西,在駐防的物資帳篷裡有很多很多,堆成了山。

一大部分都是嫂子給他們拿過來的。

嫂子時不時的就會提十幾條煙,放到他們的關卡邊上。

有時候嫂子開車進出,也會遞兩條煙給他們守關卡的駐防。

全都是嶄新嶄新的貨色,而且貴的煙,便宜的煙都有。

只是老大不讓他們大肆吃喝,老大說這些東西玩物喪志。

“唉,你們別這麼嚴肅嘛,我手底下的人跟隨珠有那麼一點誤會,我今天來是想解決問題的。”

看守關卡的駐防不搭理常玉宏。

他們可以在嫂子面前嬉皮笑臉,也可以在老大面前插科打諢,調皮搗蛋。

但是面對這些不知面貌的湘城倖存者,尤其是成年男人,湘城駐防都是統一的面貌,不苟言笑。

畢竟這些湘城的倖存者前一秒還在對他們笑,後一秒說不定就會對他們揚起拳頭了。

這段時間,那些倖存者對湘城駐防的羞辱與打罵還少嗎?

據說還有一隊倖存者,因為記恨上了他們的嫂子,居然還想要圍攻他們的嫂子,對他們嫂子不軌。

常玉宏自討了個沒趣,正要再說幾句好話,卻是見隨珠從關卡里面走出來。

常玉宏立即笑著和隨珠打了聲招呼,看他那個姿態,似乎他並沒有派人去找隨珠的麻煩。

甚至,他似乎不知道那些人,如果成功俘虜了隨珠之後,將會對隨珠做些什麼。

他就好像在末世之前路上遇到了一個熟人,顯得很親切。

隨珠緩緩的蹙了蹙自己的眉頭,提著一大袋嶄新的檳榔,往常玉宏走過去。

“聽說你最近遇到了點不好的事,怎麼樣??沒受到什麼傷害吧。”

常玉宏還在賭,賭隨珠壓根兒就不知道那群對隨珠圖謀不軌的人,是常玉宏派去的。

隨珠人站在關卡里,常玉宏就站在關卡外面,兩人之間就隔著一條線。

她將手裡的那袋檳榔交給關卡的駐防,雙手抱臂,用著一種很冷淡的態度,面對著常玉宏的笑臉,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現在怎麼也跟你說話這麼累呢?”

跟聰明人說話不用演戲。

因為所有的演技,在聰明人面前都顯得很虛無。

就好像明明知道他是一種什麼面貌,卻還偏偏要用一張面紗遮蓋起來,欲蓋彌彰。

常玉宏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我就很明白的跟你說吧,湘城不會一直這麼亂下去,如果你再不規範你的行為,你很快會被淹沒在湘城發展的程序中。”

一聽隨珠這話,常玉宏就忍不住笑了。

他雙手一癱,指著西線廢墟,又指著白茫茫一片,幾乎要被白雪全部淹沒了的湘城內部。

常玉宏的臉上有著誇張的神情,

“你說什麼?你說這個地方,不會一直這麼亂下去?”

誰信呢?問問身邊這些在關卡里值守的駐防,他們信嗎?

常玉宏嘴角帶著笑容,

“你說跟聰明人說話不累,那麼好吧,我承認那些人是我派去的,我現在之所以來找你,就是想要跟你講和。”

“從今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

“當然,如果有合作的機會,我也希望能夠和駐防好好的合作,有需要的話也可以讓我去配合!”

隨珠笑著吐出兩個字,“做夢!”

她知道常玉宏肯定是從別人的口裡,知道了戰慎是一個雷電系的異能者。

出於對戰慎異能的恐懼感,常玉宏才過來找隨珠說和。

街道的遠處一片雪霧,駛過來一輛駐防的越野車。

戰慎就坐在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上,開車的人是葉飛鴻。

“老大,那是不是嫂子和常玉宏?”

戰慎原本正坐在副駕駛座上休息,聞言猛地睜開了眼睛,脊背繃得筆直。

葉飛鴻立即開啟了車頭大燈,雪亮的兩個燈柱穿過白色的雪霧,落在關卡上。

隨珠招手,一把揪住了常玉宏的衣領子。

她一字一句的對常玉宏說,“你不要認為我開的是玩笑,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如果不懂得保留底線,遲早是會被收拾的!”

常玉宏的眼底有著殘忍的光,看著隨珠半晌。

他知道身後停著一輛駐防的越野車,猖狂至極的雪亮車燈,直接照在他的背上。

帶著一種不好惹的氣息。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哪怕彈隨珠一根頭髮絲兒,他今天都沒法活著離開。

常玉宏展開了自己的雙手,提高到了頭頂,笑著對隨珠說,

“談不攏了是吧?”

“沒得談,也沒有合作成為聯盟的可能性。”

隨珠緩緩地鬆開常玉宏的衣領。

常玉宏立即往後退。

他看了一眼葉飛鴻開的駐防越野車,轉身就跑進了白色的雪霧中。

只等常玉宏離開,葉飛鴻才關掉了車燈,將車子靠攏關卡。

戰慎從副駕駛上出來,雙手插在褲兜裡,長腿一邁就站到了隨珠的面前,

“那是常玉宏?來找你麻煩的?”

“他,不是,他是來說和的!”

隨珠的眼睛一直看著常玉宏離開的方向。

突然,她的面前閃過一片粉紅。

隨珠回過神來,看著葉飛鴻的手裡抱著兩個粉紅色的大娃娃。

每個娃娃都有兩米高。

“這是什麼?”

隨珠微微往後退了兩步,仔細的看著葉飛鴻懷裡抱著的,原來兩個粉色的大熊。

“一個是給豬豬的,一個是給嫂子你的。”

葉飛鴻超級會做人的,他來看望豬豬,當然要給豬豬帶禮物了。

但是也不會厚此薄彼。

隨珠微微瞪大了她的眼睛,她也有?

葉飛鴻將其中一個塞給她。

她下意識的伸手抱住,這粉色的大娃娃軟軟的,隨珠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好。

戰慎伸手把隨珠懷裡的那個粉色大娃娃抱了過來像,扛一具屍體那樣,把娃娃扛在肩上,

“葉飛鴻好久沒看到豬豬了,能讓他們倆見見嗎?”

隨珠還沉浸在那個粉色大娃娃的觸感中,眼睛看向葉飛鴻。

葉飛鴻向她展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

順道露出了他那一口大白牙。

隨珠緩緩的點了點頭,帶著葉飛鴻和戰慎往二棟單元樓走。

在路上,她一直用眼睛偷偷的看著戰慎扛著那個粉色的大娃娃。

察覺到隨珠的目光,戰慎偏頭朝著隨珠笑了笑,問道:

“你老是看我幹什麼?你想要自己拿著嗎?”

隨珠立即搖頭,“我只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送東西。”

還是送這種軟綿綿的,小女孩玩的大娃娃。

戰慎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在前方雙手抱著娃娃的葉飛鴻,還是葉飛鴻懂得討人喜歡。

在過來的時候,葉飛鴻還建議戰慎給隨珠送點什麼。

被戰慎斷然拒絕。

要早知道隨珠從來沒有被人送過禮物,戰慎就把一路上找來的娃娃,全都給隨珠用貨車拖過來了。

隨珠沒有說話,幾人一起到了二棟單元樓的門下。

就見到葉飛鴻站在二棟單元樓的門口,他回頭對走過來的隨珠笑著說,

“嫂子,你讓豬豬下來見我一面就好了,我已經一年沒有看過她了。”

他知道隨珠所在的那個二棟單元樓,沒有任何人可以進去,那已經被隨珠裝修的像是一個碉堡一樣。

想要進去的人都得得到隨珠的授權。

所以葉飛鴻表現得非常有邊界感,他不會因為自己是戰慎的駐防,又將豬豬一手帶大,就要求進入隨珠的堡壘。

他只是站在單元樓的門口,見豬豬一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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