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拖延,大晉的這位傻子皇帝在司馬越的逼迫下,上了一輛牛車磨磨蹭蹭地回了洛陽皇宮。羊獻容依然坐著自家通體漆黑的馬車,極為低調。這一次的狀況又發生了變化,沒有了禁軍的護衛,袁蹇碩都只有十幾人分散開守在帝后的身邊,的確顯得也是悽慘了些。

幸而此時的司馬衷也沒有任何挑剔,安安靜靜地坐在牛車上。身旁是依然雙腿不能行走的張度。這一次倒是換成了司馬衷照顧張度,嚇得張度一直說著“老奴錯了,使不得呀!”

但司馬衷依然很是仔細地照顧著張度,偶爾還要幫著張度梳理一下他早已經花白的頭髮,搞得張度大哭了好幾場。

帝后的車輦之後,照例跟著的還是後宮的嬪妃。不過這一次的嬪妃又少了幾個,她們在羊獻容的默許下,悄悄離開了車隊,消失在山野之中。

羊獻容抱著司馬靜,悄聲問坐在車轅上的翠喜:“蘭香如何了?身體可否經受得住?”

“應該還可以,已經能夠下牛車走幾步了。”時隔月餘,她的傷口已經結痂,只是身子大不如前,連司馬靜都無法抱住。

“可有什麼吃食?讓她多吃一些才好。”羊獻容揉捏著司馬靜的小手,“張良鋤那邊可還有肉乾?”

“肉乾還有,但還是省一些吧,這距離洛陽還有一段路程呢。”翠喜嘆息了一聲,“毛總管攏共也就得了這麼三箱肉乾,已經給了皇上一大半,咱們只有這麼一些了。”

為了讓毛鴻茂正式留在身邊,羊獻容讓司馬衷下了旨意,封毛鴻茂為御廚總管,並且蓋了大印。

現在的司馬衷對於自己的大印看管得極為隨意,特別是羊獻容說要下旨,他連想都不想,把自己所有的印章都放到了她的車上,還問她:“你看那龍袍皇冠要麼?都放你那裡吧。”

毛鴻茂在長安收拾行囊的時候,一直跟著他的一個廚子老張忽然神神秘秘地找到他,說是在採買物品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破敗的土地廟,泥菩薩的背後藏了三箱密封得極好的箱子,他想著或許是什麼金銀財寶,就趕緊跑了回來找毛鴻茂商量。

“這長安城逃走的有錢人不計其數,說不準就是誰丟在這裡的,來不及帶走的,車裡裝不下的。”老張猜測道。

“箱子什麼樣子?我是說,普通的?還是有花紋的?”毛鴻茂咧了咧嘴,他也明白這個時候說不準能夠撿漏,發一筆橫財。

“這個……我也看不懂啊,反正就是家家戶戶都有的那種箱子,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新的。”老張五十歲,早年間還有個兒子跟在身邊,後來兒子急病死了,兒媳婦帶著孫女改嫁走了。他一直在毛鴻茂的明月樓中做廚子三十餘年,所以現在毛鴻茂正式成了宮中御廚主管,自然也就把他帶在身邊。

兩個老頭,關係相當不錯,想法也一致。

悄悄出了宮,進了破廟,撬開了其中一個箱子。裡面竟然全是醃製風乾好的犛牛肉乾!

現在這個時候,金子都未必管用,但食物,特別是肉乾絕對能夠價值連城。這三大箱肉乾,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毛鴻茂高興地都想歡呼幾聲,但又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剋制住自己的興奮之情,將三大箱肉乾拆分開綁在了自己的身上,悄悄帶進了宮,又默默地藏在了裝放雜物的牛車裡,跟著帝后的車輦一起出發了。

私下裡告訴了羊獻容有這樣的食糧儲備,她也是滿心歡喜,立刻讓毛鴻茂和老張他們悄悄做了吃食給張度、蘭香以及袁蹇碩那邊受傷的禁軍們,及時補充營養,身體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一路行進,牛車實在過於緩慢。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還遇到了大雨滂沱以及水患,所以他們走了一個半月才回到了洛陽。

此時大晉的江山又發生了變化,司馬越完全佔據了主動,並且勢力範圍一再擴大。司馬宗族皆以司馬越為首,一切指揮聽從他的安排。

司馬越也當仁不讓地住在洛陽皇宮的正陽宮,成為實際的主事者。所以,司馬衷回到洛陽皇宮的時候,只安排他住進了一旁規模很小的顯陽宮。司馬衷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地住了進去。

羊獻容還住在自己的天元宮,距離顯陽宮只有一牆之隔。她也不管司馬越會怎麼說,將兩邊的宮人重新整合分配了一番後,在宮牆之上鑿了一個大洞,作為出入兩宮的方便之門。

張度的雙腿不能行動,羊獻容便讓張良鋤跟在司馬衷的左右,伺候他的日常所需。不過,張良鋤也要顧及羊獻容這邊的事情,整個人恨不得掰成八瓣,忙到上廁所都是奔跑的狀態。

想著到了八月,便是司馬衷四十八歲的生辰,儘管如此磕磕絆絆的活著,但他始終是大晉的皇帝。羊獻容看著他的花白頭髮竟然與張度一般,心裡也是難過。所以,就想著要給他準備生辰宴才好。

洛陽各行各業依然凋敝,被張方搶掠過後,依然沒有人開門做生意。毛鴻茂去找了還堅守在北軍府的毛鴻賓,他負責洛陽日常的運轉,但想著再多做一些事情,也是沒有意義。

所有人都難,難到煎熬度日。

但這一日,司馬衷不見了。

晚膳後,他說要躺一會兒。張良鋤就伺候他去了後殿平躺,因為天氣太熱,他還是堅持為他蓋了薄被之後才出了門,去幫羊獻容整理乞巧節後宮女子需要的絲線。

司馬靜吃得太多了,就在兩個宮殿之間跑來跑去,連翹跟在她的身後護著安全。蘭香則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她們。

司馬靜跑累了,也沒有顧及什麼禮儀,直接推門進了司馬衷的寢室,想喊他一起出來玩,看看天上的那輪明月。但當她推開門喊“父皇”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司馬衷的龍床上空無一人,那張薄被丟在地上。

司馬靜又喊了幾聲,引起連翹和蘭香的注意,這兩人也進了司馬衷的寢殿,發現果然皇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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