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佐先朝著蕭立軒行了一禮,仰頭望了過去,“殿下看中,是侯佐的福分。但是,殿下,倘若我選了殿下,殿下可能讓我不為利益,不為權勢,全心全意造福百姓嗎?”

蕭立軒皺了皺眉頭,侯佐什麼意思,要不是能為他帶來好處,他為什麼要以一個皇子的身份來請一個平民。

如今侯佐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嗎,誰還在乎出發點。更何況不為利益,不為權勢,那是聖人,讓他為了那些賤民這樣做,這是在打他這個皇子的臉。

“侯佐先生,只要你點頭答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實現,”無論侯佐現在說什麼,蕭立軒都沒有放進眼裡,只要侯佐同意,其他的可以徐徐圖之,將侯佐綁上他的船之後,還怕這人不會就犯嗎?

侯佐淡淡地一笑,十二皇子殿下這話,已經從側面可以瞧出他不會那般做的,他只想做一個能為百姓做實事的人,護得了家人,保得了天下蒼生,這就夠了,至於權勢與利益,他這種活在底層的平頭老百姓不敢要,也要不起。

“殿下的好意,侯佐心領了。侯佐的心願只願西北再無水患,天下蒼生不再因為災禍而流離失所,至於其他的,侯佐也無能為力了。”

他看出來了,十二皇子來尋他,並不是單純的為了讓他去治水患,裡面牽扯最多的,還是朝政的博弈,殿下是皇子,從身份上就註定了他心境的不對等,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踏進那紛擾之中,給自己,給家人增添麻煩呢。

蕭立軒的眉鋒微微皺了皺,侯佐這是拒絕了?“侯佐,你可要想清楚,就算不為了你自己著想,你也該想一想你的家人,他們跟你可吃了不少的苦頭......”

說完,蕭立軒掃了一眼侯佐身後朝這邊望過來的幾人,那幾人面黃肌瘦,穿的衣服雖然乾淨,但上面縫補的痕跡多得數不完,這都窮成這樣了,還要嘴硬嗎?

“但,侯佐也有侯佐的骨氣,殿下,侯佐願以天下蒼生為已任,哪怕是重壓加身,性命不保,也絕對不會退縮半步。”

比起鳳家全家上下的忠烈,他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如今鳳家依舊為了天下百姓而誠意十足地邀請他治水,這一點,他就不能辜負他們的好意。

鳳天瀾抬手對侯佐鼓掌,“說得好。先生高潔,是天傾國百姓之福,天下萬民之福。”男子漢大丈夫,當有取捨,若不以自己的私利,不為財帛動心,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敬佩的事。

貧賤非我所益,但大丈夫頂天立地,威武不可廢。

這才是身為天傾國國士的風範。

“大小姐謬讚了,跟鳳家相比,侯佐何足掛齒。”侯佐搖搖頭,堅定地站在了鳳家這一方,與其相信一位皇子,他寧願相信鳳家。

蕭立軒氣得咬牙切齒,“先生這是鐵了心的要拒絕了?”

侯佐沒有明說,他只是朝蕭立軒彎腰行禮,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倒要看看,在皇權之下,你還有這般的硬氣。來人,把他給我拿下。”蕭立軒朝侯佐一聲冷笑,指著侯佐,將人直接將其拿下。

既然侯佐敬酒不吃,那就請他吃罰酒!

好言相勸不聽,那他就直接動手了,他倒要看看,侯佐是不是真有那般的骨氣。

蕭立軒帶過來的護衛們領命,幾柄劍身徑直朝侯佐挪過去,冰冷的鋒刃架在侯佐的脖子上,只要侯佐一動,便會馬上身首異處。

侯佐由始至終連臉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平靜地瞧著蕭立軒,不見一絲懼怕。

鳳家大伯高喝了一聲,“且慢動手。十二皇子殿下剛說的皇權是麼?那就請殿下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麼。”

說完,鳳家大伯從袖口裡摸了一塊黑色令牌,上面刻著兩條飛舞的龍紋,書曰如朕親臨四個篆書。

他高舉令牌,讓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看見。

早在早朝的時候,他已經向聖上請了旨意,聖上令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請到侯佐,奔赴西北望江城節制水患,不得有誤,為了防止有人不懷好意,從中阻攔鳳松行事,聖上特地賜下丹書鐵券。

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蕭立軒目眥欲裂地看著鳳鬆手裡的丹書鐵券,那兩條飛龍像在嘲諷他的無能。

丹書鐵券!

鳳松竟然有丹書鐵券!

他身為皇子,聖上的親生兒子,都沒能有一塊丹書鐵券!

不是讓他審閱有關水患的摺子麼,這侯佐是他先發現的,既然放權給他審閱,為什麼就不給他賜下丹書鐵券!

憑什麼鳳松就能拿到。

憑什麼!

鳳家踩著別人家的屍骨上位,這樣的小人行徑,丹書鐵劵憑什麼會賜給鳳家的人!

“見券如見聖上,殿下這是要抗旨嗎?”

鳳松傲然地盯著蕭立軒,十二皇子沒少吭鳳家,他可對這位殿下無感。

蕭立軒微閉了閉眼,從馬上翻身下來,跟著眾人磕頭行禮,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父皇,果然薄情冷血,明面上瞧上去讓他領了宣政殿的差事,還讓他審閱奏摺,卻根本沒打算放實權給他,好,好得很,不愧是他的好父皇。

“不敢。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立軒的聲音極其的森冷,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唇齒間蹦出來的。

“殿下看見了,這下可還滿意?如果殿下沒有意見,微臣就帶著侯佐離開了。”

鳳松收回了丹書鐵券,冷冷的說道。

他之前就說過了,這事是有利於百姓的,哪怕讓他硬剛皇子,他都讓不虛的。

蕭立軒深深地看了鳳松一眼,手一揚,跟著他來的護衛們收了配劍,讓了一條路出來。

意思很明顯,他退步了。

在面對聖上的丹書鐵券時,他退步了。

鳳天瀾看都沒看蕭立軒一眼,送了侯佐一家上了馬車,所以說,蕭立軒這人,但凡有一絲是為了百姓而請侯佐出山,都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皇權又如何,皇子註定是皇子,沒當上皇帝之前,權勢永遠不能大過皇帝,否則就是造反大罪。

“殿下。”

蕭立軒看著鳳家車隊離開時濺起來的泥花,目光裡一片的死寂,他冷哼了一聲,既然對他無義,老皇帝就別怪他心恨手辣了。

“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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