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鑾旁的死者,竟然是製作鳳鑾的工匠雷大勇的妻子,林氏林淑媛。

張良鋤帶來這個訊息的時候,羊獻容都愣住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因為是北五所這個倉庫出的事情,雷大勇也得知了訊息,帶著自己的女兒跑來北軍府報案,說是自己的妻子不見了。”

“什麼?”

“奴才也是這麼聽說的。”張良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一大早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就趕緊跑了回來。

“因前幾日飛沙走石,他就在自己的鋪子裡睡了,並沒有回家。天氣轉好之後,他回家看到自己的女兒急得不成了,說是母親不見了。所以,雷大勇就來報案。誰知道剛好聽說那被燒燬的鳳鑾旁邊有一具女屍,當時就哭了起來,說這鳳鑾貼金箔的工藝都是妻子協助完成的,必然是他妻子捨不得鳳鑾,所以冒著如此大的風沙跑去北五所看個究竟……這才出了意外。”

“……這個……”羊獻容也有些撓頭,鳳鑾流光溢彩,極盡奢華,自己差點死在裡面。

鳳鑾邊上真的死了人,本是喜慶的象徵,現在卻變得極為兇險,是不祥之物。

“仵作說,這屍體的顱骨、上下頜骨及鼻樑骨均已破碎。顯然兇手作案手段極為殘忍,是用利器把被害人的面部給活活打爛致死。”

“這是多大的仇恨啊。”一旁的蘭香都忍不住出聲了,她給羊獻容擺上了一些小糕點以及杏幹,很是精美。

“朱墨朱大人審案嘛,他就問雷大勇,他妻子生前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雷大勇說不知道,他女兒卻說之前母親出門之前曾被一個流氓無賴調戲過,林氏氣不過,就把對方痛罵了一頓,有路見不平的人還出手幫忙揍了這個無賴一頓。那雷大勇就說,他也想起這個事情,當時是有人跑到北五所給正在做鳳鑾的自己報信,他趕緊跑了出去,揪住這個無賴警告他:若是再打自己妻子的主意,他必然是要弄死他的。”

“所以,這個無賴殺了人?”羊獻容捏起了杏幹吃了一口,酸甜可口。

“那朱大人就讓人去找這個無賴,誰知這人不見了,就下了緝捕文書,讓兵丁們去抓人了。”

“就這樣了?”一塊杏幹吃完,她還想再吃一塊,被蘭香扯住了袖子。

“皇后娘娘,不能多吃的。”蘭香可是敢阻攔羊獻容的,羊獻容也很是聽話,立刻放下了手,改吃起了桂花糕。

“那現在又如何了?”

“聽說是抓到了這個無賴,正在去北軍府的路上。”張良鋤看了看門外正午的陽光正好,天元殿的太監宮女們正在忙碌著自己的活計,也沒有人敢往寢宮裡多看一眼。

“嗯,可以去看看審案。”羊獻容瞬間便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他自報家門之後,羊獻容也是挺高興的,竟然在宮中也算是有熟人。

老張叔是泰山郡與她最熟悉的人,現在他兒子在自己身邊,也是親切的。

有了張良鋤的幫助,出宮就變得相當順利。

為了掩人耳目,羊獻容更換了一身宮女的裝束,跟在張良鋤身後,扮做天元殿出宮採買的宮女,就這樣走出了皇宮。

不過,北軍府實在是太近了,都沒讓羊獻容感嘆一下,就到了北軍府的後門。

“皇后娘娘,咱們是偷偷出來的,不能從正門進。”張良鋤低聲說道,“從這個角門進去。”

“沒事沒事。”羊獻容並沒有端起皇后的架勢,否則早就鑾駕大張旗鼓地出門了。

她整了整身上宮女的衣裙,還很合身。

蘭香和翠喜說什麼也要跟著出宮,都被她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這兩人身上都有傷。

她穿了蘭香的宮裝,拿了她的令牌。

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剛從北軍府角門進去,就看到有具屍體停放在門後的石板地上。

雖然是白布遮蓋,但也有肢體露了出來。

張良鋤嚇了一大跳,急急往後退了退。“皇后娘娘,莫怕。”

“哎,不怕不怕。記得喚我女郎就好,咱們是微服。”羊獻容雖然也退後了半步,但還是很鎮定的。

“張主事。”有人走了過來。

“陳仵作。”張良鋤衝此人拱了拱手,“莫要聲張,我就是來看看的。”

“嗯。”陳仵作年紀不小了,眼睛精亮。

他看到張良鋤身後的羊獻容,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話。

“奴才的酒友。”張良鋤微微佝僂了身子,和羊獻容說著話。

陳仵作也是官場中人,自然也明白羊獻容的身份非富即貴,必然不一般。

所以,他也很是客氣且小聲地說道:“這個角門平日裡就是運送屍體的,仵作辦事的地方就在那邊,所以,常常把屍身放在這裡。這屍身全是血,我是怕它弄髒了裡面,就給抬到這裡了。天氣冷,也好儲存……因為是女屍,我們幾個大男人也不好勘驗,現在正在等一個女仵作過來看看情況……”

陳仵作很是絮叨,解釋起來。

羊獻容只是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屍身,才悄聲問道:“嫌犯抓到了?”

“聽說朱大人剛去了前廳,應該是嫌犯抓來了。”陳仵作已經動手將屍身往一旁挪了挪。

結果白麻布的移動,反而露出了血腥可怖的屍體,真是血肉模糊,無法直視。

“女郎莫怕。”張良鋤又急急地喊了出來,並且用身體擋住了羊獻容的視線。

“嗯,不怕。”羊獻容還是多看了兩眼,才說道,“去前廳找個地方聽一下吧。”

“我來帶路。”陳仵作站起身,本想前行,但張良鋤實在是嫌棄他剛剛搬動過屍體,說什麼也不同意。

“這裡我認識,我們自己去就好。”

“哦。”陳仵作看一眼自己的手上竟然有了凝固的黑血,也覺得十分不妥,就沒有繼續堅持。

但他跟在這兩人的身後,都去了前廳。

“你們若是隻想聽聽牆根,可以站在朱大人背後的這扇大屏風後面,能夠聽得很清楚。”陳仵作還挺細心的。

“怎麼是大屏風?背後不是牆??”羊獻容忍不住問道。

“哎,前日不是抓了個燒鳳鑾的嫌犯,那人和他的兄弟們鬧了一場,他的兄弟直接扔了兩個鐵錘過來,把朱大人背後這堵牆給砸塌了……這才臨時找了大屏風先放著了。”

“這麼厲害?是誰?”張良鋤引著羊獻容往前走,也側頭和陳仵作說著話。

“叫什麼來著?劉曜。”陳仵作想了一下,“匈奴人,挺厲害的。”

羊獻容悄悄皺了一下眉,這事情怎麼變得如此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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