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言在傅挽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傅挽乾脆也坐下了,側目看向他,“你認識他嗎?”
“幾面之緣。”宋永言淡淡道,目光落到少女的臉上,“大小姐,不是我不讓你社交,而是在這樣冷清的角落孤身和一個不大熟的男性待在不起,並不太好。”
面前的少女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看他,“是你不來找我。”
宋永言抽了一口冷氣,微微皺眉扣住少女的手腕,冷笑道:“大小姐,是你自己跑開的。”他湊到傅挽面前,目光深深看進她眼睛裡,“是誰慣得你這麼嬌氣,非要我將就著你的臭脾氣。”
傅挽一愣。
幾乎是在一瞬間,少女明亮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汽。
“你可以不將就。”傅挽的聲音也冷下來,用力掙脫開宋永言的手,站起來轉身就走。
宋永言猛地站起來,一把掰過少女的肩頭,順勢一把將人摟進懷裡。傅挽不依,力氣又沒有他的力氣大,氣得一腳踩在他的皮鞋上。
即便如此,宋永言也沒有鬆開她,反而伸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看他。
男人眉間有些鬱色,看她的眼神有種凌厲的侵略獨佔欲。
傅挽被他這種帶著攻擊性的神色刺激得心頭一慌,身體怎麼也掙扎不開,她踮起腳一口咬到他的鼻子上。男人一躲避開,這一口就咬到了他的唇上。
幾乎就是一瞬間,傅挽嚐到了一點腥甜的味道。
“嘶……”宋永言伸手抹掉唇上的血跡,黑沉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少女,忽然低頭吻在了她的唇上,閉上了眼睛。
傅挽渾身都僵了,他不是嫌她嬌氣做作嗎?
不是覺得她令人生厭嗎?
傅挽一把推開宋永言。
宋永言猝不及防,往後踉蹌了一步,隨即迅速握住少女的手腕,他低頭看向傅挽,漆黑陰沉的眸子裡浮起一點殘酷詭異的笑意,“大小姐,是你撞到我這裡的……”他握住少女精巧的下巴,“那就不要想著逃跑了。”
傅挽眼眶裡被她死命忍住的淚水忽然落了下來,最後一道閥門被開啟,她哭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你……不是覺得我脾氣壞嗎嗚嗚嗚……”傅挽一把推開宋永言,“你又不喜歡我,憑什麼不讓我喜歡別人!”
宋永言強硬地把少女摟進懷裡,沉默好久,才帶著無奈的語氣道:“大小姐,除了你,我從來沒有人別人跳過舞,遊戲賬號是我通宵打上去的段位,從來沒和異性參加過宴會。”
明明才認識幾天,卻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非她莫屬。
像是上輩子,上上輩子,生生世世,都是和這個人同甘共苦,互相取暖一樣。
傅挽哭得更厲害了。
“你不是很嫌棄我嗎!你不是覺得我脾氣壞嗎!!”傅挽氣得踮腳,又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宋永言捂住下巴,好笑地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小姑娘。他以為她這樣傲慢又明媚的小姑娘,這樣的壞脾氣只能越慣越壞,但是這世上哪裡會有人永遠慣著她,不如管教管教,免得以後碰壁。
誰知道她的內心柔軟脆弱得一塌糊塗。
她根本不傲慢明媚。
宋永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颳了刮少女的鼻尖,“大小姐,你的脾氣簡直糟糕透了。”
傅挽身子猛地一顫,慌忙想要推開他,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開。但是宋永言一把摟住她的腰,狠狠將人扣在懷裡,低聲道:“林止,我會慣著。你的脾氣完全可以,再糟糕一點。”
傅挽的身體猛地僵住,她茫然地看著宋永言。
宋永言輕輕地拍少女的背,在她耳邊低聲道:“大小姐,以後你想耍脾氣,我一定第一時間過來討你開心。和你說的一樣,就算你是個大壞蛋大瘋子,我也陪你。”
傅挽本來還想哭的,被他說得噗嗤一下笑出來了。
她手忙腳亂地找紙巾把糊了一臉的眼淚鼻涕全都擦乾淨,才瞪他,“你才大壞蛋大瘋子!”
宋永言垂眼看著面前的少女,揉了揉她哭得亂糟糟的頭髮,面無表情地道:“你才十四歲,學校不準早戀吧。”
傅挽懵了一會,“哈?”
宋永言的臉色變得有點詭異,“你別說,你纏著我是對我半點意思都沒有。”
傅挽:“……”
有是有,但是劇本不讓說。
傅挽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原身小小年紀,談戀愛真不好。
她忽然覺得自己彷彿一個渣女。
“沒意思也沒關係,”宋永言的笑意深了些,“大小姐,不介意我追你吧?”
傅挽:“你不是說和未成年談戀愛犯法嗎?”
宋永言湊到傅挽耳邊低聲道:“大小姐,我猜這是你的初吻。怎麼,不打算讓我負責?”
傅挽:我扛起四十米的大刀允許你先跑三十九米.jpg
“可是我要是喜歡上別人……”傅挽想起書裡的設定,覺得自己怕是要完。
宋永言彈了彈少女的額頭,“如果我追你,你還是喜歡會喜歡上別人,那就再說。”
他看中的人,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搶到手。
怎麼可能會讓她喜歡上別人?
傅挽鬆了口氣,“好。”
此時宴會已經到了尾聲,傅挽和宋永言往出口走去,宋永言低頭問道:“我可以給你補課,以後週末都可以。”
傅挽看向西裝革履的宋永言,遲疑道:“你上班一個小時能掙多少錢?”
宋永言一把捂住少女的嘴,“你缺錢嗎?”
傅挽被他捂住嘴說不了話,只好搖搖頭。
“大小姐,我也不缺錢,不需要週末加班。”他似笑非笑地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真是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關注點。
傅挽看著他的黑眼圈,忍不住質疑道:“老總都不加班,你等著公司破產嗎?”
“週末不加班破產倒是不可能,”他側目看向身邊步子輕快的少女,心頭像是漸漸被填滿,“不過,要是加班,被人搶走了某個不著調的大小姐,倒是得不償失。”
傅挽跳起來扯他耳朵,“你說誰不著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