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大典,眾人又去拜祭了死得莫名其妙的皇帝,隨即在這一刻又出現了有人黃袍加身……每個人的腦子都嗡嗡作響,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秦朝歌一直守在顯陽宮門口,聽到這樣一聲喊,想都沒想就持長劍衝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羊獻容,然後就直接進了顯陽殿。

他身後也跟了不少武衛,大家很是緊張地大力推開了寢殿的大門,看到劉美人正扯著司馬越的衣裳大喊道:“王爺,這可是龍袍,你穿這個要做什麼?”

嵇飛燕之前髒汙的衣裙已經被脫掉,她的裡面竟然也是一件鳳袍,只是領口大開,武將們竟然還看到了裡面的春光無限,一時間都站在門口,沒敢進來。

但劉美人已經指揮著寢殿裡的宮人,“快把燈火點燃!我倒要看看,她他們穿了什麼?”

門窗開啟,燈火被一盞盞點亮。

果然,司馬越身穿了一件嶄新的龍袍,身上的黑色龍紋繡工極好,品相不凡。而嵇飛燕身上的這件鳳袍更是豔麗,大紅之色極為喜慶。

劉美人絲毫沒有客氣,上前去撕扯嵇飛燕的衣衫。嵇飛燕喝酒上頭,已經是滿臉通紅趴在地上沒有反抗之力。司馬越倒是警覺起來,大喝道:“你們在做什麼?搞什麼搞?”

“怎麼?王爺,您這都身穿皇袍了,還要說什麼?”劉美人的聲音極為尖利,現在在顯陽宮中的人,想聽不到都很難。大家面色都很難看,有膽小者往門口挪了挪,有膽大者卻是往寢殿門口探頭看了過去。看到了嵇飛燕的“春光”,又趕緊扭轉過頭去。但也有人沒有轉頭,只是直勾勾地看著……

司馬越氣得大吼起來:“你胡說!這衣服不是我的!”

說著話,他把自己身上的衣衫脫了下來,遮擋住了嵇飛燕的身體,“你們要做什麼?誣陷本王麼!大膽!本王為大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擁立新君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何要這樣對本王?”

“誰誣陷你了?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身上這不就是龍袍麼?嘖嘖嘖,還是一件新的。”劉美人俯下身子捏起了這件龍袍,“這就是證據!”

“你胡說!”被司馬越踢了一腳的嵇飛燕略微反應過來一些,大喊道:“我一進來就有人脫我的衣服……”

“不脫怎麼行?你的衣服髒了呀!你忘了麼?你進來不就是換衣服麼?”劉美人朝外面大喊道:“皇上啊!您快來呀!”

司馬熾黑著臉從圍觀的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身邊還有同樣黑著臉的羊獻容。

秦朝歌見到羊獻容過來了,立刻行禮,說道:“太皇太后,現在如何處理?”

“都抓了。”這話還沒說完,司馬越的紅衣鎧甲的親兵也湧了進來,與秦朝歌的武衛們對峙而戰,大有要動手的意思。畢竟,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司馬越的地盤。羊獻容只看著司馬越,冷笑道:“王爺,這是何意?你還真是想反了做皇帝不成?”

“胡說!”司馬越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袍,氣得鬍子都飛了起來,“本王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今日不過是個誤會!誤會!”

“是麼?”羊獻容又看了嵇飛燕一眼,那上半身的豐滿春光的確也很是好看。她指著地上那兩件龍袍和鳳袍說道:“這可是我大晉帝后才可以穿的!她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能穿?碰都不應該碰!來人!先掌嘴五十!”

“是!”綠竹和連翹從暗處走了出來,擼胳膊挽袖子一點都沒含糊,立刻先抽了嵇飛燕一個大嘴巴,那聲音真是清脆且響亮,令當場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哆嗦了一下。

“羊獻容!她是本王的側王妃!”司馬越又高喊了起來。

“那又如何?她穿了鳳袍!”羊獻容上前一步,翠喜已經撿起了鳳袍遞到了她的手中,“這是大晉的鳳袍,只有大晉的皇后才能夠穿!若是不服,就再加五十!打!”

“是!”綠竹的力氣極大,一掌扇了過去,嵇飛燕直接側撲在地上,整個人頭暈眼花,又加上之前喝酒的酒氣上頭,已經暈眩了。

“羊獻容!”司馬越又吼了起來。

“這是大晉太皇太后的名諱,豈能是你喊的!”翠喜也高聲吼了起來,“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你!”司馬越也有些暈頭了,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他的紅衣親兵又想上前來,但秦朝歌也喊了起來,“孝惠皇帝的靈柩在此,你們竟然身穿紅衣進入,是要謀逆麼?文武百官在此,都是見證!”

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有力量,一聲比一聲的帽子扣得大。圍觀的文武百官以及那些朝賀的嘉賓都已經嗡嗡的議論起來,他們竟然也不怕紅衣親兵,甚至有些情緒高漲。

毛鴻賓已經跪在了司馬衷的棺槨前嚎啕大哭起來,“皇上啊!怎麼會這樣啊!你如何忍心就走了呢?你看看啊,這大晉的江山都亂成什麼樣了?你看看啊!你看看啊!”

聲音淒厲,氣氛渲染到位,那些後宮的女子全都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劉淵本來想上了香之後就走了,但看到自己的“從子”劉曜看著大晉皇后羊獻容一直髮愣,心裡就想起了之前有人和他說過的事情,也就暗暗留心起這個女子。

的確是端莊得體,還有一種隱隱的氣場,令人不能小覷。他往後站了站,與相熟的人小聲交談起來。但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亂子。那他更願意看熱鬧了,還站到了前排。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都忍不住開了口說道:“大晉的江山還不是你們自己弄亂的!”

“大王啊,您可不能這麼說!”毛鴻賓轉頭看向了劉淵,也看到了劉曜,心裡驚了一下,但依然繼續說道:“我們的新皇已經登基了,大晉的江山會穩固的,王爺也是識大體的人!不會生出二心的!”

這每一句話的聲音都極大,全都是說給司馬越聽的。司馬越豈能聽不出來,黑著臉問羊獻容:“不過就是誤會而已,不用鬧得這麼大吧?這不是丟了大晉的顏面?”

“誤會是吧?”羊獻容看著已經被打得面目紅腫起來的嵇飛燕,微微一笑,“那就是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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