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月下》
周鼎然回校的訊息不脛而走，在整個北電被傳的沸沸揚揚。
很快，北電學校論壇的發帖數量便出現了一個爆發性的增長。
“猥瑣男又回學校了！！誰懂啊家人們，和他在一個學校裡呼吸我真的會窒息的，他怎麼有臉回來的？就沒人能管管了嗎？”
“我看到了猥瑣男回校的照片，竟然雙手插兜戴墨鏡，他以為自己很帥？下頭死了，現在的普信男簡直不要太多了！”
“一想到黃玉婷學姐被他摸屁股我都覺得乾噦！”
“他不會摸了學姐後三個月都不洗手吧？不會吧不會吧？”
“能不能把他開除啊，噁心死了！”
無數惡毒的詛咒、嘲諷在論壇裡肆意蔓延，影響力越來越大，不僅在北電被討論的熱烈，整個北平大學城裡的諸多高校論壇都在談論此事。
以至於周鼎然所在的宿舍樓前都是人聲鼎沸，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甚至有人大喊“周鼎然滾出去”。
還有人直接就在宿舍樓下開啟抖音直播，為周邊各校大學生們提供現場第一視角。
“我他孃的還真是火啊！”
周鼎然叼著根吸管，倚靠在窗邊看著樓下的人群，一臉不屑。
他又不是嚇大的。
比這更洶湧惡劣的場面他都親歷過，前世因為飾演了一個反派渣男，可能是演的太過逼真，導致他在院線宣傳時都被人圍堵臭罵、扔雞蛋和水瓶，人數上比現在要多好幾倍，他慫了嗎？
慫了。
但他也憑藉這個反派角色，成功拿到了金雞獎最佳男配角，人生事業可謂是躍進了一大步，逐步開始擔任主角。
如果再讓他選擇，他一定還會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繼續飾演反派渣男。
正如此刻。
哪怕所有人都不歡迎他，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迴歸學校。
人生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旁人的指手畫腳影響不了周鼎然的決定。
此時宿舍裡，陶春生和王克又戴上耳機開黑玩起了遊戲，周鼎然沒有選擇加入進去，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剛剛，無意間瞥到了系統面板，周鼎然瞬間宕機了，滿臉不敢相信。
因為在不知不覺間，崇拜值就達到了23點。
要知道，崇拜值的獲取可比好感值的獲取難太多了。
好感值有粉絲們力挺，即便周鼎然早上剛剛把好感值揮霍一空，但一下午的時間，系統面板上的好感值又多了兩萬。
但原本雷打不動的崇拜值，不僅從0變成了1，如今竟然還暴漲到了23點！
不過一天時間，變化這麼大？
周鼎然疑惑的開啟收入記錄。
“來自梁曉波的崇拜值+13！”
“來自江楠的崇拜值+5！”
“來自王奇的崇拜值+1！”
“來自龔向軍的崇拜值+1！”
“……”
周鼎然看著這一串串的收入記錄，有些驚喜的同時，內心也在猜測這些人的身份。
除了梁曉波、王奇、江楠之外，其他人周鼎然並不認識。
於是開始上網查詢。
然後就發現這些人不是音樂製作人，就是歌手、導演，或者是樂評人等等，總之都是音樂、影視行業的相關從業者。
周鼎然心中隱隱恍然。
“應該是《向天再借五百年》、《三拜紅塵涼》這兩首歌的原因.”
這並非無的放矢，因為除了崇拜值之外，周鼎然還開啟了好感值收入列表，從中發現了閆磊、段仁杰、楚良等人的好感值。
周鼎然有些振奮。
“看來量變會引起質變，只要優質作品足夠多，好感、崇拜值甚至愛慕值都會出現漲幅……”
一念至此，周鼎然又有些忍不住要抽獎了。
可惜目前他只積攢了一個下午的好感值，攏共也就只能抽兩次獎。
“對了，我還有一個音樂作品盲盒呢，開了開了！”
周鼎然搓搓手，在發現崇拜值的變動後，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開盲盒了。
作品釋出的越多，好感值、崇拜值的獲取便越快，那還攢著盲盒幹什麼？
【您有音樂作品盲盒待開啟，是否開啟？】
“開！”
周鼎然瞪大眼睛，看著那虛擬面板中央位置蹦來跳去的音樂盲盒。
下一刻，盲盒開啟。
【恭喜獲得歌曲《月下》！】
周鼎然張了張嘴，有些懵，這他媽又是什麼歌曲？
原以為《三拜紅塵涼》已經夠天下無敵了，沒想到又來一首《月下》！
但當週鼎然仔細看過歌詞，隱約間又覺得有些熟悉。
“天青青雨清清，誰在月下花弄影
抬頭望漫天星，悲歡離合總關情……”
看著這段歌詞，周鼎然腦海裡靈光一閃，忽地震驚脫口而出：“竟然是——紂王快樂舞！”
“啥？老周你說啥？”
陶春生一邊打遊戲，一邊側過頭詢問。
“沒事！”
周鼎然平復心情，隨口應付來了一句後，看著虛擬面板上顯示的《月下》詞曲譜，一時有些愁眉苦臉。
“看來系統給的也並非都是《向天再借五百年》這樣的好歌，《月下》這種在抖音爆火的口水歌也要給我？不對，說是口水歌有些過分了，最起碼這詞寫的還是不錯的.”
周鼎然躺在宿舍床上，摸索著下巴。
他記得前世抖音有一段時間這首歌非常火，起因是因為一位男性跳舞博主為這首歌編舞，因為動作妖嬈，表情又清冷厭世又騷，被網友們認為禮崩樂壞，後來便有人把這段舞稱為：“紂王快樂舞”。
而整首歌聽起來就像是祭祀在草原上跳舞，周鼎然曾一度把這類歌歸類為“神婆唸經曲”，類似的還有《萬物生》。
但現在，系統把這首歌給到自己……
周鼎然犯愁了，這樣的歌曲真的會有市場嘛？
如果沒有“紂王快樂舞”，周鼎然不認為這首歌會有爆火的可能。
“幹！就不能給老子來一首《七里香》？《東風破》也行啊！”
周鼎然罵罵咧咧的拿出手機，登入上海角app，選擇文娛江湖板塊，點進去看了看，發現《鄭成功》劇組的主題曲徵集帖子已經被鎖帖，但劇組新發的公告依然還在被人工置頂，許多人依然在好奇的詢問“文抄公”的來歷。
而周鼎然賬號又多了一百多個粉絲，幾十個好友申請。
周鼎然一鍵審批透過，並沒有立即回覆這些好友的問候，只是自顧自的在海角網搜尋音色為“嫵媚”、“性感”的代表歌手。
很快，搜尋頁面顯示了許多歌手的名字。
“蘇可？”
周鼎然首先就看到了“蘇可”這個名字，這是被論壇網友們一致認為嗓音性感、嫵媚的女歌手，讓人聽了都感覺耳朵要達到高潮的程度。
“蘇可的音色非常具有多變性，既可以有少女感的嬌憨和甜膩，也可以有成熟女性那種微妙的性感和感性.”
“蘇可有一副神仙嗓音，一開口就能被帶入意境之中，而且她嗓音裡的空靈無法複製，只要是適合她的歌曲，每一個音符都能刻上她的烙印，哪怕是最厲害的模仿達人，也仿不出她的音色，沒人能唱出蘇可的感覺.”
“但也因為嗓音太過獨特，這導致蘇可至今仍然未能躋身進入一線歌手行列，沒有作品能夠完美與蘇可匹配，這是一件讓所有樂迷都無比遺憾的事情.”
看著論壇裡一位樂評人對蘇可的評價，周鼎然對這蘇可來了一點興趣，於是便在網上搜尋了一下蘇可的代表作品，稍微聽了其中熱度最高的兩三首歌，周鼎然蹙起了眉頭。
他雖然不是專業的音樂人，但畢竟前世在娛樂圈打拼了二十年，對於歌壇還是有些瞭解的。
在周鼎然看來，蘇可的嗓音的確不錯，但就是太正經了一點。
“和歌手黃齡的嗓音很像，但黃齡放得開，這蘇可就有點矯揉造作了，明明嗓音很撩人，但每一首歌聽起來都像是在唱正劇.”
周鼎然仔細想了想，最終扒拉了一下好友列表，找到好友“小小波”：“在麼？”
“在！”
小小波幾乎是秒回：“文抄公大大，今天閆磊老師第一次進錄音棚演唱，您猜怎麼著？閆磊老師為了不辜負這首《向天再見五百年》，愣是喝了兩瓶紅酒給自己找狀態，從早上一直到傍晚，我們足足等了十個小時，閆磊老師才找到感覺，然後就把所有人都從棚裡給請出去，他自己關上燈，一遍透過！”
“一遍透過？厲害啊！”
周鼎然看到這條訊息也是佩服不已，老藝術家就是牛，錄歌前竟然先給自己灌兩瓶紅酒！
神操作啊！
不過佩服歸佩服，周鼎然找梁曉波是有其餘事情商談：“波哥，你有沒有歌手蘇可的聯絡方式？”
“蘇可？”
小小波立即道：“有！文抄公大大您稍等，我這就把蘇可的聯絡方式發給您！”
周鼎然沒等多久，小小波就把蘇可的聯絡方式發了過來。
包括海角網id，微信以及手機號。
周鼎然當然選擇在海角網進行聯絡，可惜蘇可大概是不線上的原因，周鼎然傳送過去的好友申請並沒有第一時間透過。
但如果用微信或者手機號聯絡，那就不是暴露身份了？
“文抄公大大，需要我幫您聯絡一下嗎？”
興許是猜測到了周鼎然的不方便，小小波忽然很貼心的提出了幫助。
在小小波看來，文抄公絕對是五星作曲人的馬甲，這是絕對沒有絲毫疑問的，試問哪個新人能寫出《向天再借五百年》這樣的神曲？也就只有五星作曲人有這能力了。
既然文抄公以馬甲示人，自然不會輕易暴露身份，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小波表示我懂，我都懂。
周鼎然也是大喜過望，連忙道謝。
很快，幾乎就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周鼎然的手機就震動起來，蘇可的好友申請透過。
蘇可：“哇，真是文抄公？我還以為梁曉波在耍我，太激動了！”
文抄公：“你好，蘇小姐，我手上有一首歌曲，我感覺非常適合伱的嗓音，有沒有合作的想法？”
蘇可：“那可太有了！”
周鼎然微微一笑。
蘇可出道有六七年了，早已經過了新手階段，但至今仍然沒有一首歌真正大火過，距離一線歌手仍然有不小的距離，甚至迄今為止，蘇可也不過是海角網的三星歌手罷了。
和梁曉波差不多的段位，也正是因為段位相近，所以彼此相對熟稔。
但也僅限於此了，或許他們的好友列表裡躺著四星乃至五星詞曲人，但因為段位不太匹配，基本上沒有交流的可能。
而現在，疑似五星詞曲人馬甲的文抄公親自找到自己，蘇可怎麼可能不激動？
事實上，今天一早收到《鄭成功》劇組主題曲徵整合功訊息後，蘇可也曾登陸海角app檢視，對於《向天再借五百年》這首歌的歌詞感到驚歎，也牢記了文抄公的名字，但她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一窩蜂的湧過去加好友。
因為她感覺加不上，即便加了也是徒勞無功。
畢竟在此之前她也曾試圖去加五星作曲人的好友，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好友列表裡僅有的一位四星作曲人，在給她寫了一首歌遇冷後，也徹底斷了聯絡。
在這種情況下，蘇可甚至有退圈的想法，事實上她已經有大概一年多沒有新歌釋出了，因為很多歌迷與樂評人都覺得她的歌曲大同小異，沒有購買的想法。
這導致蘇可的人氣愈發低迷。
低迷到整個歌壇似乎都沒了蘇可的身影。
要知道，在梁曉波電話聯絡她的時候，她還正在給一家二次元服飾網店當模特拍寫真……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抓住機會啊蘇可，這可是我們能接觸到的唯一五星曲神了！”
耳邊仍舊迴盪著好友梁曉波的忠告。
蘇可深吸一口氣，原本死寂的心重新活泛了起來，就在此時，攝影棚內，對面的攝影師扭過頭來，皺眉喊道：“蘇可，好了沒有？”
“馬上！馬上！再等我幾分鐘就好！”
“對不住大家，晚上我請客吃夜宵！”
蘇可捂著胸口，點頭哈腰的對攝影、燈光師們抱歉連連，然後走到角落裡，等了許久，沒見迴音後，蘇可心底微沉，然後手指顫抖的飛速在手機螢幕上編輯詢問簡訊。
猶豫了一下，又再刪除，再編輯。
如此迴圈往復了幾次後，蘇可才小心翼翼的點選傳送：“還在嗎？文抄公大大？”
結果資訊剛剛發出去，蘇可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您有一份檔案待查收！”
蘇可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