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站隊
瞧著秦丹離去的背影，秦家主臉上的憤恨之色慢慢地消失了，爬上他臉上的，是一抹蕭冷的陰沉。
秦丹傷勢如何，秦家主還真沒看得有多明白，至於心疼女兒這話，不太適合出現在他的身上，秦家不止秦丹一個女兒，而且，秦夫人所生的嫡女也不止秦丹一個，真要讓他有父女之情，也不見得有多少。
秦家主挑了下眼瞼，多年的官場生涯，讓他不由得多想了幾分，鳳家雖然是天傾國的第一世族，但到底他們手裡的權柄沒有往些年那般大了，這還是仗著他們有聖上撐腰，才沒有沒落下去。
如今鳳天瀾說對秦丹動手就動手，這是一點也沒有把秦家放在眼裡，那是不是說明，在全鳳家看來，他們秦家也不配被他們放進眼裡呢。
秦丹也是個蠢貨，明知道鳳天瀾不好惹，不多帶點人手，隻身就去了，別人不揍她，揍誰？
更何況，鳳天瀾又有戰王蕭衍給她撐腰，自是怎麼性子怎麼來，壓根就不管你是不是嫡女。
同為世族女，秦丹雖然是他的女兒，但也不得不承認，比起鳳天瀾來，的確是差了不只那麼一星半點。
單從她硬剛十二皇子，在花朝節上出了那般的風頭，他家女兒還真就是比不過，將門虎女，倒真是名不虛傳。
不過，這事沒那麼容易就這麼算了，打了秦丹，就相當於是打了秦家，鳳家這就是正式同秦家翻臉了。
還是夫人說得對，他得要站隊了，否則，秦家這些產業這些年眼看著就在走下坡路，秦家的子弟入朝為官的官職也越發的低了，若不是還有他這個御史大夫在撐著，恐怕秦家這第二世族的位置，就要讓賢了。
只不過，想要站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這四皇子，八皇子都在拉攏鳳家，如果秦家這時候選擇他們，恐怕他們為了不得罪鳳家只會拒絕，畢竟鳳家還沾了一個‘兵’字，在天傾國，武將的位置本身就比文官高。
這就註定了，秦家永遠要比鳳家矮上一頭。
那麼，他現在能選擇那個人嗎？
冷宮出身，沒有強大的母家背景，沒有任何的可用資源，更別提各類產業，但，那個人現在已經走進聖上的眼裡，現已任了宣政殿議事的官職，這個官職並不隸屬於朝堂，這很明顯，是聖上給他單擬的。
什麼樣的人，值得聖上單獨封為官職，而且，還是在宣政殿裡。那可是聖上處理國家大事，批閱各位大臣奏摺的地方，能在那裡任職，這說明聖上對他的看中。
秦家主在桌案上用手指虛寫了十二兩個字，陷入了沉思，很明顯，如果這時候向十二皇子丟擲橄欖枝，比十二皇子得勢之後伸手要容易得多。
但，他又有些擔心，十二皇子這個人，實在是太讓他看不透了，他是靠著自己的實力在一步一步地前行，這樣的人，這樣的心性，秦家跟他走，會不會只被壓榨了資源，而不重用呢。
這，是個很難的問題。
除非......
除非聯姻。
成為十二皇子的岳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有這樣，十二皇子再用秦家的時候，就得要考慮清楚，倘若只是利用，他就會被言官們彈劾其用心不純，到時候，他不信十二皇子不忌憚，畢竟只要聖上存了這樣的一個疑心，他的朝堂之路，也就到頭了。
他首先想到的聯姻物件，就是他的長女，心計，城府，智謀都是上成，但，長女已經出嫁了，而且嫁的還是當朝左丞家的公子，同樣也是一大世族的子弟。
他嘆了一口氣，這次，也只有秦丹的年紀比較符合了。
別以為他不知道，秦丹對那十二皇子可是掛心得很，這今日出門，就是因為十二皇子的緣故。
雖然是秦家的女兒，可就衝秦丹對十二皇子那架勢，真要嫁過去了，恐怕胳膊肘早就向外拐了吧，還指望她？趁早打消念頭。
這真是讓他苦惱。
算了，他這一次就成全秦丹一回，也算是他這個當爹的對她被鳳天瀾暴揍之後，給的一個安慰吧。
至少，秦丹還是出自秦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十二皇子到時候，也會忌憚一二的吧。
秦家的焦慮同樣也在傅家上演，尤其是傅言樂在第二天看到府裡的下人幾乎全走光了的時候，更加的強烈。
傅家，這是在走下坡路嗎？
傅言樂不敢置信，她可是從22世紀穿越過來的現代人，軍情九處的高階精英，各種高精尖武器的參與制造者，穿來這個朝代，她就是絕對的主角，沒有人能夠超越她，也沒有人能夠比她更強。
但，偏生傅家就成了這一副模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傅陳氏！要不是她，傅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下人們她竟然不用有賣身契的，這直接導致了傅家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大冬天，難道讓她自己去燒水洗漱嗎？
“爺爺，下人們都走光了。傅陳氏連個面兒都沒露，我看她就是成心的，以前她僱下人回來的時候，就沒安什麼好心，這一下，她不管事了，下人們都走了，擺明了就是那時候她用心歹毒。”
傅言樂氣得不行，習慣了有人伺候，這突然間沒了人，實在是讓傅言樂難受至極。至於讓她的人過府裡來，想都別想，那是她自己發展的人脈，是她最大的倚仗。
而且，憑什麼要她來出人出錢的，這是傅陳氏的份內之事，她只是傅家的女兒，要出人出錢的，也輪不到她來。
傅老爺子也有點頭疼，下人們走了之後，早上起來連個飯都沒得吃，傅陳氏鬧脾氣也鬧夠了吧，他都沒有同傅陳氏計較了，難道她現在還在發瘋不成。
“反了天了，傅陳氏呢，她在哪裡。身為傅家的兒媳婦，不把傅家頂起來，這時候藏在府裡幹什麼，難不成還等著老子給伺候她不成？”
傅老爺子這火爆性子被挑了起來，傅陳氏怎麼回事，鬧彆扭也有一個度，掛著一張死人臉，給誰看呢她。
他的罵聲剛一落腳，傅陳氏帶著傅言訣從後院裡慢慢地邁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她從陳家帶過來的家生子奴婢嬤嬤們，此刻人手提著一個小木箱子，浩浩蕩蕩地，氣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