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挽一起來,就聽說攝政王的聘禮已經抬到大門口了,秦王府的下人急得擦汗。

傅挽記得書裡說的是崔穎寧是被攝政王擄走的。

所以,按著劇情來說,這個聘禮她是不用收的。

可著勁凹白月光清冷乾淨目下無塵的人設即可。

傅挽這樣一想,一邊喝藥一邊十分平靜地道:“不用理。”

“可攝政王位高權重,得罪了他怕是不好,郡主要麼想個折中的法子?”月白膽戰心驚道,她可不希望自家郡主得罪了攝政王,得罪攝政王的人可沒有一個能留全屍的。

但是不好意思,她傅挽的存在就是為了得罪攝政王,從而成為小反派心裡最乾淨無辜的白月光的。

“折不了中,要想不得罪攝政王,只能答應這門親事。”傅挽冷起一張嚴肅的臉,繼續忽悠道:“便是得罪攝政王,也絕對不能折了秦王府的風骨!”

好一個高風亮節,傅挽在心裡為自己鼓掌。

她不知道,窗外不遠處的梨花樹下,小反派目光隱忍地瞧著她。

她的神態語言,都被他看得分明。

袖底的手握得很緊,崔景深深地覺得無力。他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優秀,在書院名列前茅,再考上一個功名,就能給孑然一身的姐姐帶來廕庇。

但是不行,他還是太沒用了。

他保護不了姐姐。

攝政王當眾輕薄姐姐,甚至還直接上門送聘禮,他都沒辦法替她回擊。

鮮紅粘稠的血液從捏得緊緊的指縫裡流出來,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梨花上。

他一定要變得足夠強大,這樣才能保護好最好的姐姐。

一定。

傅挽高風亮節完畢,又坐上了她心愛的小輪椅,自己搖著輪子打算出去曬會太陽。

她的養生日常就是晚起喝藥曬會太陽看會書,吃點零食喝點茶,一天就過去了,美哉。

不知道下個世界還能不能過這麼鹹魚的生活。

這個念頭一起,高冷系統便在傅挽的腦子裡道:“你要是想,我可以給你挑過鹹魚生活的世界。”

被系統放養超久的傅挽,突然被自家系統翻牌子,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道:“好啊,最好能一直鹹魚下去!!”

天才知道她有多愛混吃等死的生活。

系統卻難得嘮叨了一句,“你既然喜歡混吃等死,那為何願意來做任務換取重新活過來的機會?”

傅挽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曾經有人告訴我,活著的意義不只是活著本身,還有需要達成對其他人的義務,以及完成別人在我身上承載著的期盼。”

她沒再說,系統也沒再問。

攝政王的聘禮放在了秦王府外,但是傅挽放了話不開門,所以兩邊就僵著了。

攝政王這樣的人是絕對不下主動服軟的,傅挽也放了“絕不能折了秦王府的風骨”這樣的狠話,這時候攝政王的一系列小跟班就主動上來解決這件事了。

要是能替權傾朝野的攝政王解決了這件事,還愁不能雞犬升天麼?!

傅挽一下午就接見了十幾位各路高官權貴家裡的夫人小姐啥的。

但是崔穎寧這副單薄身子骨可經受不住這些打了雞血的夫人小姐的搖晃和吶喊,傅挽給各人都回了一句話,便累得說不出來話了。

她不說,別人就越是要說。

到後來,傅挽覺得自己腦瓜子都在嗡嗡響,但是自己出聲了這些人都裝作聽不見。

當然,想走也被拽著。

傅挽決定放棄治療,由著她們唾沫星子滿天飛,自己癱在輪椅上數羊。

門突然被推開,有人聲音冷冽,“送客。”

說話的人語氣並不壞,但是聽話的人都能聽出話語裡的不悅與冷意,讓聒噪的眾人霎時間不自覺地靜下來,有點下意識的害怕。

崔景並沒有理會眾人看過來的目光,他邁開修長的腿幾步進來,直接將輪椅上神色疲憊的少女打橫抱起來,直接轉身出去了。

直到他們離開,眾人才下意識地對視幾眼。

好冷淡霸氣的氣場。

好漂亮出眾的外貌氣度。

大概只有這樣的容貌氣度才配得上宛如仙人的穎寧郡主吧……等等,這少年大概是穎寧郡主收養的弟弟,罪過罪過,兩人是姐弟罷了。

傅挽覺得被人抱著比自己搖輪椅輕鬆多了。

好希望下個世界連輪椅都不用坐哦。

崔景的下巴繃得很緊,直接將人抱回院子,輕輕放在了椅子上,才道:“姐姐不喜歡那些人,便不要去見好了。”

“都是沾親帶故的,不理會還不曉得會怎麼編排我。”傅挽很瞭解這些三姑八婆的脾性,道:“我整日不出門倒是無所謂,但是你以後還要讀書做官,名聲是不能有一絲瑕疵的,姑且應付應付也無妨。”

小反派原先對著一堆氣勢洶洶的閒雜人牛逼轟轟的,現在瞧著她的目光又軟又幹淨,眼眶還悄悄染了紅暈,可憐巴巴的。

傅挽還來不及想明白是怎麼了,下意識便勉強站起來,踮腳揉著他的腦袋順毛,“阿景不生氣,乖。”

小反派自覺地低下頭,將腦袋放在她的頸窩,伸手抱住傅挽,將她踮起的腳輕微地按下去,“我沒有生氣。”他頓了頓,十分溫和認真地道:“姐姐不必為了我受這些委屈。”

傅挽並不覺得這有多委屈,於是耐心解釋道:“姐姐不委屈,不過是聽她們嘮叨幾句,便能替你省下許多麻煩……”

“可我捨不得,”他的聲音有點低,“可我捨不得姐姐有一點不開心。”

傅挽一愣。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心裡有一絲酸澀,但是這股子酸澀並不使她不快樂,反而有些滿足。

“……阿景真乖。”傅挽慢慢回過味了,她辛辛苦苦養的小反派懂事了,欣慰啊。

崔景依依不捨地鬆開抱著傅挽的爪子,覺得自己滿身都是傅挽身上的香味,不由心情好了起來。

“我去將她們都轟出去。”他話音一落,便轉身了。

“誒……”傅挽看著他急匆匆的腳步,覺得還是算了,他想咋滴就咋滴,反正她護得住。

傅挽不知道,崔景垂下的眸子裡滿是隱忍的興奮。

他一聞到姐姐身上的味道,便忍不住地想著,要霸佔姐姐,讓她永遠待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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