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真的住了下來,把所有的家當都搬進來,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時,心裡湧現出了無數畫面,甚至有一刻是與這婦人白頭偕老的情景。

他自己也笑了,這怎麼可能呢?

這樣有錢的女子,必然身份也是非凡的,豈能是他隨意肖想的。

或許,知道太多,會有殺身之禍呢。

現在,他這把年紀了,竟然做了一個被豢養的男人,也是有趣的人生。

日子又這樣過了大半個月,這女子忽然問他:“你不好奇我是誰麼?”

“好奇。”

“那你不問?”

“問了你會說麼?”

“不會。”

“那為何要問呢?”

兩人說起話來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試探,卻又都有回應。

這女子笑了。

“你也沒有跟蹤我?難道是對我真的只是個……恩客?”

“只是個女人。”木兆中將懷中的女子抱得更緊了一些,“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因為我怕知道太多後反而會失去你。雖然我們的時間不長,但我感到很溫暖和踏實,是我此生以來最愉快的時光。我只是想讓這樣的時光能夠更長久一些。”

這女子聽了這話,竟然沒有出聲,站起來穿好衣衫走了。

木兆中也沒有阻攔,沒有追。

其實,這也是他們這一行的套路。問太多,反而招惹反感。

當年,教他入行的師父都說過:“男人女人都一樣,你越不問,她越想說。留給她一些空間和時間,反而會有更深的想念。”

木兆中年輕的時候覺得這種一種方法,現在卻覺得不問不說,或者也是極好的事情。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麼?

一夕貪歡,只留一些溫暖就好。

更何況,那女子的衣衫明顯是極為昂貴的布料,即便是達官顯貴都未必能夠用得起。而她身上的那股龍涎香,也只有皇族才能夠有。

所以,她是誰?

是皇族的人?是公主?或者,是誰的妻?

木兆中不敢深想,也不想知道太多。

因為,他也怕。

可是,她這一走,竟然消失了兩個月,沒有半點音信。

一開始,木兆中還只是在豪宅的院子裡種花種草,練習武功,時間過得也很快。但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這女人沒有來。

她給了木兆中不少銀錢,即便是三五年的開銷也都是足夠的。

只是,她人呢?

等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木兆中終於沉不住氣,進了洛陽城。

不過,他可不想回春紅樓,就隨便在街上溜達著。

到了正午時分,去了明月樓吃飯。

明月樓的食客不多,畢竟這裡的飯菜還是很貴的。

他吃了一杯酒,點了兩個素菜,然後呆呆地看向了皇宮的方向。

耳畔聽到包廂裡有人在說話,幾個男人閒聊著:

“我怎麼聽說,那個傻子皇帝把皇后給打了?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我說的呢,最近都看不到皇宮後門有馬車出入,賈皇后總算也是消停幾日了。”

“難道她真的在外面找野男人?”

“何止啊,還帶進宮中呢。難道你不知道麼?就這個明月樓的少東家,也曾經去過……”

“哎,怎麼是這樣呢!真是太不守婦道了。”

“那又如何?這皇帝就是個大傻子,你要皇后怎麼樣?”

“那她也是皇后呀!”

“嘿嘿,有權有勢,做什麼不成呢?你等著看吧,賈皇后他們家又要搞事情了,說不準北軍府又要換新人了。”

“北軍府不一直是他們家的人?聽說那些武衛還都是賈皇后的表兄弟之類的呢。”

“算了,這些事情也不是你我能管的,還是喝酒吃飯吧。反正,天下的事情,就讓他們厲害的人去鬧吧。”

“……喝酒喝酒。”

木兆中捏著手中的酒杯,心裡忽然有了些慌張。

傍晚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院子裡燈火通明,正廳已經擺滿了酒菜。

像是一個溫暖的家,正等著它的主人歸家吃飯。

木兆中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這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問道:“你今日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去了明月樓喝酒。”木兆中將外衫脫掉,這女人竟然就接了過來,還幫他疊好,放在一旁。

“一個人?還是和朋友?”

“一個人。”木兆中看著這女子的面龐,削瘦了一大圈,且臉色蠟黃,頭髮竟然都稀疏了不少。眼睛裡原本還有的一點晶亮現在也暗淡了許多,竟像是老了十歲一般。“你不來,我就想去找你,但我又不知道去哪裡找你,並且,我竟然發現,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很慌張……我很想你。”

他伸出了手,但又不敢去抱她。

“瞧瞧這小模樣,受委屈了是吧?來來來,姐姐抱抱呀。”這女子調笑著,也伸出了手。

兩人就這樣抱在了一起。

一開始,木兆中還有些膽怯,只是虛虛地抱住了她。

但他發現,這女子竟然身形也瘦了一大圈,不禁有些心疼,就緊緊地將她圈在了懷裡。

“或許,我可以問問你的名字麼?”

這懷中的女子明顯身子一顫,忽然就嗚咽起來,哭得聲音越來越大,竟然不能自已。

木兆中將她抱得更緊,親吻著她的髮梢,輕聲說道:“哭吧,這裡是你的家,我在這裡的,永遠都在這裡,和你在一起。”

這一場哭還真是昏天黑地。

等待她平靜下來,又花了大半個時辰,桌上的飯菜早已經涼透。

“我去熱一下吧。”木兆中讓女子坐好,打算先端幾盤菜去後廚。

“你為什麼沒有買些奴婢和下人?”這女子的聲音中還有些哭腔。

“就我一個人住在這裡,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事情,吃得又不多……所以平日裡灑掃清理,也是種樂趣。”

“不悶麼?”

“不悶,很清淨。”木兆中笑了起來,“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做什麼的,每日裡燈紅酒綠,絲竹管樂,真的是太吵鬧了。現在哦,我每天清早起來,拿起大掃帚將庭院掃一遍,再澆花除草,然後練練功夫,出一身的汗,心情都很好。你……也可以試試。”

“可以叫我南風。”這女子看著他,忽然說道:“我姓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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