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傅挽只想出一個可能會下黑手的人。
蔡青青。
這位女士怎麼說呢,是家裡極為寵愛的千金大小姐,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宇宙裡最乾淨皎白的那一個人。所以,她覺得鬱槐這種明豔招人的玫瑰花,是骯髒極了的!
畢竟鬱槐是靠著自己的本事有今天的地位的,和蔡青青不一樣。、
雖熱兩人剛出道時就有間隙,後來因為南轅北轍的氣質,和一樣爆紅的咖位,每每總是別人提及。蔡青青這位大小姐心眼小,鬱槐則是別人越是欺負她,她就是越是要收拾回去的性子。
所以現在的兩個人,表面上姐姐妹妹,底下仇家。
但是傅挽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導致蔡青青不惜自己背上爭議,也要來踩她。
傅挽並不算非常著急。
厲沉淵作為本書男主,投資了《思君令人老》,那麼厲沉淵就不會讓這部劇砸在手裡。資本想要割韭菜,簡直輕而易舉。
果然,三天之後,謝越澤親自將傅挽帶出了家門。
兩人直奔劇組。
因為鬱槐的事情,劇組是給鬱槐批了好幾天假的。鬱槐公司的公關和厲沉淵手裡的資源起效,很快,訊息就漸漸被壓了下去。
甚至開始了稍微的反撲。
畢竟一開始,是沈瑜的粉絲陰陽怪氣鬱槐的粉絲,最後才造成的爭端。
傅挽沒時間關注這些,她忙著開始拍戲。
小表妹前期性格天真爛漫,恣意橫行,是京都最明媚張揚的少女。傅挽一身紅衣,騎著高頭大馬策馬長街,簡直漂亮得扎眼。
拍出來的畫面是好看,但是幕後工作是真的非常累非常忙。
傅挽雖然繼承了鬱槐的演技,但是她本人想要發揮好,卻也需要自己琢磨。傅挽越是被導演叫好,就越是兢兢業業,不想讓別人失望,所以格外認真。
很快便演繹到男主假死的戲份。
桓景知道女主是帶著任務來他身邊,還會刺殺他。可是他為了效果逼真,幾乎只告訴了身邊最親近的人,當然,這裡面並不包括驕縱無腦的小表妹。
紅衣少女得知訊息的時候,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從胸腔內咳出。
傅挽不顧形象地狂奔而來,一邊跑一邊哭,最終踉蹌跪坐在桓景的棺材前。
“表哥……”傅挽哭著從地上爬起來,嫩白的指尖去推沉沉棺木,卻怎麼也推不動。
少女哭得淒厲崩潰,像是天塌了一樣。雪白嬌俏的臉上滿是淚痕,看向棺木的目光悲切至極,透露出少女不敢相信又極度悲痛的情緒。
靈堂內白幡寂寂,超度的和尚們低吟著經文。
只有傅挽的哭聲哀傷又悲憤,看得所有人都心下惶惶,不受控制地勾出傷心事。
導演也忘記了喊咔。
片場裡只有傅挽的哭泣聲,直到有人捂著臉,帶著哭腔喊了一句,“不行了我想哭。”
大家如夢初醒,小吳連忙上去給傅挽遞紙巾。傅挽一時之間也停不下來,一邊哭一邊跌坐在了地上。有人走過來,彎下腰,伸手給她擦淚。
“學姐,別哭了。”謝越澤溫聲道。
有女生低低尖叫一聲,“啊啊啊好溫柔。”
傅挽知道這是一場戲,但是,情感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一旦投入,就很難立刻收回來。
她幾乎是哭了一會,情緒才慢慢好起來,然後止住了哭泣。其餘人紛紛圍過來,誇讚起她來了,“鬱老師,你的哭戲真的太有感染力了。”
“我簡直也要哭了……”
“鬱老師,你演戲的時候,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所以哭得這麼難以自控啊?”
傅挽有點尷尬,“啊,可能是有一些影響吧。”
她並不知道,身後的謝越澤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神色有些深沉,但是也只是一閃即逝罷了。
這段影片很快就被髮到了網上,頓時引起不少人的圍觀和評論。傅挽晚上的時候翻了翻評論,發現大家竟然都聯絡到了沈瑜那件事情上。
不多時,有一條熱搜衝上排行榜。
“鬱槐失聲大哭,疑似因為本次事件壓力過大。”
傅挽:“……”
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她真沒有什麼壓力。
但是傅挽還是手賤地點進去了。
小蔥拌豆腐:【恕我直言,論演技鬱槐真的流批[狗頭]】
紅燒蹄髈:【嗚嗚嗚嗚嗚槐槐的演技絕了】
明珠百斛:【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前段時間說鬱槐不夠敬業了,一般人流量明星能哭成這樣?
[狗頭]】
爆炒妙脆角:【好期待《思君令人老》哇,鬱槐神仙演技!!!】
傅挽老懷甚慰,覺得總算沒捱罵,非常滿足地關掉手機,走進了房間。她給自己開了香薰機,這才去洗了澡,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謝越澤剛過來。
此時正是最冷的時候,他穿了件厚羊毛呢,在玄關換上拖鞋走過來。
傅挽剛放下溼發,軟白的一張臉染著些水汽,正朝他看過來。燈下男人的剪影好看得有些過分,傅挽看得稍微失神,謝越澤也下意識朝她看過去。
兩人的目光交匯了一瞬,隨即分開。
謝越澤走進來,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電吹風,語調很輕,“我來。”
傅挽便抿了抿唇站在原地,謝越澤卻自顧自地將她打橫抱起,抱在沙發上,將她的腦袋放在他的大腿上,一面低頭仔仔細細地順著頭皮給她吹溼發。
傅挽側著臉,隱約能看見男人垂眼時纖長的睫毛。
她稍微有點緊張,於是合上了眼。
謝越澤注意到她合上了眼睛,唇角勾起一點笑意,隨即用手指替她梳過長髮,用指腹在她頭頂的穴位上輕輕按摩,一邊緩聲道:“姐姐,你今天哭得……”
很好看。
好看得讓人想要狠狠欺負。
像是嬌豔傲慢的玫瑰枝上沾了露水,不由自主地彎下了矜貴挺拔的脊背。
可是她,演戲時想到的自己的事情,是不是那個叫阿景的人?桓景是不是,牽起了她對於阿景的回憶?
謝越澤的眼底生氣一抹戾氣,給傅挽按摩的手無意識地重了些。他垂著陰沉沉的眸子,看著懷裡嬌軟嫵媚的女人,滿心都是極端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